千萬別是你下的套,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顧停和霍琰就很淡定了,終于到了這激人心的一刻!
顧停還悄悄眼神安了把孟楨,送出鼓勵的微笑。
孟楨鼓著小臉,皺了皺小鼻子,很快,也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算啦,大家都不容易,都是要吃飯的麼,點事好,還不用累著呢!他悄悄朝顧停辦了個鬼臉。
所有人都不說話,建平帝不能不問了:“怎麼回事?”
包經義搶在了前頭,神相當激:“回皇上話!北狄狼子野心,一戰不敵,竟派了細作潛我大夏都城,好在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指揮若定,我等戶部小吏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游刃有余將人捕,創下如此功勞!”
孫洪哲當然不甘示弱,聲如洪鐘:“北狄野心昭然,此次派細作城乃是計劃周詳,暗殺我大夏天子,幸而二皇子殿下察先機,未雨綢繆,我等五城兵馬司從屬才暗分人手,在戶部小吏幸運遇到數名細作后,張網抓獲,并得知其中謀! ”
什麼東西?北狄細作?計劃刺殺天子?
建平帝直覺這里頭有事,視線過孟楨……算了,這孩子看起來好像說不清楚的樣子,目直接落在霍琰上:“此事,卿可知曉?”
霍琰沉穩拱手答話:“回陛下,臣知曉,此一事,便是正月十四陛下遇刺真相!”
嗯?
殿上一票人差點驚呼出聲,尤貴妃轉著玉鐲的手都停了,怪不得今天從頭到尾覺得不對勁,總覺有什麼東西了,原來如此!鎮北王一直從容若定,什麼都不怕,原來早就有計劃,就等著這一刻呢!
什麼正月十四刺殺是北狄干的,呸!你確定你在說什麼嗎!
太子和二皇子覺臉有點疼,所以……今天一切是不是早在別人計劃安排中,包括這個時間?是不是不管之前如何打,如何質疑,都不會有用?
二人靜默肅立,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看尤貴妃一眼。
建平帝一如既往穩得住:“講!”
霍琰站直,雙目有鋒芒:“天子遇刺何等大事,臣接下任務不敢稍歇,立刻與刑部,京城府尹等各種聯合調查,奈何毫無頭緒,對方藏得實在太深,盡管得到太子和二皇子兩位殿下善意指點,仍然未能覓得真相找出真兇,直到接旨第三日晚間,臣遇到了孫洪哲包經義二人。”
殿四人齊齊頜首。
鎮北王在京城的作幾乎是明的,尤其是前三日,他什麼時間干了什麼,見了誰,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太子二皇子都找了他,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沒半點意外,可他竟找到了已經失蹤的孫洪哲和包經義,卻在大家意料之外。
接到圣旨后的第三天……原來那個時候就開始藏著了麼!
霍琰停頓片刻,給了大家思考反應的時間,方才又道:“彼時二人境況不佳,正在逃命,臣既遇到,自然當場救下,詢問一二,就察覺了不同尋常之事——狄人細作在京,掀起腥風雨!”
“他們二人對北狄并不悉,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時看到了一些東西,正好是對方忌諱的,遂別人要趕盡殺絕斬草除,臣卻深知狄人習慣,分別問過二人細節后串聯起來,就知此事不一般,深查不易。狄人本就詭,此次潛京城的又是機死士,貿然出手定會驚,便問這二人,敢不敢與臣配合,布下天羅地網,順藤瓜,擒獲匪首,此二人皆答‘是,’是也不是?”
鎮北王給了機會,兩個人當然立刻表現:“確是如此!”
包經義滿面肅然,回答鏗鏘有力:“下不才,任上幾年平庸,也曾得太子親自關懷激勵,當時就發過誓,愿一赤誠忠心獻與大夏,獻與太子和圣上,區區險境,如何能阻!”
孫洪哲飽含大義,擲地有聲:“下無點墨,只有一力氣效忠大夏,曾于危難之際得二皇子相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下是死過一次的人,有什麼好怕,有什麼不敢做的?為二皇子,為皇上,為大夏,下寧死無悔!”
顧停看的嘆為觀止。
這見針拍馬屁的功夫,可真是令人愧。
不過太子和二皇子表現良好,俱都是一臉坦然正氣,與有榮焉的樣子……
可真是學不來,學不來。
二人表演完了,霍琰繼續:“狄人細作一向多疑,又深以為臣敵,為了不引起他們注意,臣只指點孫洪哲包經義方向,并未親自帶領,同時以自為餌,游離事外,牢牢吸引住狄人視線,好方便二人行。臣被人糾纏,陷種種誤會漩渦,與顧停耐心商討之時,此二人一直在努力!”
尤貴妃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得了吧,什麼耐心商討,難道不是跪板求原諒?前幾天瘋傳的小話,在宮里可都聽說了,后院葡萄架倒了,做錯了事,某些人表面上看起來沒事人似的,其實每天晚上都到顧家,各種糾纏人家顧停!
要不是知道這點,看穿鎮北王是個好面子,懂得權衡利弊知道取舍的,也不會費那麼大心思讓俞星闌咬死了這個事!
霍琰張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在此臣也要謝宜昌侯府小公子,雖不知是了哪個蠢貨的蠱,很有些不屈不撓的韌勁,差一點臣氣的真就手殺人,還要謝顧公子,深明大義知臣甚深,為此還病了一場,著實令人擔心。”
要不是場合不對,尤貴妃這下已經掀了桌子!
什麼不知道了哪個蠢貨的蠱?你在罵誰!!!所以一切都是裝的嗎!什麼吵架,什麼作妖,全是假的嗎!說起顧公子就眉眼溫,就差當場不要臉做人家狗,說起別人就冷心冷肺,你是不是有病!
霍琰:“臣之境十分真實,北狄細作深信不疑,未做提防,遂第五日,包經義等戶部小吏照計劃敵功,第七日,孫洪哲帶帶領任上兄弟功抓獲兩個細作,第八日又有四個落網,至如今,所有能找到源頭的細作已全部捕獲!”
皇家四人:……
尤貴妃咬牙切齒,所以今日把你招到皇宮來刁難,不但治不了你的罪,還要夸你好棒棒是不是!
“此等大事,你干看著不出手,單憑他們兩個,就能做到了?”
終于找到一個攻擊角度,尤貴妃指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冷笑出聲。
“當然不是,”霍琰一如既往面從容,“還有姑藏小王爺。”
尤貴妃看向孟楨,眼神更懷疑了:“你?”
孟楨小臉鼓起,別以為他傻,聽不出這話里的諷刺,瞧不起誰呢!
他大聲道:“我的護衛很能干的!”
霍琰助陣:“臣之副將樊大川,也一直在小王爺側幫忙。”
尤貴妃:……
想罵臟話。
好像完全被騙過了!的確,這幾日的目焦點全部在霍琰上,孟楨干了什麼不關心,這人似乎每天不是在吃藥,就是在養病,那個副將樊大川,連問都沒問過!
怎麼能忘得這麼干凈呢?鎮北軍能立下如此偉業,除了鎮北王,還有四大將,樊大川的名字可是數次呈于捷報之下,那麼多場仗,那麼多勝利,可不是霍琰一個人打下的,四大將每一個都不容小覷!
霍琰神從容,角微勾的樣子像個大尾狼:“北狄細作全部抓獲,剩下的一日,用來問供足夠,實則就算今日皇上不召臣等進宮,臣等也要來請見稟報的。”
落在他上,磊落昂藏。
顧停心中微,緩緩垂下了頭。
做到這種程度并不難。霍琰對北狄形勢最為悉,不管朝局還是民政,對方每一個作下的暗意,他都愿意試著解讀,并找出對應,本也在細查其在大夏埋下的各種諜網。
不管六前年烈炎谷大敗,還是年前險境叢生危機重重的戰局,北狄敢玩這麼大,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差點功,信息渠道一定非常特別,京城這里不可能沒有安釘子,霍琰之所以愿意應旨京,各種配合,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