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明說完之后，轉臉對著黃然又說道：“我們需要能防的武。”我們這幾個人只有孫胖子的武裝備還在上一些，他有黑貓護，黃然三人都不敢過去繳他的械。可惜剛才在溫泉被詭纏住時，孫胖子的手槍不知掉哪了。現在他倒是還有吳仁荻的短刀和弓弩，只是面對黃然他們三支突擊步槍，孫胖子這一刀一弩還掀不起什麼風浪。

看見黃然沉默不語，郝主任又說道：“槍你不也會給我們，把甩之類的武給我們就行。”郝文明說完，黃然又是一陣沉默，他臉上雖然還是掛著招牌一樣的笑容，但是這層笑容里卻多了一狐疑的味道。

猶豫了一陣之后，黃然讓張支言遞過來一個口袋，里面裝的是從我們上搜走的裝備，我們的槍支都在他們手上拿著，口袋里裝著的都是符咒和甩之類的裝備。我的那把短刀也在其中，只是這把短刀的刀鞘是后配的，樣式有點不倫不類。蒙棋棋從我上搜走的時候也沒有拔出來仔細看，就扔進了口袋里。

黃然將口袋里的東西一腦地都倒在地上。我的心里一陣張，暗自祈禱他千萬別看出來這把短刀的與眾不同。我這把刀都來之不易，可不能便宜了他。怕什麼來什麼，黃然一眼就被這把短刀吸引住了。他從地上撿起了短刀，卻不著急將短刀拔出來，只是手在刀鞘上慢慢地著。

黃然挨個在我們臉上看了一眼之后，說道：“這把刀是誰的？”我深吸了一口氣，站出來說道：“我的。”黃然好像有點意外，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誰給你的？”“祖傳的。”這個我倒是真沒說謊，只不過傳了半輩而已。

“祖傳的……”黃然喃喃地重復了一遍我的話，他的臉上出了一點驚訝之，兩只眼睛開始向我的皮里鉆，不停地上下打量著我。不過片刻之后，他就恢復了正常。黃然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反轉刀柄，將短刀還給了我，說道：“祖傳的東西就收好了，傳到你這兒不容易，好好保存，丟了不好向你的……祖上代。”黃然知道這把短刀的來歷，看起來這是誤會我和吳仁荻的關系了，聽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就差問我姥姥家是不是姓吳了。

當下我也不點破，暗自竊喜地接過了短刀，將短刀別在后腰上。黃然又在口袋里拉了一陣，將里面的甩掏了出來，但是猶豫了一陣之后，還是沒有還給郝文明和破軍。最后將張支言和蒙棋棋上的匕首要了過來，給了郝主任和破軍。

雖然匕首不是很趁手，但是現在這種場合，怎麼也比空手強，郝文明和破軍默不作聲地將匕首收好。看到我們幾個人準備好了，黃然微笑著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向前走了？”

曲告一段落，我們繼續向走前走去，由于有了在溫泉時的突發事件，再向前走時，我們這些人小心翼翼的，張支言和蒙棋棋兩個拿槍的走在最前面，我和郝文明這幾個人走在中間，黃然自己押后，而孫胖子則懷抱著大規模殺傷武走在最中間。

這次黃然說得沒錯，這條路的確沒有岔路，但是九曲十八彎的，幾乎每過三五十米就是一個彎道。而且這里的溫度也開始慢慢下降，走了一會兒就開始慶幸剛才沒有將厚重的大扔掉，我們逐漸地將剛才下來的服又穿了回去。適應了這里的環境之后，我湊到了郝文明的邊，掏出香煙遞給他一，替他點上之后，自己也點上一香煙，說道：“郝頭，把阮良拖走的詭到底是什麼東西？槍打刀劈都沒有用，斷了還能自己接上。”

提到了阮良，郝文明狠一口香煙，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才說道：“詭是或者植徹底妖化后的產，是接天地靈氣的一種紐帶。簡單點說，就像是生孩子時的那臍帶一樣。就因為是妖化的產，本就有妖，以前也有過詭襲擊人的記錄。而且詭也不屬于魂魄的范疇，大部分對付冤鬼的符咒和法幾乎對它沒有任何作用。傳說神話故事中捆仙繩的繩筋就是用詭特制的。但是詭已經絕跡很久了，沒有想到在這兒又能在看見，而且一次就是六七這麼多。”

說到這里，郝文明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邊的破軍，輕輕地嘆了口氣之后，又接著說道：“不是我說，我們民調局也有一詭，以前的一位老主任用它來連接法的。要不是1975年……”郝文明話說了一半，覺得失口馬上閉上了，把后面的話咽回到了肚子里。

1975年那件事好像了民調局的語。不過后面的話也不用郝文明再說了，他剛才回憶的事，嚴格來說，我知道的比他清楚。原來當年濮大個手里大寶劍上面綁著的細就是詭。仔細再想想，破軍的本名也是姓濮，難不他和濮大個有什麼關系？

既然郝文明不想再繼續這件事，我正好換個話題：“那麼剛才的溫泉呢？郝頭，我好像聽你和黃然都說過瑩泉，那一大灘熒水到底是什麼東西？”郝文明正好完最后一口香煙，隨手將煙扔掉之后，才說道：“不是我說，那灘熒水要是歐偏左那個酸貨見到，準保樂得鼻涕泡都要冒出來。簡單點說吧，瑩泉就是妖泉，之所以溫泉水都變了藍的熒水，應該是在溫泉的底部泡著一完全妖化的尸。要是把它挖出來，應該可以進局里的地下四層了。是這樣吧？黃然……”郝文明突然回頭對著黃然說道。

黃然呵呵地笑了一聲，說道：“理論上應該是吧，關于瑩泉的資料我都保存在臺北了，的記不清了，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看一遍。還是郝主任你厲害，民調局里關于瑩泉的資料都沒有了，你就是那麼多年前看過一眼，現在還能記的。”郝主任聽了這句話之后，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看了黃然一眼，就把頭轉回來，繼續向前走著。

孫胖子在旁邊好像剛剛明白過來一樣，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辣子，那就是說，剛才那些溫泉水就是怪的尸水？我說嘛，怎麼剛才有一腐尸的味道。幸好剛在溫泉發的時候，沒有水濺到我的里。”他胡說八道的時候，突然向我眨了一下眼睛，同時手向下順了一下，雖然作很小，但我還是能到他在瞬間將一件很小的東西放進了我的服口袋里。

我裝作沒事人一樣，和孫胖子裝模作樣地說了幾句。用眼角的余看向黃然，他的注意力還是在郝文明的上，沒有注意到孫胖子的這個小作。趁著他不在意，我在口袋里掏了一下，口袋里空的什麼都沒有，這讓我到十分詫異，剛才孫胖子明明放了什麼東西在我的口袋里，還向我暗示了，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啊。

我的手在口袋里又仔細地轉了一圈，最后在隙中到了一小團好像線頭一樣的東西。這團線頭剛才我就到了，但是錯疑了真是線頭，當時就沒在意。我用手仔細地了，這種手就是剛才把阮良拖走的詭。明白了，孫胖子和阮良上的詭都是黑貓給咬下來的，八是孫胖子趁著剛才混，地截留起來的。

這詭是好東西，為了不引起黃然的注意，我將手掏了出來，裝作沒事人一樣。詭就藏在我的手指里。就在我想該怎麼樣利用這詭時，走在最前面的蒙棋棋和張支言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們一個人一個手電同時照在前面三十多米遠的地面上，一被蠟化的人尸首躺在那里。

這里的空氣雖然不是太，但是也沒有干燥可以讓尸蠟化的地步。由于之前我和這樣的蠟尸和干尸打過太多的道，結果都不是太愉快，看著這樣的一尸，我心中老是有種預，他會從地上跳起來，向我們撲過來。

這蠟尸上的服已經和連了一片，渾上下的閃著油。不過還是能看出來他穿一件老式的短衫，在他的腰帶上別著一支老古董一樣的短銃。

蒙棋棋第一個走過去，站在蠟尸的旁，略地檢查了一遍之后，對著黃然做了一個手勢。

黃然走過去的時候，郝文明已經趕在他前面到了蠟尸的旁邊。蒙棋棋本來想攔住他，卻被黃然一個眼制止。黃然站在旁邊，看著郝文明對蠟尸進行了仔細的查看。

郝主任直接跪在地面上將蠟尸正表面都檢查了一遍，尤其是手心腳心、頭頂和七竅，他檢查得更是仔細，簡直就是臉臉盯著蠟尸看了。大概過了十五分鐘，郝文明才將注意力從蠟尸的上移開，郝主任先是看了一眼后的黃然，隨后站起來，撣了撣膝蓋上的塵土，他也不著急說話，沒事人一樣地站在了一邊，將蠟尸讓給了黃然。

郝文明的這個舉有點出乎黃然的意料之外，他指著蠟尸對郝文明說道：“郝主任，你不說點什麼嗎？”郝文明看了他一眼，說道：“還用我說嗎？阮六郎的見聞上沒有？這蠟尸至在這里躺了一百年了，阮六郎上次進來的時候不會沒有看見吧？”

黃然笑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郝文明的話，轉蹲到了地上，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這蠟尸，拍了拍它的肩膀，回過頭來對著郝文明說道：“來吧，郝主任，認識一下，這位就是清末袁世凱任閣總理大臣的首席幕僚——羅四門。”

聽到黃然說這蠟尸是羅四門的時候，郝文明就連連搖頭：“不可能，他不可能是羅四門。當年羅四爺因為煽袁世凱恢復帝制，被汪衛派人在天津把他暗殺了。他的尸首被炸藥炸幾塊，現在還埋在天津，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黃然沒有反駁郝文明，一直等到他說完，黃然才慢悠悠地說道：“郝主任，他是羅四門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阮六郎的見聞上就是這麼寫的。”說到這，黃然頓了一下，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換了一種語氣對郝文明說道，“至于羅四門被刺殺的那件事，我倒是還有個版本，你要不要聽兩句？”

郝文明盯著黃然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才說道：“說不說在你，信不信在我。”孫胖子在后面跟了一句：“老黃啊，要說就說痛快點，別說一半留一半的，再留個扣子讓我們猜，那就沒意思了。”黃然呵呵一笑，也沒理孫胖子，回頭看著躺在地面上的蠟尸說道：“羅四門是士出，當年袁世凱當上閣總理大臣時，就是依靠他，才躲過了革命黨的多次暗殺。最離譜的一次，革命黨派出的刺客竟然在埋伏袁世凱的途中莫名其妙睡著了。睡著了還不算，這個刺客還做噩夢，被魘著了，手槍走了火，打在自己的腳面上。就這麼暴行蹤，被袁世凱的衛隊當場抓住。郝主任，借用你的話說，不是我說，這樣的人會被人暗殺嗎？”

郝文明的臉上沒有什麼表，他也看了蠟尸幾眼，扭臉看向黃然說道：“這就是你的版本？和我知道的也差不了多。就沒點新鮮的嗎？”黃然微微一笑，看了看郝文明，又看了孫胖子一眼，接著說道：“總得讓我把來龍去脈說完吧，再說幾句就到正題了。后來袁世凱做了大總統，羅四門就一直游說袁大總統恢復帝制。他就這麼上了革命黨的暗殺名單，對他的暗殺是汪衛親自主持的。但是就在手前夕就已經被羅四門發覺了，郝主任，這個就不是你的版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