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上纏的布條扯了,布條吸水,弄得滿地板都是水。”白楚年邊吃邊說。
人魚迷地認真傾聽,猜測著白楚年的意思,用手指著上的繃帶:“呱?”
“不會說話就別說,你覺得自己這樣很可嗎。”
人魚其實不能完全聽懂白楚年的語言,只能理解某些常聽到的簡單詞匯,并且依靠肢作和表去猜測alpha的意思。
所以在人魚眼里,白楚年說的是:“%@<-【%+@)你<+-%%×-很可%+。”
于是人魚點了點頭,揚起細長的尾尖給白楚年比了個心。
白楚年無奈抹了把臉。
人魚在陸地上的行可以說非常笨拙,扭著趴到茶幾邊,掃視了一遍桌上的東西,突然看中白楚年放在手邊的半瓶水覺得不錯,拿到手里研究了一會兒如何打開瓶蓋,突然兇猛地把礦泉水瓶前端塞進里,咔嚓一聲連瓶帶蓋咬掉了半個瓶吃掉,然后優雅抿了兩口水解,順便把剩下半個瓶子也吃了。
白楚年也不再管他。
等完最后一口飯,白楚年彎下抓住人魚的尾,拖著omega進了浴室,打開花灑調冷水澆在人魚臉上,魯地幫他了臉上的污漬。
人魚安安靜靜的,盡量配合保持不,但當白楚年從屜里翻出把剪刀,蹲到地上抓住人魚纖細的手腕,想幫他剪開上纏滿的繃帶時,人魚掙扎起來。
alpha的力氣總是更大一些,白楚年用力攥了他的手腕:“別,惡心拉的,剪開重新纏一層干凈的。”
人魚上的繃帶更多的是用來在陸地上保,潤的繃帶纏滿上半可以防止皮干裂缺水和被日灼傷。
人魚怔怔盯著白楚年手里的剪刀,著尖銳刀鋒發怵,想把手回去,兩人等級相同,即使白楚年是alpha也不會對人魚產生太絕對的力量制,人魚不僅掙了手,兩人拉鋸時人魚的手還不小心掃到了白楚年的臉。
看起來就像給了alpha一耳。
“蘭波!”
“a?”人魚并沒用什麼力氣,甚至并沒發覺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聽到對方吼出自己的名字時發了一下呆。
白楚年的臉沉下去,從醫藥箱里揀出一捆繃帶扔給人魚。
“我不管了,你自己弄吧。”
白楚年不習慣泡澡,所以浴室里沒安浴缸,他把洗機蓄滿水,讓人魚泡在里面免得在陸地上缺水而死,自己關上浴室門出去看電視了。
新聞頻道正播著郊區游樂場廢墟炸事件,醫護人員將在廢墟中的尸蒙上白布一一抬出來,警察和消防員在周邊拉起警戒線維護秩序。
白楚年在聯盟當了三年特殊任務指揮,設計逃路線時避開或者銷毀所有監控設備對他而言輕而易舉,沒有任何人能搜查出蛛馬跡。
放在旁邊的手機屏幕閃了兩下,備注“老大”,是言逸會長打來的,白楚年考慮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接了電話。
電話里言逸的聲音有些嚴肅:“你在哪?”
白楚年低聲回答:“家里。”
“你把一個特種實驗帶回家,還擅自拔了他的抑制?”
“對,那又怎麼樣?”白楚年不耐煩道,“我戴過那玩意,疼得要命。”
“他有多危險你也看到了,立刻帶他回聯盟實驗室做檢查,特種實驗的破壞力是不可控的。”
“他乖的。”白楚年心不在焉地撥拉著煙灰缸里的煙,過了許久,抿保證,“我看著他,他不會出去破壞東西。”
“小白,你想讓我下搜捕文件嗎?”
“……”
正當白楚年想法子跟言會長扯皮的當口,另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白楚年掃了一眼屏幕,立刻對言逸打哈哈:“老大,我錦叔找我有事,我先掛了,估計是什麼急事呢,等會再給你回電話。”
言逸后半句還沒說出口,白楚年搶先一步掛了電話,一口氣還沒松完,陸上錦的電話又打進來。
“錦叔,有事?”白楚年被這一通事兒折騰得頭腦發昏,著太按了接聽。
陸上錦沒有在電話里說什麼況,而是白楚年去他公司找他。
白楚年疲憊地撿起外套,卸下槍帶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陸上錦是飛鷹集團現任boss,在國際商聯舉重若輕的人,也是言逸會長的alpha丈夫,對白楚年而言既是上司又是長輩,平時頗錦叔照顧,別墅車庫里幾臺百萬跑車都是錦叔送的。
陸上錦就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等他,年過四十的alpha材依舊保養得宜,披著西服外套在紅木桌前端著咖啡悠閑瀏覽文件。
“隨便坐,今天公司沒什麼人。”陸上錦讓助理端了份水果鮮切給白楚年,“這兩天言逸派給你什麼任務了沒。”
白楚年用銀簽著去核的車厘子吃,含糊回答:“聯盟里雜事多。”
“行,回頭我跟言言說,讓他給你放假。”陸上錦笑了笑,“有個事兒,幫叔一下。”
白楚年挑眉:“您直說?”
陸上錦推了一份考試報名單過來:“我兒子馬上要參加atwl考試,說他也不聽,這種考試里面考生大多都是alpha,我擔心他一個小o會傷,就算沒傷,自尊心打擊了,當爸的也心疼。”
atwl考試即高級團隊作戰等級考試,小組場,任意使用考場所有槍械工,存活48小時算及格,在及格基礎上完隨機任務會加分,同時允許考生之間械斗,輸贏全憑實力。
白楚年噎了一下:“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參加學生考試?別吧,把一群小屁孩打哭了怎麼辦。”
這種考試其實并不公平,有錢有勢的家庭總有辦法鉆空子,請幾位厲害的打手進去帶自己家孩子,三保一必然能讓自家孩子拿到不錯的績,市面上甚至有專門收錢組隊的一條產業鏈,只不過費用昂貴,一般背景的家庭消費不起。
陸上錦不以為意:“你不也還沒到二十歲嗎,再說誰讓你把他們打哭了,我讓你照顧一點我兒子,你演一下,別太強,蠢一點,別傷我兒子自尊。”
白楚年考慮了一會兒:“行,不過我也想求您件事兒。”
陸上錦邊翻看文件邊嗯了一聲。
“我有一個朋友,犯了點小錯誤,現在躲在我家里,我怕老大發火兒把他逮回去。”白楚年胡謅起來臉不紅心不跳,“我這個朋友也強的,您兒子隊里缺幾個人?我帶他進去躲躲可以吧,48小時過去,可能老大就消氣了,能躲一時是一時。”
“什麼朋友?”
白楚年權衡著回答:“他沒有,走路不太方便。”
陸上錦若有所思:“哦……殘疾人,這麼可憐。行,沒問題,言逸那邊我去說。都殘疾了還抓著孩子不放干什麼,不像話。”
白楚年松了口氣,混過一時是一時,先回家看看那條魚怎麼樣了。
擰開家門就聞著一洗的香味,白楚年愣了愣,啪嘰一腳踩到地上的積水。
循著積水走到了浴室門口,白楚年心里咯噔一聲。
推開浴室門,一大片洗泡泡飛了出來,糊了白楚年一臉,地上是一瓶已經倒空的藍月殼洗瓶子,滿地滿墻都是泡沫和水,蘭波正坐在啟的洗機里轉圈。
“祖宗!”白楚年狂掐自己人中。
第5章
白楚年趟著滿地水去拔了頭,洗機終于停下來,此時這條魚和他上的繃帶都已經被洗得閃閃發。
“你在干什麼……?”
蘭波指了指洗機上的“清洗”按鈕,他認識“洗”字。
“雖然但是,你倒這麼多洗干什麼。”
蘭波用搭在洗機外邊的尾尖卷起地上的洗瓶子,指著標簽上的“洗”字給白楚年看。
“呱。”
“……那你是怎麼啟洗機的?”臨走明明關了電源。
蘭波愣了一下,瞳孔閃現藍,一道閃電順著魚尾進洗機電源,洗機發出開機的音樂聲,又帶著蘭波在里面轉起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