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您別天天瞎心了。人家那麼好看的姑娘還能缺人追嗎?我才不湊這個熱鬧。”說話間小高搖搖頭,繼續做自己的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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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抒回宿舍放下臟服,聞到外套上的咖啡味,特意換了件服。
覺頭發上也沾了咖啡豆的醇厚香味,干脆又洗了個頭。
喝完今日份的藥,余抒漱了下口,準備換鞋出門。
“可可,我出門了啊。”
安可摘下耳機:“你去吃晚飯,還是去藥店買藥啊?我跟你一起吧。”
余抒搖頭:“不是去吃飯,我剛吃了個面包。跟人約了見面。我走了哈。”
安可:“去見誰啊,那位程大教授啊?別去了吧,你的手臂不疼了啊!”
余抒說沒事:“我想見了。”
安可攤手:“行吧,隨你。”
余抒算好了時間,提前半個小時到了程傾家樓下,直接上去好像太早了,于是站在樓下晃了兩圈。
沒想到小雨又下了起來,幸好帶了傘,就是風太大了,吹得瑟瑟發抖,一直在跺腳。
到七點十五,進電梯,敲門。
程傾穿豆綠家居服,烏黑長發用素白發帶挽著,銀鏈眼鏡掛在頸上,見面第一句話是:“吃過晚飯了嗎?”
余抒點點頭:“吃過啦!”
程傾讓進來:“又忘了買拖鞋,還是穿我的吧。”
跟上次一樣,先進去給倒水了。
余抒沒話找話:“哦…你剛下飛機到家嗎?”
程傾:“嗯,睡了一覺,醒來正好看見你的信息。”
余抒接過水杯:“謝謝…你剛在干嘛啊?”
“看電影打發時間,”程傾指了指小房間,“有投影和幕布,進來一起看嗎?”
“啊,好啊。”
余抒跟著一起進去,原來程傾看的是《肖申克的救贖》,以前看過原著,很喜歡這個故事。
程傾問:“要從頭開始看嗎?”
余抒忙說:“不用不用,我知道大致劇,跟著你的進度看就可以了。”
程傾挑了下眉:“好。”
等們把剩下的半部電影看完,時間也不早了。
程傾問:“你先去洗澡嗎?”
“我洗過了,不用不用。”
余抒在宿舍換過服,沒敢洗澡,怕熱水太燙,淋著手臂疼,只拿巾簡單了下。
等程傾洗澡的時候,也換上睡,在程傾房間的書桌前坐下,有點無聊地拿出了課本和講義。
“折衷主義興起于19世紀上半葉…”
“集仿主義…”
“哎呀,專心專心。”
“黎的…”
浴室水聲一陣一陣地傳過來,書的容也看得斷斷續續。
余抒嘆了口氣。算了,專不起來心。
站起來,在房間里轉了一下,關掉頭頂的燈。
房間里就留著一盞白落地燈,很和的芒。
余抒把頭繩解開,干凈的發垂下來,落到書本上,低下頭,在數自己發尾分了幾個叉。
“學習不專心。”
“…啊?”
程傾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完了澡,在旁邊坐下,看著書本上畫著的問號:“有不懂的問題嗎?”
余抒有種被老師抓到玩的覺,臉有點燙:“有幾個地方不是很明白。”
程傾把眼鏡戴好:“嗯,我看看。”
余抒乖乖地把課本和講義遞給,聽到指著講義說,這個例子舉得不好,又聽說,助教的PPT脈絡不清楚,不直觀。
燈就這麼地傾瀉下來。
程傾朝著側向左坐,黑發順著右側肩膀側下去,的側臉線條干凈利落,卻在此刻的燈中有種不似尋常的和。
剛洗完澡,發上還有點清清淡淡的雪松香味,一一縷地往余抒鼻子里鉆。
余抒原本在看書,不經意間抬起頭,看著發起了呆。
直到額頭上被指尖點了兩下:“還不專心。”
陡然回過神,正好撞程傾的目中。
們離得很近很近。
哪怕隔著冷冰的眼鏡鏡片,余抒也能看清濃眼睫和眼尾那顆淺淺淚痣。
瞳清淡,有種溫的冷清。
余抒不自覺放慢了呼吸,微微低下頭,聲音也:“不好意思嘛…”
“現在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
程傾嗯了聲:“下次再不會要罰你了。”
余抒紅著臉:“哦…好啊。”
把書收了起來,不經意間到左手的手臂,疼得說話語無倫次:“時間不早了,那個什麼…沐浴更吧,啊不是…睡吧。”
程傾有點想笑的樣子:“嗯,確實不早了。”
落地燈的芒亮度正好,沒有太亮也不會太暗。
窸窸窣窣,委地。
空氣似乎也漸漸升了溫,把人的臉頰也燙緋紅一片。
余抒一會埋下頭,一會又抬起頭去看程傾的神態,約有沉溺,但目依舊澄澈。
程傾指著鎖骨問,一句話停停頓頓幾次:“這里,怎麼紅…了?”
“沒事…只跟你一起的…”
錯的呼吸落在耳邊,又很快挪開,擾得發也輕輕戰栗。
程傾沒想到會這麼理解,可再多的話,也沒說出口了。
伴著窗外雨聲,世界陷一片靜謐。
房間雪白的墻壁上有兩道影子纏繞在一起,像筆墨清淡的水墨畫,不經意間晃滿池春水,悄然滴落。
墜在半空的腳踝輕輕晃晃,踢下了一小塊布料。
雪白腳尖無聲繃了,又松開。
程傾手拉了一把,余抒趴在頸邊沒,聲音也低:“我有點累…讓我先瞇一會,我再起來洗澡。”
“嗯,我等下你。”
程傾去浴室沖了個涼,洗掉黏黏膩膩的覺,才出去。
“我好了,你進去吧。”
“余抒?”
“余抒?”
程傾走過去,將臉頰埋在枕頭里的孩半抱了起來,了下的額頭,有點發熱。
再的名字,依舊沒有回應,有點像暈過去了。
程傾拿巾給余抒額頭,一邊給醫院的朋友打電話。
把余抒抱了起來,輕聲說了句:“我帶你去看醫生,不用怕。”
到了醫院,朋友已經幫掛號,預約了幾項檢查,再一番折騰下來,時間也不早了。
所幸沒什麼大事,說余抒素質不太好,免疫力差,又淋了雨,有點冒。
程傾去辦手續,途中朋友一直用某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
程傾:“老趙,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
老趙言又止:“你啊…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會玩的。”
程傾:“什麼?你打什麼啞謎呢?”
老趙:“好了好了,快進病房。”
程傾沒再問,把病房安排好:“好了,沒事了吧?”
“沒事,”老趙又改口,“不對,還有件事。的手臂得上點藥。”
程傾:“什麼藥?”
老趙又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掀起了孩的袖,左邊手臂紅了一片。
深夜,穿著睡,頭發汗津津地黏在額頭上。
鎖骨和手臂上還有紅印子…答案呼之出。
老趙嘆了口氣:“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折騰這樣才送來。”
程傾:“?”
老趙拍了拍程傾的肩膀,用那種‘大家都懂’的眼神看著:“做個人吧。”
第12章
程傾將朋友推出去:“閉。”
“哎哎哎你這個人怎麼還惱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