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馴子震了震,尾默默夾到兩中間,低著頭不敢看他。
趁著人們都聚集在餐廳,白楚年和蘭波的行順利了許多,因為傭人們大多在廚房和餐廳幫忙,像資料備份室這種沒什麼人來的地方就格外安靜。
蘭波短路了幾個電閘來引開備份室附近的保安,白楚年邊利索地開鎖邊輕聲打趣:“喲,韓哥說臟話了,爺青結。”
再復雜的門鎖在白楚年手里也不值一提,他輕推開一點隙,戴上眼鏡掃了一遍里面是否有紅外線報警,確定安全后,蘭波將電閘恢復正常,在備份室的門關上之前蹭了進來。
“你別東西。”白楚年戴上了橡膠手套,迅速在檔案架上翻找備份過的文件。
“就是這個了。”白楚年從最新的一個檔案架上拿下來一本裝訂的合同復印件,都是和109研究所簽的運輸合同,包括一些即將要銷往境外的藥劑品和原料購買清單,其中需求量最大的藥“單烯寧”也在其中。
白楚年用微型相機把東西都拍下來傳回技部,盜攝任務就算完了,一切順利。
準備撤離時,蘭波指著檔案架最下面:“這里掉了一沓。”
白楚年有點納悶,撿起來看了看。
這是一沓代加工合同,就是研究所委托靈緹世家把原料運輸過來之后,在自己的工廠把原料加工半品,然后再送到研究所旗下的各大培育基地,核心技實際上仍然掌握在研究所手中。
一些基本藥劑的原料分分門別類地寫在合同上,白楚年已經將各種藥劑的基本分牢記于心,通過合同上的分表,白楚年認出了這些原料是用來合SH屏蔽劑、Ac促進劑和IN染劑的,大致按照噸數計算了一下,似乎有一些原料會被剩下,還多出了一些陌生的原料。
他把這些資料也拍照傳回了技部,也給韓行謙發了一份。
沒過多久,韓行謙說:“這是人工促聯合素的原料。我們從你、蘭波,金縷蟲和他哥哥上都檢測到過一種特殊基因,對無害,只會幫助你們在建立聯系,只不過你們的是天然的,它這個是人工的。”
“促聯合素……有什麼用?”
“強行把兩個沒什麼關系的腺聯合到一起,讓一個腺供養另一個腺,但肯定是有副作用和局限的,用途范圍非常窄。”
“哦。”
合同最后附帶著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片的復印件,是一個材高挑的披著白布的幽靈實驗,雙手虔誠地捧在前,掌心中捧著一個拳頭大的圓潤的球形。
備注寫著:實驗200永生亡靈,拍攝于K034年3月20日。
雖然照片的復印件異常模糊,但白楚年卻生出了一種怪異的直覺,讓他忍不住一直盯著照片上永生亡靈雙手捧的拳頭大的那顆球。
第184章
白楚年盯著手中的照片復印件,瞳孔驟然,渾都僵地輕微抖起來。
蘭波耳聽著門外的靜,被引走的保安已經發覺異常往資料室趕了回來,現在出去肯定會跟他們打個照面,而資料室是沒有窗戶的、完全封閉的一個房間,以防外部盜竊。
白楚年也聽見了保安急促的腳步聲,將合同揣進懷里,一把抓住蘭波手腕,眼神示意他:“過來。”并快速地躲進了資料室里間書架與墻角之間的小空間中。
蘭波爬上了天花板,依靠電磁吸附天花板的鋼制風管,因此能像壁虎一樣在天花板上行走。
資料室的門被保安用鑰匙打開,兩名穿制服的保安走了進來,他們前都掛著熱掃描,檢測到熱異常的目標就會報警。
保安例行檢查了一下資料架,他行走時,蘭波同時在他頭頂正上方上無聲爬行,由于人魚溫極低,熱探測沒有報警。
但另一個保安接近了白楚年藏的書架,蘭波面無表地從天花板跟著他,口中的牙齒變得尖銳,角裂開,一口三角牙緩緩分開隙,接近了保安的頭。
白楚年屏住呼吸,從戰腰帶上出一管針劑,在自己手臂上扎了一針,背輕靠在書架側面,一不。
針劑中灌有韓行謙的腺清,清帶有天馬腺的M2分化能力風眼,注后能掩藏熱心跳和信息素氣息十分鐘。
保安見熱探測沒報警,頓時放松警惕,轉走了出去,把資料室的門重新鎖上了。
鐵門合上后,白楚年輕輕舒了口氣,靠著書架閉上眼睛,緩緩地了下去,坐在地上。
韓行謙應到了自己清的作用,問他們:“什麼況。”
白楚年輕嗯道:“沒事。險些跟保安打照面,好在提前把狙擊槍匣藏到雜間的天花板里了。”
“小心點,那清一次只能給你制一兩支,別浪費。”
“嗯。”
通話已經結束,白楚年還遲遲木訥地看著地面出神。
蘭波輕落到地面,魚尾卷住白楚年的把他擁在懷里。小白充當人類特工也有四年多了,怎麼還會讓自己陷這種兩難的境地。
“那沓紙里有什麼?你看到什麼了?”
“沒什麼。我們走。”
“給我。”
“真沒什麼,就一些藥劑原料,你看不懂。”
蘭波直接上手從他懷里把合同奪了過去,翻到白楚年剛剛停留的那一頁掃了一眼。
他目在永生亡靈手捧的圓珠上停留了一會兒,暗藍的瞳仁抖了抖,得像要融化了。
白楚年仰頭靠著書架,眼瞼有些紅得充了。蘭波見他這副模樣,默默收斂了哀傷,板起臉冷道:“死了也不得安生,不過是顆珍珠空殼而已。”
“他們用珍珠給永生亡靈供給能量,否則永生亡靈怎麼會為研究所現存最強的實驗。”白楚年看著天花板笑起來,“快四年了,它一定一直等著我們去接它。”
蘭波俯捧起他臉頰:“我們是卵胎生,在卵階段就死亡是絕沒有活路的,它真的只是空殼,里面存留了一些我靈魂的殘渣,沒有思想,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想。”
“先走吧。”白楚年站起來,有些踉蹌地往門口走去,把手里的合同放回原位,檢查其他地方有沒有留下翻找的痕跡。
回過頭時蘭波就在后,他一下子抱上來,在白楚年耳邊低沉道:“等百年后你生命消亡,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這些年你安穩些。”
“如果我有爸爸,我爸爸肯定會去救我,而不是躲起來當做無事發生。”白楚年抓住他的手腕,瞪大眼睛,聲音咬牙切齒地低低出來。
蘭波用力反鉗制住他,將兩人的通訊從耳中拽出來關掉,抓住他脖頸項圈,眼瞳拉長細線,看上去惡狠狠在威脅,出口卻了:“夠了,從你一聲不響去報復培育基地開始,我在擔心,反叛過火、自尊過火、仇怨過火、沖過火,為什麼這麼不聽話?如果你是我的臣民,我就會鎮你磨耗你直到失去爪牙為止。”
輕緩磁的嗓音在耳邊把他罵醒了,白楚年低下頭,額頭搭在蘭波肩窩,手摟到他腰間:“你是不是害怕了。王也會害怕?”
蘭波憂心地看向旁:“siren是無所不能的。失去它我認了。失去你不可以,我陪你留在陸地只為你高興,你不要仗著siren的為所為。”
“對不起。”白楚年換上乖巧表,抱了抱他:“你不用擔心,我就算死了也會和大海融在一起每天摟你睡。”
“你不是海,你是泥,踩進去陷進去。”
“好好,我是臭泥。”白楚年不能在這里釋放安信息素,于是輕輕挲蘭波的鰭,角微揚:“不怕,我又沒說要跟他們正面剛,接下來109研究所不會好過了,他們會一點一點到的。把通訊戴上,我們去跟陸言攬星會合。”
當兩人重新將通訊戴上時,里面發出了一陣嘶拉雜音。
“楚哥,有麻煩了。”陸言的氣聲很重,似乎在逃跑,“我們已經找到工廠所在地了,但有個怪守在這兒,他發現我們了,攬星了輕傷,但沒大礙,我們還能撐一會兒,炸彈還沒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