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傾：“你認識他？”

程樂：“我同學的家教。”

程傾：“哪個同學？”

程樂：“說了你也不認識，別問了…”

那次程傾說在早，其實只說對了一半…單相思而已。

店里客人很多，余抒放下菜單：“你們先點菜，別的客人我了。”

等一走，程樂問：“姐姐你真沒良心，掙那麼多錢，讓你朋友不是咖啡廳就是小餐館打工。”

程傾沒理：“看看吃什麼。”

程樂一向坐不住，點好菜反而說不吃了：“我有個同學在附近，我去找。”

程傾：“什麼時候回來？”

程樂：“半個小時，不晚一分鐘。你先點，我等下回來吃飯。”

程傾點了下頭：“去吧。”

等妹妹走了，拿鉛筆在菜單上勾選好，店里幫工過來要說話，笑著搖了下頭：“抱歉，先不用。”

等余抒從廚房出來，程傾：“這邊點餐。”

余抒正忙到飛起，看了眼閑在旁邊的幫工，只能走過去，跟核對菜單上的菜：“一份燒、一份冬瓜…你吃得完嗎？”

程傾偏過頭看著：“樂樂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余抒沒再問，很快幫把菜點好。

程傾：“你記得給我上菜。”

余抒：“不一定有空，店里兩三個人流端菜的。”

“不想要別人，”程傾角輕輕牽起，“對你比較放心。”

余抒：“放心什麼？店里衛生做得很不錯的。”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記著專門給程傾上菜，剛轉過，又被程傾住：“再來一份青椒牛。”

余抒只能回去，讓再點菜。

再次上完菜，程傾又：“果有常溫的嗎？”

“有，給。”

余抒放下就走。

“沒有吸管。”

“在桌子旁邊。”

余抒剛回廚房忙了兩下，一出來又看見程傾招手，耐著子問：“又怎麼了？”

程傾：“我不喜歡一次筷子，幫我換一雙。”

余抒第一次發現原來是個這麼挑剔的人，被來去幾遍，也有了點火氣：“不換，你又沒給小費。”

程傾挑了下眉：“你想要我給小費嗎？”

余抒：“問我做什麼？給不給不是你自己決定的嗎？”

程傾：“怕你不開心。”

余抒：“嗯？”

程傾笑了下，眼尾彎起，喧鬧嘈雜中眼眸寧靜深邃，含著笑意看著：“怕你又要把錢還給我。”

余抒愣了下。

看來是知道那個信封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怎麼都…不問？

“余抒！這邊結賬！”

“…哦，來了！”

程傾笑意微斂，拿起筷子，嘗了嘗味道。

半個小時后，程樂也沒回來，反而給發了個定位，讓過去。

余抒正好過來：“你吃完了嗎？快一個小時了，外面還有人排位。”

程傾：“是要走了。你朋友圈說的活呢，吃飯送‘人’？”

余抒愣住了，烏黑晶亮眼眸里滿是不解：“那是玩笑呀。”

“是嗎，”程傾瞇了下眼，看著笑，“可我當真了。怎麼辦呢。”

余抒瓣了，半天才出一句話：“你該走了吧？”

程傾笑了笑，隨手出一支玫瑰放在桌上：“先走了。我的小費。”

余抒：“…什麼？”

程傾走了幾步，才回頭說：“送給你朋友店里的開業鮮花。”

坐的位置，還留了一束花。

余抒怔了下，彎腰把花抱了起來。

一束鮮艷滴的紅玫瑰，晶瑩水珠在花瓣上滾著，淡香怡人。

店里幫工正從廚房出來，笑著打趣：“年輕就是好啊，是剛才被人表白了嗎，我都沒注意到，是誰啊？”

徐有點憾地嘆了口氣：“小余人好看，格又招人喜歡，被表白也正常。瞧瞧，都追到咱們店里來了。”

余抒抱著花，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低聲解釋：“不是，不是表白…”

懷中鮮花馥郁熱烈，襯得言語解釋蒼白無力。說著說著的臉頰也慢慢紅了起來。

第61章 如故（一）

時間進七月，離最后一門考試還有八天，設計圖紙修改完，余抒給自己放了一個短短的假。

正好有只視頻要在海邊拍攝，地點就在與永州相鄰的云市，就當去海邊度假了。

這是秦繁和徐之恒一起做工作室后接的活，秦繁先到拍攝地點，穿一波西米亞風長，海風輕拂的擺，明艷奪目：“小抒，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

“秦姐……”余抒笑著跟打了個招呼，“最近考試比較忙。”

“又秦姐？”秦繁似有點憾，“之前不都是姐姐了嗎？”

余抒笑了笑，沒說話。

秦繁無奈地搖頭：“真拿你沒辦法，好了去拍攝吧。”

這只視頻是有關單位委托的旅游開發視頻，以長短視頻相結合，在不同的平臺上投放，目標是把這一片沙灘打造熱門景區。

視頻的開頭是穿白子的孩提著涼鞋，赤腳走在沙灘上，海風陣陣吹散的頭發，在風中回頭，對著鏡頭笑，笑容干凈似一彎山澗清泉。

不遠，程樂踮起腳，撐著傘：“姐，我的姐，我沒說錯吧，小余姐姐今天在這里哦。”

——今天程傾送回家，兩個小時前看見徐之恒發的一條朋友圈，二話沒說直接把程傾拉了過來。

程傾笑了下，卻問：“你跟那個男孩怎麼認識的？”

程樂：“……”

“所以，你見異思遷了？”

“什麼見異思遷！本就沒有，我之前跟學霸走得近只是為了要他的聯系方式！”

程傾挑了下眉：“這樣。”

程樂：“你套我的話？！”

又又惱：“你不是不管我嗎？”

程傾：“你跟班上同學怎麼樣我不管，但你未？，他？了。”

程樂：“人家都沒正眼瞧過我，你擔心什麼呢！而且我馬上高三了，大不了我考到明大，明正大地追人啊。”

程傾：“明大？頭懸梁錐刺，你試試吧。”

程樂冷哼一聲：“你看不起人。我跟他就差了兩三歲，你跟小余姐姐還差了十歲呢，也沒嫌你？紀大。”

程傾笑意一斂：“再說一遍？”

程樂才不想被教訓，二話不說往沙灘跑，隔了很久才回頭大聲說：“我就說，氣死你！”

鬧騰的靜太大，正在拍攝的人都看了過來，攝像師先說：“擋鏡頭了。”

程樂跑累了，著氣沒挪地方。

直到眼前有影覆下，有人遞了瓶水過來：“擋鏡頭了，往旁邊站點。”

程樂抬起頭，笑：“謝謝之恒哥哥。”

徐之恒：“我不是你哥，我也沒有妹妹。好了，我先去忙了。”

視頻又繼續拍攝，鏡頭由遠到近，從水天相接一路往回收攏，盤旋而過的潔白海鳥，波粼粼的蔚藍海面，最后定格。

從水面上鉆出來的孩，像步人類世界的小人魚，強烈讓瞇了眼，水珠從白皙飽滿的額頭滾過，順著烏黑干凈的發尾滴答落下，的臉龐純和，干凈純粹到甚至讓人想將據為己有。

“好了，卡，過！”

余抒往岸邊走，笑著電說：“剛喝了好幾口海水，好咸。”

“先喝點水……”攝影師夸，“效果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