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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龍隨月》 第30章 鬧妖精了!

樓下那個冒充趙普的缺心眼是誰?說句題外話,這愣子劉二虎,是河間府山縣屯子村人,家裡三兄弟,他排行老二,所以二虎。此人今年三十歲,大字不識一個,倒是有膀子力氣,本來是個獵戶,後來日子過不下去了,就在屯子村南面,河間府通往鎮定府的必經道旁黑虎山上,落草為寇了。他和一幫子莽漢一起,整了個山寨,黑虎寨,他是第一把金椅,說白了就是寨主。這人雖莽但是不傻,他這次開封,又假扮趙普,是有些緣由的。

趙普可不知道那麼多,見那愣子虎了吧唧的,矮矮胖胖上了彩車還說自己強搶民,就忍不住眼皮直跳,心說這小子是誰啊?!天化日地敗壞他的名聲。

“王爺。”紫影站起來,道,“我去教訓他!”

趙普剛想加一句——嗯,狠狠給我打!

卻聽一旁小四子摟住公孫的脖子,小小聲問,“爹爹又要打架了麼?”

公孫小四子的臉蛋,這幾天吃個飯都不省心,不是打架就是傷人,小四子膽子向來就小,估計是被這場面嚇壞了,現在一聽到打架就往他懷裡鑽。

趙普見小四子那樣子,瞬間心頭湧起一正義,對紫影一瞪眼,道,“教訓什麼?這裡是開封府,要講道理的麼……呃,把人帶上來,我問問他幹嘛。”

紫影愣了半晌,看白玉堂,“五爺,您酒裡放了啥沒有?”

話沒說完,就讓赭影踹了下去,“快去快回啊!”

紫影被一腳踹下了樓,落在了彩車上面,周圍的人都讓他嚇了一跳。

紫影心頭有氣,心說這莽漢也太缺心眼了,你長那麼醜冒充誰不好,非要冒充王爺?!

這幾個影衛都是趙普的患難之,都是在危難之中,甚至命懸一線之時被趙普救回來的,雖然平時科打諢,那是因為趙普由著他們也不管束,但是遇到正經事,那是肯為趙普死的忠心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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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影尤其是,他被趙普撿回去養的時候才十來歲,差不多都快死了,趙普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跟天神菩薩沒有多大區別,當然……那是在戰場上,平時趙普的習慣和子的確是讓人有些幻滅的。

紫影對那二虎吼了一聲,道“唉,胖子,幹嘛冒充九王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樓上,小四子眨眨眼問公孫,“爹爹什麼撒泡尿照照鏡子?是尿尿的時候照鏡子麼?”

“嘖……”公孫趕住他的,道,“小孩子不要說這種俗的話!”

趙普聽後,立刻轉臉瞪樓下紫影,道,“不準說髒話!”

紫影搐,心說……不說髒話說什麼啊?他又不是書生,誰會文鄒鄒說話啊?!

那二虎看了看紫影,問,“你個小白臉是誰?別惹老子,不然老子揍你回娘胎!”

紫影眼珠子瞪圓了,心說,哎呀,你個愣子啊,今天不揍得你滿地找牙爺爺不紫影!想罷,捋胳膊挽袖子就要揍人。

那劉二虎見紫影似乎要真格的了,立刻退後一步,擺開架勢,施展開他那套黑虎拳,邊吸氣吐氣,將那一套拳法舞得是虎虎生風,一會兒甩手一會兒的踢,忙得不亦樂乎,眾人都看傻了。心說這人,不打架,自己在哪兒比劃什麼呢?

紫影左看右看,終於明白了,原來是個草包,抬起一腳,將人踹翻了。

“哎呀。”劉二虎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摔了個四腳朝天,隨後,就覺得前一把服被抓住,紫影縱一躍上了二樓,將人往趙普腳邊一扔。

劉二虎就覺得暈乎乎,天旋地轉,抬眼一看,一個黑人坐在眼前,只見他站起來,對樓下還有些呆愣的開封百姓道,“繼續吧,別擾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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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這才都明白了過來,紛紛頭接耳……

“這便是九王爺麼?”

“哎呀,好英俊啊!”

“是啊,英雄氣概啊!”

……

趙普聽著頗為得意,轉臉看了一眼公孫,公孫轉開臉,心說……出風頭,小人得志!

“小子。”赭影問那劉二虎,“你誰啊?”

劉二虎拍拍子站起來,一拍脯,道,“老子是……”

“老什麼啊?”紫影白了他一眼,吼道,“你眼前的就是九王爺,還冒充,不要命啦?”

“啊?”劉二虎一愣,上下打量趙普,口而出,“咋的那麼年輕那麼瘦啊?”

趙普忍住想揍人的沖,往凳子上一坐。

一旁展昭問劉二虎,“你天化日強搶民,是瘋了還是想蹲號子啊?”

劉二虎看了看展昭,抬眼看紫影,像是問——這又是誰啊?

紫影繼續翻白眼,道,“這是開封府的展昭展大人,你在開封府撒野,不怕包大人的鍘刀啊?!”

劉二虎張大了,半晌才道,“哎呀……我總算見到救醒啦!”邊說,邊指著趙普,道,“我找的就是你啊!”

紫影捶他腦袋,“怎麼說話的你?”

劉二虎著頭,道,“不是啊……我找的就是九王爺和包大人啊!”

公孫見他人雖然有些愣,但是眸正神清的不像是險之人,便問他,“你找這兩人做什麼?”

“呃……”劉二虎盯著公孫看了看,笑瞇瞇道,“呦,人……”話沒說完,還沒等趙普出手,就讓紫影和赭影一起踹翻在地。

最後,劉二虎頂著一頭包,老老實實道,“我聽人說,若是讓外族欺負了,就找九王爺;有冤案,就找包大人……所以才到老遠從河間府跑來了。可是我不識字,不會寫狀子也找不到衙門更沒銀子,看到有彩車來了,就想著,幹脆強搶民吧,這樣不就讓人抓進開封府去了麼?再加上冒充九王爺,不也聯系到一塊兒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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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後都一愣,趙普端著酒杯笑了,道,“你還有些急智啊。”

劉二虎嘿嘿笑了笑,展昭讓他起來坐下,問他,“你被誰欺負了?有何冤?”

“不是我被欺負了。”劉二虎道,“俺是山大王。”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看他,劉二虎頭,道,“山寨剛剛立沒多久,還沒做過大買賣呢。”

公孫有些不明白,就問,“你幹嘛從河間府跑到開封府來?有什麼狀在河間府不能告麼?”

“呃,不行。”劉二虎搖搖頭,道,“這事兒邪乎,河間府那群窩囊廢縣管不得,我聽人說包大人是文曲星下凡,九王爺是修羅轉世,大概可以收拾那妖。”

“妖?”小四子一聽就摟住公孫,問,“爹爹真的有妖麼?”

赭影瞪了劉二虎一眼,道,“唉,小孩子面前說話注意點啊,不準說髒話!”

“哦,好的。”劉二虎趕點頭,坐好了,對眾人道,“俺劉二虎,你們我二虎就行了。”

眾人不歎,這名字取得好啊,這人可不就是又二又虎麼。

“俺們家是河間府山縣大屯村的……村後面就是群山,村子裡的人大多都是打獵做皮草生意的,日子過得還行。”劉二虎道,“可是後來,山裡他娘的鬧妖了!”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都看著劉二虎,白玉堂微微皺眉,問,“妖?”

“可不是!”劉二虎接了剛剛公孫那回挨揍的教訓,到邊的人兩字不敢往外蹦了,只是心說——這一桌子都是什麼人啊,怎麼個頂個都那麼好看呢?!收了收心,劉二虎繼續道,“我們那村子啊,是在山裡頭,那群山黑風十三嶺。總共十三座山,單個的就黑虎山、黑魚山、黑熊山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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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真有趣。”小四子問,“為什麼都要有個黑字?”

劉二虎早就瞅見小四子了,心說這娃娃,長得跟個小水桃似得,看著就甜,不由說話的聲音也放輕了些許,道,“因為俺們那兒的山,都是黑土山,連樹幹也差不多是黑的,晚上山裡一起風,大風卷著黑的土沫子一刮,看起來就像是漫天的黑風,又有十三座山嶺,因此就黑風十三嶺了。”

眾人都點點頭,趙普問,“鬧什麼妖啊?”

“嗯……那是什麼玩意兒我也不知道,聽說是鮫魚,也有說是龍王的。”劉二虎回答。

“爹爹,鮫魚是什麼?”小四子問公孫。

公孫想了想,道,“各地說法不太一樣,有說是豬婆龍的,也有說是海裡的鯊魚的……不過,那東西是在水裡的吧?”

“對的!”劉二虎趕點頭,道,“黑風十三嶺是分兩頭的,南北走向,東面七座山,西面六座,中間夾出長長一條山來,那黑風,不過整個河間府的人都知道那兒有個別名,。”

?”眾人聽著都新鮮,不問,“為何取這麼個名字”

“嘿嘿。”劉二虎頗有些得意地說,“俺們那兒,除了盛產貂皮之外,還有盛產!”

“哦?”紫影很興趣地問,“真的?”

“對啊。”劉二虎點頭,“村裡的柳大仙兒說啊,是因為我們這黑風的地勢引仙氣,仙氣聚集得多了,生出來的人也就多了,那一個個皮雪白漂亮著呢,好些大都上我們哪兒挑媳婦去。”

“胡說。”公孫失笑,道,“所謂一白遮三醜,皮白些苗條些的姑娘基本都好看的,這跟仙氣不仙氣沒關系,主要看的是當地的水土。你們山裡是不是有不的山泉和野菜?”

“呃,對啊!”劉二虎點頭。

“那就是了。”公孫道,“那山泉微甜是麼?”

“對對!”劉二虎又點頭,“先生咋知道的?”

公孫笑了笑,道,“你們那兒不有仙氣,人傑地靈。”

“哦……”劉二虎迷迷糊糊點點頭,公孫也沒指他能明白,就問,“然後呢?和妖什麼關系?”

“是這樣,大概三年前啊,有一天晚上下大雨!”劉二虎道,“俺們村一戶人家的小兒玉珠出去洗服,沒趕回來就被大雨困在山裡了。”

“呀。”小四子聽著就輕輕了一聲。

公孫拍拍他,示意劉二虎接著說。

“我們全村的男人都穿著蓑去,到了山裡,就聽到‘轟’那麼一聲巨響。”劉二虎道,“哎呀,老嚇人啦,整個山都在晃啊!”

趙普微微皺眉,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兩人也都有些疑……山都震了……莫非是地震什麼的?

“俺們循著聲音過去,就發現在最裡頭的黑水潭邊,地上有玉珠的一只鞋子。”劉二虎道。

“莫不是……那姑娘掉水潭裡去了?”公孫問。

“唉,掉進去了也不能有事啊!”劉二虎道,“俺們那兒十步就能看到一個水潭子,村裡人,就算三歲的孩子,都能在水裡打幾個滾,每個的水都很好,別說掉水潭子裡,就算扔海裡了,也能遊回來!”

“那是怎麼了?”展昭問。

“我們當時也奇怪啊,就到找,正在這個時候啊,突然就聽到‘嘭’一聲水響,水面炸開了,有樣東西竄了上來啊!”劉二虎說著,臉也變得張了起來。

“什麼東西?”趙普問。

“我們是親眼看見的啊!”劉二虎道,“是龍啊!好長一條啊,直接竄上水面,然後躍水裡,龍尾有馬車那麼大啊,整個水潭子都起了好幾個漩渦!”

“真的?”公孫皺眉,問,“有這種事?”

“可不是!”劉二虎點頭,“我們全村人都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啊!”

“這可新鮮。”白玉堂也來了興致。

趙普看公孫,問,“書呆,真有龍那玩意兒?”

公孫皺眉,道,“我也沒見過。”說話間,看了看趙普,笑問,“王爺,那不是該問你麼,你可是龍種啊。”

趙普歎氣,心說……書呆,你不跟我抬杠會死啊?!

“然後呢?”展昭問劉二虎,“那玉珠是讓龍王吃了?”

“對啊。”劉二虎歎了口氣,道,“後來不知道咋的了,俺們村的娃就一個個地不見了。”

“不見了?”趙普疑

“嗯!都是一出門就不見了,然後鞋子在水潭邊。”劉二虎道,“後來全村的人都怕了,把姑娘鎖在家裡不讓出去,可是就這樣,姑娘還丟呢,晚上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覺的,第二天一清早,人沒了,鞋子在水潭邊!”

公孫等人都皺眉,覺得蹊蹺。

“然後呢?”展昭追問。

“後來呀,我們報唄,河間府的知府大人也沒轍……就在這會兒啊,來了個柳大仙兒,是個高麗巫師。”劉二虎道。

聽到高麗兩字,趙普他們都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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