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輔導員辦公室因為這句話變得十分安靜,宋醉覺自己把電話給男人是十分明智的決定,果不其然殷子涵的父親氣沖沖離開了。
殷子涵的父親盡力維持著表面的平和,農村人就是沒見識,他怎麼會想不開和一個山里人理論,他只能吃下這啞虧,反正對方是個沒見識的農民。
殷子涵的父親怒氣沖沖離開辦公室,輔導員松了一口氣,只不過當宋醉離開后他查了下年的資料,他著檔案愣住了,年的父親去世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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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醉走出辦公室對著還未掛斷的電話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只不過沒找到合適的人,你是我認識的人里年紀最大的。”
他說到最后一句話意識到不妥,不知道對方在不在意年紀。
幸好對方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半點責怪他的意思,溫得不可思議,他懸著的心放下了。
他沒想到對方會主幫他,也沒拆穿他的小心思,說錯話也溫聲包容,他覺自己認為對方脾氣不好太片面了,然而下一秒男人涼涼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兒子乖。”
作者有話要說: 父子play(bushi)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年直接被這句兒子哽住了, 面紅耳赤掛斷電話,不過還是著子打過去五塊錢。
他走出教務樓朝圖書館走去,圖書館是座修在山上的白塔,去白塔需要走過長長的山棧, 說是為了鍛煉學子的魄, 每年期末周都有人在半山腰累趴下。
即便行經不易滬大的圖書館位置總是不夠用, 他走進圖書館見坐書架旁的吳縝。
吳縝拍了拍邊上的椅子, 給他占了位置:“輔導員找你什麼事?”
“殷子涵住醫院了。”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反應過來的吳縝心里不由得涌出憤怒, “你這麼弱的怎麼可能對他下手!他肯定是記恨你, 一個大男人好歹毒的心思。”
見吳縝神過于激,年默默把確實是我干的這句話咽回了嚨里,拉了拉吳縝的袖示意還在圖書館。
他坐在椅子上安靜看書, 不過在翻頁之余思考殷子涵下一步會采取什麼行, 應該是不依不饒向自己父親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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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彌漫著濃烈消毒水的味道, 殷子涵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的,稍微一活疼得直哆嗦。
當他看到自己爸爸時立馬坐起來問:“宋醉被分了嗎?”
殷子涵迫不及待想聽見年被分的消息, 可他父親搖了搖頭。
“沒有。”
聽見否定的答案他癱回病床上,上的傷口驟然落到床上,他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爸你一定要為我討回公道,我這傷得沒法下床, 個脖子都疼。”
殷子涵的父親臉鐵青, 真不是他想找對方麻煩,同學間的小打小鬧太正常不過,他相信自己兒子會理好, 平日里也從沒管過。
他早年進貨的時候在外面爬滾打,一眼能分辨出他兒子上的傷不是普通人能打出來的,招招都打在致命, 如果宋醉不退學他擔心他兒子在學校的人安全。
殷子涵的父親沉著臉點頭:“你安心在醫院養傷,不會讓你白白吃這虧,我有個老同學在滬大當職工。”
他不會放任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當他兒子的同學,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考上滬大的,但他不想讓他們有任何接。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上大學他都親自跟著去鋪床,知道如何讓一個學生在滬市呆不下去,正當他準備打電話時忽然手機響了。
有了自家父親的保證殷子涵松了口氣,從小他爸就會給他收拾爛攤子,他只用跳高降分考上滬大,從來不會有不如意的東西,肯定會讓宋醉一個窮學生跪在自己面前道歉。
殷子涵父親的電話響了,病床邊上的他劃開屏幕接通電話。
原本他以為是公司的業務,當通話結束后整張臉變得慘白,盡管因為人民幣升值,進出口企業這兩年效益不好,但在賀氏的業務單下公司還是走上了正軌。
這次賀氏取消合同可以說砍斷百分之七十的營收,如果一個理不好他辛苦創下的企業極有可能破產。
起草文書的是賀山亭的心腹鄭書,他知道賀山亭向來喜怒無定,但不知道怎麼怒到對方了。
殷子涵的父親正在快速轉大腦,偏偏殷子涵還一個勁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人?”
這令他心生煩躁。
如今本不是考慮小事的時候,當殷子涵再次開口他直接扔了自己兒子一掌!
殷子涵的臉被扇了耳,他覺自己太委屈了,他爸從來都不會這麼對他,原本沒過傷的臉也傷了,天底下沒有比自己更慘的人了。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話:“賀氏取消了和公司的長期合作,資金方面出了問題。”
殷子涵沒想到自家的公司出狀況了,一想到自己以后像宋醉一樣每天吃四塊錢的飯,他就狠狠打了一個寒,難以想象會是怎樣一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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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醉沒能等到殷子涵的下一步行,殷家資金出問題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聽說殷子涵從醫院搬回家了,有人說是因為惹怒了賀山亭。
賀山亭這個名字許久沒出現在他生活里,以至于他微微失神,他收回思緒繼續坐在椅子上看書。
雖然他不怕麻煩,學校里的小打小鬧對他來說不痛不,如果能點麻煩他還是樂意的,不過他的注意力不在殷子涵上。
他裝好書走出圖書館。
失招領在公告板掛了兩天都沒有人來,似乎沒人失過一個平板,宋醉回到宿舍著手上嶄新的平板眼不解。
他了自己的玉墜。
他只好自己用這個平板了,用平板看文獻比手機看文獻舒服多了,不用瞇著眼費力看屏幕,他的眼睛沒那麼疲憊了。
吳縝總覺年背景神,即便天天吃食堂最便宜的窗口還能用上新款筆記本電腦。
他坐在床上打字,上次在社團認識了一個扎雙馬尾的萌妹,抱怨高數作業難度大,理系的他立馬說自己來做。
當妹子發過來資料時他傻眼了,這不是數學競賽的難度嗎?敢這妹子看不出來是數學系的。
他花半小時才做出一道題,以這個速度來看做完整張試卷遙遙無期,后悔不該在妹子面前夸下海口。
吳縝瞥見坐在椅子上的宋醉上,走下床問用平板看文獻的年:“幫做張高數題試卷請你喝茶。”
宋醉著只看到三分之一的文獻搖頭,吳縝面對年的表現嘆了口氣,他這名室友眼里只有學習,不知道誰能打破年這種狀態。
正當吳縝失離開后,宋醉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屏幕上浮出阿亭兩個字。
他握著手機走到臺,打定主意如果對方他兒子,他就立馬關手機的準備,他上次那氣還存在心里,抱著這樣的念頭電話接通了。
手機接通后好長時間都沒說話,忽然電話那邊開口:“小孩兒生氣了?”
“沒生氣。”
年說這話時忍不住了自己的卷發,對方似乎很輕地笑了下,這讓他覺自己莫名被輕視,他以公事公辦的聲音問:“你打電話干什麼?”
他正準備掛斷電話聽到對方問了句:“上次的傷口好了沒有?”
宋醉沒想到男人打電話來是問他的傷口,他本沒把自己的傷當一回事兒,只要沒骨折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出自己的手腕,上面的劃痕已經愈合了,別別扭扭說:“你要不要來滬大喝茶?”
他最后一個字還沒完全說完便聽到對方的嗓音覆在耳邊嗯了一聲,簡直像是在輕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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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縝正絞盡腦完數學試卷,忽然一道影投在試卷上,年開口說了句:“卷子給我。”
吳縝被年的反應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這位真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竟然為杯茶折腰,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
他把試卷遞到了年手上,臨走聽到一句話。
“兩杯。”
吳縝艱難地點了點頭,以這張試卷的難度兩杯茶并不算貴,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宋醉不到半小時便做完了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