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記得了?”
江隨舟片刻之后淡淡嗯了一聲,道:“喝多了,的確沒什麼印象。”
孟潛山應了一聲。
便聽江隨舟頓了頓,道:“只是……”
孟潛山忙問:“只是什麼?”
江隨舟皺眉思索起來。
聽孟潛山這麼說,似乎是他主要求在那兒住下的,可是他卻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反倒恍惚記得,天旋地轉的,自己似乎被什麼人抱起來,不由分說地放在那張床上的。
但那番記憶,又像他夢中的幻覺。他只覺越想腦袋越疼,干脆了額角,淡聲道。
“算了,沒什麼。”
肯定是幻覺。他心想。霍無咎的還殘疾著呢,更何況,即便不殘疾,他怎麼會抱自己?
——
即便已經確定了江隨舟病得厲害,江舜恒還是沒有掉以輕心,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讓太醫來看看江隨舟的病。
顧長筠那劑藥的效力頗好,藥效來時如山催倒,使得府中的大夫和太醫們手足無措。而藥力減退時,也是一步一步地消減,直到維持在一個使他和脈象顯得比從前虛弱些、卻能維持日常生活的狀態。
因此,一段時間下來,即便后主給江隨舟派來的太醫醫高明,也并未從中看出什麼端倪。
這幾日,太醫回去告訴后主,說靖王殿下的病雖好了個七七八八,卻傷了本,如今府上養著幾個不知哪兒來的山野大夫,替他調理。
不過,一直沒什麼結果罷了。
聽到這個消息,后主高興極了。
“還真是病急投醫。”后主懶洋洋道。
那太醫連連應是。
便見后主道:“既然好得差不多了,便該將他帶進宮來給朕看看了。朕也好勸勸他,太醫院里想要什麼大夫沒有,何必信外頭的野狐禪?”
旁側的太監意會,連忙賠笑著上前,問后主打算請靖王什麼時候宮,他好去傳旨。
后主這段時間一直心不好,也想找點兒樂子。
看江隨舟病什麼樣、再據此揣測一番這病秧子大概什麼時候能死,就是他最大的樂子了。
于是,沒兩日,江隨舟便進了宮。
在那藥效的作用下,他本就顯得極虛弱,又因著前兩天喝酒醉得厲害,臉尚沒緩過來,因此宮時,看起來比平日里還要再虛弱幾分。
親王的冕服是濃黑的,厚重寬大,雍容逶迤,卻更顯得他面頰消瘦,臉蒼白。跪地行禮時,瞧上去晃晃悠悠的,似乎不要人推,自己就能摔倒。
這幅模樣,倒像他那妖妃母親臨終前的模樣。
先帝崩在南遷的路上,那妖妃半途中也染了病。先帝一死,后主立馬下令將那妖妃囚起來,不許人伺候,更不許太醫給治病。臨死前,后主曾去看過一次,便見那妖人的臉,瘦得了形,眼窩下陷,皮青白,與往日那副千百寵的得意模樣簡直天上地下。
后主看著實在覺得大快人心。
如今,生的那個兒子也大有一副要步后塵的模樣了。
后主心下痛快,怪氣地關心了江隨舟幾句。
江隨舟早知道會有這麼一日,來之前便做好了準備,只擺出一副病歪歪的模樣,再敷衍地回答幾句。
果真,他這幅模樣極大地取悅了后主。
后主高興了,便能提前放過他。這日不到正午,后主便覺得心好了,抬手讓江隨舟退下了。
江隨舟起,正要行禮,便聽后主又說道。
“五弟既然好了,不如便回禮部當值去吧?”他笑著道。“禮部沒有五弟,朕心里不安啊。”
不安個鬼。
他在禮部不過領個閑職,有他沒他都沒甚區別。后主這麼說,不過是因為看他差,臉又難看,便故意讓他回去當值,想讓他勞累之下,折幾年壽罷了。
不過還好,這也正中江隨舟下懷。
他與龐紹你來我往,也算讓龐紹吃了幾次大虧。這之后,龐紹必然不會掉以輕心,而他若在朝中,也會消息更靈通些。
江隨舟這麼想著,面上擺起了一副為難的模樣,虛與委蛇地推辭了一番,最后在后主的強令之下,滿臉不愿地同意結束自己的休假。
后主臉上更高興了。
江隨舟這才退下,出殿時,余看見后主滿臉愜意地將往桌案上一翹。
江隨舟淡淡收回了目。
龐太后的目也確實短淺,果真與龐紹出自一家。心積慮地,教會了兒子如何痛恨與爭寵的妃嬪、如何殘害兄弟取樂,卻唯獨沒想過,教兒子做個合格的皇帝。
只當自家朝廷千載萬代,只當前朝有龐紹支撐,便可高枕無憂。
當真是咎由自取。
江隨舟一邊沉思著,一邊往大殿外走。日頭漸漸升起來了,他需早些趕出宮,也需回去尋徐渡和顧長筠做些打算。
卻在這時,寬闊的殿前廣場上,他迎面看見了一個人。
那人大步地往這個方向走,應當是往后主所在的大殿去的。一個侍一路小跑地跟在他側,苦著臉勸他。
“大司徒,大司徒留步吧,皇上此時正忙著,怕是沒空見您……”
江隨舟腳步一頓,渾都警覺地繃了。
迎面而來的,是龐紹。
第57章
這是江隨舟從穿越過來之后,第二次與龐紹面對面。
他雖和對方過了幾招,如今也稱得上句舊相識,但也知道自己不過僥幸因著從未來而來而占了先機。
面前這人,是個極難對付的茬。
他遠遠看著龐紹,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穩住心神,緩緩走近了他。
待到兩人之間只剩下三五步的距離,江隨舟停了下來,在日頭之下居高臨下地看著龐紹,角微勾,帶著兩分笑意。
便見龐紹神溫和地躬,朝著他行了個禮。
“微臣參見靖王殿下。”龐紹道。
江隨舟淡笑著看了他片刻,直到旁側的侍都出了驚惶的神,才緩緩道:“大司徒多禮了。”
龐紹直起了。
江隨舟將他上下打量了—通,意味深長地道:“龐大人今兒個怎麼進宮來,是皇兄傳召你了嗎?”
便見龐紹溫聲說:“回殿下,微臣有些瑣事想要奏稟陛下罷了。”
便聽江隨舟笑了幾聲。
“大司徒與皇兄之間還有什麼事?不如別白走這—遭了,皇兄恐怕不愿見您。”
龐紹抬眼看向江隨舟,便見江隨舟盯著他,出了個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的笑容。
“本王這段時日,雖說臥病在府,卻對大司徒的事有些耳聞。”他語氣輕緩,頗帶著幾分難掩的得意。“大司徒,您這個中好手,竟也有失手的時候啊。”
龐紹頗為勉強地淡笑了幾聲,道:“王爺見笑。”
而他面前,江隨舟藏在袖中的手心里已經覆上了—層薄汗。
他知道,他要在龐紹勉強表出這副模樣,就是為了打消龐紹的疑慮,讓他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幸災樂禍的,并非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只有這樣,龐紹才不會因此而立刻對付他,以他現在的實力,也難與龐紹直接抗衡。
心下飛快地思索著,江隨舟接著笑道:“也得謝謝大司徒。這不,聽到您這件好事兒,本王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
龐紹淡聲應和:“那也算臣的功勞一件了。”
江隨舟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他側了側,抬手擺了個請的作。
“那麼,大司徒先行吧。”他道。“怕是皇兄對你發脾氣,也要發上好一陣子,大司徒就莫要在這兒耽擱了。”
龐紹聞言,躬沖他行了—禮,抬步走了。
江隨舟側目看他—眼,也徑直往宮外走去。
他袖中的手都有些抑制不住地發抖了。
面前這人,模樣最是和藹端方,但他卻知道,在這幅偽裝之下,卻是最為敏銳狠辣的魂魄。
他著腳步,緩緩往前走去。
而在他后,行出十步開外的龐紹回過,淡淡看了他—眼。
江隨舟已經走遠了。
倒是與自己所預料的不同。龐紹心道。
他從那日東窗事發起,便認定了趙敦庭的事是江隨舟—手控的。他立馬派人去趙敦庭府上尋找蛛馬跡,但那群人卻全軍覆沒,死不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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