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品的時候,阮思嫻心里只剩無限的喟嘆。
這件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婚紗吶,這件只屬于的婚紗,如果擁有滿天流星雨做背景,那一切都很完了。
十月二十一日,阮思嫻調了四天的休假,卻沒閑著。
本來要跟著傅明予一起提前去元湖島安置,結果賀蘭湘非要傅明予一個人去,要帶著阮思嫻去容機構四奔波,從臉到腳趾,連頭發兒都不放過,力求在鏡頭前做到最完的狀態。
阮思嫻想想也是。
誰鄭安也主請纓當這次的攝影師呢,永遠忘不了被鄭安支配的恐懼,絕對不在自上面出一的紕給鄭安折磨。
容這種事,傅明予自然不好跟著摻和,正好他這天有事要去元湖島隔壁市。
兩邊分頭行,忙碌到二十一號下午,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明天大自然贈送他們一場流星雨。
然而就在這天下午,阮思嫻接到傅明予的電話,得知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算噩耗的消息。
今年這場獵戶座流星雨比預計時間提前了,今晚就要來!
阮思嫻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這簡直比大姨媽還不講道理,說來就來!
這時候關系戶的好就來了,傅明予一個電話,市場部立刻給阮思嫻和鄭安以及的助理安排了最近的航班。
但由于實在時間急,沒有雙艙座位,只有經濟艙。
阮思嫻也沒在意,帶著的寶貝婚紗和鄭安匆匆趕往機場。
“哎喲,這個座位怎麼坐得下人嘛。”
鄭安在狹小的座位上,看哪兒都不順眼,“都不直,靠背還不能放倒睡覺,三個多小時要怎麼度過啊?不行不行,我估計我下飛機就廢了。”
旁邊一個老大爺聽到鄭安的吐槽,冷哼一聲,怪氣地說:“坐坐不坐算了,要求這麼多,你當飛機是你家的?”
阮思嫻:“……”
鄭安:“……”
兩位航空公司老板娘立刻安靜如。
然而原本六點起飛的飛機,到了七點一刻,還不見靜。
延遲起飛不是稀奇事,阮思嫻自己就遇到過很多次,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從沒像今天一樣著急過。
心心念念的流星雨,可遇不可求,如果錯過了,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了。
看了幾次腕表,時間一點點流逝,卻依然沒有得到起飛的消息。
鄭安在旁邊打了個哈切,整個客艙的乘客也躁不安。
“要不算了吧。”懶懶地說,“換個時間,要不換個地點,我們坐頭等艙舒舒服服地過去。”
說著說著就來了勁兒,“走走走,現在就回家。”
“不行!”
阮思嫻摁住,“不準走!”
說話間,倪彤經過經濟艙過道,給們兩人拿了水。
“再等等吧。”彎腰,在阮思嫻耳邊低聲說,“航路有雷雨,現在石欄方向出港20分鐘一輛,我們今天要延誤起碼4小時以上。”
鄭安聞言,立刻站了起來。
“回家回家,今天肯定趕不上了。”
阮思嫻嘆了口氣,在座位上沉默了幾秒,緩緩起。
雷雨這種事,本不抱期待會有奇跡發生,而現在又沒有其他航班飛元湖島,現在就算用私人飛機都來不及,今天肯定是沒戲了。
倪彤去找機組給們倆申請放行,這時,傅明予正好打電話過來。
“還沒起飛?”
“沒有。”阮思嫻悶悶地說,“航路雷雨,起碼要四個小時才能飛,今天的流星雨趕不過來了。”
“嗯,沒關系。”
電話那頭,傅明予說,“想看流星雨,機會還多,全球任何地方有,我都可以帶你去。”
阮思嫻頓了會兒,并沒有得到安。
等這場流星雨已經三個月了,每一天都抱著期待,驟然落空的覺很不好。
若是從前,也就算了,習慣了希落空的覺。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傅明予邊,想要的都會得到,時間久了習慣了,現在竟連這種事都難以接。
“說好了今天拍婚紗照。”
語氣低落,“我等了三個月了,想看流星雨。”
想和你一起看流星雨。
傅明予沉片刻,突然說道,“你等等。”
“嗯?”
傅明予說完便掛了電話,阮思嫻看著自己手機屏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走啦。”
鄭安了肚子,開始思考晚飯去哪里吃,“我都了,順便去吃點東西就回家吧。”
幾分鐘后,倪彤也回來了,小聲說:“你們可以下去了。”
鄭安滿意地站起來,活絡了一下手臂,低頭道:“走吧。”
這時,傅明予又打來了電話。
他一開口,簡明扼要地說了一句話:“沿海方向航路正常,沒有流控。”
阮思嫻沒反應過來,“嗯?”
傅明予又補充,“你現在所在航班的機長是外籍機長。”
阮思嫻:“嗯?”
嗯??
嗯???
突然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
電話那頭,傅明予輕笑,“阮機長,元湖島的流星雨觀賞基地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你來嗎?”
阮思嫻視線不經意地穿過客艙,直達駕駛艙門。
兩秒后。
“等我!”
掛掉電話,解開安全帶站了起來,看向倪彤。
“今天副駕駛是誰?”
倪彤:“陳明,怎麼了?”
阮思嫻:“機長在駕駛艙嗎?”
倪彤:“安、安德森機長啊?他這會兒在簽派部呢。”
阮思嫻:“確認航路雷雨流控無法起飛?”
倪彤:“對啊。”
阮思嫻眼珠子轉了一圈,想法和傅明予不謀而合。
航線航路分國航線和國際航線,機組有外籍飛行員的航班就只能飛國際航線,但機組沒有外籍飛行員的的航班就可以飛所有航線。
今天有雷雨的那條航線是國際航線,無法起飛。
而另一條航線正常,雖然外籍機長不能飛,但是可以啊。
正好今天飛行時間和休息期都滿足飛行條件。
阮思嫻突然長呼一口氣,邁走到過道里,從包里抓了一頭繩,一邊束頭發,一邊對倪彤說道:“打電話飛行部送飛行任務書,同時讓總監辦的人把我的執照和證件送過來。”
倪彤&鄭安:“啊?”
長發束在腦后,阮思嫻撥了撥馬尾,朝駕駛艙走去。
“現在這架飛機我接管了。”
倪彤和鄭安目瞪口呆,而當乘客們反應過來現在的況時,客艙里轟然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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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通電話打過去,不到十五分鐘,飛行任務書、執照和證件全都送到了阮思嫻手里。
起飛前,阮思嫻給傅明予打了個電話。
傅明予:“起飛了嗎?”
“馬上。”看著儀表盤,角噙著笑。“老公,等我哦。”
“嗯。”傅明予看著夕漸沉的天,“我來機場等你。”
掛了電話,一旁的副駕駛還有些懵,不太明白自己的機長怎麼就突然變人了。
“阮、阮機長……”
“準備推出吧。”阮思嫻啟耳麥,“時間不多了。”
十分鐘后,飛機拔掉地面電源推出。
阮思嫻:“80節。”
副駕駛:“80節檢查。”
阮思嫻:“v1。”
副駕駛:“v1檢查。”
阮思嫻:“v2。”
副駕駛:“v2檢查。”
阮思嫻:“vr。”
副駕駛:“vr到達。”
阮思嫻:“抬,起飛。”
副駕駛:“起落架收起。”
飛機騰空,阮思嫻按了按耳麥,“hs5536己離地,謝指揮,再見。”
耳麥里,空管頓了頓,終于回過神來,這架飛機真的起飛了。
“再、再見。”
阮思嫻仰頭看著天邊的云。
在未來有限的生命里,一次憾也不想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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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另一邊,匆匆趕到停機坪的安德森機長卻眼前一空。
嗯?
嗯嗯??
嗯嗯嗯???
我飛機呢??
就好好停在那邊的那麼那麼大一架飛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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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穿破云層,迎著夕的,朝元湖島飛去。
寬敞的駕駛艙窗戶前,阮思嫻看著太緩緩藏進云層,亮于天邊。
天完全黑了,月亮冒了個頭,與肩而過。
元湖島機場的助航燈已經可見。
阮思嫻看著前方機場,手指在儀表盤上輕輕敲打。
雖然現在離地還有幾千米,但仿佛能看見傅明予就在那里等一般。
高度表上的數字一次次跳變小。
心里一口氣提著,這一次航行,十分期待降落。
自從有了他以后,的生活中似乎總是時時有期待,有憧憬。
而每一次期待會有著落,憧憬會為現實,無論大小。
半個小時后,飛機停穩在元湖島機場停機坪。
客人陸陸續續下機,而阮思嫻坐在駕駛艙,看著前方夜空。
夜濃稠,黑得像幕布,似乎迫不及待要迎接今晚流星雨的到來。
而現在迫不及待想穿上婚紗給他看。
整個機艙安靜下來后,阮思嫻深吸了一口氣,起離開駕駛艙。
傅明予站在機翼旁,抬頭看了幾次,駕駛艙已經沒有人影,而客機門口卻也不見出現。
最后一個客人踏上擺渡車后,車門關上,緩緩開走。
傅明予邁朝舷梯走去。
而他剛剛踏上第一階臺階,機艙門口聚集的機組人群突然沸騰了。
傅明予腳步頓了頓,抬頭看過去。
阮思嫻提著擺出現在機艙門口。
朝他跑過來,婚紗在助航燈下飄飄,熠熠生輝。
傅明予眼里芒凝聚,微愣的神漸漸消散,化作心領神會的笑容。
他張開雙臂,隨著一香味襲來,阮思嫻撲進他懷里。
像以往每次落地一樣,傅明予抱著,了的背。
但今天他卻沒有機長。
“傅太太。”他低聲道,“平安降落了。”
“嗯。”
阮思嫻重重點頭,抬起雙眼,那場期待已久的流星雨似乎降臨了,浩浩,布滿夜空,璀璨奪目。
抱著傅明予,心穩穩地著陸。
我這一生啊。
年失去母親,年失去父親。
一路跌跌撞撞走過花季,獨自索著長大人。
蒼穹沒有避風港,云霧中不見燈塔,萬米高空,我以為逆風而行是前行的唯一方向。
所幸所幸。
終于你心上,我安全降落。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又來晚遼,本來想分兩天的,但是寫著寫著就忘了時間,干脆給寫完了。
到這里正文就完結啦,謝大家兩個多月來的陪伴和包容,明天想請個假,后天,也就是周四晚上來更新番外,大家可以在評論里說一下想看什麼。
另外,說一下題外話。
開這本文的時候我是很輕松的,結果九月份,外公突然住院,從那天起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醫院,后來好不容易外公好些了,家里另一位老人卻溘然長逝。
這兩個多月,吃了不醫院的食堂飯菜,經常凌晨被電話醒,并且在某天凌晨五點寫完更新,睡了不到一個小時,被媽媽醒,得知噩耗,急匆匆趕往另一邊,之后守靈,送葬,幾乎沒有睡覺,還有家里一些其他事,幾次崩潰大哭,每天除了外公和爸媽,幾乎沒怎麼見別人。這兩個月確實是我這幾年最艱難的一段時間,可能你們不知道,但確實是你們陪著我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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