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瘦,哭起來蹲在椅子上蜷一團,眼睛像是漫了雨水的月亮,悲傷又明亮。
唐予池想起很多年前的場景:
那時安穗穿著校服,用寬大的袖子捂住臉,只出兩只通紅的耳朵。
他催促一聲,安穗,你到底答應不答應?做我朋友吧,我一定把你寵上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厚厚的校服袖子后面傳來一點聲音。
說,那你,一定要說話算數呀。
可是那都是過去了,現在的安穗,哪怕哭得再令人心疼。
也穿著一名牌連,包包和鞋子都是名牌,耳環和項鏈都在下閃著。
而這些名牌,都是別的男人送的。
唐予池看半晌,抬手拍了拍的發頂:“穗穗,回去吧,以后別再來找我了,我已經不記得我你的那種心了,抱歉。”
唐予池出國那天,向芋和干爸干媽一同去機場送他。
他們在國際登機口擁抱,唐予池說:“等我闖出名聲,再回來時,請我唐總!”
向芋扯著他的耳朵,趁著干媽干爸聽不見,咬牙切齒地小聲質問:“你闖出個屁,懦夫,你居然為了這點事兒要躲岀國去?!”
唐予池也小聲回擊:“我躲岀國好歹神百倍,總比你整天郁郁寡歡強!”
“我哪有郁郁寡歡!”
“你還沒有?!9月去參加盧胖子婚禮,我看你那表像是吊喪,幸虧盧胖子格好,我又英勇地替你多喝了好多酒,不然你能活著被他們放回來?”
盧胖子是他們高□□同的好友,也是一個富二代。
那天向芋也不是故意不高興,只是在賓客席里,不小心看到一個悉的面孔,那人同打招呼,還嫂子。
向芋吐槽:“你好意思說我?你喝你不聽,最后喝死狗,還是我抬你回來的!”
兩人逗半天,唐予池該進去安檢了。
他重新擁抱向芋,溫地小聲叮囑:“照顧好自己,開心點。別以后再遇見,靳浮白還是那麼有錢那麼帥,你又丑又老,像鬼似的。”
向芋點點頭,也溫地說:“知道了,一路平安,落地給我打電話。放心吧,我是天生麗質,80歲依然是,最丑的就是你,國外整形技發達,你多考慮考慮。”
出了機場,心里空曠得仿佛能聽見穿堂風聲。
最后一個能和談論靳浮白的人,也離開了。
向芋鼻子酸得要命,可想起來,靳浮白說過——
“我不在時,可別哭,怕別人哄不好你。”
不遠干爸在沖著招手:“芋芋,走了,干爸干媽請你吃飯。”
下酸,揚頭一笑:“好啊。”
而那一年,沒有任何關于靳浮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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