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燁說完后,恰好此時葉斯然帶領一個傭人端著茶走了過來,捧著冒著熱氣清香氤氳的杯子,挑起眼角咦了一聲,“是墨大公子來了啊。”
墨時琛這回招呼都沒跟葉斯然打,因為他的視線始終鎖著溫薏的臉,上了平日里謙謙的氣度,更偏冷沉郁。
溫寒燁手接過了葉斯然手里的茶杯,角牽著的笑意不變,朝溫薏不不慢的道,“行了,你們慢慢聊,我們騰地方。”
說罷就轉了,瞥了眼葉斯然后面傭人的手里的茶后,撂下一句,“待會兒墨大公子沒走的話,也給他端杯過來。”
傭人連忙哎了一聲,把手里的那杯放到了溫薏的跟前。
溫寒燁領著葉斯然要離開。
走出大概兩米的距離后,葉斯然突然頓住了腳步,轉過腦袋問了一句,“墨大公子,你要在我家吃晚餐嗎?”
溫寒燁低頭,涼的瞟著。
墨時琛終于給了反應,側首看了過去,菲薄的扯出笑容,“當然,麻煩嫂嫂了。”
葉斯然還想說什麼,但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男人拽走了。
等到一拐彎,溫寒燁拽著的手臂的手就撤走了,直接兜,閑步目不斜視的走著。
葉斯然眨眨眼,幾步跟上去挽上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了自己的鼻子,眼睛瞄瞄他,“老公你不想他在我們家吃晚飯嗎?”
男人嗤笑一聲,這回瞟都懶得瞟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朝那男人犯花癡。”
葉斯然瞪大眼睛,正義凜然,“胡說!”
“呵~”
連忙道,“我是堅決站薏兒不搖的。”
男人不理。
葉斯然挽著他的手臂,要加快步子才能勉強跟上他的大長,“老公你是不是吃醋了?”
溫寒燁定住了腳步,轉過頭看,哂笑,“誰會吃一個花癡的醋,”隨即他就收斂了表,不咸不淡的懶散道,“晚上你自己去親。”
葉斯然,“……”
…………
夕已經沉落,余暉散盡,只剩下晚霞還掛在天邊。
墨時琛拉開椅子,在人的對面就這麼坐了下來,深眸定定的看著,他想起剛才溫寒燁說的話,眉頭蹙,隨即又想起方才鼻尖嗅到的煙味,癮便也跟著上來了,他從上掏出煙跟打火機,點燃,靜靜的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出。
他不說話,溫薏便也不曾主開口。
男人手中夾著煙,裊裊的煙霧很快被傍晚的風吹散,他嗓音沉啞,“太太,要怎麼樣你才肯跟我回家?”
溫薏低頭吹著茶水飄出的淡白霧氣,“我說過了,等你的事辦完理妥當了,再來說我們之間,不著急這一兩天。”
他皺眉,“這其中有關聯嗎?”
溫薏不答。
墨時琛看著,“你是計較我那天打電話說了你的那幾句,還是希……我不要再管的事?”
淡淡的陳述,“我說過了,對于李千蕊,除去忠貞的問題,我對你不做要求,我只是希,你也不要對我有所要求。”
他著眉心,笑了,“你覺得我喜歡?”
溫薏回以微笑,“我覺得,你可能更喜歡我吧。”
更這個字,意味深長,多種解讀。
墨時琛瞇起眼睛,聽到這個答案,還是略微的怔愣了幾秒,他重新含上香煙,了一口,修長漂亮的手指彈了彈煙灰,似乎思忖了幾秒,然后道,“我沒有想過這這個問題……我醒來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有跟爸爸照顧我,后來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他們關系的過渡都來自李千蕊的主,他初醒后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很沉默,尤其冷漠,旁人嫌有能接近他的,喜歡他,也的確是為他付出了許多。
正式的關系確定其實就在溫薏來江城不到兩個月前,那時候有個流里流氣的富家子弟追求……哦,說追求太客氣了,就是糾纏外加一擾,他是那時候才站出來,也默認了他們的關系。
他的世界一片空白漂泊無依,也找不到自己的在哪里,既然有人竭力拽著他,他便就這麼定了下來。
溫薏靜靜看著他。
他笑了下,“溫薏,我實話跟你說,無論犯過什麼錯,是個什麼樣的人,是我世界里出現的第一個牽絆,為我擋槍的時候,我也的確震了,所以那時,我才拒不接你們帶給我的過去,我對的不深,追求起來也不算什麼嚴格的男之,這點可以被放棄,時間一長也會被忘,可它就是存在,至目前,它讓我無法對袖手旁觀。”
嘆了口氣,撐著下瞧他,“我知道你沒多喜歡。”
墨時琛點了點頭,溫和而低沉的道,“那天上午的事,算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神不變,只是很突然的問了一句,“你對我的執念……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說完后似乎又覺得不對,說他對有執念……自己都覺得臉熱,于是趕擺擺手,“不是,我是問,我覺得至開始的時候,你對我的喜歡也并沒有比你對李千蕊多,你到底為什麼非要纏著我,就是為了那些已經被你忘了的過去?”
說罷,又兀自的笑了,“是不是你也沒有想過,只是因為覺得應該跟我在一起,就來纏我了?”
他靜默著。
靜默到天邊的晚霞都逐漸歸于墨藍的夜。
就在溫薏認為他不會回答,或者他回答不了的時候,男人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也許是因為,跟你在一起讓我有歸屬。”
溫薏怔住了,跟著就覺得好笑,真的笑問道,“歸屬?”
“嗯。”
看著他,是真的覺得不可思議,他是墨時琛,永遠冷靜淡定,心智強大到冷酷,為人自信到自負,甚至覺得,他自己就獨一個王國,只有等著別人朝拜覲見的份。
他怎麼可能……沒有歸屬。
他抬起眸,煙霧三兩的籠罩著,“跟你在一起,我更清楚自己是誰,應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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