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不見。”秦固說:“我給你找的那個,就是咱們剛說得鬼。”
阮北:“……這樣不太好吧。”隨帶個鬼什麼都,還是有點嚇人。
“而且那個鬼,也不一定學習好啊,就算學習好,也不一定會教人。”阮北拿眼斜他,很明顯眼前就是個例子。
“邊有個地縛靈,你還在學校念書,我當然要調查一下他的底細。”
秦固說:“那跳樓鬼是五年前本省的高考狀元,當時學校給他掛的橫幅還沒摘下來,結果他在志愿填報后不久,回到學校從教學樓上跳了下去。”
雖然慫唧唧黏著他的小北很可,但考慮到日后免不了與鬼怪打道,總是被嚇得慘兮兮,也怪可憐的,秦固就想給他練練膽子。
恰好眼前就有個合適鬼選,跳樓鬼年紀同阮北差不多大,不在忌日的時候,看著還是個完好的鬼,不會出真相,也不可怖。
再加上自己知道他底細,量他也不敢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做什麼手腳,正好廢利用,帶來輔導小北學習。
阮北關注點歪了:“高考狀元?這麼厲害?那他為什麼要跳樓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打聽他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卻沒耐心去了解。
“那他的爸爸媽媽該多傷心啊。”阮北嘆了口氣,心生慨,孩子養到年,學習還這麼好,結果自殺了。
不過他能狠下心跳樓,或許是遭遇了什麼無法忍的委屈吧。
“要不要他輔導?你想想,他是鬼,誰也看不到他,讓他跟著你,你有不會的題目,指一下他就能給你講,方不方便?你不想將鬼帶回家,他是地縛靈,離不開學校,豈不是正好?”
阮北被他說得心,支吾道:“要是他不會講題呢?”
秦固:“會不會試一下就知道了。”
阮北仔細考慮了一下,猶豫著點頭:“那咱們去找他?不過也不能強人家,我問問他,愿不愿意,若是愿意,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燒給他當補課費。”
秦固還真沒想過跳樓鬼愿不愿意的事,畢竟他學那年,那只鬼以為他是來除他的,嚇得差點兒哭暈過去。
嗯,現在依舊見他繞道走,最近這麼活躍,一是因為高考臨近,離他忌日越來越近;二就是秦固不在學校,所以這只鬼就浪起來了。
中午吃完飯,秦固給師傅打了個電話,阮北上的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而且重生的消息他打算瞞著,誰都不說,只跟師傅大致描述了一下阮北和陸思白的況——
阮北一遇見陸思白就倒霉顯然很不正常,還有陸思白黏著阮北不放的態度同樣奇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古怪。
徐自端很是驚奇:“你自己沒看出什麼嗎?”以他徒兒的道行,如果真施了法,不至于一點兒痕跡看不出來。
秦固確實沒看出來,否則也不會求助師傅,按理說陸思白如果真的用玄學手段對阮北做了什麼,不可能只在他自己上施行,因為阮北是,上必然會有施殘留的痕跡。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現在陸思白還沒來得及下手。
可他沒辦法跟師傅這麼說,否則要怎麼解釋他竟然能預知未來的事?最后只好含糊著說不太清楚,托師傅幫忙整理一下這方面的法。
以前他對這些“旁門左道”不興趣,只專注于能提升自己戰斗力的法,現在是嘗到偏科的苦果了。
以后帶小師弟,更得全知全能才是,這下恐怕有不功課要補。
不過,帶的是他家小北的話,他甘之如飴。
徐自端倒是高興徒弟終于愿意平衡發展了,一味追求攻擊手段并不是什麼好事,年輕人心高氣盛,天賦遠超常人,同輩的沒幾個能跟他比,難免心生傲慢。
所以不管因為什麼使他心態發生改變,徐自端都覺得是件好事,這會兒年紀小還沒出師,吃了虧也有他這個師傅給找補回來,以后獨立了再跌跟頭,代價可能就大了。
事辦好了,就等著師傅幫他整理相關資料,秦固掛電話之前,覺得小北拜師的事應該說一聲,于是順便提了一句:“師傅,我給你收了個小徒弟。”
徐自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秦固忍不住皺眉,師傅這把年紀,就開始耳背了嗎?
本著尊師重道的良好品德,他提高聲音又說了一遍:“我說我給你收了個小徒弟,就是我小師弟。”
徐自端:“……你不用這麼大聲音,我聽的見,我什麼時候說要收徒了?”
秦固:“我代師收徒。”
其實還沒有,他們師門門程序還繁雜鄭重的,他什麼都沒準備,當然不可能讓小北的拜師儀式敷衍了事。
徐自端剛剛因為徒弟知道上進的好心頓時一掃而空,沒好氣道:“就知道給我找事,不收!”
收徒是那麼隨隨便便的事嗎?他每個徒弟都是挑細選,品天賦皆為上佳,才會收門下,好生教養,名為徒弟,實則看作半子。
再有,他一把年紀了,雖然沒有明說,但觀里上下,他自己,都是將秦固當作關門弟子,哪還有心力再去從頭教個小徒弟。萬一以后徒弟還沒出師,他壽命盡了,真是死都閉不了眼。
秦固不高興了,牛皮都給小北吹出去了,這是要打臉?不可能的。
“師傅你真不收?”秦固問。
“不收,你趁早跟人家孩子說清楚,別耽誤人家,要是孩子父母因此找你麻煩,你自己擔著。”
“行吧。”秦固裝模作樣嘆了口氣:“難得遇見個眼,這麼好的天賦,小孩兒也乖的很,又乖又,特別聽話。我還想著良才玉給師傅你先定下,結果您不要,那算了,我去問問堪師伯,這麼好的孩子,走風水一派也好的。”
堪云子是他師傅的好友,風水大家,在風水一脈的地位跟他師傅在天師一脈差不多,都是領軍人。
“胡說!眼最適合天師一脈!”
徐自端急了:“你怎麼不早說,那孩子在哪?你趕把名分給我定下,以后那就是你小師弟,把地址給我,我這就來接小徒弟。”
這般好的天賦,學什麼風水,天天就給人看房子看裝飾擺件的,還是他們天師一脈更能發揮眼天賦。
至于品,能讓他這狗脾氣的小徒弟不絕口的夸,那可見是真的乖。
秦固小心眼又記仇,連自個兒師傅都捉弄,不不慢道:“算了吧,我仔細想想,咱們這行確實危險的,萬一小孩父母找我麻煩怎麼辦?我一個孤兒,可沒長輩替出頭。”
要不是隔著電話線,徐自端現在就能請戒鞭這個孽徒一頓,有這麼消遣師傅的嗎?!
老道士氣的吹胡子瞪眼,在電話里把秦固大罵了一頓,警告他要是小徒弟帶不回來,他也不用回來了。
秦固還真想皮一句,那我帶他另投他門。
最后還是考慮到師傅年紀大了,氣出個好歹不得了,自己先低了個頭:“,那說定了,就是我小師弟了,您不教他都,我來教,不許讓別的師伯師叔收徒。”
雖然同門都是師兄弟,但同一個師傅的到底更親近。
師徒倆記仇一脈相承,當即嘲諷道:“你嗎?你就會扔雷,也教他扔雷?”
其實秦固會的當然不止雷法,不過確實雷法學的最好用的最多。
這話就到秦固痛了,他咬牙道:“那麼些簡單法,我有什麼不會的?便是不會,我隨便學學就會了,絕不會耽誤他。”
徐自端暗自好笑,你這混小子也有今天。
“那你先把我小徒弟送來吧,若是不方便,告訴我地址,我派人去接也。”
“那可不行,小孩兒上學呢,現在把人帶走,人父母真要找麻煩了。”
徐自端雖然年紀大了,但并不迂腐,也很支持觀里的年輕道士多學知識,自小門的小道士考上大學,觀里還會幫著出學費。
因此聽見秦固這麼說,他便沒再催,只叮囑秦固千萬將人看好了,放假了就趕帶他去觀里,先把拜師儀式辦了,正式定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