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黃然說話,雕塑一樣的阮六郎突然了,他向前走了一步,張噴出來如同墨一樣的。黃然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又迅速地向后連退了幾步,郝文明也在同時向后退去,始終和黃然保持著二十多米的距離。阮六郎一口墨吐完之后,看著黃然的眼神有些發直,接著第二口墨從口中噴了出來,然后是第三口、第四口、第……直到最后再吐出來的變了殷紅的鮮,他才止住了嘔吐。
黃然回頭看了郝文明一眼,兩人的臉上都是一種不敢相信的表。事后我才知道,黃然摔碎的小玻璃瓶里面,裝的是一種特殊的尸蟲所煉制的油脂。這種尸蟲以死人的尸氣和死氣為食,用它們煉化的油,遇風而化,化的氣還有遇尸氣、死氣同化的特。它會將尸氣及死氣轉化另一種類似硫酸的腐蝕劇毒。當初這種尸蟲油脂就是為了對付阮六郎之流的大盜墓賊。一般是將尸蟲油脂封存于一個極薄的瓷瓶之,將這個瓷瓶加在棺材蓋里的一個機關當中,只要推棺材蓋,小瓷瓶就會掉出打碎,里面的尸油遇風而化,鉆進盜墓賊的里,轉化為死氣和尸氣,讓盜墓賊死于腸穿肚爛的劇毒之下。不過這種尸蟲油脂的副作用也太過明顯(對墓主人的尸也會造不小的傷害),這種對付盜墓賊的方法在幾年之后便銷聲匿跡。
像阮六郎這樣層次的盜墓賊,都會積存了大量的尸氣和死氣,這樣的人再一般都無法活過五十歲,而且死時極其痛苦。像阮六郎這樣的異數,恐怕幾百年以來,也沒有第二個了。當初黃然見到他時,就地覺得似乎哪里不對了。但是他也沒有想到是九十歲上下的阮六郎還活著,黃然心里一直懷疑是阮六郎的徒子徒孫利用阮六郎的見聞搞的鬼。他藏了個心眼,藏了一瓶尸蟲的油脂以防萬一。沒想到竟然用它對付了一個盜墓界中殿堂級的大人。
不過尸蟲油脂的效果和預想的相差不小,現在阮六郎就是吐了幾口墨一樣的鮮(看真是不覺得新鮮),之外再沒有什麼變化。反倒是他這幾口墨吐出來,就像散淤了一樣,本來還是蠟黃的一張老臉,竟然多了幾分。
阮六郎看著黃然和郝文明兩人,他又吐了幾口里的沫子后,說道:“小看你們倆了,在上面你們還拼得你死我活的,一起手還真有默契。還不是我起過幾座大墓,見識過類似的況,弄不好還真的要待在你們的手里。”阮六郎說著,慢慢將披在上的斗篷了下來,又解開里面襯的紐扣,出來他松弛幾段波浪狀的皮。隨著他將襯的紐扣完全解開,以他的肚臍為中心,出現了掌大小的一片紫黑印記。
看著這個印記不像是胎記,更像是沒有散開的瘀。就在我看得莫名其妙的時候,郝文明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我的邊,他低了聲音對我說道:“辣子,這個距離,打他的肚臍眼,沒有難度吧?”我沒有說話,當場就要舉槍,給他來個示范表演,沒想到卻被郝文明攔下:“等一下!不是現在。等我的信號,我說打的時候,你再開槍。”
黃然看見了這一片紫黑的印記之后,臉變得相當難看,又向后面連退了幾步。看他還要繼續向我們這邊靠攏的時候,孫胖子突然咳嗽了一聲,說道:“老黃啊,不是我說,我們郝主任剛才說什麼來著?”黃然頓了一下,接著,他將腳上的兩只鞋都了下來,著腳走到了我們這邊。我有點看不明白,阮六郎了個膀子,郝文明和黃然就張起來了。
阮六郎就像沒看見黃然的舉一樣,他的右手在后腰掏出一把黑黝黝的匕首。這匕首我看著眼,和高亮手里的那把殺千刀一模一樣。孫胖子在我邊說道:“辣子,不是說這把什麼什麼刀就一把嗎?怎麼這個阮六郎的手里還有一把?”黃然替我解釋道:“高亮手里的是明朝的仿制品,正宗的殺千刀是五代時期鍛造的,宋亡之后,殺千刀消失,阮六郎的先輩不知道在誰的墓里面找到的這把剮刀,因為貪圖這把刀的煞氣重,在盜墓時能夠鎮得住墳墓主人的魂魄,他幾乎每次盜墓都要隨攜帶,這把剮刀也算是阮六郎的招牌了。”
黃然和孫胖子說話的時候,阮六郎就當我們幾個人不存在一樣,他握著匕首對準肚臍印記的位置,輕輕地劃了一刀,印記上面出現了一道槽,里面流出了紫的膿,空氣中頓時多了一種腥臭的氣味。這膿放出來之后,阮六郎肚臍上印記的淡了很多,看阮六郎齜牙咧的樣子,這個過程并不好。
孫胖子看得直皺眉,說道:“阮良,不是我說,你當我們都是死人嗎?你給自己放,能不能背著點旁人?這鏡頭都應該打馬賽克,你是痛快了,就不管旁人不得了?”阮六郎就像沒聽見一樣,手在印記的四周來回,將里面的膿都了出來。這個過程經歷了小二十分鐘,等到膿都出來的時候,阮六郎已經滿頭大汗,扶著邊一個鐘石筍,低著頭大口地著氣。
就在這個時候,郝文明突然喊了一聲:“開槍!”我沒有毫猶豫,舉槍對著阮六郎的肚臍就是一槍。就聽見當的一聲,響起了金屬互相撞擊的聲音。我聽著聲音不對,就看見阮六郎在我摳扳機的一剎那,將殺千刀擋在了肚臍上方,正好被我這一顆子彈擊中,閃出一道火花之后,殺千刀被子彈的沖擊力頂到了阮六郎的肚子上,但是卻沒有給他造一點傷害。
我看到一擊不中,馬上換了攻擊位置,將槍口抬高了幾分,對準阮六郎的眉心又是一槍,在我開槍的一剎那,郝文明和黃然幾乎同時喊道:“不要打別的地方!”可惜他們的喊聲慢了一步,我已經對著阮六郎的眉心摳了扳機,啪的一槍,阮六郎應聲仰栽倒。
還沒等我高興起來,郝文明和黃然的臉已經變了。他倆都不敢去看倒地的阮六郎,直接對我和孫胖子喊道:“這不能待了,向外面跑!”孫胖子說道:“外面還有只癩皮狗!出不去!”就在這時,我終于明白郝文明和黃然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了,阮六郎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他的頭蓋骨不知道什麼材料打造的。九五式突擊步槍發的五至八毫米子彈竟然沒有將他的腦門打穿,子彈鑲嵌在阮六郎的腦門上,雖然打穿了皮,卻無法穿破頭蓋骨。
“呵呵……”阮六郎一陣怪笑,說道,“槍法不錯,可惜了,你打錯地方了。想打死我?可以,但是別用對付‘人’的方法。”我聽了他這話后,又看見眼前這形勢,有點發蒙。不由自主地回了一句,說道:“你不是人?”
這句好像罵大街一樣的話,說出來卻沒有毫可笑之。阮六郎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倒是郝文明將我向后拉了一把,對著阮六郎說道:“我說你一個盜墓的,怎麼可能活這麼大的歲數?你現在已經了魎了,不是我說,不是人的覺好嗎?”黃然的話音剛落,沒等阮六郎作出反應,突然聽見不遠傳來一聲狼嘯,接著,一只龐大的軀沖過了佛灰彌漫的區域,轉眼已經到了我們的眼前。包括阮六郎在,我們這些人的臉都是一變。
一只巨狼出現在我的眼前,正是在哨所外面的那只像熊一樣的白巨狼,只不過它現在和白已經沾不上邊了。這只巨狼好像在火中打了個滾一樣,上大部分的皮都被燒焦,聞著有一種焦煳的氣味。它剛一站穩,就齜著滿的獠牙對著阮六郎一陣吼。伴著這一聲吼,我猛地驚醒過來,之前,它帶著幾百只野狼沖擊哨所,并不是沖我們來的,它的目標是阮六郎。
看著這只巨狼,我還是想不明白,這個時候,這只巨狼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就算它能要開通往地下的暗門,那麼那攤藍洼洼的瑩泉呢?它一路狗刨游過來?不過這樣的場合,也容不得我多想,那邊巨狼了幾聲之后,突然子一弓,兩只后腳猛地一蹬地,向著阮六郎躥了過去。
見到巨狼要傷人,我本能地舉起突擊步槍就要開火,卻被湊過來的黃然一把將槍口按下。他的目從巨狼和阮六郎的上移開,沖我笑了一下后,說道:“小家伙,你想開槍打誰?”這時我已經反應了過來,隨即將食指從扳機的位置松開。看到我的反應之后,黃然又笑了一聲,說道:“也別著急把槍放下,留著等一下給優勝者發一顆獎品。”他的話音剛落,我將突擊步槍的槍口低,扭臉對黃然說道:“老黃啊,你不上去試試?要是那里面有你,我一定把那顆獎品留給你。那結局就太完了。”黃然聽了我的話,也不著惱,干笑了一聲之后,又將目轉向了阮六郎和巨狼那邊。
看到這只巨狼之后,阮六郎的臉也有些發白,他向后退了幾句,本想和巨狼拉開距離的,沒想到他這麼一退,這只巨狼卻突然向他撲了上來。阮六郎慌之中,舉著匕首擋了一下,那只巨狼也真是拼了,眼看著阮六郎的殺千刀向著自己劃了過來,竟迎著刀口躥了上去,阮六郎一匕首順著巨狼的脖子劃出了一道槽。但是巨狼的牙齒也咬到了阮六郎的脖子。將他撲到在地。霎時間,這一人一狼翻滾在地。
阮六郎的骨頭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他的脖子是一片模糊,白茬的頸骨已經出皮之外,巨狼將阮六郎的頸骨咬得咯吱咯吱直響。就這樣,阮六郎的脖子還是沒有被巨狼扯斷。就在我考慮是不是幫幫巨狼的忙,在阮六郎的頸骨上來一槍的時候,阮六郎突然放開掐住狼頭的右手,任由巨狼在他的上撕咬。空出來的一只手在斗篷里掏出來一個小小的紅蠟丸。這個蠟丸玻璃球大小,蠟丸表皮不停地有淡淡黑的氣從里面冒出來。
看清楚這個蠟丸之后,郝文明皺著眉頭,好像是在回憶這個蠟丸的出。黃然比他早一步認出來,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回頭有些失態地對我大喊道:“打他的手!別讓他到那顆蠟丸!”我也看出了不對,這時也顧不得等郝主任的命令了,我對著阮六郎的手腕摳了板機。子彈沒有任何懸念的擊中了阮六郎的手腕,雖然和剛才一樣,只是打破了阮六郎手腕的皮,沒有傷到他的筋骨,但是子彈的沖擊力也足以將那顆蠟丸從他的手上震落下來。
蠟丸落地的時候,郝主任也終于想起來了這顆蠟丸是什麼東西。他看到蠟丸雖然掉到了地上,但還是在阮六郎的控制范圍之,當下竟然一咬牙,向著阮六郎的位置快步走過去。他只走了幾步,場面又發生了變化。阮六郎倒在地上,出手掌向著蠟丸拍過來。可惜他的手掌只距離蠟丸幾厘米,他的上還趴著一只熊一樣的巨狼,把阮六郎得死死的,半點彈不得。阮六郎只能用胳膊拼命向前面抓去,就是無法及地面上的蠟丸。
眼看郝文明差不多就要走到阮六郎的前時,就見阮六郎突然一聲喝,我還以為他要發力掙巨狼的控制,沒想到阮六郎的子沒,只是他的手指甲里面冒出一黑氣,他手指甲里面的黑氣和蠟丸散發出來的黑氣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阮六郎的黑氣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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