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舟講起了小人魚的故事。

很快的，故事講到了人魚的魚尾變雙，踩在地上像刀尖一樣疼。

小男孩聽到這里，突然問道："秦舟哥哥跳舞的時候是不是和人魚一樣？"

"我不是人魚。"秦舟笑著了小男孩的臉。

"哦……"小男孩點了點頭。

秦舟本來還想繼續將人魚的故事講下去，不過工作人員過來提醒要開拍了。

秦舟將故事書還給小男孩，朝片場走去。

*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秦舟收工了。

秦舟回到酒店，卸妝洗完澡。

不過就在秦舟睡覺前，突然接到了賀煬的電話。

賀煬問："今天去拍戲了？"

秦舟也不意外，于是應了一聲。

"還疼嗎？"

"不疼。"

電話里又沉默下來，沒人開口。

賀煬并不擅長聊天什麼的，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出聲道："今天月亮很好看。"

"嗯？"

賀煬："看一下窗戶外面。"

秦舟倒是順從的下床，來到了窗戶邊，朝窗外去。

他是住在酒店九樓，抬起頭時，看到了外面的月亮。

現在是夏天，天上很多星星，月亮也很圓很亮。

夜晚星空很。

"看到了。"秦舟著月亮，眼里還帶著笑意。

"宴宴。"賀煬又喊了一聲。

"怎麼了？"

"月亮左邊，有一顆星星最亮。"

秦舟下意識朝月亮左邊看了看，還真找到了那顆星星，"看到了。"

賀煬又說道："旁邊有山，看到了嗎？。"

秦舟也不知道賀煬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不過還是在四周找了一圈，看到了那座山。

那座山是本地的一個景點，從酒店這里剛好可以看到。

"嗯。"秦舟應了下來，問："怎麼了嗎？"

賀煬突然出聲："生日快樂。"

秦舟還著那座山的方向，微微一愣。

接著下一秒，山上，無數煙花在空中綻放。

秦舟一時有些怔住，著窗外，微微仰著頭，看著外面的煙花。

煙花盛開在黑暗中。

秦舟握著手機，還保持著向窗外的姿勢。

煙花聲音從窗外傳來，也約約從手機里傳來。

電話那頭，男人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歲歲平安。"

第95章 歲歲平安

外面的煙花還在繼續。

秦舟彎著眼，黑瞳孔里倒映出煙花的彩。

秦舟聽著電話里的煙花聲，問："你也在嗎？"

"嗯。"賀煬應了下來。

賀煬站在窗戶邊，看著煙花。

兩人就在同一家酒店，住在同一個位置，不同的樓層。

不過賀煬沒有下樓打擾，就只是陪著電話那頭的人，一起看煙花。

賀煬問："要許愿嗎？"

"許什麼啊？"秦舟輕笑一聲。

"都可以。"賀煬垂下眼，輕聲道："生日許的愿，會實現。"

"我又不是小孩了。"秦舟笑了起來。

賀煬沒說話。

明明就是個小孩，喝醉之后還會拉著別人，吵著要聽故事，就連吃草莓的時候也會不小心吃到葉子。

過了一會，賀煬又說道："許愿。"

"好像真的沒愿。"秦舟笑著。

"要不要出來吃點宵夜？"

"不用了。"秦舟靠在窗戶邊，說道："我都洗澡了，睡都換了。"

"過生日都不出來嗎？"

"不用過生日，以前也是這樣啊。"秦舟著夜空，一時有些出神。

當初他跟在賀煬那五年的時候，賀煬就不記得他的生日。

他們認識這麼久，這還是賀煬第一次給他慶生。

其實還是意外的。

賀煬："以后陪你過。"

秦舟沉默了一會，說道："賀煬，別這樣。"

他很謝賀煬給他的生日煙花，可是他沒辦法回應。

秦舟說："之前說過的，暫時還不會考慮談。"

"就只是當朋友。"

"哪有這樣當朋友的......"秦舟輕笑一聲，"跟備胎一樣。"

"當備胎也可以。"賀煬還很固執。

秦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很晚了，早點休息。"

窗外，煙花已經結束。

秦舟拉上窗簾，回到了床邊。

而電話那頭，賀煬問："不能再說說話嗎？"

秦舟很有耐心，問："要聊什麼？"

這次換到賀煬沉默了。

許久，賀煬才出聲道："不知道。"

不知道說什麼話題好。

就只不過是想聽下聲音，然后說說話，隨便聊什麼都可以。

賀煬："別掛電話。"

秦舟聽著男人的聲音，不再開口。

秦舟坐在床邊，隨手拿過旁邊桌上的草莓咬了一口。

結果一口咬下去，秦舟不小心被嗆到，連忙低頭咳了幾聲。

電話那頭的賀煬也聽到了靜聲，問："怎麼了？"

秦舟連忙喝了水，回道："沒事，不小心嗆到了。"

秦舟又看了看桌上的草莓，皺眉道："今天剛買回來的草莓，居然是酸的......"

秦舟拿起一顆草莓研究起來，又似乎是聽到電話里傳來一聲忍的輕笑聲。

"我這邊有草莓。"賀煬說著，"我給你送過去。"

秦舟微微一愣，連忙道："還是不用了。"

賀煬出門，提起桌上的一袋草莓，說道："就當是朋友之間的生日禮。"

"賀煬——"

"經紀人跟我說過你的房間號。"賀煬緩緩下樓，說道："我放在門口，你拿一下。"

很快的，賀煬來到了秦舟房間外面。

賀煬將水果袋放在門口，說道："已經放了。"

而房間里，秦舟著房門方向。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就只隔著一扇房門。

不過秦舟沒有過去開門，而賀煬也沒有敲門。

賀煬："我回房了，你也好好休息。"

秦舟應了一聲。

接著，電話掛斷。

秦舟坐在房間里，待了好幾分鐘，這才起朝門口走去。

而當秦舟打開門的時候，果不其然，就看到了邊上的一袋小草莓。

秦舟提起那袋草莓，剛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陣風從走廊窗戶那邊吹來，煙味也飄散過來。

煙味很淡，不仔細聞的話本聞不到。

而且這個煙味......還有些悉。

秦舟朝走廊另一頭去，不過沒看到人。

淡淡煙味飄散過來，秦舟提起那袋草莓，來到走廊上。

然后就在秦舟經過拐角的時候，朝左邊去，看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道影。

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男人站在暗的角落里，指尖上燃著煙。

"賀煬？"秦舟喊了一聲。

而窗戶那邊的男人回過頭，稍稍一愣。

秦舟走過去，看著男人手上的煙，還是忍不住輕嘆一聲。

"抱歉......"賀煬將煙頭掐滅，將煙頭扔進隨煙灰缸里，"下次不會了。"

"沒事，你想就。"秦舟不是很介意。

"你不喜歡。"賀煬垂下眼。

"我又不會管著你。"秦舟有些無奈的笑著，又忍不住說道："不過你以前，煙癮也沒這麼大啊......"

以前賀煬也會煙，不過次數沒有現在這麼多。

"嗯。"賀煬低頭著窗外，隨意道："不小心染上了。"

秦舟本來不想管的。

可又想到之前賀煬住院的事，最終，秦舟還是說道："一點，好一些。"

"你也快三十了。"秦舟輕嘆一聲，"多注意，不要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