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的事件終于告一段落,高亮將二室和五室的人都留在了妖冢里,由蕭和尚領導善后的工作。剩余的人分兩批陸續到達伊寧機場,搭乘民調局的專機回到了首都。
在首都機場下了飛機,高亮親自帶人將黃然、破軍和張支言送到了醫院,破軍和張支言兩人在飛機上經過林楓的救治,已經恢復了神志,但是他倆上的外傷太重,估計要在醫院躺個把月,才能自己下地解手。而黃然,理好他幾骨折的位置、合了他前的傷口,帶齊了他這幾天的吊瓶和口服藥,就被高亮帶回了民調局。
說實話,黃然的傷勢比破軍和張支言兩人也強不了多。但是高局長卻不敢冒險讓黃然也住在醫院里,說只能在地下三層、主任級別的區域里給他安排一個單間了。破例由楊軍和楊梟兩人番守著房間外面。我和孫胖子沒有資格下去,不知道黃然在下面的況。但是聽說高局長的護士出的大書,俗稱璐姐的王璐已經親自下去照料黃然的病了。不過高局長本人卻一次都沒有下去過,就好像已經將黃然忘了一樣。而蒙棋棋則幾乎沒有任何限制,可以去除了地下室之外的主樓任何地方。但是蒙大小姐好像只對吳仁荻有興趣,可惜吳主任在主樓雖然也有自己的辦公室,但是卻基本上從沒上來過。在六室的門口一連等了幾天,也沒有等到吳主任的蹤影。
本來按著民調局的慣例,我和孫胖子是有將近半個月大假的,但是現在局里的人手張,破軍還在醫院里休養,郝主任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格,一室的工作只能由我和孫胖子先頂著了。不過好在這段時間里沒有什麼重大的事件發生,每天朝九晚五的,也算難得過了幾天平靜的生活。不過一個星期,在天山善后的人員陸續地回到了民調局,這平靜的日子也差不多快被打破了。
一天早上,我和孫胖子一起從宿舍里出來,準備上班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大門口熙熙攘攘地站了幾十號人,我正納悶他們在干什麼的時候,突然從人群中的隙里,看見了里面一只灰皮的狼……狗?
孫胖子也看見了人群中的,他當時就瞪大了眼睛,扭臉對我說道:“辣子……是它嗎?”我沒敢確定,向前快走了幾步,走到人群外圍的時候,孫胖子突然大喊了一聲,“都讓讓,別蹭一油……”這些人條件反地讓開了一條道。我這時終于看清,里面趴著的正是吳仁荻從妖冢里牽回來的那只尹白。它的脖子上還拴著那松松垮垮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系在大門口側門的把手上面。白狼現在正對著眾人一個勁兒地齜牙。
“辣子、大圣,就等你們倆了,你們看看,這只狗是不是尹白?”說話的是二室的熊萬毅,他距離白狼最近。我指著白狼詫異地說道:“它怎麼會在這里?吳……主任呢?”熊萬毅說道:“一大早它就拴在這里了,我們在妖冢里沒細看,不敢肯定它是不是尹白。辣子,它就是尹白沒錯吧?”這時的白狼上沒有一妖氣散發出來,就算我們這些有天眼的人,也看不出它和一般狼狗的區別。
“熊玩意兒,你離它遠一點,別咬著你!”孫胖子說道,“要是沒有吳仁荻那兩下子,你就別惹它。”這句話讓熊萬毅快速向后退了幾步:“還真的尹白,怎麼樣,我說對了吧?”他對著后面其他調查員說道。
聽說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尹白,所有的人都向四外散開,給白狼留出了相當大的空間。“它就這麼拴在這里也不是事,這人來人往的,再嚇著誰。”我想嘗試著去解開系在大門口側門把手上的繩子,但是剛剛向大門了一步,那只白狼就突然對我低聲吼了幾聲,一時之間,它上灰的皮還有變白的跡象。我嚇了一跳,沒敢再有進一步的作。
“辣子,你還真會說話。”孫胖子看著我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道,“你什麼時候看見咱們這里人來人往的了?除了咱們幾個,還有誰來?人來人往?鬼影重重還差不多。你也別惹它了,就讓它老老實實待著吧。”,想想孫胖子說的也是,二楊在地下室,除了吳仁荻之外,還有誰能把白狼拴在這里?反正白狼拴在側門上,并不妨礙我們從正門出。算了,由它吧……”
上午沒什麼事,郝文明也不知道去哪里瀟灑了,我和孫胖子閑扯淡混到十一點,收拾了一下便去了食堂。食堂在三樓,說起來也算是民調局的特了。高局長這輩子除了吃點好東西之外,就沒有別的好。當年他花了大氣力從大飯店里挖了一個廚師長過來,我們這里的一日三餐種類富已經可以用琳瑯滿目來形容了,除了魚翅之類太奢華的食沒有之外,豬牛羊、魚蝦這些倒是從來沒有斷過。我們到食堂的時候,熊萬毅他們幾個早到了一步,看見我們進來,熊萬毅擺了擺手,喊了一聲:“辣子、大圣,過來吃飯。”
我和孫胖子取了餐盤,選了幾樣合自己口味的食,和熊萬毅他們幾個拼了張桌子,說了幾句閑話,正準備吃飯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低聲喊了一句“吳主任來了。”,這句話讓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門口,就看見一頭白發的吳仁荻面無表地走進了食堂。
之前聽破軍說過,自打吳主任進了民調局以來,從來沒有聽過他在食堂里吃過飯。聽見吳主任駕到,廚師長也從后廚跑出來,他在民調局的時間不短了,知道一些民調局的況,也聽說過一些關于吳主任的傳說。
廚師長這麼近距離看見傳說中的吳主任還是第一次,當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而吳主任取了個餐盤轉了一圈,直接走到廚師長的面前,說道:“什麼菜好吃?”
可能是吳主任的氣場太強烈,廚師長的腦筋一時沒有轉過來,他一糊涂,以為吳主任說的“菜。”是指單一的青菜而言,廚師長指著幾盆綠油油的菜肴說道:“椒腐炒菠菜、蒜蓉豆苗、炒四蔬、上湯娃娃菜、干煸四季豆,都不錯。”吳主任默默地看著廚師長指著的幾樣菜,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廚師長會錯了意,以為像吳主任這種傳說中的人和俗人不同,一定喜好清淡的,這幾樣菜不合他的胃口,他又說道:“后廚那里還有點新鮮的野蕨菜,我給您清炒一下?要不生拌也行,您要是好清淡一點的,不放油也行,保證您吃得清爽。”這幾句話聽得孫胖子一咧,小聲嘀咕了一句:“聽這做法,我的膽固醇就降了一半。”
這時吳仁荻還是沒有說話,廚師長賠著笑臉,還要繼續介紹其他可以喂兔子的青菜時,吳主任突然將手上的餐盤遞了過去:“除了野菜之外,你剛才說的,一樣來一份。”吳主任發話,廚師長忙不迭地親自給吳主任盛了滿滿一餐盤冒尖的青菜。吳仁荻接過餐盤,向廚師長點了點頭,轉離開了食堂。負責收錢的小廚師看著吳仁荻的背影消失,一溜小跑地跑到廚師長的前:“吳主任好像忘了給錢了……”廚師長狠狠地瞪了小廚師一眼,說道:“我請了!”
看著吳主任端著餐盤離開,食堂里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誰突然來了一句:“他這不是要去喂尹白吧?”這句話一說完,食堂里所有的人都顧不上吃飯了,“呼啦”一聲,齊刷刷地向著窗口跑過去,就連后廚的幾位大師傅都放下菜刀、關了火,跑到窗邊向下去。
這里窗口的位置正對著樓下大門口,沒過多久,就看見吳仁荻真的端著餐盤走到了白狼那里。白狼看見吳仁荻過來,開始有些張,夾著尾退到了門后。吳仁荻走到它的前,將裝滿菜的餐盤放在白狼眼前。面前的餐盤讓白狼有些好奇,它向前探了一步,著鼻子聞了聞餐盤里食的味道。不過看起來,白狼對餐盤里的東西不興趣,嗅了一會兒,白狼又退回到門后,同時將頭扭到一邊,表示自己對盤子里的東西不興趣。
我們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到吳仁荻的了,好像是在對白狼說著什麼話。這里的距離實在太遠,又關著窗戶,打開窗戶又怕驚吳主任,本無法聽見吳仁荻說的是什麼。就在我以為沒戲了、準備重新回去吃飯的時候,就聽見熊萬毅沖邊的人喊了一句:“大人!看你的了!”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在一旁看眼的西門鏈已經開口,他的眼睛地盯著樓下的吳主任,同時低聲說道:“我親自給你拿的東西,你不吃?”看著他自言自語的樣子,好像是在給吳主任配音。熊萬毅看著我和孫胖子有些驚異的眼神,他替西門鏈解釋道:“別那麼大驚小怪的,大人會讀語。”
有了西門鏈的配音,下面吳仁荻和白狼的“對話。”變得清晰起來。吳主任這一句話說完,白狼顯得有些張,它抬著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吳仁荻,竟然還沖著吳主任晃了晃尾。可惜這一套對吳主任基本沒什麼作用。吳主任不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白狼。
一人一狼就這麼對峙了一段時間,最后白狼實在頂不住吳主任的力了,它低吼了一聲,張就對著餐盤里的菜大嚼起來。看得出來白狼對餐盤里的東西相當不冒,它只是將這些綠油油的東西放進里,也看不見它怎麼咀嚼,脖子一,就將里的東西咽了下去,然后再對付一口。吳主任對這樣的結局還算滿意,他看著里塞滿菜的白狼,說道:“這就對了,這些東西你以后吃習慣了就好了。”(西門鏈翻譯)
這句話剛剛說完,白狼再也忍不住了。它突然一張,將里含著的還有已經咽下去的菜,一腦兒地吐了出來,隨后,又接二連三地將胃里面的全部吐出來了。看它這一口一口吐的,那天在妖冢里面,它將裝著占祖的青銅小盒吐出來的時候,也沒見它這麼費事過。看著白狼已經吐得抬不起頭了,吳主任好像沒事人一樣,只是后退了一步,沒讓白狼的嘔吐濺到他的上。
吳主任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正趕上三室的雨果主任經過門口,他好像有什麼事要找吳仁荻。在民調局里的幾位主任當中,雨果還是數能和吳仁荻說上話的人,他倆耳語了幾句(這兩人現在背對我們,就算西門鏈再會讀語也沒用了),吳仁荻就被雨果匆匆忙忙地拉走,留下白狼還在一口一口將肚子里的東西倒騰出來。
看著大門口只留下一只白狼,孫胖子瞇起眼睛,好像想到了什麼事,他突然對已經回到后廚的廚師長喊道:“老金,給我裝一只……三只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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