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平良咬時,清居嘟囔道”煩死了”
“你在這兒干什麼啊。趕去卡拉OK排隊啊”
清居一開口,教室里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他。
“……啊,可是”
平良來回看著清居和吉田,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清居皺起眉頭。
“吉田”
被清居點名的吉田肩膀抖了一下。
“你為什麼突然也起小p來了”
“誒,因為清居你們不是這麼的嗎?”
吉田眨著眼睛回道。
“我們這麼,所以呢?”
清居微微抬起下,冷冷地看著吉田。
“搞,搞什麼啊”
教室里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張得吞了一口氣。
“……啊,所以,怎麼說呢”
雖然吉田在大家面前努力保持著微笑,其實他已經怕的要死。清居僅靠眼神就擊垮了吉田,之后清居環視了一圈教室。大家都突然低下了頭。
“那,回去吧”
在恢復平靜的教室里,清居淡淡說了一句。
就好像收到信號一般,張的氣氛一下子得到緩解。大家不自然的回到日常狀態中,清居帶著城田他們魚貫地走出教室。大家都不聲地讓開一條道,這時清居轉過。
“你給我去卡拉OK排隊哦”
投過來的冷冷的視線,話語,讓平良到一陣麻痹。
從頭頂到腳尖,好像通電一般麻。
就在平良還沉浸在沖擊中時,清居他們早就走遠了。回過神來的平良趕跑出教室。吉田已經不會再住他了。
平良跑到換鞋終于追上了清居他們。清居他們還和往常一樣不不慢的走著。平良從鞋柜里拿出運鞋換好。
“那,那個,清居君”
沒做深呼吸就住了對方。大家全都回過頭來。
“我,我,我去了!”
聲音格外高昂。“哈?”清居瞇著眼睛看著他。平良整張臉都發燙起來。
像裝了彈簧一樣飛快的鞠躬后,他猛地跑走了。幾秒鐘后,后傳來一陣笑。
“不錯,不錯,禮儀周到的奴隸最棒了”
“小p,要為了我們努力哦——”
后傳來城田他們的調侃。平良在心回道:白癡,我才不是為了你們呢。我是為了清居。掃除也好,去卡拉OK排隊也好,無論是多麼無聊的事,只要是清居的命令自己就一定會去做。
因為,你看剛才的清居啊。
平良第一次遇到這麼任而強大的人。
清居并不是為了幫助自己。如果不是剛才那幕,恐怕清居本不會在意誰他“小p”,也不會在意誰讓他去跑。清居只是無法忍自己的命令被置于次位。就為了這點理由才擊潰了吉田。
從小學起就一直陷負循環的自己,差點落底線那一邊的自己。清居出于極其自我的理由把平良拉了回來。清居用著不是溫也不是正義這類值得夸贊的東西來運作著這個世界。而且,毫不費力。
完全不講道理的,但是清居就是有這樣一種力量。
多麼厲害啊。多麼帥氣啊。
這麼想的自己,大概哪里不太對勁吧。
但是令人悲傷的是,平良早就知道溫和正義是救不了自己的。
就像自己只能目送著橡皮鴨隊長順著污水流走一樣,正義和溫就算能同陷底層循環的平良,也沒辦法像清居那樣憑自己的力氣把他拽上來。
有人會說,與其鬧別扭說沒人為自己做點什麼,不如拿出點勇氣,或者試著去呼救。說得太對了,被這麼說的自己只能為自己的無力到抱歉。他無法反抗完無缺的東西。
當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每當新聞放到有中學生因為遭遇欺凌而自殺,氣氛都會驟然降溫。平良只能不斷在心中想著橡皮鴨隊長說:不要去想,不要產生共鳴。
平良全力跑向車站。
平時總是垂著的頭今天完全抬了起來。
因為不想看到自己周圍的世界而故意留長遮住眼睛的劉海,被風吹了起來。世界在自己的眼中展開畫卷。一點也不明,滿是塵埃的骯臟世界。但是今天看上去一點也不可怕。因為,在外面的額頭上被印上了所屬人的印記。
清 居 奏。
用黑的油筆用力地,清晰地寫在了額頭上。就好像小孩子在自己的東西上寫名字一樣,自己變了清居的所有。被珍惜也好,被隨意拿來戲玩也好,被當撒氣對象踐踏也好,被厭煩后丟棄也好,無論被怎麼對待都好。
自己的額頭上被印上了殘酷而耀眼的烙印。溫,正義,夢幻全部都能被它輕易打敗,那里所包含的就是如春天的暴風雨般麗而強大的力量。
第3章
作為一個便利的跑人,平良被安放在清居他們那個團的底層。雖然一如既往被喊小p,但自吉田那件事以來,團之外沒人敢用這個外號他了。垃圾還是垃圾,不過在同學看來,平良的地位比較復雜,他是屬于國王殿下的垃圾。
“兩個火三明治。再來點甜的吧。就普通的蘇打水好了。”
第四節 課結束后,平良火速來到清居邊。清居會告訴他當天的午餐菜單。然后平良就去小賣部買回來。有時候清居也會帶媽媽做的便當來,不過這種況下他也必然會要果,所以平良每天都會去小賣部跑。
“小p,我要咖啡味的papiko“(*papiko,某種食品品牌) ”我要咖喱面包,啊,還是要熱狗吧。然后還要梨子味的碎碎冰”
臨近夏日的梅雨季節難得有天晴的日子,這段時間一直持續著悶熱的天氣,其他人也都讓平良買點冰淇淋回來。為了不買東西,平良拿著手機笨拙地把清單輸到記事本里。他完全不覺得自己很可悲。
自己是為了清居在跑,然后順便幫其他人買東西而已。自己的主人只有清居。雖然做的還是跑的事,但是這麼想的話就很容易自我滿足。最近平良也很想起橡皮鴨隊長。
全部記下來后,平良跑出教室。跑的時候他都會注意盡量快去快回,免得讓清居久等。全部買回來之后,大家七手八腳地從袋子里找出自己要的東西,然后把錢給平良。
“啊,糟了。沒錢了。小p,要不下周再給你吧?”
城田邊翻著錢包邊說道。喂喂,平良在心里嘀咕。城田昨天買面包的錢就沒有給,他話是這麼說,恐怕到了下周也不會還錢吧,這不會是威嚇敲詐的前兆吧,平良心里升起這種危機。
這麼下去的話,其他人也會慢慢的不再付錢吧。然后某天起自己的零花錢填補不上,不得不從媽媽的錢包里錢。就在平良想到圓形的繩套時,一只手了過來。
“給”
清居的手指著一個五百元的幣,平良條件反的過手,幣噠的一聲落在了平良的掌心里。但是清居早就付過自己那份的錢了。
“清居,沒關系啦。下周我打工的地方就發薪水了”
“那下周你還給我好了”
“不用搞得這麼麻煩吧——”
“行了。你看他的樣子。臉都僵住了。如果他哭著去跟父母老師哭訴還好說,我可不想哪天他跑去自殺還在網上散播照片說我們是兇手”
聽了清居的話,城田他們看向平良。
“小p,你會自殺嗎?”
我不想自殺啊,你們不要我——話到嚨口,但是平良絕對說不出口。默不作聲的牽起角出笑容,城田他們看了之后喊道:“嚇死了……”
“真是的,膽小鬼一個真不了”
城田裝模作樣的咂著舌,對清居說道“不好意思啊“。清居只是簡單回了一句哦,然后撕開三明治的包裝袋。
清居平時看起來似乎對周圍的事都沒什麼興趣。城田他們做一些無聊的惡作劇時,清居也只是不興趣地自己玩著手機。
但是,周圍的事清居其實都看在眼里。剛才也是一樣。自殺——他一眼看了平良瞬間浮想出的凄慘將來。平良曾經以為欺負人的家伙是不會考慮被欺負一方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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