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紀羨北就回到了北京,公司還有不事,他也沒顧得跟夏沐一起吃中飯,下午稍稍空了點,給夏沐發了條信息:【要是不忙,到公司找我。】
夏沐:【你不忙?】
紀羨北:【再忙看你兩眼的時間還是有的。】
夏沐:【就看兩眼?那不去。】
紀羨北:【你要是來了,眼睛還不得長你上?】
夏沐笑,在家里正練習同傳,把視頻資料關掉,拿上車鑰匙離開。
到了中宸樓下,手機響了,是家里的座機,中午給家里打了個電話,結果沒人接,現在才回過來。
夏沐呼了口氣,接通電話。
媽媽:“喂,沐啊。”
夏沐:“媽。”
媽媽張口就開始控訴,帶著哭腔:“你都多長時間沒打電話來家了,你說說我養你那麼大有什麼用!有能耐了,就連家都不認了!”
夏沐沒吱聲,有一萬句懟回去,可每次懟完后,心里難過的還是自己,后來就習慣了沉默,全當沒聽到。
媽媽控訴了大半分鐘,夏沐沉默對著,媽媽一個人說著沒意思,這才想起來問:“你打電話來要做什麼?”
夏沐:“我明天回家。”
媽媽:“你還回來干什麼!別回來了,你現在有本事了,就不用回來了!你跟小航,你們一個個都長本事了,都別回來了!我跟你爸兩個人,死活都不關你們的事。”
說著,又哽咽著哭起來。
夏沐最不了這樣,就跟演員一樣,眼淚說來就來,就好像天下所有的委屈都讓一個人了。
過了幾秒,媽媽還在哭,邊哭邊罵們不是東西。
對這樣說來就來的眼淚,夏沐都已經麻木了,也許下一秒,說停就停。
沒理會媽媽的哭罵,只想趕說完了掛電話,“我后天晚上能到家,你把家里收拾一下,我帶我對象回家。”
“你談對象了?”媽媽立馬不哭了,嗅了嗅鼻子,緩了幾秒:“哪里的?是我們這邊的?家里條件怎麼樣?”
夏沐:“北京的。”
媽媽‘哦’了聲,接著就說:“他不是我們這邊的那肯定不知道我們這邊風俗,你得跟他說,第一回 到方家里,不能空著手來的,我們這邊最講究這個。”
夏沐:“……”
媽媽口中的不能空手,是要給錢的意思,不是買東西。
媽媽問:“他一個月能賺多錢?”
夏沐淡淡道:“不到兩萬。”
在北京兩萬塊應該不算多,不過也不了。
媽媽來了神,“我跟你說啊,那個小梅,就是住村子最前排那家,你知道吧,跟楠楠一樣大的,上個月剛找對象,那男的在縣里開個小吃部,一年賺好幾萬,頭一次上小梅家,聽你表嬸說給了小梅家一萬九千九,還帶小梅到市里買了兩千多塊錢的服。”
媽媽又特別提醒一句:“這個一萬九千九可不是彩禮錢啊,彩禮錢那是結婚前要另外給的,你可別傻了。”
夏沐沒吱聲,手指用力摳著方向盤套。
隔了幾秒,淡淡道:“已經跟我對象說了,錢也準備好了。”
媽媽態度一百八十個大轉彎:“沐啊,你對象都喜歡吃什麼菜?能不能吃辣的?”
“不能吃辣,其他的沒講究。”
“那行,我知道了。”媽媽突然想起來:“他是城里人,會不會嫌棄我們家的?”
“你把家里收拾干凈就行了。”
“行,我跟你爸這兩天就把家里好好拾掇一下,不說了啊,還費電話費。”砰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夏沐:“…”
把手機丟一邊,靠在座椅里發呆。
直到紀羨北打來電話,才回神。
把通話摁掉,拿著包上樓。
夏沐才敲了兩下,紀羨北款步走過來給開門,夏沐把包塞給他,“金屋藏了?怎麼覺你鬼鬼祟祟的。”
“我要不過來給你開門,你又說我是貴足,反正你都有理。”紀羨北把包扔到沙發上。
夏沐繞到他后,扣著他的脖子,兩腳一蹬蹦起來趴在他背上。
紀羨北配合,俯彎腰,把背到辦公桌邊,讓坐上邊。
夏沐抬腳,兩攀上他的腰將他勾到前,紀羨北順勢把抱懷里,夏沐雙手搭在他肩上,紀羨北親著:“想我沒?”
“嗯。”
兩人膩歪幾分鐘,親的難舍難分。
夏沐真怕他,適時放開他,跟他說起星期六回家的事:“我跟我媽說過了。”
紀羨北淡笑著:“聽說婿要上門,是不是高興的?”
夏沐忍不住打擊他:“聽說你要帶錢過去才高興的。”
紀羨北兩手撐在側,低頭咬了下的,“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夏沐摟著他的脖子,有句話,一直都想問,以前覺得不合適,現在好像也沒什麼避諱的。
看著他。
紀羨北:“什麼事?”他看出眼神里有疑問。
夏沐遲疑了下才說:“紀羨北,我還欠你錢呢,你沒忘吧?”
紀羨北如實說:“沒忘。”
有瞬間的抑。
隔了好幾秒,夏沐問他:“當時我們在一起還不到一周,我問你借那麼多錢,你心里怎麼想的?跟我說實話。”
盯著他深邃的眼眸。
紀羨北說:“我當時就想,這個小姑娘開口問我借錢,心里肯定特別難過,一定是走投無路了,不然那麼倔強又高傲的格,是不會問我借錢的。”
夏沐著他,眼眶發紅。
紀羨北一愣,認識三年,第一次在他面前出脆弱的一面,他把箍在懷里,“別想那麼多,都過去了。”
夏沐把臉埋在他懷里,許久都沒說話。
晚上,夏沐開始收拾回家的行李,要在家待三四天,還有路上也要好幾天,兩人換洗的服再加上零零碎碎的東西,兩個大箱子都沒裝下。
“紀羨北。”喊他。
“做什麼?”紀羨北放下手機走過來。
“還要再拿一個背包出來,這兩堆東西裝不下了。”夏沐指指化妝品還有洗漱用品。
紀羨北看著兩個大箱子,蹙眉:“你要把我們家給搬回去?”他蹲下來把箱子放平打開來,塞得滿滿的,有個手提袋直接了出來。
他瞅了眼,里面裝的折疊涼席。
“……你怎麼還要帶涼席?”
夏沐趴在他背上,揶揄他:“我家的席子怕你睡不慣,你這跟我們不一樣,金貴得很,萬一硌到了怎麼辦?賠也賠不起的。”
紀羨北:“……”反手打了一掌。
“你再打人試試的!”夏沐摟著他的脖子,抬腳,整個人的重量都在他背上。
紀羨北向前沖了下,差點歪倒,雙手撐著地面,“快起來,被你的不過氣。”
夏沐不起來,“還打不打人了?啊?”
“夏沐!”
“問你話呢,以后還打不打人了?”夏沐著他的后背,用力著他,就是不起來。
紀羨北蹲在地板上,使不上勁,又怕用力過猛會摔著,只好無奈道:“不打了。”
夏沐哼了聲,這才起,在他邊上盤坐下,“誒,你拿下來做什麼?不帶了?”看著紀羨北已經把涼席拿到一邊。
“不帶,鄉隨俗。”
“萬一到時候你要睡的不舒服呢?”表嚴肅:“真沒跟你開玩笑,我家都是那種比較糙的席子,睡著也不涼快。”
他說:“不舒服那就忍著。”
“那隨你。”
紀羨北催:“你去洗澡吧。”
“我還沒收拾完呢。”
“我來收拾。”
夏沐拿上服去洗澡了,紀羨北把之前放行李箱里的東西全部拿出,一樣樣打開看,幾乎都是帶給他用的,還帶了一條干凈的羊毯。
他全部拿出。
紀羨北去帽間找了幾條夏沐喜歡的子疊好,把相機也找出來,還有個手提袋放臥室沙發上,他打開一看,是給小丫買的玩,把這些一并都裝進箱子里。
所有整理好,夏沐也從浴室出來。
他抬眸看了眼,一頓,收回視線把箱子拎到一邊。
夏沐喊他:“老公~”
“夏沐,你這樣就過分了啊!”
“哈哈。”
“你現在別能,一會兒看我怎麼治你!”
夏沐笑:“你舍得?”
紀羨北看著:“有舍才有得。”
夏沐哼了聲。
過了兩秒,又貓一樣的喊他:“老公。”聲音里全是慵懶的蠱人心的勾引。
紀羨北不打算洗澡了,眼睛微瞇,一瞬不瞬的著,開始解襯衫紐扣。
“夏沐,一會兒有你哭的。”
夏沐還在挑釁,下一揚:“哭我也愿意,不行啊?”
紀羨北紐扣都沒解,大步過去,用力一扯將拽到懷里,“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不是?”
夏沐仰頭,的撒:“姓旺旺。”
紀羨北:“……”
他垂眸看著。
的讓人翻騰。
“把宣紙拿下來。”紀羨北沉聲道。
洗過澡換了條大紅低無肩帶長,又把他練字的宣紙在上繞了一圈。
偏偏這幅字寫的一言難盡。
“不拿。”夏沐摟著他的脖子,踮腳,蹭著他的,“喜不喜歡?”
說:“我喜歡,雖然寫的不好看,不過我喜歡這幅字。”
紀羨北看不像看玩笑的樣子,可剛才從浴室出來時,眼神明顯又是惡搞的,所以他一時也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
他挲著的臉頰,“真喜歡?”
夏沐點頭。
他問:“喜歡它什麼?”
夏沐看著他的眼睛:“喜歡寫這幅字的人。”
紀羨北一怔。
夏沐把宣紙的一端給他;“著,有驚喜。”
紀羨北不知道要搞什麼名堂,還是照做。
他著一端,慢慢轉了一個圈,宣紙從上饒下,著宣紙的另一角,下沖他揚揚,“看看落款。”
紀羨北看過去,【旺旺仙貝】的印章。
“這幅字經過本人認證了,有收藏價值,紀總,好好藏著吧,以后這個印章會價值連城。”夏沐笑著說道。
紀羨北把這幅字小心翼翼卷起來收好,直接去了書房。
夏沐沖著他的背影:“誒,你把人丟下了!”
紀羨北頭也沒回:“一會兒再來撿。”
夏沐:“……”
好幾分鐘過去,紀羨北才從書房過來。
房間里黑黢黢一片。
“夏沐?”
“這邊。”
夏沐倚在落地窗上,對他吹了一記口哨。
落地窗簾緩緩打開。
紀羨北無奈一笑,覺今晚他和夏沐的別換過來了,一整晚都是在著他。
窗簾打開三分之一,停下。
窗外,燈璀璨。
小半個不夜城盡收眼底。
紀羨北到浴室把他的浴袍拿來,夏沐問:“你拿浴袍做什麼?”
“。”
說著,他把夏沐長拽下來,將浴袍給夏沐反穿上去,浴袍把整個人都包裹在里面,后面敞開著,他擋住。
夏沐過了幾秒才把那句話連上。
做。
紀羨北把轉將扣在懷里,低頭親著的肩頭,的像上等的綢緞。
夏沐赤腳踩在地毯上,后背著他的口。
看著最的夜景,忽然不由一。
“紀羨北。”沒忍住,的喊他一聲。
“嗯?”他應著。
后來也不知道喊了多遍他的名字。
時間長了夏沐站不住,紀羨北把抱床上繼續。
平日里囂張霸氣的不可一世,跟個男人一樣,也只有晚上的時候,在他下,的像個小人。
每次他都會失控。
歡愉結束。
紀羨北把抱懷里平復,還在不由栗,他親著額頭的汗,“乖,好了。”
“老公。”
“嗯?”
“老公。”也不知道該怎麼釋放這種到了云端的覺,只能喊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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