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言正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看著他,話的語調都變了:“你怎麽知道,我一直喜歡紅豆味?”
梁見空不太明白這句話哪裏有問題似的,反問道:“不是嗎?那到你朋友,提到的,你從讀書開始就喜歡吃紅豆餡的東西,好像你和沈月初也是因為一隻紅豆麵包才認識的。”
許輕言盯著梁見空的臉,他的回答太過自然,完全沒有猶疑,也不像在撒謊,慢慢清醒,意識到自剛才竟想到了多麽不切實際的可能,簡直是發神經。
死死著紅豆麵包的包裝袋,劇烈跳的心髒逐漸恢複正常,避開梁見空的視線,走到收營臺前。
梁見空跟上來,阻止了要付賬的作:“好我來的。”
許輕言思量著要誇下老板真大方,真下屬……隻是一隻麵包,四塊錢,好像比那個時候貴了一點點。
梁見空出門翻出錢包,找了半……卡倒是不,現金沒看到。
許醫生正看著呢,他隻好拿出手機,問老板:“支付寶可以嗎?”
大爺瞇起眼:“啥玩意?支付寶,俺們這沒。”
這就尷尬了,梁二爺頭一次生出一種四塊錢憋死英雄漢的覺。
許輕言觀了全過程,看到梁二爺再次把錢包翻了個底朝,還把上所有口袋掏了個遍後,默默從錢包出四枚幣,拿起麵包走人。
有點擔心再這麽下去,梁見空一個憤起打人。
“古人得對,這錢,方到用時才恨。”他張口就是歪理,“下次請過,這次不算。”
許輕言一點都不在意:“我們不能停太久,程然會懷疑。”
梁見空讚賞道:“思路很對。”
許輕言把程然的信息也給梁見空看了,梁見空覺得程然這一手收買人心倒是做得漂亮。不管怎麽樣,他算是假模假樣的向許輕言給予了關心,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值對許輕言的影響力,也低估了許輕言異乎尋常的理智。
可許輕言有自己的擔憂:“我今沒帶醫藥包,萬一真出事了,我不一定顧得過來。”
這話得梁見空舒心不已,前兩周許輕言快把人凍死,今總算覺到給高嶺之花澆了那麽多的水,終於花向著他開了。
“怕我被程然幹掉?”
許輕言隻當梁見空是在找麵子,這位大佬一直覺得自己是反派,但比程然好上那麽一點,也是奇怪,反派裏還分好壞嗎?
“畢竟你發我工資。”許輕言誠實回答。
梁見空對這句大實話保留意見。
一行人重新上路,夏葵顯然也接到了梁見空的指示,一路上不停地打電話,正經幹活的樣子令人刮目相看。
夏葵跟梁見空匯報:“程然在Z城,但不確定何。”
梁見空聲音高了幾度:“他能把我的行蹤得一清二楚,反過來,我不知道他在哪?”
最近幾日,許輕言對社裏的況也有所了解,夏葵是主要負責打探消息的,沒法掌握敵營的況,就是的失職。
這時也正了一回:“自從替把戲沒了之後,他格外謹慎,連吳巨都不一定清楚他在哪裏。問題是,我想不通,程狗是怎麽知道我們今的行蹤,老酒已經除了,社裏還有鬼?”
“聯係人打點得都沒問題?”
“都是單點聯係,這事蔽,找的都是自己人,唯一有可能出問題的,應該是犯人押送那塊。”
“嶽丘。”梁見空直接點名。
夏葵還沒想明白:“那塊地界是他的地盤,破也是他找的人。這人八麵玲瓏,誰都不得罪。”
梁見空冷哼一聲:“你以為,他組局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就不會組局對程然投其所好?”
夏葵惱了:“仗著家裏有點政治背景,就敢跟我們玩兩麵派,嫌自己命長。”
許輕言聽在耳裏,腦中浮現一張臉,嶽丘應該就是那次到的組局人,滿臉帶笑,見人人話,見鬼鬼話。
“查清楚,是他的話,回頭要教教他認清,誰是他爸爸。”梁見空慢悠悠代了一句,語氣冷淡極了,隨即他又,“如果我是程然,包圍圈一定設得最蔽,但又不能距離號碼頭太遠,與其把目標定在碼頭上,不如把目標定在水上。西麵連過去是一老城區,部分拆遷地,適合藏匿,人往那邊給我盯了。”
夏葵立刻著手去查,果不其然:“二爺,你神了,號碼頭今晚不知被誰包下了,但目前沒人在那邊。”
梁見空淡淡道:“那我們就裝作不知道。”
之後,梁見空閉目養神,可能是經曆多了這種狀況,他看起來並不張。另一邊,夏葵時不時打電話,過了好一會,梁見空低聲:“阿豹,本來想讓你們見一麵。”
許輕言一驚,不確定道:“阿豹?”
“嗯。”
梁見空沒多,顯然阿豹被他們救出來了,許輕言忽然想起下午曹勁匆忙離開的形,難道正是這件事?
“我們廢了那麽多功夫把他弄出來,可不是為了給程狗送餌料的。”夏葵剛結束一通電話,“查到了,程然傍晚上了他那輛路虎,往北邊去了,看起來目的地跟我們一樣。”
“看起來?”梁見空敲了敲副駕駛座。
“確認是跟我們一樣。”夏葵補充道。
許輕言斟酌後,還是把自己的想法了出來:“警方不會追查嗎?”
梁見空不以為然:“會,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許輕言不確定他是否知道曹勁和自己的關係,現在隻需要給曹勁發一條信息,就足夠讓梁見空吃大悶虧。
但不知為什麽,竟不願意這麽做。
他把自己攤開,坦如皓月,反倒讓更加捉不。更何況,事關阿豹,許輕言有些迷茫,現在的沉默究竟是助紂為,還是救人一命?
ark緩緩將車停下,再過去就是碼頭。
梁見空盯著外頭看了許久:“ark,馬上帶許醫生離開。”
許輕言收回看向窗外的目:“我不需要在附近待命嗎?”
梁見空謹慎地搖頭:“你立刻離開。”
“月亮都沒出來,好日子啊。”夏葵吹了聲口哨。
ark想要回,但看到梁見空沉著的臉,膽子一下子沒了:“收到。”
許輕言心跳快得不正常,總覺得要出點什麽事。
梁見空看了看時間:“我們走。”
他要下車之前,把自己圍巾塞到許輕言手上:“你臉不太好,別著涼了。”
許輕言怔了下,一手著的羊麵料,一手突然拉住他的胳膊。
意識到自己的作後,立馬鬆開手,但已經來不及了,梁見空愣了愣,回過頭,滿眼都是意外。
“還有什麽要跟我?”
許輕言尷尬地搖了搖頭,低聲:“沒什麽,替我向阿豹問好。”
他停下作,目沉沉地著:“沒了?”
還是搖頭,想心,回來後,還有話要問他。可到底還是不出口。
梁見空見言又止,本想再問問,但時間不等人,那邊夏葵來催了。
“自己心。”
他叮囑後便下了車,看到他整理了下腰上的手槍。
ark一臉崇拜:“嗬嗬,二爺都不用雙槍,單手就能滅了他們。”
“雙槍?”
“二爺慣用雙槍,左右手都能打,而且他的左手準頭更厲害。今他就帶了一把,看來應該問題不大。”
許輕言愣了愣,心中不由有種奇異的覺:“他是左撇子?”
“好像不是,不過二爺很厲害,這功夫是練出來的。”ark盡忠職守道,“許醫生,我們要走了。”
許輕言仔細想想,平時確實見他多用右手,上次在賴冰那組的局上,他也是右手簽單。
梁見空和夏葵分別坐上另外兩輛車,許輕言收回視線:“我們找個地方躲一下。”
“二爺讓我把你送回去。”
“萬一有人傷,我在這裏能盡快救援。”
ark心裏也是犯嘀咕,他想跟著梁見空,也想去見阿豹一麵,但他不敢違背梁見空的命令,現在許輕言發話,正好不過。
車子悄悄停在碼頭南邊的一條路裏,ark還特地避開了監控攝像。
許輕言拿出手機,最近聯係人是程然,在十五分鍾前回複:收到。梁見空和夏葵已分頭行。
這個是梁見空替發的,那邊程然沒再回複。
又上網搜了搜本地新聞,果然,料,下午4點0分左右,城南一延街餐館突然炸,附近過往車輛和人員均到不同程度傷害,其中有一輛押運嫌疑人的警車到牽連。報道僅限於此,犯罪嫌疑人後來怎麽樣了,文中沒再細。
“你跟著二爺幾年了?”
“七八年。”
“阿豹比你時間長?”
雖然不太服氣,但ark不得不承認:“也就早一兩年吧。”
不太清楚梁見空的年紀,但看起來三十上下,阿豹大概八年前開始跟他,應該是他絕對的心腹,難怪之前要把鬼揪出來殺儆猴,現在不惜任何代價把他營救出來,從警察手裏搶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麽來,阿豹打從一開始就跟著梁二爺了。”
ark愣了愣:“那倒沒有,二爺是李家流落外麵的兒子,回來後,有段時間被老大安排到日本曆練……”
ark到一半突然住,猛地折過瞪著許輕言:“你問這些,幹嘛?”
許輕言不聲:“慨下,沒想到他這麽重義。”
“過去很多人不服氣,二爺不是李家的人,那什麽,李家不都是植麽。”
植?許輕言想了想,沒錯,李桐、李梔、李槐,不是樹就是花,梁見空卻從姓到名都不是一個係。
許輕言想到付叔過,梁是夫人的姓氏。
“嗬嗬,本不是那麽一回事,”ark對任何梁見空壞話的人都特別反,別人要梁見空不正苗不紅,他比梁見空還急,“這件事,社裏不許別人多提,我就悄悄告訴你,二爺啊,排行老二,時候丟了,當時夫人特別傷心,為了安夫人,老爺就給這個二兒子跟了夫人的姓,至於名,我不懂中國話的語,是神馬萬皆空,不再掛念什麽的意思。”
聽一個外國人在那裏八卦消息,許輕言沒來由的覺得好笑:“你怎麽就知道那麽多呢,跟我這麽多沒問題嗎?”
“我是二爺的心腹!”ark給自己正名,“你……二爺沒把你當外人,知道嗎,好好珍惜吧。”
什麽時候就了梁見空的自己人?
但從ark裏提到的和付叔之前過的一整合,許輕言腦中逐漸有了思路。梁見空確實是和李家三兄妹有親緣關係二哥,但不知什麽原因,從生長在外麵,找回家後,為了證明自己,一直在外曆練,期間還忙裏閑跟程然對著幹,然後是他派沈月初到程然邊的臥底,期間幫他削弱了很多程家的勢力,也為梁見空回到李家助上一臂之力。
至於他怎麽認識沈月初,還有待考究。
許輕言無語,這些人真會玩,全都著古怪。
作者有話要:梁二爺:我下車的時候你到底想什麽?
許醫生:這裏有暖氣,你更需要圍巾。
梁二爺:……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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