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卓口供就太簡單了,認識的姑娘欺負,他當然要搭把手。
這種案件因為害人不肯出面,阮西又確實打了猥瑣男,所以定不了罪,批評教育了事。
猥瑣男還想找事,說殷卓把他打壞了,渾疼要他賠錢。
阮西氣的差點沒沖過去再扇他兩掌,明明親眼看見殷卓只扭住他的手放倒他,本沒打他!
幾個警察看了看明顯不是普通人的殷卓,互相對了個眼神,就問猥瑣男哪疼,然后讓他了服看傷。
然后當然一點兒傷痕都沒有,他全上下最明顯的傷,可能就是手上阮西拿鑰匙劃的紅痕。
可他就是疼,疼得像有人在里揪他皮,他嚎了半天,警察不耐煩了,讓他去驗傷,拿著驗傷報告再來告殷卓。
最后猥瑣男只能捂著疼得直不起腰的肚子蹣跚往外走,殷卓想到他知道阮西名字學校,為以防萬一,特意堵在門口。
等猥瑣男出來,殷卓笑瞇瞇道:“疼得爽嗎?我告訴你小子,要是以后我妹子出一點兒問題,我就算你頭上,我能讓你傷的別人看不出來,就能讓你死的也無聲無息,你信不信?”
猥瑣男一差點兒給他跪下,他要真是個膽大的,也不至于只敢欺負比他弱小的孩,這種人其實又慫又惡心。
放完狠話嚇住猥瑣男,確幸他不敢再找阮西麻煩,這件事就算解決了。
后續倒出了點兒小意外,殷卓當時急著救人,違章停車,讓警了張罰單。
那點兒罰款倒是小事,殷卓郁悶的是,他那麼優秀的車技,自從拿到駕照就沒扣過分,結果栽這兒了。
阮西道謝的話從警局出來不知道說了多遍,還說要請殷卓吃飯謝他,現在見殷卓神不愉,心里過意不去,要給他罰款。
殷卓推拒,阮西堅持,最后還是讓掏了那兩百塊錢。
阮西最近實習開銷大,上本來就沒帶多錢,給了殷卓兩百罰款,剩下的一百多塊請不起面的館子了。
阮西了空癟的錢包,白皙的臉頰漸漸漲紅,說好請客,請不起了可怎麼辦?
殷卓怎麼也不至于缺這一頓飯,可他莫名就不想給阮西打圓場找借口離開,反而主提出,聽說大學城附近有許多好吃又便宜的館子,他還沒吃過,想試試,又不知哪家口味好。
然后在他的推下,兩人就去吃了頓麻辣燙,阮西豪氣地說:“隨便點!”
殷卓大長委屈的在折疊小桌子下面,跟阮西幾乎頭挨著頭吃了頓廉價但味的麻辣燙,也難怪看見這種形的阮東會誤會了,實在是桌子太小。
兩人這次倒是不再沉默以對,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知聊了什麼,反正沒冷過場。
最后阮西求他,不要將今天的事告訴家里人,怕家人擔心。
殷卓經不住求,就點頭答應了。
殷卓也突然醒悟了,為什麼阮北質問他的時候,他會急得無話可說。
如果他心中真的坦,隨便找個什麼借口都能將阮北糊弄過去,反正阮西肯定會配合他的說辭。
殷卓心里像剛經歷過一場地震,翻江倒海,一炙熱的如巖漿鼓鼓冒泡,燒的他面頰更紅。
偏等他一個人雜七雜八把所有心思都想了,阮西回來了。
“殷卓?你怎麼在我家?誒你臉怎麼這麼紅……”
“西西,怎麼說話呢?”
阮媽媽上前接過兒手上的包,接阻擋,在阮西耳邊小聲說:“媽媽都知道了,這個殷卓很不錯,你要是把人嚇跑了,這回可不饒你。”
阮西:“?”不是,你都知道什麼了?
迷迷瞪瞪被拉著在殷卓邊坐下,從大伯母到媽,一個接一個問和殷卓怎麼認(hao)識(shang)的。
阮西一臉懵,剛悟自己心思,打小練子功沒談過,自我腦補了一場英雄救的殷卓頂著張大紅臉,那麼大的大高個,小媳婦兒一樣低著頭坐在阮西邊。
阮北被支去干活,靠在廚房門框上,手上剝好的蔥被扯了好幾段,看著殷卓的眼神在冒火。
秦固忍俊不,把可憐的蔥搶救下來,還行,橫豎也要切蔥花的,省兩刀了。
坐了好一會兒,在堂哥阮東的幫腔下,阮西暈暈乎乎終于聽出來,家里長輩誤會和殷卓的關系了。
想解釋,可一解釋就得說清為什麼要請殷卓吃飯。
若是之前沒回來,殷卓含糊一句他幫了阮西一個忙,阮家長輩也不好細問,可阮西不行,媽這關就過不去。
阮西默默扭頭,另一被誤解當事人好不容易臉上溫度下降一點兒,這一眼看得,欻地又給他升上去了。
阮西哽了一下,那天看他出手,明明是個漢,怎麼一下子變這麼害。
不過到底是牽連了恩人,人家好心幫,結果被誤會了。
阮西想了想,在長輩打趣的目中拉著殷卓到一邊小聲說:“抱歉,我爸媽好像誤會了,我會好好跟他們解釋的,絕對不會讓你朋友誤會。”
今天親戚都在,要是把那天的事兒說出來,媽絕對會先哭,然后一頓。
殷卓:“……我沒有朋友。”
搶在阮西開口前又加了一句:“也沒有妻子。”
阮西:“絕對不耽誤你找朋友。”
殷卓:“……”
他死死盯著阮西,心里沸騰的紅浪漸漸平穩下來,腦子也回來了。
他,殷卓,單相思。
喜歡的孩還沒追到手,心塞。
吃了一頓不知道什麼滋味的生日宴,長輩們倒是都開心,小輩們就心思各異了。
開席的時候,阮北盯著他姐,跟困困說好了一人坐一邊,結果都坐好了,被媽媽去拿東西,回來位置就被殷卓給占了。
倒是秦固邊空出個位置,見他看過去,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氣的阮北直咬牙。
飯后送走客人,阮西糾結著怎麼跟家人開口,總覺得說出來會挨罵,搞不好還要被媽媽打。
爸媽鼓勵他們姐弟做好事,但要求以自安全為重,當時哪想得到猥瑣男會那麼不要臉。
阮北終于有機會跟他姐私聊,一心想問清楚怎麼回事。
他確定!他姐和殷卓沒有談,上輩子姐曾經短暫談過一個渣男,就在不久后的將來,他姐談那會兒,連笑容都不一樣。
后來他家里出事,渣男聽說他們家背好多債,就跟他姐分了,那會兒家里正是多事之秋,連多余的難過都是奢侈。
他姐這段短暫的來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后來一直都單,他死的時候他姐還孤孤單單一個人。
阮北也不是說不準他姐談,可、可就是心里不舒服。
說實話,殷卓的人品應該比那個渣男好十倍,但那是他姐啊,他才剛重生回來,還沒來得及讓他姐福呢,怎麼就又有人跟他搶。
阮西那曉得弟弟這麼多細膩心思,阮北來問,突然有了主意,拉著阮北往自己屋里跑。
姐弟倆說私房話,秦固再黏著阮北,也知道這會兒不能跟上去,自覺跑去跟阮媽媽說話拖住,幫阮北爭取時間。
阮西想,既然一定得說,那爭取個同盟,爸媽氣急了會罵,可弟弟不會。
于是跟阮北商量:“我跟你說可以,你得幫我在爸媽那解釋。”
阮北一口應下,阮西就將事經過告訴他,阮北氣的直接蹦起來,要是那個猥瑣男在他面前,他能上去把他臉腫,把他孽給剁了才解氣。
阮西安了好一會兒,阮北才冷靜下來,但依舊有些憤憤不平:“那個孩子,你幫了,卻那樣,真是太過分了。”
阮西給他拍背順氣,溫和道:“小北,現在的世道很好,但是孩子總歸相對而言有些弱勢,年紀還小,不夠勇敢堅強,不敢面對眾人異樣眼。我能理解,也不是不生氣,但我不后悔當時的作為,只是確實準備不夠周全。”
“我幫,是因為我知道那是錯的,如果我看見罪惡而選擇閉上移開眼睛,那若是有天罪惡降臨在我上,我憑什麼祈禱有人愿意為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