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聞勉強咽了幾口，幾乎是被遲寒半抱起，然后他一抬頭，端端撞進遲寒極為銳利的眸子中，琉璃如同被什麼東西利落切割，讓秦聞的偽裝差點兒崩裂。

不能說話，秦聞重新閉上眼睛，靠在遲寒懷里，難得使用懷政策：“難……”

不消片刻，頭頂響起低低的嘆息，遲寒將他抱回床上，末了說道：“你這樣下去不行，秦聞，不要忌諱看醫。”

秦聞低垂著頭，遲寒看不到他眼中的譏諷無奈。

要不是擔心揣著崽的事暴，他何必瞞來瞞去，說了句“信息素紊”，不曾想遲寒這麼放在心上，可為什麼不早點兒呢……秦聞至今不敢說，擔心一旦出口遲寒就會瞬間恢復到從前的冰冷，然后著他打掉孩子。

第21章 失控

遲寒從未想過秦聞會騙他，所以對“信息素紊”五個字深信不疑，此時看秦聞沉默不語，周一片低氣，以為是病癥的表現，語氣不由得松緩下來，“秦聞，等這次回去，我陪你去醫院好嗎？”

秦聞抱雙臂，還是眼眸低垂，然后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這個作沒由來點燃了遲寒心中的怒火，像是一塊石子掩住的噴薄，看著不起眼，但是石子忽然被人揭掉，各種巖漿火星子“劈里啪啦”往外面蹦，房間的信息素發生了些許變化，秦聞有些悶，但說什麼都不會跟遲寒去醫院，全檢查下來就什麼都清楚了，后果他可能承擔不起。

“我不去。”秦聞說著違心的話：“你要是覺得我麻煩，可以不用管我……”他雖然接納遲寒的好意，但主開口的次數寥寥無幾。

遲寒瞳孔驟，寒崩現，他忽然俯將秦聞面朝自己在床上，冷聲道：“什麼做可以不用管你？秦聞，在你看來我每天都在自作多？”

秦聞將腦袋轉到一邊：“我沒這麼說過。”

“那你什麼意思？”遲寒語調忽然慢下來，心思一，“還是說……本不是信息素紊？”

這是遲寒能想到的全部可能中的一種，按理來說不會發生，但不知為何看著秦聞這種態度，他一下子口而出，然后見下的人臉一僵，狠狠閉上眼睛。

秦聞在逃避！

遲寒眼眸銳利而極穿，像是哪怕秦聞不說他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是信息素紊還能是什麼？有白霧升騰起，痕跡在遲寒腦海中一閃而過，但來不及捕捉。

要麼，不是信息素紊，要麼，是信息素紊造的抗拒心理。

遲寒快速思索，自信息素不自覺帶出些鋒利，秦聞如今不得一點點敵意，當即悶哼一聲，遲寒趕忙松開他，將人一把抱進懷里，二話不說拿走腺咬住了。

一系列作都沒經大腦思考，越發的“從心”。

秦聞被刺激的眼眶發紅，靠在遲寒肩上半闔著眼睛，一直都是這樣……遲寒一個關心的作，就能讓他心緒翻涌。

上有些熱，并且在吸收了信息素之后更加無力了，秦聞不再說話，態度看起來仍舊冰冰冷冷的，但遲寒離開時卻發現這人的指尖無意識拽著自己的角。

口是心非。

遲寒湊到秦聞耳邊：“我弄點兒吃的進來，很快。”

秦聞蹙眉，消化完這句話才松開。

但是等遲寒再回來，濃郁的薄荷香氣充斥整個臥房，著糜爛的味道，像是雨天被人踩壞的薄荷園，枝葉跟泥土混攪在一起，甚至有些腥味。

遲寒臉大變，發期？

秦聞側臥在床上，臉不復以往的蒼白，落在遲寒眼中就是一片桃花徐徐開，他難地抓前的服，意識朦朧間也明白發生了什麼，怎麼辦？竟然在來到這里的第一天發，雖然遲寒在，但是……秦聞難地嗚咽一聲，但是抗拒Omega的天：那就是毫無尊嚴地跟Alpha索要。

遲寒一定很煩自己這樣，潛意識里的負面緒洶涌而來，化作利刃狠狠穿過心臟，讓秦聞一時間難得恨不得死掉。

發期是Omega最難熬的時段，沒有之一，秦聞懷著孩子越加抵抗反噬只會越加濃烈，到最后薄荷香已經濃郁到從到枝葉全部潰爛。

“遲寒……”秦聞無意識喚道。

這一聲將遲寒從一種忽然冒出來的幻境中拉扯回來，第幾次了？總是想起跟秦聞在做那種事。他大步走到床邊，緩緩坐下，然后摘掉秦聞的有些偏的眼鏡，指尖溫潤，對渾熾熱的秦聞來說無異于一抹冰泉。

秦聞睜開眼睛，赤的桃林頓時將遲寒的魂都攝了進去。

遲寒淺淺吸口氣，想起一些人對秦聞的評價：哪里像個Omega，看著也不，一點兒吸引力都沒有。

這沒有？！遲寒真想扣下那些人的眼珠子看看是不是正常構造。

“很難嗎？”遲寒嗓音暗啞。

秦聞眼中充斥著水，點了點頭。

遲寒循循善：“你還記得……我們沒有離婚吧？”

秦聞這次沉默的時間長了一些，然后猶豫地點點頭。

“那麼你介意我在婚行使作為丈夫的權力嗎？”遲寒釋放出足以令秦聞神魂顛倒的信息素，“秦先生？”

一句“秦先生”就把秦聞的理智全給炸了，他陷在一片緋紅中，薄了，遲寒看懂了，是“不”，不介意。

似有冷風吹過，帶來令人舒爽的雪松氣息，它們跟糜爛的薄荷香混在一起，格外契合。

腦海中一些抑的畫面再度浮現，遲寒在巫山云雨間還能出一理智仔細思考，也許他真的過秦聞，在離婚前。

真好看，遲寒覺得秦聞哪怕皺眉都非常好看，他作為頂級Alpha的優勢在此刻展無，那就是沒完沒了的。

……

秦聞醒來是在深夜，月過玻璃窗撒了一地。

他后知后覺發生了什麼，后就靠著一個熾熱的膛，并且兩人都沒穿服。

秦聞腦袋“嗡”的一聲，徹底清醒了。他恍然生出一種十分荒謬的覺來，雖說遲寒沒在那份離婚協議上簽字，但當初分開時的斬釘截鐵還歷歷在目，誰能想到這一個月不到，婚做不到的事，竟然在如今實現了，那就是他跟遲寒滾|床單了。

上的青紫有些恐怖，秦聞都不敢看，他隨意撿起地上的襯衫套上，活了一下四肢，發現意外的有力。

Omega孕期也會有發期，來勢強弱不一，有些脆弱的Omega接不了這種事，但明顯秦聞肚子里的崽兒跟他爹一樣，強悍的不像話，此刻吃飽了信息素終于消停了。

月勾勒出秦聞消瘦的廓，遲寒不知何時醒了，就那麼安靜地看著，真的過瘦了，用力的時候都擔心給他折斷，以后得好好補補。

翌日清晨，遲寒難得睡了一個懶覺，但是等醒來側已經沒人了，那半邊床鋪非常凌，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遲寒危險的瞇了瞇眼，睡了他就想跑？

秦聞的確是天不亮就溜了，自己的襯衫紐扣都飛了，沒辦法套上遲寒的，秦聞坐在桌案前了臉，心道這都是什麼事兒！更尷尬的是晚上還要回去面對那個人，他都能想象到遲寒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樣子。

瑞星的負責人很快趕到，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Alpha，旁還跟著一個書，同為Alpha，兩人的眼神落在秦聞上，帶著幾分莫測高深，又難掩譏諷，秦聞對此視若無睹，習慣了，誰讓他是個Omega，商界是Alpha的戰場，Omega的存在本就是一種深深的歧視。

因為之前談判順利，對方的總經理認可秦聞的實力，所以他親自來也代表了秦氏的重視，最后的商談簽約還算融洽，彼此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起跟對方鞠躬告別，秦聞松了口氣，這樣就能跟秦耀盛差，有時間好好修養照顧寶寶了。

可剛搭上門把手，渾忽然跟過電一般，力氣瞬間喪失，秦聞不由得跪在地上，息聲一下下加重，發期竟然沒過！秦聞有些慌了，他出來的急沒戴腺，薄荷香氣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