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爲早晨挫,這一天阿福都沒有出現,一直躺在廚房歇息,阿樂忙前忙後比疾馳行路的時候還忙碌。
熱水燒了好幾鍋,讓張谷等人都洗了洗泡了泡腳,驛站雖然沒有佳餚酒菜,但老驛丞囤的山貨野味做出來也很人。
石桌上擺滿了大碗小盆,筷子不夠了,就用樹枝代替,驛兵們和老驛丞齊齊圍坐吃的歡快。
“這個是用蜂蒸的餅子。”阿樂捧著一個筐過來,想了想,挪到阿九邊,將筐放下,小聲說,“又又甜。”
張谷哈哈笑了:“沒錯,就是放阿九那裡,我們都不吃甜的的,就他吃。”
阿樂紅著臉急急忙忙跑開了。
阿九手抓起一張餅吃了口,撇:“不香也不甜。”
老驛丞笑呵呵:“這小哥兒還挑的,第一次出遠門吧。”
“他在家也挑。”張谷說,又看著阿九打趣,“怎麼阿樂對你這麼殷勤?這一天往你跟前湊了很多次了,以前可都是繞著你走。”
旁邊的驛兵撇:“因爲他早上又欺負阿福了,阿樂這是在討好他,希他對妹妹好點,可憐,阿福都不敢出來了。”
張谷擡手給了阿九一肘子:“你這小子!”
阿九側躲過他:“什麼啊,你們真是想多了。”
這個阿樂的確是在討好他,但可不是因爲他欺負了妹妹,那個阿福也不是因爲了欺負不敢出來,分明是被他揭穿了躲起來了。
婢,本就是伺候人的,所以纔來殷勤。
幾人說笑著,阿樂又拎著罐子來了。
“野菜湯也熬好了。”說,要給大家倒上,並且第一個就是給阿九。
但大概因爲太燙了,的手一,野菜湯歪倒灑出來。
阿九機敏的躲避,但還是被澆在胳膊上,他了一聲“你是故意的吧!”
旁邊的驛兵們沒有驚慌,都大笑起來。
“阿樂一直在忙,累了難免,你不要這麼小氣。”張谷更是一本正經的勸。
大家心裡其實也覺得阿樂是故意的,不過誰也不揭穿,誰讓阿九欺負人家妹妹呢。
阿樂慌張的給阿九拭,似乎要被嚇哭了:“我給軍爺把服洗了。”
阿九甩開:“別小爺的子和服。”
阿樂手足無措站在原地。
“沒事阿樂。”張谷笑,看阿九的胳膊,“就灑了幾點,你大驚小怪什麼,快別鬧了,趕吃。”
阿九哼了聲將袖子捲起來,指著阿樂:“離我遠點啊。”
阿樂低頭忙退開。
張谷讓阿樂去吃飯:“我們也不用你伺候。”
阿樂這才離開了。
驛兵們繼續哈哈笑,阿九倒黴了大家的快樂。
......
......
廚房裡,阿樂將一封信給阿福。
“是不是這個?”低聲問。
阿福在稻草墊子上坐起來,手接過,看到信封上楚岺啓四個字,點點頭。
阿樂看著也好奇,竟然是給將軍的信,這個阿九是什麼人啊?
是朝廷給將軍的,還是他替人送信?
“這麼巧。”又有些歡喜,“竟然被小姐遇到了。”
是啊,這麼巧,阿福拿著信神凝重,已經旁敲側擊打聽了,這羣驛兵是去雲中郡送審定的軍戶名冊的,跟父親毫無關係,他們也不去父親駐守的落城。
爲什麼阿九上會帶著給父親的信?
爲什麼京城裡會有人給父親寫信?
父親這樣一個人人避之,又沒前程的衛將軍。
的心砰砰跳,想到了臨死前聽到的那些話,那些話裡描述的父親對來說陌生又不可置信。
難道那些事是真的,父親真的不是看起來那麼平凡普通無能?
這個阿九到底是什麼人?
張谷說他是了罰來當驛兵的。
太奇怪了。
一定要看看這封信寫了什麼,尤其接下來朝廷將風雲突變,陷一片混,這一次和父親都不能再被捲其中。
阿福輕輕啓開了信封,將一張信紙出來,深吸一口氣,打開,下一刻,瞪圓了眼,一瞬間窒息。
信紙上只有兩個字。
呵呵。
......
......
信紙帶著信封被阿福扔進了竈膛裡,瞬時化爲灰燼。
“怎麼,怎麼辦?”阿樂聲音有些張,“他發現了?”
所以用了假信來對付?
很失手,在京城將大老爺家翻了底朝天,裝走那麼多錢和首飾,一家人都沒發現。
上一次失手是被將軍捉住,這是第二次。
阿福看到那兩個字的時候,差點跳起來,但深吸一口氣將信封信紙燒掉後,又平靜下來。
“不承認。”說,看著竈膛裡化爲灰燼的信,“沒有當場抓住你,就不是你。”
沒有證據,死不承認。
“他若是鬧起來,我們哭就行了。”阿福看著竈火,火在孩兒黑黑的眼睛裡跳躍,“反正一直以來,大家都知道,他欺負我們。”
阿樂點頭,不害怕了,其實回過神想,這是給將軍的信,小姐看看又怎樣?將軍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沒發現阿九帶著這封信,們還有點懼怕他,現在發現了,反而底氣十足,一點都不怕了。
甚至恨不得乾脆去揭穿小姐的份,這些驛兵一定會恭恭敬敬的把小姐送回將軍邊。
阿福知道阿樂的疑和心思,但阿樂和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真正不讓回去的,是父親。
父親爲了讓自己在家能過的安穩,還對伯父許諾了好。
伯父自私又貪婪,絕對不會讓回去,免得壞了他期待許久的前程。
後有追兵,前方,父親如果知道消息,也會派人阻攔,所以這一次,必須名埋姓纔有機會回到父親邊。
有好多話要跟父親說,也有很多事要問父親,最關鍵的是,不能在京城,那裡是厄運的開端。
阿福垂下視線,將一柴扔進竈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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