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邊憋得臉有點紅,半天才扯了個借口:“……我沒反應過來!”
何如擺了擺手:“理不直氣也壯。”
江云邊了耳垂,回頭時跟周迭對上了視線。
那人只是帶了點清淡的笑:“沒事,多接幾個就了。”
江云邊跟周迭聯手打球這件事傳遍了半個場,在教室懶的學生紛紛趕來了場,為的就是看兩大校園男神在球場上揮灑青春。
短短的幾分鐘,什麼英俊帥氣的三步上籃、默契十足的空中接力、甚至是絕殺全場的哨扣籃被描述得繪聲繪,大家滿懷期待地在球場上看了三分鐘后,得到了同一個結論。
——被騙了。
不,應該是被騙了,又不完全被騙。
畢竟三步上籃、搶斷過人、必中三分球周迭都打出來了,而另一位焦點江云邊,還在努力地與四肢和諧共。
一會兒是高梓寧咆哮:“江云邊!走步了啊!”
接著是家杰崩潰:“你過人的時候把球也帶上啊!”
最后是許湛絕的哀求:“別用腳踢啊——”
中場休息時,江云邊憋著氣坐到觀眾席。
家杰被他氣得腦仁疼,且疼的程度比上次江云邊棄賽還嚴重。
“跟校霸打球拼的就是素質,我真害怕一上來我就過去了。”
江云邊一把子的不服氣:“友誼賽還計較那麼多干嘛?你們老三個人攔防周迭真的很卑鄙!”
高梓寧蹲下抓著頭:“完了,他還打上癮了,我就不應該喊他過來打球。”
許湛面對籃板自閉:“能不打了嗎?我愿意為他天天打飯。”
何如直接躺在觀眾席裝死,完全不想承認自己上個學期還帶過江云邊練基礎。
賽場即將分崩離析之際,大家看著心態依舊平穩的周迭走向江云邊。
他從校服里出一顆糖,“江云邊。”
江云邊不太高興地抬起頭看他:“要笑趕的,我就是菜。”
他把糖放到江云邊面前:“要嗎?”
“不要。”江云邊鬧脾氣般別過頭。
又是這群人要拉他玩,現在又要取笑他,自尊心多掛不住。
周迭沒忍住笑了下,心說壞脾氣小孩。
他聲音靜淡,近時能看到覆蓋在廓上的薄汗,雪松的味道兌在其間。
“沒有笑你,真的。”
旁邊目睹一切的生幾乎都要瘋了,這是什麼!這難道不是意滿滿的哄勸嗎?
囂張橫行的校霸因為打球太菜鬧脾氣,沉默寡言的學神給糖安……這種節是真實存在的嗎?
其中一位生掩面:“天哪,蝶蝶也太懂怎麼把握男人心了,媽媽好欣。”
“江江是什麼笨蛋狗勾,還要人哄,天吶……”
“但凡我有蝶蝶萬分之一會寵人,我都不止于單。”
今天周迭帶的糖是葡萄味的,江云邊那不爽的覺被削減了些許。
空氣中的信息素輕輕安著,周迭不不慢:“吃個buff,待會打球有幸運加。”
他垂下眼,低聲嘀咕:“你是小孩嗎。”
“嗯,比你小三個月。”周迭回了,回頭看向球場:“來吧,繼續。”
江云邊其實不太理解周迭說的“buff”是指什麼,但顯然周迭的水平跟其他人不是一個檔次,幾個籃板搶下來,瞬間替他把比分拉回去。
比分扳平,江云邊聽見班長倒數還有十五秒下半場結束。
“江云邊。”回神時,周迭他的名字。
江云邊像是聽到呼喚的犬,一雙眼睛發著亮。
周迭指著對方籃下:“三步,會嗎?”
“會!”
明目張膽地商量戰,卻偏偏因為周迭的實力太過強大,許湛跟高梓寧都來不及回防。
江云邊迅速就位,球便傳了過來。
他呼了口氣,看著跟前的籃板,來了個不太標準的三步上籃。
球離指尖的那一瞬間,江云邊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站在原地仰頭,籃球在框外轉了半圈,巍巍地落了進去。
26-24,江云邊哨球險勝。
“進啦——”江云邊高興地跑到周迭跟前,之前的什麼脾氣都忘了個一干二凈:“我進球啦!”
周迭著領口,笑意輕:“漂亮。”
“服了,心服口服。”許湛揪起校服的領子抹了一把汗,“我一直以為‘帶飛’這種詞匯純屬夸張,今天算見識到了。”
高梓寧跟在他后:“哥,有沒有興趣進校隊,你水平真的高。”
家杰后半段多也打爽了:“周哥,下次打球還我,我就躺贏。”
江云邊在原地站了會兒,輕輕了自己的指尖,回頭走出了人群。
許湛幾個坐著休息,還在掰扯誰去跑買水,毫不想。
周迭略微挑眉,跟了上去:“怎麼,挾糖潛逃?”
江云邊抬手把那顆糖拋了回去。
周迭接住,到糖面微熱的溫:“還生氣呢?”
江云邊嘖了聲,回頭:“我這是生氣嗎?我這是把場子留給主角,不搶你的風頭。”
周迭嗯了聲,站在原地:“哨關鍵球不是你投進去的?”
江云邊終于聽到了夸贊,回頭:“那確實,關鍵球從不失手。”
畢竟也就這麼一次,也算百分百投中了。
周迭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江云邊略微茫然地靠近,被他一手摟住了肩膀。
氣息灑落在耳畔,周迭沙啞低磁的嗓音聽著很舒服。
他說:“其實我力很菜的,現在都站不直了,你再走快兩步我就要躺下了。”
江云邊笑了聲:“行,我給你找椅,等著。”
周迭微微勾,沒放開他:“好了,讓我靠靠,真有點累。”
畢竟carry了自己,江云邊不至于那麼不知好歹,抬手護著他的腰,輕扶著:“你還好嗎?”
Alpha主的接近讓周迭的間有點干涸,他捕捉著從江云邊后頸滲出來的點點薄荷味,任由自己擺出一副依賴的模樣。
“有點。”
“我去給你買瓶水?”
“你走了就站不住了。”
江云邊呵了聲:“周迭,我發現你也無賴啊?”
周迭面不改:“真的。”
江云邊想了想,抬手指著育館后面:“來,我背你去小賣部,行不?”
周迭看著他毫無顧忌地轉,莫名有點不爽。
“如果走不的是許湛,你背嗎?”
江云邊有點莫名,怎麼就能許湛扯上關系了?
可還沒回答,周迭的手忽然落在了后頸,指肚有那種拎小后頸的意味,沿著他的脖子了一下。
江云邊瞬間有種麻的覺,條件反地回頭揮開了周迭的手,護著自己的后頸。
周迭看著他炸的表,笑意斂下,換上不經意的歉意。
“抱歉。”
江云邊也沒想過自己后頸會那麼不得,以前跟許湛他們一塊的時候天天摟脖子掐脖子也沒見他那麼大反應啊。
江云邊分辨不清這種異常是自己神經質的敏還是其他原因,搖了搖頭:“不,跟你沒關系,我只是……”
只是什麼,他也說不明白。
周迭看在眼里,卻不告訴他:“回去吧。”
后頸的麻像是一個不知原由的程序錯誤,后續江云邊再怎麼自己也沒有反應,他便沒放在心上。
中午的時候,江云邊收到了妹妹的信息,又給他寄了快遞。
橫豎有許湛幫忙打飯,江云邊想出去簽收,在門口遇到了周迭。
“你去哪?”
“收快遞,我妹又給我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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