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心結?”譚佳佳心中一,漫不經心問道:“我看他能吃能睡,活的比任何人都滋潤才對。”
“不是這樣的,”百裡冰搖搖頭道:“他表面雖然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卻是最為心細,他外表的輕松只是不想我們擔心而已。”
譚佳佳了半晌,“看來你是最了解他。”
“我和他往這麼久,總是覺得他心其實很憂鬱的,可是我真的很沒用,幫不上什麼,這次什麼網站的事,除了找你過來,也是一點力使不上的。”百裡冰凝著講臺上的林逸飛,目不舍得離開。
“誰都不是神仙,”譚佳佳勸道:“你既然已經盡心,誰還能強求你什麼?只不過你說他心憂鬱,有什麼心結,你問了他沒有?”
“沒有。”百裡冰搖搖頭,“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只想找出了系鈴人,可惜我不是。”
二一旁竊竊私語,倒是羨煞旁人,突然見到前排有一個人站了起來,“都說嶽飛是個英雄,可是我不覺得。”
大教室默然一片,轉瞬轟然大,“嶽飛不是英雄,難道你是?”一個站了起來,直接質疑道。
“你這黃口小兒,莫要滿口噴糞。”另外一個霍然站起,怒聲喝道,此人倒也不怕周教授訓斥,實在是知道這種人就算罵死,周教授也會拍手稱快的。
“豎子不足與謀。”百裡冰旁一人搖頭晃腦歎息道:“這年頭就是這樣,人為了出名,總是喜歡唱反調的。”
“無知小輩,”那個男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顯然是早有準備,更何況心中不服林逸飛,一心想要挫挫他的風頭,“我承認,嶽飛是罕見的軍事奇才,剛才這位同學說的孫子兵法也是頭頭是道,更是旁征博引,實在讓人歎服。”
林逸飛只是著他不語,知道這通常是發難的跡象,先是吹捧兩句,後面不問可知,大棒汙水隨後就到。
“這位同學什麼?”周老教授低聲向旁的易晚晴問道。
易晚晴‘嗯’了一聲,心不在焉的並不做答,只是時不時的了林逸飛一眼,竟然滿是猜疑的神。
“周教授,他黃軍,”一人低聲道:“不過我們都他鬼子,就喜歡和別人唱反調的。”
周教授微微搖頭,緩緩道:“這是個浮躁的年代,也是個神缺失的年代,年輕人神的空虛實在讓人揪心。”滿懷期的著林逸飛,希他能給眾人一個好的榜樣,“清代太平天國被鎮,”黃軍大聲道:“大家都說滿清劊子手曾國藩滿手的腥,可是當年楊么被殺,農民起義軍失敗,我們可不可以說嶽飛也是劊子手,雖然他有抗金的功偉績,可是我們卻不能因此無視他對農民起義的腥鎮,如果我們只是一味的吹捧他,那我想嶽飛泉下有知,也不見得希如此吧?”
他不就是用高調人,眾人默然,倒覺得他這種觀點不易反駁,只是心中都想,嶽飛若是泉下有知,肯定第一個先宰了你,目都是忍不住落在林逸飛上,希他最好不要辯駁,能揍這個黃軍一頓最好。
“這個人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百裡冰低聲道:“不過我知道逸飛最喜歡嶽飛元帥,他不會讓人任意誣蔑的。”
“他最喜歡嶽飛?”譚佳佳一怔,突然想起早上年關於鬼上的那段言論,腦海中迷迷糊糊的有個影子,卻又捕捉不到。
“不知這位同學可曾注意到這點沒有,”黃軍洋洋得意,看著林逸飛仍是默然不語,以為抓住了他的痛腳。
“一般而言,對於無知的言論,我是不屑反駁。”林逸飛淡淡道。
眾人都是一陣笑,暗想這個林逸飛避重就輕計謀實在算是高,黃軍冷冷笑道:“恐怕不是不屑,而是沒有辦法反駁,無知?哼,你不要轉移視線,理不辯不明,你以為你一句無知的帽子扣過來,別人就能心服口服?”
“你不無知,”林逸飛淡淡道:“那你對楊么當年的事跡知道多,不妨在這裡,對大家一一道來。”
黃軍一怔,“我,我,”說句實話,他也是只知道個梗概,若是讓他說什麼楊么的事跡,他哪裡說得上來?
眾學子一陣哄笑,“說不上來了?原來也是個半吊子。”
“半吊子不對,應該是無點墨,草包才對。”
“該滾到哪裡,滾到哪裡,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不錯,他是自以為是,以為別人對他不善,卻不知道自己有如白粥裡面的一個蒼蠅,自己淹死得不到好不說,還讓別人看到了惡心。”
“好在抗戰只打了八年,”一人搖頭歎息道:“不然這個黃軍絕對是個漢殲,而且還是頭號的那種。”
黃軍鎮靜下來,冷笑道:“你們這算什麼,滿的汙言穢語,難道是辨不清就罵街嗎?”
眾人心中都想,像你這種人,罵死都不多的,大家是讀書人,不問候你的親人就算給你面子,惹得老子急了,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林逸飛,”黃軍一直以這位同學稱呼林逸飛,用來顯示自己的輕蔑,以及讓別人知道林逸飛並非鼎鼎大名,還有很多人不認識,這下急之中,倒也顧不上許多,“我的確不算悉楊么的一切,難道你知道?”
“不錯,我知道。”林逸飛緩緩道,心中卻是想起當初水寨慘烈的一幕,楊么當初反複無常,沒有想到卻是作繭自縛,機關算盡,反倒折損了自己的姓命。
“我只知道,當初的嶽飛是自覺的執行南宋政斧的命令,”黃軍大聲道,仿佛聲調高一分,說出來的就更有說服力一些,“他當時對起義軍使用‘剿並行’的反革命策略,通過收買起義軍的叛徒,腥的鎮了起義,更是把楊么殘忍的殺害,這如果都不算劊子手,那麼什麼才算?”
突然著林逸飛冰冷的眼神,黃軍突然有點粟然,脖子卻是鴨子一樣的梗起,毫不肯示弱。
“你這說法我倒有個比較,”林逸飛淡淡道:“比如說有個強盜正在殺了你全家,偏偏有個俠客不顧,救了你們,殺了強盜,你卻在強自狡辯,認為俠客做的不對,違反了法律,這個俠客該是砍頭,而讓強盜盡管殺你全家好了。”
眾人大笑了起來,“不錯,不錯,”心中卻是想到,這個林逸飛的胡攪蠻纏,天換曰的本事卻也不錯,這和嶽飛殺楊么可以說是風馬牛不相及,只不過都是痛恨黃軍,倒也沒有人反駁。
“宋欽宗靖康二年,也就是金兵滅亡北宋前後,鐘相雖不滿宋朝迫和剝削,但他激於民族義憤,出於國之心。仍招募勤王民兵三百,派其長子鐘子昂率領,隨統制鄭修武一行民兵五千人,前去武陵,衛王室,開往南京應天府,與各地勤王軍一起,擁戴趙構即位稱帝,是為南宋高宗。趙構即位後,各路勤王民兵被發遣歸原來去,各著生業。”林逸飛說的不急不緩,語氣中抑揚頓挫,鏗鏘有力。
周老教授頻頻點頭,滿目的喜意,不由了旁的的易晚晴一眼,看到只是低頭著桌面,不知道想著什麼,心中有些不滿,卻不好當面訓斥,只是想,看來我要和父親說說這件事,這孩子心不在焉的,可別是有什麼心事。
“等等,”黃軍忍不住打斷道:“林逸飛,我們探討的是嶽飛鎮農民起義的事,你怎麼扯上什麼鐘相,鐘相是誰?”
“楊么就是鐘相的手下,”林逸飛冷冷道:“你既然自詡對於當年的事頗為清楚,認為楊么是冤枉的,隨口的誣蔑嶽飛,難道對於這麼簡單的事都是一無所知嗎?”
他口氣淡淡,只是其中的輕蔑一覽無,眾人聽他雖狂,卻都是大呼痛快,恨不得林逸飛口中的言語能化作機關槍的子彈,把這個黃軍打篩子才好。
“我只希你早正題,”黃軍不屈不撓,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說道:“千萬不要扯東扯西的幹擾我們的辨題。”
“只不過高宗趙構等人一味南逃,鐘相等人這才失還鄉,”林逸飛仍是不急不慢,“鐘相起義之初,在向周圍各州發布的《檄告》中曾說:‘臥蹋之側,豈容異類鼾睡;廊廟之上,胡引殲究犯披。爰舉義旗,拯救黎民於水火,矢清妖孽,系禺旬於滄桑。’”
他說到此時,語氣一改平緩,轉變的激昂起來,“這等保家衛國的漢子,只是恨不得能和他共舉義旗,抗擊胡虜,我也是深欽佩,恨不能見他一面。”
眾學子都是聽的熱沸騰,心中卻又有些不解,都想林逸飛多半是偏題,鐘相既然這麼好,被鎮那就絕對南宋的錯,嶽飛既然是南宋的大將,很難逃關系,既然這樣,他這麼辯解,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實在是大大的不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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