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棋棋說完后,沒有理會孫胖子和張支言的斗,直接進了口,我們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破軍和郝文明跟在了蒙棋棋的后,之后黃然也進了口,我、孫胖子跟在他的后面,張支言最后一個才進去。
進了口向前走了一會兒,里面是個葫蘆形,越往前走前面的空間越大。開始還是保持著剛進時的隊形,隨著前面越來越空曠,沒有多一會兒,除了還是蒙棋棋走在最前面之外,后面的隊形已經走了。我們民調局的幾個人和阮良走到了一起,黃然和張支言跟在我們的后面。
我們走過的地方還是隨都能看見外著的水晶礦,時間一長,沒有人再對這種結晶興趣了。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開始還沒覺得怎麼樣,但是走了一會兒之后竟然越走越熱。在上面時氣溫太低,我們所有人里里外外都套了好幾層服還嫌不夠,現在開始后悔了。大是不敢扔下的,不知道前面的狀況,萬一過了黃然所說的溫泉,氣溫又重新變冷,那就哭無淚了,只能把穿著的大扣子解開,敞著懷穿。又走了十來分鐘后,我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熱汗直淌。
孫胖子第一個不了,他早就把大了下來,卷了一個包袱背在后,里面的服也早敞開了懷,就這樣他前的襯已經被汗水浸了一大片。孫胖子了一把汗水后,說道:“老黃,先別走了,把阮六郎的見聞拿出來看看,這一路都這麼熱嗎?”
黃然比起孫胖子也瘦不了多,現在也是鼻洼鬢角熱汗直流,他著氣對孫胖子說道:“阮六郎是八月最熱的時候進地妖冢,妖冢外的溫差沒有多大,我們還是繼續走吧,我們就把厚的服留在溫泉附近,往前走要是氣溫再變了,再回來拿服也來得及。”
阮六郎的見聞在黃然手里,現在也只能聽他的了,只是這條通道好像走不完似的,向前又走了將近半個小時,還是不見黃然說的溫泉在哪兒。每次問黃然距離溫泉還有多遠時,黃然總是一句話:“不遠了,就在前面。”這一句不遠了,就讓我們走了個沒完沒了。
再往前走,空氣的度卻是越來越大,加上有些抑的高溫,再向前走氣都開始費勁起來。這時候別說是孫胖子和黃然了,就連瘦得像麻稈一樣的郝文明都全了。我們一行人都學著孫胖子把大了背在后,孫胖子自己已經得只剩下一只衩,出他那一捂出來的白,害得蒙棋棋滿臉緋紅,不敢回頭看。
孫胖子熱得有點開始萎靡了,但是他的上仍然沒閑著:“我說老黃啊,再往前走我們是不是就到了烏魯木齊了?你這是帶著我們穿越天山啊,不是我……”孫胖子話沒說完,被最前面的蒙棋棋一聲斷喝打住:“閉!”蒙棋棋回頭瞪了孫胖子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作,安靜下來之后,約聽到一陣流水的聲音。
黃然聽見流水聲后來了緒,指著前面的方向說道:“溫泉就在前面!馬上就要到了。”不用他說,我們也猜到了。當下,我們這一行人加快了腳步向前趕,走了沒多久,通道里面開始出現了淡淡的霧氣,說是水蒸氣應該更準確一些。
“前面有亮!能出去了!”蒙棋棋在前面大喊了一聲,其實不用說,我們也看到了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有些泛著藍的亮點,流水聲也越來越大,只是聽這水聲有些別扭,到底是哪里別扭又說不出來。看著出口就在眼前,當下也顧不了面前有沒有危險了,我們所有人幾乎走了個一排,用盡氣力快步向前走去。
眼見著藍的亮點越來越大,通道的能見度也越來越高,黃然他們甚至關掉了氙氣手電。幾分鐘后,我們終于到了通道出口的邊緣,站在這里向外面去,外面的視野格外開闊,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好像籃球場大小的空間,這里已經出了水晶礦的范圍,雖然霧氣是格外的濃,但是眼前能看到的一切,已經變得清晰起來。
過霧氣看去,我們前面出現了好大一片泛著藍熒的溫泉,我們見到的藍亮,正是這個溫泉散發出來的。不過這片溫泉的范圍太大,雖然水位不深,但是它的面積幾乎將這里的地面全部覆蓋了。溫泉的對面出來一個一人多高的口,應該就是黃然說的進真正妖塚的通道了。
溫泉中心是一井口大小的泉眼,在這里時不時的有一大片藍的水花涌出來,隔了一會之后,溫泉的水位又會突然下降,好像是被泉眼吸走了。之后再有一大片水花涌出來。周而復始地循環著,就像是人在呼吸一樣。在溫泉四周的地面上,零零散散地落著不知什麼的骨頭,這些慘白的骨頭好像是被腐蝕過一樣,上面滿是蜂窩眼,這副樣子,就算送到生實驗室里,恐怕就連種都辨別不出來了。
看過眼前的景象之后,我們所有人的目都看著黃然。孫胖子第一個說道:“老黃,你管這個溫泉?說這些熱水沒有被核輻過,你信嗎?完了,我們距離這麼近,誰都跑不了。壞了,我開始有反應了,惡心……我想吐。”孫胖子抱著黑貓蹲在地上干嘔了幾聲之后,抬頭對黃然又說道,“你快把阮六郎的見聞拿出來,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水?我們還有救沒救?”
“吐?你這是害喜了吧?看你這肚子也到了快生的時候了。”蒙棋棋看著孫胖子冷笑一聲說道,“連出和潰瘍都沒有,你這是核輻的節奏嗎?”說完之后,黃然笑了一下,接著說道:“這里的溫泉是有點問題,但絕對沒有被輻過,只要不實質接到溫泉,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郝文明一直沒有說話,眼睛一直在盯著藍的溫泉,等到黃然說完之后,郝文明轉回到通道里,在墻壁上摳下來幾顆水晶石。之后,郝主任回到通道邊緣,和黃然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郝文明將手中的一顆水晶石拋到了溫泉的泉眼附近,就看見水晶石掉落到溫泉之后,瞬間就融化了一層淺白類似油脂的質,漂浮在溫泉的表面。郝文明的這個作有些出乎黃然的意料,黃然臉上的表有些怪異,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黃然向邊的蒙棋棋使了個眼,蒙棋棋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低頭看向自己腕上的手表。
接到這層油脂后,溫泉剎那間變得躁起來。本來猶如呼吸一樣的吸水放水,節奏也被打了,溫泉的水位時上時下,就像變了哮病人一樣,不停上下倒氣兒。這樣的形過了兩三分鐘之后,溫泉的水面突然變得安靜了起來,就像鏡子面一樣,沒有一漣漪。
就在我認為溫泉的異結束的時候,泉眼的位置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響。與此同時,溫泉水位急劇地下降,也就是兩三分鐘的工夫,幾乎全部的溫泉水就像被水機走一樣,倒灌回泉眼里,沒有了能發出熒的溫泉水,這里瞬間變得漆黑,只有幾個低洼殘存的溫泉水還散發出許的芒。
見到溫泉被吸走,郝文明回頭看了黃然一眼,說道:“瀅泉遇晶石,泉水自回流。阮六郎的見聞里是不是這麼寫的?不是我說,他就是這麼過去的吧。”黃然聽郝文明這麼說,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恢復了正常,還是笑呵呵地說道:“差不多,差不多。郝主任,我記得民調局的資料室里面好像沒有關于瀅泉的資料,你這是……怎麼知道的?”
郝文明臉上現出和黃然一模一樣的笑容,這兩人一胖一瘦,忽然間都是一個表,只是看郝文明他平時臉繃慣了,現在冷不丁看他學黃然那種笑面虎的做派,看上去很是有些怪異。郝主任微笑著說道:“黃然,不是我說你,民調局里面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怎麼樣?再跟我回去學幾年?”
黃然笑了笑沒有說話,就在這個時候,蒙棋棋看著手表喊了一聲:“一分鐘了!”蒙大小姐的話音剛落,郝文明和黃然幾乎同時轉,齊聲對我們喊到:“后退!”黃然多加了一句:“退回到通道里!”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從他倆的表中能看出事不小。加上蒙棋棋和張支言兩人已經開始拼命地向通道里面跑去,我們幾個人沒有猶豫,轉就向通道跑去。
回到通道又跑了一百多米,看到蒙棋棋和張支言站住,我們才停住了腳步。黃然和郝文明兩人跟在后面,他倆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一起回頭向溫泉的方向張,好像那邊即將有什麼事發生一樣。
等了五分鐘左右,外面還是靜悄悄的。孫胖子第一個沉不住氣了,他先是向我和破軍詢問了關于瀅泉的事,正如黃然說的那樣,民調局的資料室里沒有關于瀅泉的資料。沒有得到答案的孫胖子看了看郝文明和黃然兩人,最后目落在黃然的臉上,說道:“老黃啊,外面到底是什麼況?說說吧,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黃然看了看郝文明,笑呵呵地對孫胖子說道:“你守著郝主任,還要問我?我在郝主任的面前怎麼敢班門弄斧?”郝文明看著黃然冷笑一聲,剛想要說話的時候,冷不丁外面響起來一陣尖厲的聲音,好像是在吹一個被踩癟的哨子所發出來的聲音。
這個聲音一響起,黃然和郝文明的臉同時轉向溫泉的方向。尖厲的聲音一直響了將近一分鐘才逐漸變小,就在我以為聲音即將要消失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一聲類似開炮聲一樣的巨響,轟……接著是水流劈里啪啦落下來的聲音。通道邊緣四五十米的范圍都被濺滿了一攤一攤淡藍的水漬。只是這些水漬在接到通道里面麻麻的水晶石時,和這些水晶石相互溶解,最后變了一攤一攤油脂一樣黏糊糊的東西。
等到沒有水流再濺進來,黃然才回頭對著蒙棋棋說道:“多長時間?”蒙棋棋答道:“七分五十五秒,從水被走到再次噴出來一共七分五十五秒。”“七分五十五秒……”黃然又重復了一遍,他回頭看向郝文明,說道:“七分五十五秒,不到三百米的距離,就算怕也爬過去了吧?”郝文明看了他一眼,說道:“阮六郎的見聞里這一段他是怎麼寫的,他那次用了多長時間?”黃然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道:“一盞茶的工夫,你看看怎麼換算現在的時間?”“一盞茶?”郝主任皺起了眉頭:“他喝的什麼茶?”
黃然笑了笑,不再理會郝文明。他轉過來,走到墻壁邊緣,手在上面掰下來一小塊水晶石,在手里來回拋了幾下后,轉過臉來對我們說道:“好了,準備結束了,我們繼續向前走吧,一會兒要小心腳下,盡量不要接到殘留下來的溫泉水,你們每個人都準備一些水晶石,要是皮接到溫泉的話,只要馬上用水晶石拭到溫泉的位置,就不會出什麼危險。”
有了黃然這句話,包括張支言和蒙棋棋在,我們每人都準備了十幾塊水晶石備用,黃然看我們準備好了之后,走到通道邊緣,學著郝主任剛才的樣子,將水晶石拋進了溫泉里,和剛才一模一樣,在經過了一番“掙扎。”之后,泉眼又發起來那種怪異的聲響,之后溫泉的水位快速的下降,不大一會兒,偌大一片溫泉水被泉眼得干干凈凈。
黃然第一個走出通道,沿著溫泉底部出來的道路,向著對面通往妖塚的口走去。我們這些人跟在他的后面,走到了溫泉的一半時,突然從泉眼響起來一陣尖利的哨聲……
尖厲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我們都是一愣,接著,幾乎所有人同時拔向前面通向妖冢的口跑去。這陣哨聲幾分鐘之前才響過,它就好像是溫泉重新發出來的警報一樣。剛才那聲哨聲停止之后,幾乎都沒有停頓,泉眼里的溫泉就噴出來。
不是說還有七分五十五秒嗎?現在不到一分鐘怎麼就發出警報了?不過這時候已經來不及多想了,距離前面的口還有一百五六十米,只要能在哨聲停止之前進了口,我們這些人就算安全了。
眼看著口越來越近,就在距離口還有三四十米時,那陣尖厲的哨聲突然停止了,和之前的哨聲停止的況不一樣,現在并沒有溫泉即將發噴的跡象。我的這一口氣還沒有緩過來,在我們的背后突然傳過來一陣嘆息的聲音:“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