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音沒多說：“那我先回去了。”

程傾嗯了聲，看背影約有些落寞，不由搖了下頭。

再等了十分鐘，余抒還沒回來，決定去找。

在幾個檢查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沒找到人。余抒的手機也沒打通。程傾上上下下找了半個小時，才在樓道里找到余抒。

“你怎麼在這？”

“哦…我在這里逛、逛了一會。那個，你朋友呢？”

余抒張得要命，目忍不住朝背后瞥，生怕小阿姨提著刀就進來了。

程傾：“走了。”

原來不想見的朋友。不想的話，為什麼不告訴呢。

何必在躲在樓道里，委屈自己。

余抒站太久累了，本來想坐在樓梯上的，但又怕把服弄臟了，干脆選擇了蹲下，現在蹲久了都麻了。

一站起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

程傾手攬住：“小心。”

余抒：“…謝謝。”

程傾問：“很麻嗎，還能走嗎？”

余抒死撐著：“可以的可以的。”

跟著程傾往外走，幸好這里離的病房不遠。就是走得太慢了，跟不上程傾。

兩分鐘后，程傾回過頭，隔著一段距離，看余抒扶著墻，擰著眉頭慢慢走。

輕輕嘆了口氣，角卻悄悄彎了彎。

余抒正覺那麻勁要過去了，抬起頭看見程傾折返回來：“怎麼啦？”

程傾朝出手，低頭看著余抒，淺茶眼眸深邃寧靜，陳述事實般的淡淡語氣，清和氣息落在余抒耳廓：“你走太慢了。”

那雙手骨節分明，白皙清瘦，約可見手背上的青筋起伏，

原來有的人連手也可以很。

余抒輕輕咽了一下，把手給：“謝謝。”

第15章

程傾握著手腕的手很穩，一步一步將帶到病房里，半托著坐了下來。

仰起頭問：“程老師你吃什麼的啊？”

還照著程傾胳膊比劃了一下，真有力氣。

程傾在看病歷，頭也不抬：“吃鐵。”

余抒愣了一下，才笑了。

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程傾原來是在開玩笑。

大概是說有舉鐵健吧。觀察過，程傾手臂有很流暢好看的線條。

捧著臉看。

眼眸烏黑晶亮，神專注。

程傾抬起頭，正好撞的目，隨手了下臉頰。白的，乎乎的，話里約有點嫌棄的意思：“都是，難怪你沒力氣。”

在床上都沒力氣。

余抒氣憤：“什麼嘛！”

那雙圓圓的杏眼更亮了，眸跳。

這嬰兒！

怎麼可以說是呢！

程傾適可而止，沒再繼續說：“好了，我去看看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晚點我還有事。”

余抒收起了小表，很地揮揮手：“那你去吧。”

等程傾走了，開始把這次住院所有的賬單一一拍照，金額記錄下來。

就是臉頰被過的地方有點燙燙的，隔一會就抬起手一下臉。

-

給余抒辦完出院手續，程傾先走了。

在醫院耽誤了大半天，開車出市區時正好趕上晚高峰，堵車堵的厲害。

一個小時后，余抒發了幾條消息。

“程老師，我到宿舍啦。”

“這次真是麻煩你啦！”

“小菠蘿鞠躬.jpg”

半個小時前們加了微信，因為程傾說過要把課件發給。

程傾掃了一眼手機，回復：“OK。”

直接把手機鎖屏摁掉，駕車出了永州，半小時后到達云市。

父親就站在樓下等：“可算是知道回來了，永州和云市明明就隔了幾十公里，你回來一趟怎麼這麼難呢？”

程傾：“工作忙。”

“忙忙忙，就知道說忙，”程遠山一把接過從后備箱里提出來的燕窩，明明還在抱怨，眼里卻有了笑意，“回來就回來，怎麼又帶這麼多東西。”

程傾笑了下，沒說話。

進了家門，廚房里有人正在忙活，探出頭來：“回來了啊，稍等啊，晚飯馬上就好。”

家里香味四溢，程傾嗯了聲：“好，謝謝。”

跟父親沒話找話：“程樂樂呢？”

程遠山說：“在學校上自習呢，今天又不是周末。”

程傾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再沒別的話好說了。

程遠山又說：“前幾天我見到你蔣伯伯，他說起你跟蔣遠的事呢，你有什麼想法啊？”

程傾無語：“小時候過家家講的話，能當真嗎？”

程遠山：“可是你們小時候玩的最好，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啊。現在你都三十多了，還不考慮這件事嗎？”

程傾沒說話。

青梅竹馬？要是在前面走，蔣遠在后面追著講話也算青梅竹馬的話，那也行吧。

但懶得跟父親爭論，敷衍地說：“這麼多年沒見他。等他什麼時候回國再說吧。”

-

周五下午，余抒到咖啡廳上班，一來經理問上次燙傷的況。

余抒說沒事：“真的好了，不信我給您起袖子看看。”

“沒事就好。我跟小高說呢，這麼好看一姑娘，可別留疤了。”

余抒笑著說沒有，開始工作。

咖啡廳的工作不難，也容易上手。上次還不能拉出好看的花，總是手抖，這次已經得心應手，作行云流水，一氣呵。

小高湊過來：“行啊小余，有兩下嘛。”

余抒忍不住笑，難免驕傲：“我前幾天晚上都在宿舍看別人做咖啡的視頻，現在來實際演練一下。”

小高：“看了幾個晚上的視頻啊？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收獲？”

余抒：“我記了好多種拉花手法，等我發給你。”

兩人一起聊了會，余抒轉頭去忙了。

經理湊過來問：“我看你們聊得還不錯啊？”

小高翻了個白眼：“我跟小余在聊工作呢，認真的。”

聽他說完，經理慨：“沒想到對一份兼職也這麼認真。你真不追啊？”

小高原本還在點頭，聽到后半句話直接無語：“要追您自己追。我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啊。”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目落在不遠的孩上。也是，不知道要什麼樣的男孩子才能配上這麼好的姑娘。

余抒還不知道短暫地被討論過，這會清閑，在幫同事的忙，在咖啡廳里穿梭。穿寬松白，黑鉛筆，服很素凈，臉頰撲撲的，笑容也暖，像三月新綻的櫻花。

還沒到下班時間，經理余抒回去：“好了，別忙了。這會不忙，你先下班吧。”

瞧認真的樣子，一個人都要做兩個人的活了，可別把別人養懶了。

余抒有點意外，現在比計劃的時間要早多。學校圖書館的座位約了晚上7點半，現在都沒有座位了。

天還亮著，站在咖啡廳外面想了想，這里離永大很近。

給程傾發消息：“程老師，你今天在辦公室嗎？我有問題能不能請教一下你？”

程傾說不給學生開小灶，但是請教問題，應該可以吧。

幾分鐘后程傾回復：“我在辦公室，下午六點半到七點十分之間有空。”

現在剛剛五點，余抒騎了單車趕過去永大。

才六點十分，又提前到了。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敲了下門，聽見里面傳來一聲“請進”。

程傾正在吃盒飯，問：“吃過晚飯了嗎？”

余抒搖頭：“還沒有，準備等會回去吃的。”

程傾站起來：“坐吧，我去給你拿一份盒飯。”

兩分鐘后程傾回來，余抒接過盒飯：“程老師你晚上還有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