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的意思是貨款八十四億,優惠打折都能談。
渡墨其實覺得這價格也就這樣了,畢竟以前都是明碼標價的東西,他最多在商場買擺件的時候跟柜員從三千塊錢砍到一千五,這種數字后面的零都數不過來的貨款怎麼砍價他是一臉懵。
沒想到耳中的形通訊響了,白楚年說:“就八億。”
渡墨險些罵出聲兒來,他當這是古玩市場搜羅假貨呢,全款八十個億的藥劑,別人給抹個零頭當優惠了,他上來給抹掉一個零,這小子到底會不會做生意啊。
果然,當渡墨著頭皮故作鎮定說出這個價的時候,代理臉都綠了,要不是涵養還在,恐怕直接要抄家伙攆人了。
渡墨暗暗吸了一口氣,掩飾自己心里沒底的事實,挑眉道:“現在大家生意都不好做,最近也沒什麼大訂單了吧。”
代理的臉已經很不好看了,想了想還是給總部打了個電話。
研究所的藥經銷部門又把這件事如實匯報給了艾蓮。
艾蓮正在自己的圓弧形辦公桌前剪指甲,電腦ai的電子音響起,把匯報文件讀了一遍。
艾蓮輕輕用指甲銼磨平尖銳的前端,冷哼道:“陸上錦慣用的手段罷了,自詡明的黑心商人。現在的形勢,誰缺貨誰不知道,他們ioa剛扣下我二十個實驗,看來是不打算還了啊,還想全培養頂尖武,真是財大氣啊。言逸,你也不過如此,夫妻倆卑鄙得如出一轍。”
名“燈”的電腦ai機械地說:“但我們需要這筆錢,實驗保存設備維護費用已經超支了,再撐下去,需要自行消滅部分弱小實驗來節省維護費用。”
藥廠代理還在與渡墨鋒,過了許久,ai機械地讀出新的郵件:“對方改為購買in染藥劑,接價格為標價的一半。”
艾蓮沉思了一會兒。
營養藥劑需求量最大,產量卻不高,一年也不過產出四萬支,陸上錦想到最低價購,無非有三個可能,直接買來喂養ioa扣留的實驗,讓醫學會研究改變部分分通過其他渠道售賣,或者囤積起來做營銷。
現在又換買染藥劑,大概率是想模糊視線,陸上錦真實的目的還是營養藥劑罷了。
染藥劑的需求量并不高,畢竟人們買走實驗不是為了殺著玩的,染藥劑不過是作為一種保險措施,在急況下能制服實驗。
就算陸上錦想要染藥劑來對付研究所的實驗,但只要研究所拿到貨款,就有起死回生的機會。
“賣。”艾蓮哼笑道,“庫存就只有一萬支,剩下五萬支月底貨,讓他把定金付了。”
ai提醒道:“庫存的單烯寧數量不足,如果全部用來制造染藥劑,貨之后我們就所剩無幾了。”
“靈緹世家已經取到原料了,下個月我們就會收到品,單烯寧還是充足的。”
“好的。這就去安排。”
最終渡墨以四萬五一支的價格談妥了六萬支染藥劑的訂單,預付20%的定金,簽合同的時候渡墨手都在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零,有錢人畫零都跟畫畫似的。走出寫字樓才重重地舒了口氣,鉆進沒人的地方對白楚年這個坑指揮破口大罵。
白楚年笑得開心,連連說了幾聲辛苦了就掛斷了通訊。
——
同一時間,韓醫生家里剛把晚餐擺上桌,蕭馴與韓醫生坐在吧臺一側,低著頭挑白魚湯里的魚。
韓行謙抬手搭在蕭馴后頸,溫和道:“我知道,你很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家族。”
蕭馴微微搖搖頭:“我覺得我應該已經離那個地方了,不想再沾染上靈緹世家的任何一個人,獵選會是快到了,楚哥說,我可以在盛會上證明自己的能力,可我……我不想去。”
“為什麼?”
“我沒必要向他們證明自己,他們永遠不會承認我,承認omega在婚姻以外的價值,況且他們的承認對我也沒有意義。”
“嗯。這樣很好。”韓行謙了他的臉頰,“你已經在向著好的方向開始生活了。而且暗殺行對你這麼大的孩子來說也的確很為難。”
蕭馴低垂的眼睫忽然挑起:“暗殺?誰。”
“雖然很不幸,但你可以知道。靈緹世家現任大家長,蕭長秀,你名義上的祖父。”
蕭馴的表從茫然呆滯變得逐漸激起來,他圓睜著眼睛,緩慢地爬上他的眼白,搭在膝頭的右手不停地做出扳機的作。
聽白楚年說,當年在atwl考試里,就是蕭馴在最后給蛇目注了ac促進劑,在頭部中彈從高臺上墜落時還出了報復功的快意眼神。
韓行謙一直是不相信的,因為蕭馴實在太乖了,一點也不像報復心強到某種病態地步的年。可蚜蟲島的心理老師又不斷用檢結果告訴他,蕭馴的確存在強烈的復仇和摧毀。
“好了,好了。”韓行謙將陷痛苦幻想的蕭馴一把拉到自己懷里,千鳥草氣味的安信息素輕輕灌注進蕭馴后頸腺中,溫聲哄:“乖,不想了。”
許久,蕭馴輕輕抓住了韓醫生的襟,悶聲小心道:“我很愿意,請務必讓我擔任暗殺手。”
第181章
靈緹世家是個古老的族,世代以雇傭獵人為業,百年基業累積下來,在商路上叱咤風云,黑道上也名震四方,可惜老太爺蕭有章已駕鶴西去,現任大家長蕭長秀也年逾七十,下一任主人的位子還沒定下來,本家的兒子們各個狼子野心,表面上兄友弟恭賢孫孝子,暗地里恨不得老爺子今晚就下葬,蕭長秀一天不死,蕭家兒子們便能明爭暗斗一天,從不消停。
車在一座古樸小鎮的口前停下,韓行謙看見前面寫著“外來車輛止”的提示牌,于是拉上手剎熄了火。
他拿了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坐在副駕駛,憂心忡忡的蕭馴。
蕭馴被一瓶水晃醒了神,垂眼接過來,喝了一大口,輕輕出了一口氣。
“別張,還記得嗎,我們只是來給大嫂看病的。”韓行謙攥住他微微發抖的手腕,“去拿我的藥箱。”
溫熱干燥的手掌覆蓋在手腕上,溫度從皮傳進脈搏,蕭馴安定了許多,點了點頭,下了車,到后備箱將沉重的手提藥箱取出來,提在手上。
韓行謙靠在車門邊,試了試通訊的信號:“我們下車了。”
白楚年:“收到,我們也快到了。”
這次行分了abc三組,韓行謙蕭馴在明接靈緹世家,白楚年蘭波、陸言和畢攬星分別在暗搜索靈緹世家的工廠和倉庫,把里面的單烯寧搜出來。
走進小鎮,一路上見的行人便幾乎全是靈緹腺,除了偶然路過的一些游客和暫住者。
韓行謙穿著白的工作服,掃視周圍的行人,問道:“靈緹世家離這兒有多遠?”
“從進門開始全都算。”蕭馴輕聲回答,“本家的房子還遠,走路得兩個多小時,我們打輛出租車吧。”
“這麼大,快趕上一個縣級市了。能拍照嗎。”
蕭馴只淺淺地嗯了一聲,沒什麼表。他對靈緹世家的恨意已經到了有人夸它好,或者給它拍了好看的照片都會反那個人的程度了。韓醫生除外。
一輛出租車被蕭馴手攔下來,司機是個熱的靈緹alpha,從車窗探出頭來:“東西放后備箱吧。”
蕭馴掂了掂手里的藥箱,冷淡道:“不了,我拎著。”
韓行謙微微點頭道謝,陪蕭馴一起坐到了后座,蕭馴把藥箱放在膝頭,手搭在金屬面上。
這個作讓韓行謙有點疑,靈緹世家看上去民風還淳樸的,不至于坐個出租車也要防備行李被的樣子。
路上司機滔滔不絕地跟他們攀談:“好久沒什麼客人來了,你們這是要去本家呢?您是醫生吧,看著這穿著像,是不是給蕭家夫人看癔癥去?”
韓行謙笑道:“是,聽說夫人病了很久了。怎麼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