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行吧。
“那你也別看太晚。”白棠揮了揮手:“我去約會啦!明天給你帶早飯。”他對蘇珩是一萬個激,若不是這人,自己跟千靈也沒那麼多獨時間。
蘇珩笑道:“祝一切順利。”
等白棠走后,蘇珩緩緩坐直,然后靠在椅背上,眸幽深到看不出什麼。他是個Beta,并非頂級那種對生來白癡的存在,他也有過憧憬,二十出頭那陣子嘗試過兩段,還是背著安景文,但結果很讓人失,Beta是一個尷尬的存在,他不如Alpha強悍,也不如Omega細膩到惹人憐,說白了,極容易被忽視,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人,談的第一個Alpha去酒吧時上了一個信息素好聞的Omega,跑來跟他愧疚地道歉,談的第二個Omega在一次同學聚會上深陷隔壁男神的強悍信息素,跑來跟他哭著道歉。
蘇珩都讓逗笑了。
算了,他當時多有些打擊,覺得這事強求不得,畢竟信息素的牽引勝過一切,他就踏踏實實工作吧。
當然這事沒告訴安景文的主要原因在于那陣子的安sir相當不接地氣,他不會阻止蘇珩談,卻會在那兩個人都變心后將他們徒手死。
不合適就分,沒必要牽扯人命進去。
這一單,就單到了今天。
安景文是知道的,蘇珩對信息素格外敏,他偶爾能嗅到,醫生給出的解釋是分化時可能也偏向于了Omega一些,所以有點兒敏度很正常,信息素本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
所以那日蘇珩的確聞到了,濃郁的玫瑰花香,著點兒歡愉跟勾|引味道,令他被酒蒙上霧氣的心口豁然開朗,然后有風吹進來。
可蘇珩本人,是不相信一見鐘的,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了,在絕對肯定前,他不會把自己出去。
這邊,遲寒看宋禹遭打擊太過,終于大發慈悲地了一些信息,但是等他完,宋禹直接生無可了。
他聽到了什麼?蘇珩喜歡Omega?!還要那種糯糯乖巧懂事的!他簡直一點兒都不沾邊啊!
“我可能就是注孤生的命吧。”宋禹嘆了一句,在遲寒的“死亡”注視中,忽然被打了一劑,深吸一口氣后眼中恢復了神采,“不行!他只說喜歡這類的,又不是非這類不可,我得試試!”
遲寒低頭喝了口茶,這還差不多。
關于最后一次簽合同,宋禹是不抱希的,左不過就是白棠跟遲寒那兩張臉,他承的住。
地點定在一家品味高雅的餐廳,正中間噴泉涌,空氣涼爽,穿燕尾服的男人正在彈奏鋼琴曲,但是舒緩的音樂并未沖散宋禹心頭的焦躁,他想著簽完合同就走,然后去定一束花,在遲氏的公司大樓下等著,如果蘇珩答應跟他吃飯那就是蒼天開眼,不答應把花給他也是好的。
宋禹的思維飛出天際,直到耳邊響起一道溫潤清冽的嗓音:“宋總。”
宋禹心道這大白天的還出現幻覺了。
他轉過頭,然后就呆住了。
宋禹知道蘇珩是繼白棠過后,第二個長時間待在遲寒邊的得力助手,專業能力沒說話,可夢中牽掛惦念的,是那雙踩著白兔拖鞋的人,而此刻的蘇珩一套白西裝,眼可見的腰肢很細,也不知道平時有沒有按時吃飯,宋禹不著邊際地想著,同時覺到皮下狂涌,刺激得心臟“砰砰”狂跳。
好看,那晚的好看及到了宋禹心里最的地方,而此刻的好看,幾乎攝去他全部心神。
一眼可頂萬年,一語讖。
“宋總?”蘇珩見他發呆,有些困。
“服務生。”宋禹都不敢看蘇珩了,下一秒將菜單遞給他:“想喝什麼自己來。”
蘇珩掃了一圈,同服務員溫聲道:“一杯薄荷水,謝謝。”
薄荷?宋禹第一時間想到了秦聞的信息素,然后問道:“蘇助理喜歡薄荷味道?”
“對。”蘇珩笑了笑:“氣味使人放松。”
那以后可以在家里種上很多薄荷,宋禹心想。
合同沒什麼好說的,宋禹隨時都能簽字,但是他不想這麼快放蘇珩走,于是天南海北一頓扯,蘇珩也一直噙著笑聽。
聊到家庭的時候宋禹明顯一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蘇珩察覺到,不聲地問道:“跟宋吵架了?”
“沒。”宋禹搖了搖頭:“跟宋開的關系過了一開始互相試探的敵意后就好了,我……我是最近一年才回的宋家,之前沒見過我父親,像這種大家族需要一個繼承人,你懂吧?”
這種蘇珩見多了,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點到即止不再多問。
兩人從餐廳出來正好下午五點鐘,到了飯點,宋禹目的達到,努力掩下笑意,清了清嗓子,“蘇助理,我請你吃飯吧?”
蘇珩聞言看過來,青年的眸澄澈,卻給人一種一腳踩便失去平衡的錯覺,隨之在瞬間的失神中被銳利地撕開偽裝,宋禹心里一驚,下意識想后退,但因為眼前的人是蘇珩,愣是忍住了,又問了一遍:“可以嗎?我請你吃飯。”
蘇珩心里有些驚訝,他在一點點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表出來,如果宋禹害怕,那以后都不用再見了,預料之中的場景沒有發生,男人仍舊神憧憬,鬼使神差的,蘇珩點點頭:“好啊。”
宋禹在心中狠狠握拳。
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樂極生悲。
路寒山今天發了一筆獎金,他知道安景文已經不那麼講究吃穿,連自己笨手笨腳打出來的針腳錯的圍巾也十分寶貝,但生活需要儀式,不能說墨城數一數二的地方,但最起碼排得上名號的餐廳酒店,路寒山還是能供應得起一頓飯的。
這是安景文最他的地方,無論何時何地,無論發生了什麼,穩若磐石,明明自己才是頂級Alpha,可是有路寒山在邊,竟也能生出一種不必憂愁的覺來。
安sir心不錯,從車上下來看了眼門店,微微挑眉:“路教授,這一頓沒個五千下不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不反悔。”路寒山將桃枝抱出來,催促道:“快進去。”
安景文不客氣了,挑了個靠窗的座位,正好能看到外面的車水馬龍,一會兒的萬家燈火。
這種餐廳講究一個安靜優雅,極有人帶孩子來,但桃枝不哭不鬧,就是想尿尿的時候勾住了路寒山的脖子,路教授會意,抱著孩子起道:“我帶桃枝去一趟洗手間,你看著來。”
安景文點頭:“好。”
過來服務的侍者覺得他們氣度不凡,尤其安景文,乍一看頗為好說話,但莫名的能引起人的危機,好像那層偽裝下潛伏著什麼兇悍之,得虧是個有眼的侍者,敏銳的直覺讓他恭恭敬敬,但凡來人對路寒山表出毫不屑,等路教授離開,安景文能讓他橫著出這家店。
議員不允許打架生事,在安景文看來全是放屁。
安景文據路寒山的口味點好菜,要了一瓶二十三萬的紅酒,讓目瞪口呆的試者當場刷了卡,笑著叮囑道:“一會兒我人來就說是搞活送的,知道嗎?”
侍者愣了一下趕忙應道:“好好好,您放心,沒問題!”
安景文時不時朝洗手間的方向看,直到路寒山跟桃枝出來,這才淺淺松了口氣。
“嗯?你還點紅酒了?”陸陸續續上菜,看到那瓶紅酒時路寒山問道。
還是那位侍者,聞言解釋:“今天餐廳搞活,這桌正好中了幸運數字666,所以免費送一瓶。”語氣自然,天無。
有潛力啊……安景文嘆,這要是再早十年,就挖到邊看能不能訓練起來。
路寒山示意侍者開酒,完事跟安景文對一杯,嘗了口后眼神微亮,“可以,味道不錯。”
二十三萬吶!!!侍者在一旁無聲尖,怎麼可能不好喝?!
喜歡喝,安景文暗自點頭,回去買點兒屯著。
桃枝嘬著,對桌上的東西沒什麼興趣,正專心致志擺弄著一個小魔方,肯定是解不開的,但是有興趣也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