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后都是好日子了。”賀夫人站在門口過門上的窗戶往病房里看。賀錦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上了病床,把陸白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那麼溫暖,很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頓時心也跟著輕松了許多。
“走吧!咱們回家,今天晚上廚師煲的湯肯定能用上了。”賀夫人的眼里也多出許多笑意。
而門里,陸白剛剛清醒,就被賀錦天吻住,一時間有點回不過來神。
“對不起學長,讓你擔心了。”陸白握住賀錦天的手,語氣格外誠懇。
賀錦天把他抱得更,鄭重其事道,“最后一次。”
“嗯。放心吧!”陸白點頭。
現實世界里主神的手已經剪出,想必主神的況已經十分虛弱。等學長將現實世界徹底撥反正。他們離開的時候,就是主神需要面對最終審判的時候。
能夠審判神的,只有法則。而能夠將神送上審判席的,只有天罰。
陸白想,他和學長,的確是天生一對,注定要生生世世,白頭偕老。
靠在賀錦天懷里,陸白沒有第一時間去問那六個人的況。好不容易塵埃落定,他只想好好一下和賀錦天在一起的幸福時。
然而關于徐銳六人的審判卻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兩個月后,六個人的罪名相繼下來,毫無疑問,是死刑。
陸白作為證人,最終還是一起上了法庭作證。
對于正常人來說,作為苦主作證,其實就是將所有經歷的不堪翻出來重新經歷一遍。
可陸白整個庭審過程緒都十分穩定,甚至連控訴的語氣都沒有,平靜的像是在說外人的事。
如果換一個人,可能會被質疑,可陸白這種態度,在眾人看來,卻是格外理所當然。
他做了警方那麼多年的線人,守在這些人渣最近的位置。如果連最基本的控制緒都做不到,恐怕也不能活著站在法庭,指控他們的累累罪行。
漫長的庭審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
陸白出來的時候,賀錦天就等在門外。
“學長,咱們……去那邊看看吧!”陸白低著頭,像是累了一樣靠在車子的座椅上。
賀錦天頓時明白了他說的那個地方是哪里。
應該是當年陸白為自己二十個死于非命的小伙伴建的冠冢。
當年陸白把自己賣給龍驍才買的墓地,只在下葬那天去哭過,后來就再也沒有踏足。
好在現在,里面空的棺木終于有了需要落葉歸的軀。游了這麼久的陸白,也終于能有機會為這些一起背負冤屈的小伙伴哭上一哭。
路上,陸白買了一束百合。
他們在陵園前下了車,賀錦天看著陸白抱著花,慢慢的往山上走。
他沒有跟著陸白一起上去,他知道,陸白需要一點時間。去藉不能瞑目的冤魂,也藉傷痕累累二十幾年的自己。
第215章 快穿回來后,被我過的主角攻都跟我穿回來了【13】
應該是在陸白住院修養的期間返修過。賀錦天和陸白說過,管淞被逮捕后,原本管淞利用陸白車禍奪取的公司和房子也都還了回來。
不知道管淞出于什麼考慮,陸白的別墅也好,公司也罷,都好好地維持著陸白沒出事兒前的樣子。
只是陸白自己不想這些和他們沾了邊的東西,索委托賀家轉手變現。都弄下來之后,陸白也算是小有資產,干脆就把這片陵園整個買了下來。
這樣,不僅僅是最早被陸白安置在這里的害者,就連后來發現的不在陸白記憶里的那幾個害者,也同樣被陸白安置在了這里。
只是這些都是賀錦天找人做的,陸白一直在修養加上配合調查,所以也沒有來看。
現在結案報告就在手里了,陸白想,自己應該過來看看他們了。
就像老爺子的中醫之前說的那樣,陸白的且要養個一年半載。哪怕原本能不錯,在床上躺了近兩年,還沒復檢完,就又經歷一場惡戰,現在走起路來腳步也不太穩當。剛走到一半,氣息也跟著不穩了起來。
可是陸白還是堅持走到了上面。
他沒帶什麼祭品,不過一束花,一瓶酒。
看著墓碑上悉卻也陌生的照片,陸白站住腳步,緩緩了口氣,坐在了最中間的墓碑面前。
“林遠……”這個名字很陌生,陸白念出來的時候,心里卻說不出的難。
因為這個年,在活著的時候,有將近三年的時間,只有數字作為代號,名字卻早就被剝奪。看著照片里年笑的開心的臉,陸白打開酒瓶,自己就這瓶口喝了一口。
“未年不能飲酒,哥,你只能看著我喝了。”陸白低低的笑了一聲,辛辣的酒,近乎自的熱度讓陸白的臉也變得好看了許多。
距離他上次來這,已經好幾年了。那時候的陸白,在龍驍的人的監視下,匆匆的為他們立下冠冢。哪怕跪在這里哭泣,也是忍不敢大聲放肆的。
這麼多年來,這些鮮活的生命一直沉甸甸的在陸白心里,也是他從泥潭里掙扎而出的力。
陸白之前腦補過許多。
例如再次和他們見面的時候,自己要說什麼,要做什麼。甚至連場景都腦補過許多遍。
有大仇得報痛快的,有追溯往事痛苦的,有泣不聲憾的。可真正坐在這里,陸白的緒卻極其平靜了。沒有任何波,甚至連眼圈都沒有紅一下。
他就像是個戲外人,冷靜的注視著里面的一切。
而那些緒,也游離在他的之外,仿佛他陸白這個人,不過是一壇平靜的死水。
“我是不是過分了?至應該哭一哭,說句我想你了對不對?”不知道什麼時候,陸白在沉默中,將整整一瓶酒喝完。他端正的跪在林遠的墓碑前,視線卻因為酒氣漸漸變得模糊。
陸白其實很難過,凄厲的哀嚎全都藏在皮之下,想要破土而出。可真正的陸白卻不知道要怎麼把這些復雜的溢于言表。
因為,習慣了藏匿心思,陸白一路走來,在刀鋒上舞蹈,不能暴半分弱勢。以至于痛苦到了極點,也沒有辦法大大方方的哭出聲來。
他不敢,他怕自己一旦示弱,就會被深不見底的黑暗拽進地底,再也沒有的機會。
漸漸暗淡,夜晚即將到來。
賀錦天因為陸白許久不下山而找上來的時候,陸白仍舊端端正正的跪在林遠的墓前。
他沒有哭,可賀錦天卻覺得陸白已經要完全崩潰了。
他手把陸白抱在懷里。
陸白上沒有什麼力氣,全屏一口氣在支撐。到賀錦天懷里的溫暖的瞬間,他就直接垮掉了。
賀錦天沒說話,只是把陸白抱起來,帶著他往山下走。
陸白的況不好,不起這麼折騰,更不起這樣強烈的傷心。
而陸白的力和心里都消耗到了極點,也沒有反抗的能力。由著賀錦天隨便帶著他去哪里。
難得這樣依賴,賀錦天的心里卻沒有什麼滋味。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陸白,眼神干凈又明亮,黑白分明。盯著人看得時候,里面藏不住的笑意讓人一天的心都會變得很好。
那時候他就像,挨了打,這傻孩子還能笑得這樣開心,真的是太乖也太容易滿足了。
就包括后來,他撿到從龍驍邊跑出來的陸白。小孩傷的那麼重,卻還能信任的看著他,在害怕的時候,本能的鉆進他的懷里。那時候的陸白,的的確確還是會因為疼而紅了眼睛的。
只是漸漸地,這個會哭會笑的陸白,就慢慢在那些人的折磨里消失了。
再到現在,他看見的會哭會笑的陸白,大部分都是在演繹別人的人生。哪怕這個別人,是他其他維度的自己。可最終也不是陸白本人的喜怒哀樂。
到了車上,賀錦天把陸白放在副駕駛,幫他系好了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