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 路之遙真的想將李弱水敲暈。

倒不是因爲在大庭廣衆之下使勁纏著他，也不是茶館裡其餘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上。

讓他有些的是李弱水的手，不僅要來蹭他, 但凡邊有個人走過都要去拉一下, 還在裡嘀咕著涼快。

等二人走到對面的客棧時, 李弱水所剩無幾的理智發揮了餘熱。

將頭埋在路之遙上, 以免被小二看到紅的樣子, 同時還稍顯理智地要了兩間房.

把自己鎖起來大概就不會到了吧，這樣清醒的時候也不會尷尬到想死。

“你、到時候把我關在其中一間就好，這種毒忍忍就過去了。”

不就是深骨髓的麻和激出眼淚的燥熱嗎, 只要在冷水中泡一晚就都能解決。

李弱水條件反地撓著手臂和，卻在撓到一半時被路之遙錮住了手腕。

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他的聲音, 這聲音像在天邊, 又像在前, 讓人忍不住想要湊近聽清楚。

“要個有浴桶的房間，桶裡不要熱水, 要涼的井水。”

“好嘞，客稍等。”

路之遙看不見，又要顧著，上樓時便走得有些慢，慢得李弱水的理智消耗殆盡。

在關上房門時, 已經纏在他上, 扯都扯不下來了。

從沒見過李弱水這副樣子, 路之遙輕笑一聲, 手將拉開, 反剪的雙手將帶到了榻上坐下。

如果李弱水還清醒著，一定會吐槽這個作標準得像抓犯人。

但現在並不清醒, 滿腦子都是衝到路之遙上蹭，甚至還想對他做些什麼。

路之遙坐在榻上，聽著李弱水裡難耐的哼聲，和隔了半臂的距離。

他不有些疑，怎麼會突然中這麼烈的毒？

路之遙抓住的手腕，俯靠近側頸聞了一下，不僅有桂花酒的醇香，還有一稍顯濃郁的果子蜂混雜的甜香。

“……這樣啊。”他稍顯無奈地嘆口氣：“明明是衝我來的，最後卻是你中了招。”

路之遙擡手了熱度驚人的臉頰，像是嘆：“不過，你這副樣子確實新奇有趣……”

“要不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李弱水當然不會回答他，現在是蹭著他的手都舒服得不行了，只想多靠近他一些，讓自己不要那麼難。

“那我便當你默認了。”

路之遙彎眸一笑，手指順著的側臉到的脣邊，輕巧地挲了幾下的脣，隨後慢慢俯過去，湊到了肩頸。

那裡有著暗香，帶著一清甜，他原本不是重口腹之慾的人，此刻卻莫名地想要吃上一口。

這麼想，他也這麼做了。

隔著一層紗制的襟，路之遙緩緩咬了下去。

想要留下印記，卻又不想痛，這種/與自制撞出的衝突，讓他不更加用力地抓住的手腕，口中卻又放緩了力道。

一種莫名的快樂充盈在心間，漲得像是要破出腔，讓他就此炸開。

他的肩上也有留下的印記，上次雖沒用力咬，可他卻設法讓那個印記一直保留在了右肩。

這是他快樂的啓蒙，他想藉由這個印記，將當時到的愉悅完整保存下來。

想到這裡，他右肩的那個牙印似乎也在發燙。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在沒人看見的房裡，薄紅染上了他的耳尖。

笑聲從口逸出，他不自覺用了力氣，像是也要給刻下不可恢復的痕跡。

“嘶——”

這樣的痛終於喚醒了李弱水，眨眨眼睛，不顧現在旖旎又燥熱的氣氛，了肩頸。

“找個東西把我綁起來。”

的嗓音沙啞，像是沙漠中行走許久的旅客。

理智短暫回籠，讓李弱水有了片刻的清醒，既然這樣的事他不願意做下去，又不想傷害，那隻能將制住了。

“綁起來？怎麼綁？”

路之遙擡起頭，眼睫微，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聽著此時的聲音他竟也有些沙啞。

“……隨你，快一點。”

若是鄭眉在這裡，一定會被李弱水的韌驚訝到。

這線香的藥厲害，僅僅是淺淺淡淡的味道便足以讓人渾燥熱，再加上一點酒普通人便繳械投降了。

可李弱水當時是猛嗅了一口，嗅到口發甜，上都染上了這味道，後來還將桂花釀當水喝，那堪比往熱油裡澆水，頃刻就能炸開。

此時沒有理智全無實在是韌強。

“綁住你？”

路之遙輕輕重複了一遍，隨後褪下了腕上纏著的白玉佛珠。

這串佛珠是他娘送他的，他娘信佛，便去寺廟求了這串佛珠，說是能保佑他們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他不信這個，也對一家人在一起這事無所謂，但這串珠子他很喜歡，起來清細膩，帶有淡淡的涼意，在他腕上纏個三四圈的覺很舒服。

“那就用它吧。”

他喃喃自語一句，隨後傾環住，將佛珠一圈一圈纏在背在後的手腕上。

被他環住的瞬間，李弱水能到他上那涼意，心想要靠近他的衝難以抑制……

一點點應該沒什麼吧。

李弱水靠在他肩上蹭起來，蹭著蹭著就上口咬住了他的襟。

還想再開一點時，路之遙輕輕推開了，手掌上的額頭，幫降著溫度。

“上次是冷，這次是熱。”他勾起脣輕輕嘆道：“都一樣難纏啊。”

他挲著肩上的牙印，有些不明白爲何還是這麼難。

這樣的毒他沒中過，但知道兩人抱在一起就能解，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解法，還是需要冷水來降溫。

“難道是姿勢不對麼？”

路之遙將環著肩的手放到腰上，好像還是沒什麼用。

“客，能進來送水嗎？”

門被敲響，小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可以，請進。”

路之遙應著聲，注意力還是在怎麼抱這個問題上。

小二和客棧的其餘小廝提著水進來，有人目不斜視，但也有人架不住好奇，往這邊掃了一眼。

那位姑娘埋在那位公子的懷裡，看不清模樣，但背在後，被佛珠纏住的手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幾人一語不發地裝滿浴桶，出去時還心地幫他們關好了門。

路之遙聽見幾人離開的聲音後，起帶著李弱水往屏風後走去。

此時將近五月，井水很涼，卻又不至於凍到，他試了下水溫後毫不猶豫地將李弱水抱了進去。

但這浴桶太大，李弱水又雙手被縛、渾乏力，本連坐都坐不住，剛一進去便往下淹了半個腦袋。

好在路之遙手夠快，立刻又將拉了起來。

“自己泡也不行麼？”

他微微嘆口氣，卻先他一步進了浴桶中。

路之遙將李弱水抱在懷中，靜靜地靠在桶壁上，兩人的長髮在旁漂浮纏，隨著水波漣漪慢慢晃盪。

裡的熱度被水收了不，李弱水安靜地靠著，但上依舊奇難耐，只能時不時。

路之遙著的髮尾，突然想到了那個子說的話。

他的行爲確實有異樣，但這能說明他心悅李弱水麼？他不是一直將當做玩看的嗎？

他手上自己的心口，輕輕敲了敲，可那裡沒有變化，依舊是一下又一下沉穩地跳著。

他殺人時也會心跳加速，李弱水到驚嚇時也會心跳加速，這些又同心有什麼分別？

“不了了……”

李弱水喃喃一句，原本被佛珠纏住的雙手突然從水中擡起，上了他的肩膀。

路之遙略微挑眉，手在水底到了那串佛珠，忍不住笑了一聲。

“原來方纔不是真的安靜了，而是在悄悄掉佛珠……你這人啊，即便是昏昏沉沉的也還是有些狡猾。”

被按在桶壁上的路之遙勾起一個笑，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危險。

原本沉下的黑髮又被的作了起來，一縷縷地纏上他純白的襟和脖頸。

此時的路之遙看起來就像是開在夜裡的曇花，獨絕清豔，滴著顆顆晃的珠，著行人採擷。

他沒有反抗，他也想知道這些心跳聲到底有什麼區別。

李弱水睜著微紅的眼看他，在眼裡，路之遙不是人，而是可以降熱的冷飲，只要一口就能消暑。

所以輕輕湊了上去，爲自己消暑解熱。

李弱水從沒喝過這樣的甘，所以憐惜又剋制地飲著。

像是春風吹起漣漪，像是細雨花瓣，一切都是輕的。

水中的黑髮在兩人側相遇，纏，最後又靜靜沉了下去。

路之遙從未與人親/吻過，他雙手不抓袍角，眼睫微，生疏地被引領。

這種溫的，像是在被人好好珍惜。

他手上心口，那裡正狂地跳著，瘋狂的程度像是回到了他第一次殺人時的景。

興、愉悅，卻又多了一些酸漲的奇異，像是被人抓住了心口，卻又不是狠狠下，而是輕輕地弄。

這奇異又溫暖的漫到雙眼，化淚水流了下來，最後匯聚到這著漣漪的水中。

這樣的悸與殺人時的愉悅大不相同，可對來說又是什麼樣的呢？

路之遙仰著頭，手從水中擡起，輕輕上了的臉，順著的眼角向下走，最後停到了的側頸。

那裡的心跳雖沒有他的瘋狂，卻也比平日的快樂一些。

他細細地了一番，似乎和驚嚇時的沒多大區別，可現在並沒有被嚇到，所以也沉浸其中？

這就是說的，除殺人之外的快樂麼？

那確實沒有說謊。

這樣的快樂，若是再加上一些，或許會更加讓人開心。

路之遙微微歪頭，一口咬上了的脣，紅漸漸蔓延開來。

這一下將李弱水痛醒了，猛然睜開雙眼，舌尖嚐到淡淡的腥味，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這腥味大大地刺激了路之遙，他紅著眼尾，無師自通地手按上了的頭，將微微退後的按了回去。

就在李弱水怔住時，的耳旁突然想起系統的提示音。

【宿主攻略進度已達至四分之二，將據攻略結果發放任務獎勵。】

【測評中……】

【獎勵發放，任一回憶碎片*2、碎銀一百兩、神禮盒*1。綜合評級：良好。】

【只差一點就能達到優秀，請宿主再接再厲，早日回家！】

這些提示，大概只能等之後再慢慢思考了。

現在，只想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