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都不相信郝正義沒有一兩把備用的手電,但是他說沒有,我和楊軍只能繼續小心翼翼地跟著一路向前走著。每走過一百多米,就會在墻上安一個燈座。這種燈座后面都有三細小的鋼針。看著好像沒怎麼用力,手握一個燈座,輕輕地往墻上一按,燈碗薄如紙張的燈座就牢牢地嵌在了墻上。燈座安置在墻上的時候,里面好像蠶豆大小的燈泡同時亮了起來。燈泡的亮度雖然不能輻很遠,但是每隔百十來米就有一盞燈,先不用管它是干嗎用的,起碼現在不用我來給孫胖子和蕭和尚做記號了,他們只要跟著燈座所指的方向跟著來就行了。
走了沒多一會兒,前面的道路出現了岔路。沒有繼續走,他停住腳步,回頭看了郝正義一眼,向他做了一連串的手勢。郝正義心領神會,他走到前面舉著電筒觀察了一下,略微一沉之后,他就指出了左邊那條,我們繼續要走的道路。
郝正義選擇出道路之后,沒有任何猶豫,拔就往郝會長指出的道路前進。我和楊軍跟在他的后。一邊走,一邊向后的郝正義說道:“郝會長,你怎麼就知道是這條路的?”郝正義在我后不咸不淡地說道:“我不用每件事都和你們解釋吧?我們宗教事務委員會有我們辦事的方法。你只要相信就行了。”
郝正義的話噎得我夠嗆,他對我和孫胖子完全就是兩種態度,我正想找句什麼話回一下的時候,走在前面的突然停住了腳步。我沒有防備,差點和他撞到了一起。“,你要是不走的話,能不能事先說一下,讓我有個防……”我這句話剛剛說了一半,就看見的手電照著不遠的墻壁上,黑漆漆的墻壁上面用一種類似紅油彩的質勾勒出來一幅壁畫。
壁畫里面畫的是一海面上的小島,有很多的人和漂在小島周圍的海面上,看他們仰面漂在海面上的姿勢,應該是已經死了的。在小島不遠的海面上,已經烏云布,一道一道的閃電擊打在海面的同一個點上,在被閃電擊打的大海的下面憑空出來一個。
我看著這幅壁畫上閃電擊打海面的場景有些驚呆了:“這不就是剛才發生的事兒嗎?”
郝正義從后面走上來也看著壁畫上的景象發愣,我趁著這個機會掏出手機,對著壁畫拍了張照片。沒承想在拍照時閃燈打出的瞬間,在壁畫上方的橫梁出現了一道人影,這個“人。”本來是四肢環抱倒掛在橫梁上的,被閃燈的強一嚇,“他。”“嗷。”一聲驚,接著從橫梁上摔了下來,掉落在我前方十米左右的位置。接下來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就在“他。”落地的一剎那,這個人影突然消失。郝正義和兩支手電筒四尋找,不過那個“人影。”消失得干干凈凈,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剛才那一幕發生得太突然,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幫郝正義和的必要了。看著他倆如臨大敵的樣子,我說道:“那是什麼東西?”郝正義沒有回答我,他已經和背對背,兩人采取了一種防的姿勢。兩人繼續借著電筒的亮四尋找著剛才人影的下落,不過還是有一個小細節,郝正義和空著的手已經攥拳頭握了起來。
看著郝正義和兩人張得像繃的皮筋一樣,加上現在黑暗的環境當中,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能看到事幾乎為零,我心中越發地沒底起來。說不得,我將孫胖子塞給我的弓弩取了出來,掛上了弓弦之后又裝上了一支弩箭。當右手食指虛搭在弓弩上的時候,我的心中才多有了些底氣。不過是一支弓弩還是單調了一點,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按著剛才那個“人影。”的速度,恐怕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到我前了。到時候就算是同歸于盡也算是我占便宜了。思索再三,我掏出防風打火機,打著火之后,防風孔里小小的火苗被的寒風吹得左右擺,怎麼說也算是有了一點亮。借著打火機的那點亮,我握著弓弩四下看了一圈,沒有再發現那個“人影。”的蹤跡,我才算稍稍地踏實了一點。
本來我還想向郝正義打聽一下剛才那道“人影。”的出,但是看郝正義也沒有心思再搭理我,我索換了詢問的目標,轉頭向楊軍說道:“你看到剛才那個是什麼東西了嗎?”楊軍的氣息還是很弱,說話之前,他先了幾口氣,之后他才看著我說道:“剛才你擋著我了……等能看到的時候,那個東西已經跑了。要不是你,我還能看個背影。”聽了他這幾句話,我還是有些不甘心:“那麼你回憶一下,里有沒有七八糟的東西,比如說怪什麼的?”楊軍看了一眼,打火機的火苗太暗,我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但還是聽到他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屑:“?我這麼多年都在海上漂泊,這種地方我怎麼可能知道?”
“你就謙虛吧。”我找到了他話中的,“那剛才在井底的時候,你一眼就把海魂石認出來了。那東西人家郝會長的將都走眼了,你這分見識就不是一般人的了吧。”“海魂石,哼哼……”楊軍難得地笑了一下,雖然聽起來有點像冷笑,“那個東西我還是在船上見到的,很久之前的事了。你想知道的話就去問問你們的吳主任,那顆石頭還是他帶上船的。”“那是你們的吳主任好不好?”我心里對這個稱呼很有些敏。
這時我有些想念孫胖子,如果那個胖子在的話,像這樣十萬個為什麼的活兒都是他負責的,一些問題在我腦中剛剛想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問出口了。加上他科打諢,胡說八道的功夫,一些我不好意思問出口的話,在孫胖子的里本沒有難度。現在我手中的打火機已經開始燙手了,如果孫胖子在的話,起碼向郝正義要出來一兩個手電筒絕對不是難事。就算郝正義手里真的沒有多余的,也能把郝會長手中用的手電筒誆過來。
我和楊軍說話的時候,郝正義那邊有了點新的作。突然蹲了下去,他的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酒盅。我心中暗道:“酒盅都拿出來了,他不會再掏出一瓶白酒吧?”在我胡思想的時候,將酒盅放置在地上,他真的在懷中又掏出來一個扁扁的錫制酒壺。在倒酒之前,將剛才咬破的食指往酒盅里出幾滴鮮,隨后打開酒壺,將里面的倒進酒盅的時候,一濃烈刺鼻的辛辣味道涌現出來。的酒壺里裝的是什麼我不知道,倒是我敢肯定里面的絕對不是酒。因為聞到這種味道的時候,我的鼻涕和眼淚就像洗了洋蔥浴一樣,止不住地流出來。
我擤著鼻涕,著眼淚說道:“郝會長,倒的是什麼?這麼嗆,不是純硫酸吧?”沒承想郝正義瞪了我一眼,他低聲呵斥了我一句:“不要說話!”這時候已經重新站了起來。他和郝會長一起正仰著頭,以地上的酒盅為中心,兩人舉著手電筒對著四下一通照。
那杯酒是餌!我明白了過來,只是不知道那麼沖的餌是什麼東西。現場的氣氛越發張起來,我也顧不得打火機燙得有些拿不住了。我咬住牙,掏出一把五塊、十塊的零錢,用這幾張鈔票墊著打火機,向四下看去。另一只手握著弓弩,食指搭在扳機上,瞄著打火機照著的地方,只要有一點不對的地方,就馬上摟火發弩箭。
我手中的弩箭對準的是酒盅的方向,就在我另一只手里的打火機燙得實在拿不住的時候,突然從天棚上面掉下幾滴黏糊糊且腥臭無比的來,其中一滴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我手中打火機的火眼上面。這一下子,本來就被寒風吹得四竄的火苗瞬間被打熄滅。
上面有東西!我來不及多想,在火苗熄滅的瞬間我舉起弓弩對著頭頂掉下黏的位置了一弩箭。就聽見頭頂“嗷。”的一聲慘,接著一個古里古怪的“人影。”突然從天棚掉到了我的腳下。我拉著楊軍向后退了一步,才沒有被這個“人影。”砸到。郝正義和兩支手電同時照過來,借著手電筒的亮,看到這個“人影。”真容的時候,我的背后頓時冒起了一陣涼氣。
地面上仰面躺著一只黑的怪正在不停地搐著,它一邊搐一邊對著我們尖。與其說這只怪是“人。”,倒不如說它是一只被了皮、剁去尾的大馬猴。這個怪通漆黑,渾下上沒有一塊皮,它的皮下組織全部在外面,我能清楚地看到它上所有黑的組織,還有部分附著在表面的管和神經組織,當然,這些管和神經線也都是黑的。在它的外面,被一層薄薄的黏包裹著,它仰面朝天,出前的一個大,里面一顆黑的心臟正在撲通撲通地跳著。
我出去的那支弩箭釘在怪的后背上,不偏不倚正好進了它的脊椎骨,箭尖從它的小腹中了出來,一串黑的珠從上面滴落下來,這個畫面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詭異。說實話,剛才扣弓弩扳機的時候什麼都看不到,這一箭就是蒙的,本來還以為我的運氣超好,但是看到這個怪之后,我又不那麼肯定了。
看著一張沒有臉皮,只有和神經線的臉正對著我“嗷嗷……”地,我的心臟就一揪一揪的,這完全就像是一副被毀壞的醫學標本。民調局的資料室里沒有這種被皮怪的資料,現在只能通過別的渠道來了解這個怪的出了。我抬頭看了一眼郝正義和他倆,想從他倆的臉上看出一點端倪。這時候我才發現的手中多了一個六棱法鈷,這東西是佛家的護教法,歐偏左那里有幾件形狀差不多的,不過和的這件法還是沒法比。手中的六棱法鈷前面一尺左右的大釘子尖金閃閃的,也就是我這大半年在民調局里長了見識,知道那是法鎏金,如果歐偏左沒有騙我的話,這種六棱法鈷是一對,算是漢初伴隨著佛教傳中國時的十六對護法圣之一。如果手中的六棱法鈷不是西貝貨的話,那麼這個東西就算歐偏左見了也是要眼紅的。
這時的郝正義和皺著眉頭盯著地上的怪,兩人對了一下眼神之后,郝正義皺著眉頭輕輕地搖了搖頭,看得出來郝會長對這只怪的出也不甚了解。突然之間,怪喊的聲音變了調,它的語調憑空高了八度,尖的聲音差點刺破了我的耳。我條件反地捂住了耳朵,就在我捂住耳朵的時候,楊軍突然對我喊了一聲:“躲開!”同時他一把將我拉開,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聽見后傳來一陣風聲,本來還想借著郝正義和手電筒的亮,看清楚后是什麼東西,沒想到他倆的手電同時熄滅,我倒是明白他倆的意思,一旦再有況發生,在黑暗當中的亮點就是活靶子。好在有之前安置的燈座,借著這點亮多還能看見一些東西。約地看見地上怪的子向后平移四米多。借著附近墻邊燈座的燈看去,一個模糊的影子趴在怪的后,正抓住了它的后,一步一步地向后拖。
還有一個!我心驚之余已經舉起了弓弩對著怪后的影子扣了扳機。但是弓弩卻沒有任何反應。媽的,沒有裝弩箭!我這才想起來剛才了怪一箭之后忘了上弩箭了。就在我拉開弓弦準備裝上弩箭的時候,怪突然不再移了。隨之而來的是它后影子的一聲暴,聲過后,一道惡風向我撲過來。
我將空弓弩對著風聲扔了過去,同時左手擋在前,右手已經將短劍了出來。還沒等我有下一步的作,突然“啪。”的一聲,在我前五六米的位置突然打了一道火花,接著郝正義那邊的手電又亮了起來。這時我才看到在前五六米的地方,趴著一個幾乎和剛才那只怪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一樣地被人了皮,一樣地口被開了一個大,一樣地那麼砢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