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牀上偎依著，胡曼訴說著自己的職業理想，黎澤認真聽著。

他突然覺得胡曼在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帶著別樣的神采，黎澤能從胡曼的眼神裡面看出來是真的熱，而且還有一子執著。

黎澤忍不住問道：“你爲什麼會選擇學設計？”

胡曼張了張，又閉上，沒有說明原因。學習設計並非機緣巧合，的確是帶著目的的，跟蔣氏淵源頗深，但是這些事沒有辦法講出來，只能放在心裡。

胡曼想了一下，說道：“小時候家裡有一本威廉杜朗先生的作品集，看過之後覺得非常向往，所以立志爲一名設計師。”

黎澤挑挑眉，“你就那麼喜歡威廉杜朗？”

胡曼點了點頭，但是瞬間又僵住，上次和黎澤一起出去吃飯，說喜歡威廉杜朗，黎澤莫名其妙地生氣，這次不敢再輕易承認，黎澤的心思難測，不敢得罪他。

黎澤笑著說道：“既然你喜歡他，我找機會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這次黎澤竟然沒有吃醋，甚至還說出這樣的話來，胡曼驚異的同時，更多的是驚喜。

“你竟然認識威廉杜朗先生？你跟他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能讓我們見面？”

胡曼“蹭”得一下坐了起來，黎澤也不再躺著，他慢騰騰地坐起來，下了牀，踱步到了客廳，然後自顧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著。

胡曼也忙不迭地爬下牀，跟了出來，黎澤去餐廳倒水，跟著，黎澤到客廳沙發上坐著，也跟著，黎澤要去衛生間，還跟著。

黎澤笑道：“你跟著我幹嘛，難道你想看男人是怎麼方便的？”

胡曼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去沙發上坐著。

黎澤沒有真的想要去衛生間，他只是想逗逗胡曼，難得見胡曼這麼迫切地追著他問東問西，而且寸步不離地跟著，一反往日總是想逃跑的習慣，黎澤覺得新鮮，就希多一會兒這種被胡曼跟著追著的覺。

見胡曼生氣了，他趕過去哄。

黎澤坐到胡曼邊，手攬著的肩膀上，緩緩開口，“我多年前在國留學，與威廉杜朗先生認識。”

“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杜朗先生？”胡曼問道。

“很快。”黎澤神一笑，“你把瀚海國際的項目做好了，就能見到他。”

胡曼鼓鼓，這哪兒那容易，就算想爭取，也不一定爭取到。畢竟是程景做的決定，程景宇現在是鐵了心要整的。

他了胡曼的臉頰，說道：“換服，我帶你出去。”

胡曼擡頭，眨著眼睛，不解地問道：“去哪兒啊！”

“去了就知道了。”

什麼都不說，又神神的。胡曼這次很乖，沒有跟他鬧，穿好服，跟著黎澤出門。

黎澤開著車子，一路到了南城的一片新樓盤。黎澤停下車子，打開車門，胡曼眨眨眼睛看著他，不明所以。

“來這裡做什麼？”

“你沒來過？”

“來過啊，但是現在大半夜的來這裡……”

“有我在

，你怕什麼。”

黎澤不由分說，拉著胡曼進去。

這裡就是瀚海國際的新項目，之前胡曼在蔣氏提出要競爭這個項目的時候，跟著楚蕭然來過一次。

當時還不讓進，最後不知道是誰給門衛打了個電話，便放楚蕭然和進去了。那個看門的老大爺很熱，他還專門到大樓裡面給送了飲料。

瀚海給所有設計師提供了室建築的圖紙和數據，但是胡曼更願意到現場，所以當時提出要來現場。

那天下午，在這裡忙了很久，後來楚蕭然有事先離開，自己在這裡，用捲尺量尺寸，待在這裡想構思，直到晚上纔回去。

當時胡曼心很好，回去很快就有了初步的構思，稿也很快。只不過後來高層的決定朝令夕改，連都快被磨得沒有耐心了。那些草草的初稿，現在都在B組的手上。

黎澤帶著胡曼進去，門口依舊是那個老大爺，他看到黎澤和胡曼兩個人，連問都沒問，直接打開大鐵門的電子鎖。

進去之後，胡曼發現裡面，大廳已經通電，黎澤帶著直接上了電梯。

“電梯已經裝上了啊！好快！”

“這還快，都多久了！”

“那你們怎麼不早點兒比稿，做決定，爲什麼一直拖著？”

這是胡曼一直非常疑的問題。這個項目的室設計招標，已經很長時間了，從和黎澤認識的時候，已經說要比稿了，但是拖到現在。要是早點比稿的話，也不會被B組給搶去。

黎澤偏頭看向胡曼，沒有說話。

總不能說，因爲顧忌你，所以一直拖著。他這個項目，本來是一個餌，蔣氏的一個餌，但是胡曼作爲蔣氏的設計師參與進來，他又不忍心開啓他做了很久的計劃，只能暫時擱置。

後來再拖著，純粹是因爲，胡曼想要這個項目，而蔣氏卻偏偏把胡曼換掉。他必須蔣氏重新換回胡曼，他纔會把比稿的事，提上日程。

這些胡曼都不必知道，只要安安心心上的班，畫畫圖，做做設計，開開心心的，回家好好給他當老婆就好。

黎澤帶著胡曼到了57樓。

胡曼進去之後，發現57層和58層是打通的狀態，兩層沒有其他樓層那樣高，但是打通之後，卻層高依舊比一般的要高的多。

57層向外延的部分沒有封上，是一個大臺，呈一個半圓形。而58層相應的地方卻是向裡面凹進去的，顯得整個臺一個圓形，顯得格外的大。而擡頭看上去，凹進去的建築曲線，像是一彎新月。上下相互映襯，好像日月同輝一般。

這很符合胡曼的審，喜歡這樣的建築。屋還有很多地方，都是在一些細節上，有著奇妙地對應。這樣的相互對應，是一種另類的對稱。

胡曼喜歡這樣的建築，這樣的線條。甚至還帶著奇妙的節奏，比如臺兩邊的廊柱看著堅，房頂的月亮造型就顯得很溫。

站在臺之上，能夠看到遠的羣山，以及A城老城區明明滅滅的燈。擡頭，正好看到月亮。月灑滿整個臺，胡曼站在臺上，並沒有靠邊，怕高。

黎澤攬住的腰，說道：“怎麼樣？”

胡曼點點頭，“很棒，這兩層的建築師，真的很棒。”

轉著腦袋，到打量，好像看不夠一般。

“這已經是半裝修的狀態了，這樣的建築，如果室設計做得好，一定是一件傑出的作品。”

聽到胡曼的稱讚，黎澤眼中含笑，還有幾分得意。

“是麼？”

胡曼眼睛晶亮，“說真的，你找的這個建築師，真的很厲害，而且很用心，我能覺到每個地方建築師想要表達的意思，你真是幸運，能找到這樣認真的設計師。”

“是幸運，”黎澤雙眸含笑，“不過現在，缺個室設計師。”

胡曼轉頭看他，正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你想做麼？”黎澤問道。

“我當然想，但是，你會把項目給蔣氏麼？”胡曼歪著腦袋問。

“其他樓層你不用管，你把這兩層的設計做好了，比稿那天照樣參加，給我這個。”

胡曼驚異，“你的意思是，讓我私下做？”

“不錯。”

“不行的，蔣氏有要求，不能私下裡接活，我要是做設計，只能通過蔣氏設計師的份。”

“你依舊當你的蔣氏設計師，但是這兩層，是我的私留，和其他樓層的分開。你要是能拿下這兩層的設計，他們不會說你什麼。”

黎澤給胡曼出著注意，循循善，他想通過一個邊球，把胡曼從整個項目裡面摘出來。

“那我明天問問他們？”胡曼有些不確定。

“不用問，能拿到部資料和機會是你的本事，哪個設計師沒有點自己的資源？你能拿到，蔣瑞年會謝你。”

黎澤跟胡曼解釋，胡曼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但是總覺得好像是不正當的易似的。

黎澤一直在跟講道理。

“就算你不做這兩層，你就能確定，蔣氏能拿到瀚海的項目？你現在多做一些，等於是雙保險，你大可去請示，就說我專門給你的，他們能說什麼？比稿機會的爭取，則全憑人脈，你能從我這裡拿到，是你的本事，他們有什麼好說的？”

胡曼想了想，覺得黎澤說得是事實。其實設計部也有自己出去跑項目的時候，不過不多，蔣氏有專門談業務的部門。

只是A組手上案子多一些，很自己主去拉項目。但是有的組，績不好，點名做設計的不多，有時候爲了業績，真的會自己出去拉業務。

胡曼只是覺得像瀚海國際這樣大的項目，肯定不能像跟小家裝一樣，直接跟人打道，肯定是公司與公司對接。但是沒有想到，黎澤竟然主幫鑽這個空子。

以前覺得黎澤是個公正的人，可是沒想到，竟然帶著徇私，甚至徇私的目標對象還是自己的公司。

點了點頭，笑意妍妍地看著黎澤：“你就這麼想把你的東西給我啊！”

胡曼雖然在調笑，但是黎澤卻一把摟住的纖腰，把人帶到懷裡，俊近，曖昧深深。

“是，我什麼都想給你。想給你這裡的一切，我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