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那邊沒了聲音，半晌，淡然的聲線帶上一驚詫和抖：“炸毀了？”

韓行謙無奈扶著眉骨閉上眼：“小白被刺激暴走，無差別殺人，蘭波把他拖到深林里去了。”

“你保護好其他人，我親自過去。”

“是，會長。”

蕭馴用飲用水打紗布，幫韓行謙凈傷口，再按上一些止劑，他猶豫了很久，鼓起勇氣問韓行謙：“蘭波、白教是不是和我們不一樣，即使分化級別高，他們的能力也都過于強了，不像自然進化出的分化能力。”

韓行謙一直在為如何控制白楚年的況思考，倒把蕭馴忘在了腦后，他剛要回答，巖外傳來腳步聲。

本以為是陸言和畢攬星，但沒想到是個陌生面孔，一位頂著蓬蓬卷發的omega探頭探腦地走進來，頭頂兩只蝴蝶角晃來晃去，瞇眼笑著問：“打擾一下，白楚年呢？我跟丟了。”

蕭馴警覺地站起來，抓起狙擊槍瞄準他，第一時間開啟了j1能力萬能儀表盤，檢測這人的來意。

多米諾微笑著連連擺手：“呀，小朋友，你家長出來說話。”

韓行謙應了一聲：“我是。”

多米諾出手：“實驗2412，金閃閃，腺原型太閃蝶。您可以稱呼我多米諾。”

韓行謙也沒想到他會坦然承認份，平靜地凝視他問：“有什麼事嗎？”

“聽說金縷蟲就在附近，我是特意趕來m港幫忙的，剛好趕上神使暴走，我本來要幫他療愈，結果電幽靈把他叼走了，跑得還那麼快，我就跟丟了啊。”

“別拖延了，神使已經被刺激出了惡化傾向，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收獲一只超級猛。”多米諾夸張地踮起腳比劃，“超大的，一口就能咬翻直升機，靠近他的人全都會噼里啪啦變彈珠。”

白楚年是九級，程度要比其他實驗高，在能力更強的同時也會更容易進惡化期，到強烈刺激就有可能在進化方向上出現偏差。

韓行謙扶著傷口站起來：“你想怎樣。”

“我的m2能力蝴蝶幻境，轉運類能力，在意識中改變事態進展，可以挽救一個人，也可以摧毀一個人，全憑我的意愿。”多米諾瞇眼嘻笑，“其實他進惡化期對我們也有好，但現在還不是犧牲神使的時候，所以只有我能救他了。”

蕭馴表僵，在這位蝴蝶omega的數據中，最后一項赫然寫著“等級：6”，這項指標與進食量都是實驗的標志。

他也曾些微了解過關于實驗的基本知識，那麼進食量就代表著培育期實驗向期發展的進程，而等級就代表已經進期實驗的實力，這樣思考就完全說得通了。

多米諾突然看向他，角輕輕抬起蕭馴的下：“你怕什麼？我們是你們創造出來的啊，我很坦，從不為自己的存在到恥辱，我還要寫下來讓你們看。”

蕭馴張地撥掉挨在自己皮上的角，但當他的手到多米諾，多米諾的便被他打散了一團金迷霧。

金迷霧在另一個位置重新凝結多米諾的，他指尖托著一只火紅翅翼的蝴蝶，蝴蝶翅翼上以金數據形式流淌著從蕭馴腦海中攫取的記憶。

“哦，謝你的指路，我先走了。”

多米諾背后展開一雙金紅蝶翼，從巖中消失，留下了一灘閃爍的金。

白楚年被蘭波拖進了山谷林深，蘭波上結了一層玻璃質，每一下都會撕扯掉幾片幽藍鱗片，出的紅的。

白楚年躺在地上，蘭波卷在他上不停地吻他，挲他的頭發。

白楚年還在沉睡中，和大腦里紊的記憶糾纏，他拼命反抗那些沖過來企圖拷住他的研究員，用泯滅把他們扭曲碾玻璃珠，但殺不完的人無窮無盡地沖過來，用鋼叉刺進他的，把他在泊里。

一只火紅蝴蝶從敞開的實驗室大門飛進來，落在白楚年頭頂。

隨其后的是一涌進實驗室的水流，水流淹沒了所有人，冷水灌進鼻腔，窒息的無力將白楚年向地底拉扯。

耳邊混的噪音消失了，只聽見一陣奇異的悠長鳴音，讓他整個人都寧靜下來。

在水中，有雙手臂接住了他，溺水后本能使他纏住抱他的那人，混合白刺玫淡香的氧氣讓他得以重新呼吸。

“randi。”

幽藍人魚從水底向上緩緩游，懷里抱著這只尚未離稚的小家伙，安信息素灌注進他渾每一塊骨骼。

小的年抱著唯一給予他安全的這軀，在他懷里嚶嚀蜷。

蘭波著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挨近前，抱著他浮上水面。

白楚年抓著他的手臂，尖銳的指甲在他皮上刮出痕，結結地問：“要殺我嗎。”

“不會。”

“難。”白楚年摟著他脖頸哀求，“救我。”

蘭波輕輕拍他后背：“乖乖。”

白楚年得到了莫大的安，安心枕在蘭波頸窩里，年的骨骼開始長，尖爪進化為骨節分明的十指，雙逐漸修長筆直，白發浸黑，甚至臉孔骨相都在向超人類的方向完善。

蘭波在他耳邊哄，溫磁的嗓音疼低語：“siren blasyi kimo，fanshi，tlanfi，haosy，claya siren milen。

（siren恩賜你容貌、天賦、健康，和聆聽神諭的能力）”

第106章

白楚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醒來只看見幽暗的荒野林，自己躺在溪邊，上半著，服堆疊在邊。

他了，指尖停留在小腹下方蘭波刻上去的名字，代表強烈占有的疤痕薄薄地鋪在堅實的小腹上。

他記得自己出了很多汗，但現在上很干凈，像洗過澡，不過他只記得夢里有人溫地舐著他的臉頰，耳垂和頭發，溫恬靜的信息素一直在他邊，從未離開。

白楚年坐起來，環顧四周，人魚躺在不遠的溪水中，平躺在溪底的卵石上。

附近一片荒蕪的土地，唯獨蘭波躺的地方是一片綠洲，綠植茂盛，繁花似錦，冷藍的或是火紅的蝴蝶在他發間飛舞。

蘭波躺在僅沒過手腕的溪流中，讓淺溪浸泡自己的，沖刷著上的痕，他似乎了很嚴重的外傷，一些出骨的地方還沒愈合，凋零的鱗片也還沒有重新生長覆蓋住傷口。

白楚年雙膝發，吃力地站起來，從地上撿起服，一瘸一拐的朝蘭波走過去，蹲在他邊檢查他上的傷。

蘭波上有的地方覆蓋著一層玻璃質，從傷口來看原本覆蓋的面積應該更大，只不過大多數玻璃質都被他撕了下來，上還剩下一些沒能撕掉的碎塊，取下玻璃質是很疼的，因為玻璃質是在泯滅的作用下從皮中滲出凝結的，與皮相連，可能中途需要緩好一會兒才能繼續撕，但如果不撕掉就會不停地腐蝕。

白楚年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抱歉地蹲在他邊，雙手輕輕舀水，澆在蘭波淺水浸泡不到的傷口上，替他摘下上殘留的玻璃質。

“對不起，我失控了，居然會傷到你。”白楚年愧悔地蘭波千瘡百孔的皮，毫不吝嗇釋放最高濃度的安信息素，手掌過的地方皮重新生長的速度立刻快了起來。

蘭波閉著眼睛，眉心慢慢展平，傷痛緩解，稍微舒服了些。

“你知道嗎，我夢到你了。”白楚年低下頭，雙手遮掩著臉上痛苦到極點的扭曲表，“

在我夢里你一直抱著我，夢里我還很小，也很依賴你。”

“我離開培育基地之后就拼命學習人類的一切文化和習慣，從我拿到會長的第一個任務起，我就沒有失手過，我怕犯錯，怕我擁有的再離開我，現在怕的是連你也不要我。”

“怎麼會？”

蘭波躺在溪水中，抬起一只手搭在眉骨間遮擋線，淡笑著睜開眼，嗓音醇沉溫：“所有人都不要你，我也不會不要你，別把王的承諾看得太輕，小白，我總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