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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嬌男配的正確方法》 103.三天光明(五)

夜晚的風稍稍有些涼, 不再像白日那麼熱。

微風吹過,銀上的鈴鐺叮噹作響,罩著白紗的燈籠泛出, 整間屋子看起來漂亮又溫馨。

雖然窗邊那個用銀纏在牀柱上做的“籠子”看起來有些不協調, 但籠子裡的人看起來倒是很合這個閒適的氛圍。

李弱水側躺在牀上, 撐頭看著對面榻上的人。

此時的月亮恰好掛在窗前, 的影子在對面牆上模糊映出, 偶爾吹進的風將襬吹出波瀾,淡影也不投那人上盪漾。

拉出的籠子也方方正正地映在牆上,乍一看, 倒像是路之遙自己被籠子和困在了裡面。

李弱水沒發現路之遙閉眼往裡挪了一下,現在的心裡只有好奇。

不覺得路之遙突然和疏遠是因爲什麼狗原因, 也不打算猜。

畢竟病的心思, 猜到算好運, 猜不到纔是正常,要是猜錯了可能會弄巧拙。

現在並不是什麼危機時刻, 不需要用自己的猜測來預測他接下來的行爲。

只是想看看路之遙能忍住不和忍多久。

綴著鈴鐺的網狀銀遮住視線,將他的影割小塊,路之遙一地躺在對面榻上,讓人難以看清。

他睡了嗎?

肯定沒有。

李弱水無聊到自問自答,隨後長長嘆了一口氣, 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好無聊啊。”

對面沒有半點靜, 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現在天還早, 要不要一起看書?”

李弱水再次發出了邀請, 不同於之前的毫無靜, 路之遙的手指微,他坐起靜靜看著

兩人對視許久之後, 他突然勾起脣角,起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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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弱水瞬間坐起,拍了拍側空著的位置,看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在李弱水期待的目中,路之遙坐到了腳踏上。

“現下太黑,看書傷眼睛,我在這裡陪你。”

原本就是一個藉口,他現在這麼說,這就是拒絕了。

李弱水又躺了回去,將路之遙的烏髮從隙間拉進手中,很是無聊地開始編辮子。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還會吐槽他抱得太了,可現在卻有些不習慣,總覺得什麼姿勢都不對。

但李弱水不想強迫路之遙做他不願做的事,只好輕輕嘆口氣,將右手出銀網垂到他前。

“好吧,那你就等我睡著了再過去,你不在我好像有些睡不著。”

李弱水確實是一個心大的人,攪著路之遙前的頭髮,著他微微側頭時出的眼睫,慢慢地睡了過去。

……

手指不再攪,就這麼垂在前,後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真的睡著了。

路之遙長長地鬆了口氣,這才轉頭看

李弱水靠近牀邊,面容恬靜,一看就睡得很好,但再往前一些臉就要上繃的銀了。

蘇州盛產,這傀儡線便是他師父特別定製的,非常有韌,若是用力搭上去,或許會傷。

路之遙垂眸看,眼裡洶涌著無盡的意,可他不能表出來,也不敢再增加一一毫。

就像是到達臨界點的堤壩,只要再多一滴水,好不容易築起的一切都會被沖毀。

他擡起出的手臂,拉開銀,慢慢地放回邊。

線鋒利,將他的指尖勒出一道痕,殷紅的珠霎時爭先恐後般地涌出。

路之遙垂眸輕笑,他將頭輕輕靠在銀網上,大半面容影中,眼裡只有李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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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

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後,他將指尖的珠抹在脣上,過每一道紋路,將其染鮮紅。

過了一會兒,他收回手,出舌尖舐指尖上的,眼眸彎如新月,蘊滿溫的笑意。

“好甜。”

但這遠遠不夠。

他再次手將銀網隙拉大,不顧手臂上被劃破的傷痕,俯到了李弱水上方。

銀網上的鈴鐺震,卻沒能阻止他,也沒能

路之遙不長髮還被勾在網間,但隨著他俯作,勾勾纏纏的長髮也跟著了下來。

他不敢做太多,只敢輕輕的脣瓣,將其上的抿去。

黑夜可以遮掩一切/,但也會將其滋養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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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爲自己能堅持很久,卻沒想到只撐過去了一日。

這樣的他往後又能撐多久呢?

鈴鐺不停作響,低聲的笑也在繼續,可這些都沒能吵醒那個睡得安穩的人。

“我你啊……”

近乎於詛咒的呢喃在夜裡響起,一遍又一遍,不敢高聲,生怕驚醒了誰。

*

翌日清晨,昨晚睡得很好的李弱水在一片涼意中醒來。

蘇州的早晨遠遠沒有這麼涼爽,坐起,有些疑地往一旁看去。

就在牀頭不遠,放著一塊冰磚,四四方方的,正幽幽冒著冷氣。

雖然不是很清楚這裡的生產力如何,但冰塊應該是俏品吧。

……難怪今早睡得那麼好,連汗都沒出多

李弱水往一旁看去,那邊的榻上早沒有了人,被子也疊在一邊,看樣子像是起牀很久了。

安心地躺回去,小黑屋對來說不是折磨,這分明是伺候,只需要躺在牀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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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還是得和他說說,一起去將院子打理一下,種些花草,架個葡萄藤什麼的。

李弱水毫沒有被囚的痛苦,轉頭看向旁的銀網,疑地揚起眉。

“嗯?”

網上綴著的幾個小鈴鐺一,是被什麼纏住了。

湊近一看,從鈴鐺上出幾長髮,隨後不自覺地上了自己的頭。

難道是昨晚,不小心纏在上面的?

一想到頭髮被生生扯掉這麼多的痛,李弱水忍不住替昨晚的自己痛了一下。

還好睡著了沒有知覺。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路之遙彎著眉眼走進來,將手中的餐盤放到了桌上。

還沒等李弱水和他說些什麼,他便自己走過來將整個銀網撤掉。

串串銀鈴落在地上,在地上彈幾下後便不,隨後被堆在牆角,看起來亮閃閃的,也算是房裡一道風景。

李弱水:?

這是想開了嗎?

“你現在好些了嗎?要不要再關一關,我其實還能再躺幾天。”

李弱水著他的神說了這句話,覺得緒還是要發泄出去的,堵久了容易自傷。

“這個容易傷人,也不方便,用這個更好。”

他手上搭著一條綾子,面料看起來很,一看就知道很

“這就是蠶扣,繫上了不容易解開,不容易被割斷,但很,不會傷人。”

路之遙解釋幾句後站到前,他俯繫上。

“這個蠶扣材質上乘,配合特殊的系法纔不容易解,等這段時間過了,你可以用這塊布料來做小。”

他開口解釋的語調依舊輕,但兩人之間依舊保持著大概半臂長的距離。

李弱水看著他垂下的眼睫,長長地覆在眼瞼上,讓人難以看清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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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綾子是最喜歡的鵝黃,綁在手上不像束縛,倒像是給編了一條裝飾

而這裝飾的另一頭,在路之遙的手腕上。

他固執地想要用這個將他們兩人連接起來,可自己又離有半臂的距離,不再往前靠近一步……

這其間的矛盾李弱水暫時還沒想通。

“你怎麼了?爲什麼離我這麼遠?”

想不通就問,對待路之遙不需要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直接問是最有效的方法。

路之遙原本正彎繫著蠶扣,聽到的問話時擡起了眼看

他的眼尾微微上翹,平視或仰視時還看不大出來,但現在俯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翹起的眼尾拉低了他眼裡的和,反倒莫名地帶了一分攻擊和好幾分說不出的

沒等他回話,李弱水低頭吻了他一下。

“我不問你了,現在高興些了嗎?”

“……嗯。”路之遙繫好扣,輕輕應了一聲,帶著走到梳妝檯前。

“我幫你梳頭。”

李弱水看著鏡子裡的他,脣角忍不住彎了起來,清亮的笑聲從口中逸出。

“好,既然是你梳的,不管今天梳什麼樣我都留著。”

路之遙的指尖輕地理好的頭髮,偶爾看看鏡子裡的,手法有些生疏,但梳得竟然還算可以,

“這麼厲害,不會是練過了吧。”

李弱水只是想鼓勵誇獎他一下,哪想真的得到了他的回答。

“晚上練的。”

他最近晚上都不怎麼睡得著,無事可幹,就只好練練這些。

李弱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開口。

“我的牀永遠爲你留一個位置,晚上想來就來吧,不要忍著。”

路之遙輕笑一聲,將簪子發中。

“那就今晚吧。”

李弱水點點頭,這一半其實是爲了他的自制力而點頭稱讚,確實沒想到他可以撐到現在。

李弱水綁著左手,路之遙綁著右手,兩人用完早飯後便到了院子裡,那裡堆著不花盆。

……

早上醒來,房裡已經放好了冰磚,而且看冰磚下堆積的水,應該放了不時間。

而院子裡的花,昨天下午還沒有,現在就全都堆在了這裡。

也不知路之遙到底是睡了多短的時間。

李弱水轉頭看他,語氣和不再像今早那樣開玩笑,的神看起來也很認真。

“不管你怎麼想的,今晚和以後一定要跟我睡。”

路之遙以往非常淺眠,一點風吹草就能醒,睡眠其實不足,但和在一起後就好了很多,還會和一起賴牀。

好不容易糾正過來的飲食和睡眠,總不能在這幾天就毀了。

路之遙愣了一下,隨後點頭笑道:“好。”

“這纔對。”

李弱水笑逐開,轉去看花盆裡的花,打算將他們移栽到院子裡。

雖然白輕輕人不怎麼樣,但品味真的和很合,也喜歡那種一年四季都有花開的覺。

“這個葡萄藤進土裡就好,養得好明年就能吃葡萄了。

你常去茶館聽書,有沒有聽過這個傳說,七夕躲在葡萄藤下,就能聽見牛郎織說話。”

“還有梔子花,摘一些曬乾來泡茶也很香。”

“現在栽一棵梅樹,冬天說不定還能結梅子泡酒喝,那我們一年四季不僅有花,還有吃的了。”

李弱水一樣一樣地點過,裡說個不停,似乎說的這些好的場景很快就會出現在院子裡。

兩人之間連著一條鵝黃的綾布,去哪,他就去哪,看花,他看

路之遙和的視線落到上,那眼神,似乎溫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手按著指尖的傷口,強迫自己的心緒寧靜下來。

雖然口頭上說著是要囚著李弱水,可現在被牽著的還是路之遙。

這束縛的綾子依舊纏在他心上,誰也無法解開。

他看著李弱水的背影,咬著舌尖將洶涌的在心裡,將快要泄出的意鎖在眼中。

你我你我你……

一切都只化爲一句話,滾過他的舌尖,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李弱水擡著一盆還未結苞的白曇到他前,目帶驚喜。

“我有預,我養出的白曇一定和你腰後那個一樣。

這樣以後你就不會再想到白輕輕了,那朵花不是送給楚宣的,是送給你自己的!”

路之遙垂眸看,笑得溫,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癡迷,似乎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發現。

可他知道,他心底有一個地方在吶喊,在扭曲地表達著自己的意,卻又不敢將其說出口。

“你想種在哪裡?”

李弱水轉頭看向其他地方,還是將花放了下去。

“曇花難養,暫時先種在花盆裡,等我準備好了再移栽它。”

“好。”

手臂和背部被銀割傷的地方依舊滲著,帶來的疼痛又綿長。

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傷口,它們很快癒合,可輕輕一卻又能慢慢裂開,再出點點珠。

他似乎每一日都會更一些,想要平波的心緒,唯有靠這些細小的傷口。

注意力小部分被轉移,但其餘的依舊開始囂。

你我你我你……

控制,即便被轉移了小部分,剩下的意還是會不斷地擴散開來。

他看著李弱水轉離開的影,上綁著的匕首,在手心輕輕劃了一刀,似是獎勵他的剋制,又似是在警醒他自己。

手在抖,他揚著笑看向李弱水,將手藏在了後。

眉眼的溫被遮掩,出他病態的笑。

我那麼你,不要離我而去。

是他的神,可他如今只能無聲祈盼,只願心聲能夠到達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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