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敵軍氣的不輕,樓上守衛則越戰越勇,看向顧停的眼睛簡直在放。這是什麼絕世大寶貝,太厲害了,王爺的眼就是好!
顧停笑瞇瞇看著張歸方向:“這位大哥,你到底是姓狄?姓張,還是姓霍?我知道你任務特殊,為了功可以不顧一切,可你好歹給我通個氣,我們這好救你一回呀。”
老兵油子跟著喊話:“哈哈哈對!你承認是我們的人,我等保你不死! ”
敵方隊伍果然了,后排眾人看向張歸的視線開始不一樣,有鋒將已經走了過來,準備和他聊聊。
張歸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聽他瞎說!這是計!他在妖言眾蠱你們!”
“那為何拖了這麼久還不?”
張歸有點傻眼,是啊,為什麼拖這麼久,晃眼一看幾個時辰都過去了!
“我……”他吞了口口水,艱難開口,“我也是中了計。”
“我看你就是有問題!”
對方訌,簡直再好不過,顧停慢條斯理的抄著袖子:“行,你們先好好商量,商量完了咱們再繼續。”
之后轉,走下了高。
吳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家爺,眼下滿臉欽佩,出大拇指:“爺厲害!大英雄!”
顧停發抖:“扶,扶我一下。”
吳手過去扶住:“爺,這是怎麼了?”
“了,”顧停幾乎將渾力量靠在吳上,本站不住,“不瞞你說,這種事你家爺也是頭一回干。”
吳:……
林教頭很,讓人搬了把椅子過來,顧停坐好后,一邊平緩呼吸,一邊朝林教頭數大拇指:“好箭法。”
“也就一般般吧,”林教頭很矜持,“我徒弟才厲害。”
顧停好奇:“你徒弟是誰?”
林教頭視線向他的腰,似有無窮深意:“我那徒弟力可扛鼎,百發百中,百步穿楊……你不是很?”
這奇怪曖昧的氛圍……顧停表僵住,恨不得自己。
你多!好奇個什麼勁!燒到自己了吧!
林教頭大笑:“哈哈哈——還真可,怪不得他中意,行了,你先坐這歇會兒,我在這里,保你沒事!”
顧停耳慢慢紅了。
不僅箭吧……霍琰的不正經是不是跟他學的!
城樓下張歸要瘋了,恨不得立刻手刃顧停!不知道鎮北王府從哪找這麼個人來,小叭叭倒是能說,挑撥離間火上澆油胡說八道,可是害苦了他!沒法子,眼下這節骨眼他得想辦法自救,找個證人,否則這事過不去了!
還好之前有個聯絡人,他立刻飛鴿傳書到九原城,給尤大春的心腹謀士道安然,想著只要信傳回來就沒問題了,這邊隊伍不會不信他,結果鴿子是放出去了,久久久久都沒有回音。
北狄士兵更怒,還說你不是細!
“我真不是啊……我就是來幫忙的!”
張歸淚流滿面,并不知道,不是道安然不幫忙,是人家現在本就自難保。
怎麼回事呢,這就要說說太王妃藺氏了。藺氏生著病,喝了藥去睡了,但睡覺之前,下了個指令。孩子們都在外頭努力拼殺,護犢子,不干點什麼過不去這坎,想著不好太顯眼,不能太搶風頭,就隨便搞了點事。
尤大春一行都是外地人,道安然想的不錯,渾水魚搗個,了是他的功,不了他也沒過,反正他們將來都是要走的,可他忘了,那是將來。現在他在九原城,隨行同僚是自己人,底下伺候的可不是。府里灑掃的是九原人,端茶倒水的是九原人,洗疊被的是九原人,連廚娘都是九原人。
這群外來人在們的地盤上欺負們的人,大家怎麼可能看得慣?只是心里再有氣,也不敢隨便手,九原城講法治,有規矩,有些事不能干,真敢瞎,府一定會把們抓起來。可現在呢?太王妃那邊口頭松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姐妹們可以造起來了!
大家私下里對了個眼,各自悄悄行事,這個在熏香里放點讓人過敏的香料,那個在茶水里放點豆,廚房大娘不小心弄了點兒相生相克又吃不死人的食材……幾乎是立刻,一府人就陸陸續續都病了,癥狀不同,無命之憂,就是麻煩。要不就的渾難,撓一撓立刻流膿;要不就上吐下瀉,離不得馬桶,拉的虛;要不口鼻潰爛,別說吃飯喝水,都張不開。
大夫過府來看,什麼你說是毒?不可能!哪有一種毒大家中了癥狀如此不同的,這就是水土不服!
一個大夫這樣說,兩個大夫這樣說,所有大夫都這麼說,蓋棺定論是水土不服,還能有什麼辦法?只得養著了。大夫苦口婆心,勸大家盡量清清腸胃,吃,最好什麼都不吃,熬過去就好了。
什麼都不吃?最好水都不要喝?是要他們死嗎!道安然一行心十分不爽快,有恨的不行,罵鎮北王府一家的,結果發現罵完人病更重,轉而罵顧停,罵了仍然沒半點用,病還是重,只得乖乖閉噤聲,咦,好像舒服了很多?靠啊鎮北王府一家人是開了不,說都說不得?
下人倒是沒攔著信鴿,隨便他們聯系,可惜信呈上去,道安然打都打不開。他臉青灰,渾無力,別說看信,現在眼前視野都是模糊的,只想和馬桶相親相一輩子不分開,什麼都搞不了!
顧停很快聽說出事了,道安然現在要死不死的,很難看。可這關我屁事?顧停手抄在袖子里,隨便他死不死,和我這個弱無辜可憐的男寵有什麼關系呢?
張歸一直得不到回音,時間也不能再浪費,和北狄兵著頭皮達共識,客人是請不到了,必須得打!攻城戰重新繼續。
然而這次局勢陡轉,和第一次大為不同。
他們突然大兵陣,來勢洶洶攻城,先重重甩了鞭子,再給顆味道不怎麼樣的糖,放話不出鎮北王府人就屠城,威脅百姓試圖道德綁架,就算沒那麼快離間人心,終也會讓人們張,不安,影響士氣。可現在呢,顧停破了他們的假面,本就不是請去做客!你要請客,拿出誠意來,我敢去,可你不是,你就是賤,就是欠揍!
而且對方也沒那麼厲害,罵陣比不過咱,弓箭手比不過咱,還訌了!除了人數多點還有啥?這麼厚的城門,這麼高的城墻,就不信你們能攻進來!更別說拖了這麼久的時間,鎮北王沒準早聽到信了,現在就在回援路上,怕個蛋!
張歸覺不行,這樣下去要輸。
他迅速轉腦筋,想著想個法子出來,可惜還沒想出來,遠方真的有人來了。
第38章 他是我男人
城外遠, 一支騎兵隊著風,騎著馬, 慢慢的近了,更近了, 扛著大大的霍字旗——
是鎮北軍!
“援軍來了!是援軍!”
城樓守軍歡呼雀躍, 當即改變戰策, 打開城門, 和援軍一起前后夾擊。
張歸立刻就慌了,還能怎麼辦?眼下局勢只有——“撤!快撤!”
然而他不知道,等待著他的悲劇不只是如此。
韋烈現在就在城外不遠,先頭斥候探明了消息, 發現況并不急,他就沒有立刻頭, 也沒有把所有兵都派過去, 只分了一半扛上大旗往前沖。他是前鋒將,喜歡在陣前沖殺,卻也不是沒腦子,什麼時候都沖。打出手勢, 士兵們按方位列隊, 殺過去,慢慢將敵人包抄, 只留一個口子……他提前悄悄潛到這口子上風等著。
果然,沒一會兒,張歸就帶著隊伍過來了, 被韋烈逮了個正著,繼而整支隊伍幾乎全軍覆沒,張歸還被生擒。
“沒意思,一點難度都沒有。”
韋烈吹著口哨上前,扯了張歸用來喬裝的胡子,眼睛一亮:“喲,原來是你啊。”
他們王爺只覺不對,北狄四皇子那麼能折騰,一定有事,料對方或會襲,但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用什麼方式,現在看……原來是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