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聞只看到零星的跡,除了范斯,還有他兩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手下,其中一人就是鄒。
鄒在剛才的打斗過程中傷了右臂,躺地上就沒起來過,覺得荒唐的不止是范斯,還有他,兩人年時認識,可謂一腔肝膽熱,認了兄弟拜了把子,可以說范斯格多疑,都敢把后背給鄒,可結果呢?兩人被安景文的影籠罩得死死的,他忽然對上安景文似笑非笑的眸子,一顆心涼至冰點!
安sir好心地問道:“還記得在車上你說了什麼嗎?”
“跟著我,自然是吃香喝辣,順便讓你驗一下人間最大的快活。”
“……”
鄒覺得剛才被黑豹或者銀狼咬死,其實是不錯的歸宿。
安景文倒也沒繼續找鄒麻煩,而是上前兩步,借助打斗時側翻的桌子,形靈巧一躍而起,騰空有個三四米,輕松夠到了掛在樹枝上的圍巾,他有些寶貝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看得秦聞莞爾一笑:“路叔送的?”
“嗯吶。”安景文應道:“純羊絨的,花了你路叔半個月的工資。”
遲寒趕到是半個小時后,他從小坡上來,眼神第一時間落在秦聞上,青年面平和,上的大連點兒褶皺都沒有,可見安景文將他保護得很好,可以,這頓打免了,然后遲寒一把扯過躲在秦聞后的銀狼,不顧大家伙“嗚嗚咽咽”的哀嚎,看樣子是要手,秦聞見狀立刻攔下,一臉的不贊同,“你干嘛?”
遲寒冷著一張臉:“它切斷了神連接!”
實本就寥寥無幾,能自由選擇切斷神連接的就這一只,其它實跟主人是單項選擇的關系,更不可能離開主人太遠。
遲寒覺得他真是縱容過頭了這頭銀狼,使得它……
手腕被抓住,帶著不滿跟遏制的力道,遲寒抬頭,見自家小Omega神冷淡,撥開他抓住實耳朵的那只手,然后示意銀狼往后躲,這龐然大也是個不要臉!竟然真的照做,隨之恢復小狐貍的模樣,先跳上秦聞的肩膀,最后一溜煙從他領口鉆進去。
秦聞這才沉聲道:“我讓它切斷的,因為我確保自己不會傷,更別說父親也在,你有什麼怒火沖著我來。”
遲寒:“……”
正在系圍巾的安景文沒忍住輕笑出聲。
遲寒倏然將炮火對準過去,咬牙切齒:“很好笑嗎?”
“也沒有,一般好笑吧。”安景文的頭素來很鐵,他止住笑意,建議道:“現在別跟我打,銀狼肯定不幫你,對上我跟黑豹,五五開吧。”
范斯跟鄒瑟瑟發抖地站在一旁,細聽,鄒還在那里一個勁兒默念“我在做夢。”他們看到了什麼?!一只可以變換形態的信息素實!而且安景文說什麼?遲寒能跟當年把A國掀翻的兩個大佬打個五五開?!這是什麼概念?四舍五他們腳下的東西轟平半個墨城,但是遲寒顛覆一個世界啊……
秦聞到底沒忍住,接了一句:“遲寒,你得相信我。”當年那麼多龍潭虎,他不也闖過來了嗎?
白棠跟蘇珩站在后面,兩人就差農民揣了,都低著頭半瞇著眼,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字不說。
但這并不代表炮火不會波及,遲寒驀然轉,厲聲呵斥:“站在那里看花呢?!這里什麼況你們知道嗎?”
蘇珩立刻推了白棠一把:“快去!”
一群人戰戰兢兢,包括白棠帶來的手下,路過遲寒跟秦聞邊都要放輕腳步,不知幕的都想著夫人怎麼還不妥協?遲先生什麼子?這樣下去準沒好果子吃。
但秦聞不。
秦聞沒什麼表,盯著遲寒看了一陣,末了點點頭:“行,有脾氣。”
他繞開遲寒,大步流星地離開。
安景文的半張臉重新回圍巾里,瞧著人畜無害,“都被你寵那樣了,也舍得?愣著干嘛?追啊!”
話音剛落,一道悶哼。
遲寒倏然轉,后背“唰”地下來一層冷汗。
山路,之前是車子開至門口,要秦聞自己走就沒那麼順暢了,驟然失衡,來不及反應就坐在了地上,腳踝一陣刺痛,他立刻手按住,小白探出一個腦袋,下一秒雪松氣息濃郁,然后就被打橫抱起。
“怎麼樣?”遲寒一邊將秦聞抱到就近的車座上,一邊張地掃視著青年,將人放下后第一時間住那微微腫起的右腳踝,“嘖”了一聲,自責悔恨之簡直溢于言表。
安景文習慣從蘇珩口袋里一掏,沒想到真的掏出來一小袋還未開封的瓜子,這源于多年來的訓練跟刻在骨子里的警惕,一旦沒有這玩意安景文看熱鬧的心就會大打折扣,然后他就會找茬子讓別人也不痛快,看著那袋瓜子,蘇珩跟安景文同時一愣。
他們曾經非常默契,默契到安景文將蘇珩給遲寒時,蘇珩心里多多是不舒服的,他跟秦聞差不多大,雖不敢將安景文視為父親,但自失怙的生活經歷讓他很容易對安景文產生一種崇拜之,他本以為自己會有點兒不一樣,但不曾想安景文將他送走,就跟送走一件東西般簡單,然后自己投向嶄新的生活。
蘇珩斂住緒,低垂著眼眸:“那日公司一個小主管塞給我的,我一直忘了拿出來,先去忙了。”
沒有這袋瓜子,那些復雜酸的緒永遠都不會冒頭,蘇珩雖然是個Beta,但理智占據他生活的百分之九十,他早就被鍛練得百毒不侵,但也是人……也有在被隨隨便便丟棄后心生不甘的時候。
安景文著蘇珩的背影,心道你們小主管給的瓜子口味正好就是我最吃的?巧了嘛這不是。
巧個屁。安景文沒了看熱鬧的心,忽然覺得蘇珩也不省心。
這邊遲寒已經快進到認錯環節了,沒辦法,秦聞的喜怒哀樂、平安順遂跟他的命脈牢牢牽連在一起,一下就是筋皮般的疼,他們自從互相表明心意,冷戰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這次也一樣。
“好了我的錯,是我過分張了。”遲寒張口就來,“還疼嗎?忍忍,馬上就去醫院。”
秦聞低聲:“不疼。”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驕縱了。
腳踝淤凝聚,加上秦聞皮白皙,看起來目驚心,遲寒也不管范斯到底在籌謀些什麼,將剩下的事宜全部扔給老丈人,驅車離開。
“ 安先生。”白棠上前,神不對勁兒,“您來看看這個地下室。”
蘇珩站在不遠,朝這邊看了一眼,對上安景文的視線后迅速移開。
所謂地下室,就是臨時挖出來的一個“容納”,就夠兩個男人站進去,白棠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線從一個個封的箱子上掃過,標志類似于一個骷髏頭,上面寫著麻麻的A國文字,白棠很明顯認出來了,安景文更不用說,都是他的老朋友。
安景文出來,看向范斯:“你跟誰購買了這麼多?”
范斯老實了,有問必答:“是我近五年來零零散散攢的。”
安景文:“打算把我炸得碎骨?”
范斯不敢吭聲,起初有這個想法,但這玩意威力十足,一個使用不慎就要把自己搭進去,只是走投無路后的一個巨大籌碼而已。
安景忽的蹙眉:“陳澤山知道你有這東西?”
范斯搖頭:“應該不知道。”
安景文一把住他的下,冷聲:“知道,還是不知道?我要一個肯定回答。”
“不、不知道!”
“蘇珩,把人看好。”安景文隨口吩咐,站在一旁的白棠禮貌退開,將位置讓出來。
蘇珩卻沒有補上。
那些細的小緒如水上涌,堆積在腔口,他竟然一時間控制不住。
安景文像是沒發現,同白棠說:“將這里嚴封閉起來,沒準會為給陳澤山送葬的一份大禮。”
白棠頷首:“了解。”
安景文沒看蘇珩,轉離開,可就在他拉開駕駛座門的瞬間,一只手搶先了,安景文側目看了蘇珩一眼,繞去另一邊上了副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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