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顧笑道:“是麼?”
也沒太在意,只收了玉佩,不再琢磨這事兒了。
賀顧翻過了劉管事整理的名冊,從頭看到尾,最后眉頭卻微微蹙了蹙,抬頭看了看劉管事,道:“這名冊上的……門第是不是都低了些?”
雖說男要低娶,要高嫁,但劉管事整理這個小冊子上的全是京中、甚至京畿,七品乃至七品以下小之,甚至還有做生意的商賈人家,倒不是賀顧拜高踩低、嫌棄這些姑娘門第不好,只是賀顧自己覺得,婚配嫁娶最重要的就是能互相慕、夫妻二人得來,有話說,就比如他和瑜兒姐姐,他怎麼看姐姐都是最好的,他和姐姐也有共同話題,能一起讀書習字,能一起練劍練刀。
誠弟自小泡在圣賢書里,他才不俗,喜歡的多半也是知書達理、溫大方的子,可這樣小家的兒,甚至商賈之……別說讀書了,識得幾個字都不好說,萬一撞上個自小只學紅刺繡、家里父兄堅信子無才便是德的……怕是不會和賀誠太和的來。
看出賀顧表不對,劉管事連忙苦著臉解釋道:“其實這也不是小人不好生給二爺挑選,以前老侯爺也是心過二爺的婚事的,只是爺有所不知,咱們家畢竟是勛貴,那樣書香門第、清流人家本來就多是避嫌,不愿與咱們這樣人家結親的,至于一樣門第的勛貴,又都介意著……介意著二爺盲了一只眼,這便……不大好尋人家了……”
賀顧沉默了一會,心知劉管事說的的確沒錯,半晌才低嘆了口氣,道:“罷了,這事管事先不必管了,我來想辦法吧。”
賀顧琢磨著,明日去問問王家大嫂,畢竟王家是書香門第,老師又桃李滿天下,門路應該比劉管事知道的多。
就遣了下人去跟王家遞拜。
這日賀顧回了公主府,早早就睡下了。賀顧洗漱完畢了裳爬上床,剛一躺下就覺到腰側硌得慌,手一掏,便發覺是白天劉管事帶給他那塊羊脂玉,賀顧把玉往枕頭下面一塞,許是這幾天他心著三殿下的事,有點太累了,頭一沾枕頭,很快就睡著了。
然后就做了個十分奇怪的夢。
夢里三殿下一龍袍,眉目冷肅,端坐于座之上,崇文殿下文武百躬跪拜、口呼萬歲、俯首稱臣。
夢里的三殿下眉眼比如今了許多,且氣質也和現在天壤之別,不像現在這個溫文爾雅、斂謙和的翩翩君子,倒讓人覺得……
沉默、鷙……上沾著氣。
賀顧心道,看來現在扶三殿下上位已經為他的執念了,這得多念念不忘,做個夢不夢到瑜兒姐姐,倒夢到三殿下當了皇帝。
他對主君真是一片丹心日月可鑒啊!
只是,這夢也有些古怪。
賀顧圍觀了為皇帝的三殿下一整日的活、批折子、上朝、夢里的三殿下和他皇父不同,看著不大好說話,在朝會上說一不二,就連那群整日沒事兒都要找事彈的彈棉花專業戶言,都噤若寒蟬,不敢瞎叨叨。
三殿下退了朝,回了攬政殿批折子,一批又是大半天過去,賀顧分明是在做夢,看著他一不,卻產生了一種無聊的又要在夢里二次睡著的錯覺……
直到了夜,才終于有宮人掌著燈,勸他歇息,別傷了眼睛。
賀顧神微微一振,心道,要來了是麼?后宮佳麗三千人,唉想想還真有點不好意思,竟然要看小舅子的活春宮了,他就當為了以后和瑜兒姐姐的幸福生活,觀學習一下好了。
咳……真的就是觀學習一下。
然而,賀小侯爺暗期待了半天,夢里做皇帝的三殿下卻一個妃子也沒。
或者說,他好像就沒有妃子,敬事連牌子都沒拿來給三殿下翻。
賀顧正有些茫然的想,三殿下做個皇帝做的這麼苦行僧嗎?吃飯都是草草拉兩口,晚上還要一個人的孤獨眠不?
然而事走向卻和他想的不大一樣。
三殿下的確是孤獨一人,但又算不上……
因為,他竟然……當著賀顧的面,自了??雖然是個夢吧,但是這也實在怪尷尬的……
夢里賀顧說不準自己在哪兒飄著,又是個什麼形態,總之距離龍床上的裴昭珩很近,他就這麼僵的聽著三殿下喑啞的低低息聲在他耳邊起起伏伏,然后看著他……那什麼……
別說,三殿下平日里看著冷冷淡淡、不顯山不水的,倒還持久,咳……
賀顧正在暗把自己和三殿下的那啥的時間比來比去,卻忽然聽到三殿下一聲低,口里溢出一聲斷斷續續的低……
“子……環……”
賀顧:“……”
這個夢有問題……
放他出去!放他醒過來啊!!
第58章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賀小侯爺深切自省了一會,他白天可絕對沒琢磨過這種事兒啊,他發誓他對三殿下只有一片拳拳忠心,雖說是有幾分知誼,也絕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的。
可是這個夢卻又和平日里,賀顧做過的夢都大不相同,賀顧的意識能夠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在夢中,且這個夢也太真實了……
三殿下嗓子里溢出的聲音,清楚地仿佛就是在賀顧耳邊響起來的一樣,男子刻意低聲音、按捺本能的嘆息,人聽得忍不住耳熱,雖然知道夢里的三殿下看不見他,可這般形,他卻還是忍不住尷尬——
還好這只是個夢,他雖夢到了三殿下,夢里的三殿下卻看不見他……
所以還是快點讓他醒來吧!
賀小侯爺如是想。
就在他產生這個想法的下一瞬間,夢境竟真的應聲驟然潰散了——
賀顧躺在床上,猛地睜開了眼睛,他膛急促起伏,呼吸頻率也快了幾分。
他扭頭看了看窗外。
天穹濃黑如墨,夜仍然沉寂。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大概是近些日子,言姑娘的話本子的確看多了,反正……反正絕對不是他自己的問題,賀小侯爺敢著良心發誓,自己白日里絕對沒對三殿下產生過什麼不對勁的想法。
然而沒半個月,賀顧卻發現這事可能沒他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半個月他幾乎每天都會夢到三殿下,或者說是那個做了皇帝、看起來十分嚇人的三殿下……
夢里的他以一種無形的,旁觀者的姿態目睹著一個帝王乏善可陳、孤獨又單調的生活。
一個夜晚便是夢中的一整日。
賀顧看著三殿下晨起、更、上朝、議政、用膳、批折子到半夜、實在撐不住了,在案前打個盹兒,腦袋點了沒兩下,又忽然驚醒,繼續看折子。
夢里的三殿下好像很忙。
雖說做了皇帝,沒有不忙的,除非沒什麼責任心,也不怕皇位坐不穩,那是可以做個臭萬年的昏君,紙醉金迷、酒池林,但夢里的三殿下顯然不是,他太忙了,賀顧一連夢到他一個多月,竟然連頓囫圇飯都沒怎麼見他吃過,整日里都是埋在山一樣高的政務里不曾抬起頭來。
剛開始賀顧還覺得這不過只是個夢罷了,他也不怎麼在意到底夢到了什麼,甚至能在心中,對夢里的這個三殿下調侃一二,可日子一旦久了下來,這個夢的真實就大大加強了,或者說……這個夢本來就是十分真實的,而一個多月的連貫夢境,愈發讓賀顧無法簡單的將他視作一個夢了。
他實在有些費解,為什麼自己會連續夢到三殿下一個多月?
難不是因為殿下走了,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其實自己潛意識里,對三殿下十分想念?
不能吧。
難不他是中邪了?要不要改日找個道士和尚什麼的,來家中驅邪?
可是……除了做這個奇怪的夢,他又沒什麼別的異常反應,也沒有撞邪、沒有鬼床……好像也不至于就要請人來驅邪了。
賀顧白日里忙忙碌碌、幫著之雅打理鋪子,給賀誠、賀容這兩個弟妹相看人家,偶爾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磕頭,有事沒事給遠在宗山的瑜兒姐姐寫信,絮絮叨叨近日的見聞,告訴自己想了。
薑瑭醒來時快餓死了。 他聽到不遠處草木被踩倒的聲音後,用儘全力翻滾出去,擋住了一個人的去路。 黑衣,負劍,滿身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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