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固紅著眼睛:“我要知道小北是……是怎麼出事的,所有欺負他的人,傷害過他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好,爸爸幫你。”秦正則一口應下,只要他不鬧著現在就去錦城,他的是實在經不起這個折騰。
本來打算后天就去錦城,秦固實在等不及了,他夜里睡不著,好不容易因為太過疲憊瞇了一會兒,一閉眼就是小北渾是的看著他,一邊哭一邊喊:“困困你在哪兒?你怎麼還不回來,我好疼啊,我好疼啊……”
秦固立刻驚醒,心口又開始泛疼,他不敢回想夢里的一幕,卻又想再見見小北,哪怕是在夢中。
然而第二天傍晚,秦正則突然收到消息,說冥鬼王出現在了錦城,宣寧已經帶人追過去了。
阮北都已經死了,他想抓人質要挾秦固都沒法子,秦正則提醒了一句,讓他們幫忙注意著點兒,保護一下阮家人。
這一夜父子倆都一宿沒睡,第二天一早就給宣寧那邊發消息。
那邊給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冥鬼王被消滅了,錦城竟然有個鬼子,是冥鬼王給自己培養的。
然而那的原主人似乎跟人換了命,一來的氣運與冥鬼王相排斥,導致他實力大減。
冥鬼王本就有傷在還沒養好,被宣寧帶人堵在錦城,打了個魂飛魄散。
壞消息是,宣寧了重傷,可能會影響修行基。
宣寧還算看的看,他覺得自己的修為換冥鬼王魂飛魄散,值得。
這次去錦城,他們發現了一些信息,比如冥鬼王的幫兇,就是鬼子的母親,鄒娜。
鄒娜已經自殺亡。
秦固回到了錦城。
阮西帶著他去了阮北的墳墓,本來想問他,這些年去哪兒了,為什麼一點兒消息都不給,小北很想他,一直在等他,一直一直在等他。
可是看著秦固蒼白虛弱的臉,瘦得能跟比,兩人站一起,一個比一個瘦。
而且他左臂無力的垂在側,作間毫無反應,阮西就把所有的質問都咽了回去。
秦固在阮北的墓碑前待了很久,愣愣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照片是阮西特意選的,阮北十七歲時的照片,那時候一切都還未發生,爸爸媽媽都還好好的,小北的笑容燦爛如朝。
在看到照片之前,他甚至還懷有一奢,萬一,萬一一切都是假的呢?小北沒有死,他們只是搞錯了。
可是阮西沒有反駁他,默默帶著他來了墓園。
墓園看守跟阮西打招呼,說:“又來看弟弟呀。”顯然對很悉,而阮西的弟弟只有一個人。
秦固著照片上阮北的臉,著著就哭了,他絮絮叨叨地跟阮北解釋:“對不起小北,我不是故意回來晚的……”
他講他這些年的經歷,所有危險一筆帶過,好像生怕阮北為他擔心。
阮西從他開始說話起,就默默離開了,知道,現在他需要跟小北獨。
秦固說了很多很多,說得嗓子都又開始疼了,才慢慢停下來。
“你曾經說,我們無話不說,所以所有的事我都愿意告訴你,只是后悔,有句話說晚了。”他看著阮北燦爛的笑臉,努力勾起角:“小北,我喜歡你。”
這句告白來得太遲,遲到他心的男孩,已經沒有辦法給他回復了。
那天從墓園回去之后,秦固就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他查清楚了這些年阮北經歷的一切,看資料的時候,恨不得將那些欺負阮北的人千刀萬剮。
他放在心尖尖上,一下都疼的寶貝,竟然被那些垃圾那樣糟踐凌.辱。
罪魁禍首陸思白,還沒等他手,就已經出事了。
他被冥鬼王附過,雖然沒死,但傷了神魂,反應變得有些遲鈍,暴躁易怒,長期于頭疼狀態,且藥石無救,吃止疼片也不管用,那是作用于神魂的傷勢。
另外,他上開始出鬼瘡,同樣治不好,潰爛流膿,任誰看見他這樣,都崩潰得不敢接近。
直接殺了他太便宜了,秦固覺得現在這個結局就很合適,他要看著陸思白經歷著.和神上的折磨,一天一天,一日一日,永遠無法解。
陸家破產了。
秦正則知道他的心病,不惜代價狙擊海明集團,海明集團跟秦氏不是一個量,很快就出現了經營危機。
而且這些年海明集團急劇擴張,得罪了不人,這些人紛紛跟在秦氏后頭給海明集團使絆子。
而柏氏的柏森,本來就一副跟海明集團勢不兩立的樣子,這次更是出了大力,恨不得活撕了海明集團。
多方夾擊之下,海明集團終于撐不住了宣告破產。
陸明海中風被送進醫院,因為送醫不及時,留下嚴重的后癥,以后就只能靠椅過活,且說話困難。
陸家所有資產都被賣掉用來填補債務,從大別墅搬到高級公寓再到租住的老破窄房子,馮知慧想鬧,肩抗真個家庭生機,還得給他爸掙醫藥費的陸思遠,疲憊到實在沒有力氣哄他媽高興。
他恍惚間想起阮西,那個他從來看不起的孩,曾經也過得如此這般艱難。
馮知慧自覺了大委屈,兒子還不哄,一氣之下跑出門。
結果正好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在打一個老人,馮知慧聽了一耳朵,才知道那個男人竟然是老人的兒子。
馮知慧覺得他太不孝了,可男人人高馬大,不敢說什麼,路過的時候又沒忍住脾氣,嘀咕了一句不孝子。
結果就讓“不孝子”給聽見了,男人喝了酒,正是上頭的時候。
他爸年輕的時候,酗酒,家暴,把他媽打跑了,后來又打他,他從小被打到打,一喝醉酒就打他,最多的時候,一天挨了五頓打,能活下來他都覺得是自己命。
今天他爸堵著門來找他要錢,男人正好在外頭喝多了酒,正是氣頭上,就起手來。
馮知慧那一句“不孝子”把他給惹了,男人一把揪住頭發,啪啪兩耳打掉了馮知慧兩顆牙,可想力道有多大,臉都給打腫了。
此后余生,陸思遠拖著一個中風癱瘓的父親,一個拎不清不會說話的母親,朋友談過幾個,沒條件給人好生活。
也有不嫌棄他背負的拖油瓶,可他媽還以為是曾經的貴太太,把孩子辱走了。
從那以后,陸思遠再沒談過,勞到四十來歲,多種疾病纏,肺癌晚期,比父母走的還早。
馮知慧早看不上陸明海了,過慣了奢侈的生活,手上沒錢,陸思遠也窮,給的錢要不了多久就被浪費了,連買菜都不行,嫌菜市場臟,后來陸思遠就不給了。
又找了個男人,男人騙,哭,再找,不要了,哭,再找,男人前妻留下三個孩子且不準備再生了,過去就當媽。
馮知慧跟過他一段時間,又離開了,不了那些孩子。
就這麼一直過著,陸思遠死的那一年,還新談了個廣場舞認識的老頭。
陸思遠死后,干脆搬過去跟老頭一起住了,陸明海癱瘓在床沒人照顧,很快也死了。
因為不能自理,屎尿留了滿床,他就躺在床上,一臭味,死得極不面。
不久之后,馮知慧又回來了,跟老頭的孩子不來。
可是回來還是沒有掙錢的能力,后來聽說跟個外地老頭走了,再沒有消息。
秦固壞的很快,他的生機迅速萎,醫生也查不出原因,年紀輕輕,弱如瀕死老人。
秦正則用了所有辦法,最后有個醫生戰戰兢兢說:“他不想活。”
是的,秦固不想活,他也沒打算自殺,就是撐不住了,那口氣不在了。
有天他像是應到了什麼,突然從醫院里出來,讓人將他送到墓園。
他坐在阮北的墓碑前,帶著幾分神的笑容:“小北呀,有個,我誰都沒告訴,只告訴你。”
他被困在陣中的時候,落一個奇怪的地方,遍地看不到邊際的淤泥。
有天他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聲音,非常耳,那個聲音告訴他,他最重要的人可能會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一下子驚醒了,醒來之后回想,發現那個聲音,其實是他自己,只不過更加。
鬼使神差的,他信了這個荒唐的夢,或者說,他本不敢賭。
他用夢到的特殊的手法提取出淤泥里的奇怪的水,以他自己的,用祭之法重新祭煉了他的玉墜。
后來,玉墜被他托人寄給了阮北。
“小北,我寧愿那個夢是假的,可那個夢好像真的是真的。”
他嗓子發,咳了一聲,攤開捂的手帕時,手帕已經被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