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酒的量是固定的,只要他喝得多,那進陸尋口中的量就會。
只要他喝的足夠多那就行了。
*
“……遙遙,小葉同學?”陸尋小心的葉遙肩膀,得到葉遙側過頭的一瞥。
葉遙臉頰耳垂全都染上一層緋紅,眼睛里也漫著一層水,縱然他表嚴肅,整個人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威懾力。
“你是不是喝醉了?”陸尋問。
“我怎麼可能喝醉,”葉遙皺起眉,“我還能再來十瓶,爸,家里的酒呢?”
“還有還有,我這就去拿,你等等啊。”葉遙爸爸一邊說,稀奇的看著兒子醉酒的模樣,然后被葉遙媽媽拍了一掌。
“說什麼胡話,不許再喝了。”葉遙媽媽瞪葉遙爸爸一眼,然后笑著對陸尋說,“小陸,你幫忙把葉遙扶回房間休息吧,這里我跟他爸爸收拾就好了。葉遙沒怎麼喝醉過,還得麻煩你多照顧一下。”
陸尋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這個狀態的葉遙百年難得一見,不趁著這個機會和葉遙多說些話簡直就是浪費。
陸尋扶著葉遙進到臥室,房門關上,他把燈打開。
葉遙像被發了某個機關,自走到書桌前坐下。
葉遙書桌上一直都是放著書的,葉遙拿出一本擺在面前翻開,然后一臉嚴肅地轉過頭:“陸尋,你站在那里做什麼?來和我一起看書。”
陸尋快樂的拖著另一張椅子坐到葉遙旁邊,上半整個轉向葉遙的方向,一手撐在書桌上,直勾勾的盯著葉遙看。
在葉遙疑的看過來時,陸尋揚一笑:“我不想看書,我就想看你。”
葉遙又皺起眉:“你不看書怎麼考大學?不努力考大學……怎麼大學四年也和我在一起?”
葉遙說到后面聲音開始變小,他泛著水的眼眸看著陸尋,陸尋和葉遙對視,心再次下來。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和你一起看書。”陸尋說。
葉遙的記憶大概是倒退回了高中,面對陸尋的話,他思索半晌后疑道:“現在做朋友都得開始接吻了?”
“那當然。”陸尋一本正經的胡扯,“我們社會主義兄弟就是這樣的,不接吻怎麼證明關系好,你還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
葉遙和陸尋大眼瞪小眼。
陸尋心里知道,如果是真的高中時期的葉遙在這里,肯定不會把他的這一番胡說八道當真,而且葉遙也不會跟朋友接吻。
但現在他面對著的是已經為他男朋友,并且喝醉了酒的葉遙。
葉遙慢慢靠過來,陸尋張開,得到了一個來自男朋友的深吻。
葉遙沒有親太久,他皺著眉退出來:“你里都是酒味,你肯定喝多了。”
陸尋從善如流:“是,我喝了大半瓶,醉得我重返十八歲。”
葉遙現在腦子里一片漿糊,本聽不出來陸尋的弦外之音,他重新坐好,想要和陸尋一起學習,把陸尋績拉扯上去。
他看向書桌想給陸尋拿書和筆紙,然而看清桌面上的東西后,又是一愣。
桌面上沒有屬于陸尋的東西,全都是他自己的東西。
就連筆筒里都全是他的筆,陸尋用過的筆不見蹤影。
葉遙猛地站起來,轉過掃視后的房間。
沒有,到都沒有陸尋的東西。
葉遙腦袋暈沉想不起來太多東西,他約記得這個房間里應該塞滿了陸尋大大小小的件,不應該如此干凈。
“這個房間怎麼這麼空。”葉遙向陸尋詢問,“你的東西呢?”
這個問題陸尋也很想知道,他還記得上次來葉遙家進這個臥室時,為房間里沒有了任何一他存在過的痕跡而煩躁。
當時葉遙給他的解釋是“不知道他還會過來,所以把東西收好了。”
葉遙不提,陸尋一時都沒想起這件事。如今提起來再看著沒有他生活氣息的房間,陸尋也有些心悶。
他不想對著葉遙大聲說話,于是輕聲反問:“是啊,我的東西呢,你放到哪兒了?”
葉遙慢慢坐回椅子,一只手捂住額頭。
喝醉酒以后頭會很難,陸尋手去幫葉遙額角。
“靠到我上。”陸尋說,“我幫你一。”
喝醉酒以后的葉遙好說話,順著陸尋的力度倒在陸尋上,讓陸尋幫他著額角。
葉遙在思索,陸尋也不催促他,就讓他這麼慢慢地想。
想了好一會兒,葉遙突然蹦出來一句話:“……我好像彎了。”
陸尋不知道為什麼詢問東西放到了哪里會讓葉遙聯想到自己彎了,但還是附和道:“對,你彎了,徹底的彎了。”
葉遙慢慢下,最后躺在了陸尋上。
他從下往上地看陸尋,這個角度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都是死亡角度,但陸尋這個角度看起來也還是帥,高鼻梁,下顎線條明顯。
長得好,家世好,是許多人暗的校園男神。
葉遙看著這樣的陸尋,突然蹦出來一句:“我暗一個人,暗了好久……好久。”
話題突然拐到意想不到的地方,陸尋摁著葉遙額角的手一抖,不久前還明的心沉到谷底。
在一起之后,他從來不在葉遙面前提起那個人,希葉遙能夠慢慢的忘記。
但是喝醉之后的葉遙,還是想起了那個人。
陸尋著聲音,也著脾氣地詢問:“剛剛我們不是還在說東西放哪去了,說他干什麼?”
喝醉了的葉遙說話不講究邏輯,也不講前因后果,他指了指房間角落里的某個柜子:“所以我把你的東西收了起來,東西我放在那里,呃……”
葉遙說不下去了,他捂住從陸尋的上起來,跑向房間里的廁所。
廁所門被啪的一聲關上,臥室里就只剩下陸尋一個人。
陸尋在椅子上如同石頭一般坐著,他雙手握,指尖狠狠進了掌心。
葉遙話里藏的含義他不愿意去細想,可大腦違背他的指令,將原因分析出,擺到他的眼前。
因為暗那一個人,所以把他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為什麼?
多麼簡單又好聯想的原因。
因為葉遙全心的喜歡那個人,所以不想看見他的東西出現在房間里,畢竟這樣也是對喜歡的人的一種。
就像他喜歡葉遙,那麼他絕對不會把其他朋友的禮放在臥室里。臥室這樣一個私的場所,當然只能放他和葉遙的東西。
他相信葉遙和他想的一樣。
原來葉遙喜歡那個人的時間,比他所想象的還要早。
原來也有對那個人,已經心到這個地步。
陸尋從椅子上站起了,他步履沉重,緩慢走向葉遙指向的那個柜子,又緩慢的打開。
他看見了堆放在里面的東西。
一樣又一樣,擺得整整齊齊。
練習冊,筆,玩機人,還有他們兩個高中的合照。
照片上的他們尚且青,臉上是純真的快樂。
陸尋握著相框的手了。
廁所里的聲音開始有變,喝醉酒的葉遙吐完之后,非常自覺的開始洗漱。
洗漱完后他大概開始發現自己上也全是酒氣,于是又打開了花灑。
水流聲傳來,刺激著陸尋的神經,他站起走過去,敲響了浴室的門。
“喝醉酒以后洗澡危險,”陸尋嗓音低沉,“開門。”
“……可是我沒有喝醉酒。”里邊的葉遙說。
陸尋深吸一口氣:“你忘了拿服,開門。”
這個理由勸了葉遙,他把門打開了。
葉遙黑發上滴著水,水珠從發梢直接滴落到鎖骨,水的熱氣都將鎖骨蒸了紅。
葉遙現在顯然神志不清,但他看見陸尋,還是出了一個笑。
這個笑輕易沖垮陸尋最后一道理智防線,他一步向前,扣住葉遙的后腦勺,吻了上去。
葉遙掙扎了一下,安靜下來,接這個狂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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