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不老和林楓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飄向我和孫胖子這邊,那種冷冰冰地眼神看的我心里十分不舒服,好在他們兩人很快的結束了對話。
丘不老沉著臉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一句不說直接向高亮看守黃然三人組的里屋走去。從我們邊經過時,丘主任又是莫名其妙向我和孫胖子這邊看了一眼。等他過去之后,孫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別拿他當回事兒,我打聽過老丘的底細。老丘這是當年看追捕看多了,中了杜丘的毒。不是我說,現在算不錯了,聽說他當年天天風墨鏡的,后來被高局長卷了一通,他才把那行頭了,想想他當年那德行。”
丘不老當年是什麼德行,我沒什麼興趣。現在興趣的是他進去干什麼,郝文明看著丘不老進到里屋之后,和歐偏左對了個眼神,歐主任笑嘻嘻的對林楓說道:“老林,這麼啥個意思莫,你們這是想干甚咧?”
五室主任歐偏左的地位特殊,他負責民調局整的裝備和人員培訓,除了吳仁荻之外,剩下的幾位主任都要給他面子,破軍以前講過,曾經有一段時間,丘不老不知道因為什麼得罪了歐主任,從那天開始他手下的調查員再上五室那里領取裝備的時候,類似特殊子彈這樣的裝備從來就沒有給齊過。歐偏左就像算好了一樣,給的裝備剛剛夠理事件用的,弄得好幾次二室的調查員在理事件的過程中都是險象環生的。
這還不算,五室存放著民調局所有調查員的本命符紙(我和孫胖子剛進民調局就在上面滴的符紙),這種符紙只要滴上一滴鮮,這一輩子都管用的。但是歐主任突然改了規矩,說是為了保證本命符紙的質量,本命符紙上面鮮每個星期都要更新一次。這個規矩對別的調查室直接忽視了,只有二室的倒霉蛋們每個禮拜都要去五室采。采的方式也換了,由五室的人員用醫療械采,每次都滿滿的足一大針管的量。一個月后,二室的調查員個個都臉蒼白,步法輕浮的。再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為民調局的理對象。后來還是郝文明和林楓做的中間人,丘不老說了話,歐偏左才算放過了他。
歐偏左不能得罪,林楓最后了一眼窗外,回來蹲在我們的前面說道:“外面的野狼太多,對付它們不是我們民調局的強項。我們現在這樣太被,不是個辦法。我和老丘商量了,找個餌,把那只妖化的白狼找出來,這要把它干掉,那些狼群自己就散了。”說著,他用剛才丘不老一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看的我的心里哆嗦了一下。
暫時沒有了外面的力,郝文明順著桌子邊也湊過來,他的雙手抵住桌子,瞪著眼向林楓說道:“別打我們一室人的主意,這個餌,你和丘不老誰當誰當。不是我說你,好好的守著不行嗎?”
郝主任臉上的表微怒,林楓卻笑了一聲,說道:“郝文明,你想到哪去了?我能讓咱們民調局的自己人出去做餌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阮良突然沒來由的抖了一下,他看向林楓的表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林主任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接著向我說道:“是要借你用一用,不過餌不著你,都安排好了,我們當中就數你的槍法好,餌出去之后……”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手指著大門的小窗戶說道:“你在這里負責消滅狼群,在這個視線范圍之,所有能的應該都跑不了吧?”
沒等我說話,孫胖子已經聽明白誰是餌了,他回頭看了看里間屋的方向,又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楓說道:“林主任,除了那個小姑娘之外,張結和黃胖子你準備選誰?要我說還是黃胖子吧,他一句實話沒有,外面的狼群八和他不了關系。反正你們都看他不順眼,把他扔出去,這個餌犧牲了,你們的問題就都解決了,要是他命好沒死,那只大白狼被干掉了,那起碼眼下的問題先解決了。就黃胖子吧,怎麼看都合算。”
林楓笑著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你倒是有點意思,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他話還沒說完,里屋大門已經打開了,丘不老第一個出來,黃然、蒙棋棋和張支言三人被兩副手銬銬著走了出來,白頭發的楊軍和高亮跟在最后出來。
林楓見到他們出來,不再理會孫胖子。他先回到窗口的位置,什麼都不說,先將槍口到外面,不看槍口對著的位置,只是漫無目地開起槍來。轉眼之間就將那大半匣子彈打空后,回頭沒有目標的說道:“那個誰,把子彈給我。”他這句話出口,我、孫胖子和破軍三人同時把頭低下,林楓已經出了手,沒有人回應,直接把他干在那了。最后還是阮良看不下去,給他送了一個彈匣的普通子彈。
高亮倒是沒有理會林楓,他對著郝文明說道:“把他們的手銬打開,蒙棋棋要出去。”他的這句話出口,我們屋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丘不老進去就談了這麼一個結果。
那三個人也表各異,黃然低頭不語,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蒙棋棋倒是滿不在乎的將手脖子上的手銬出來,讓郝文明給打開。張支言想說什麼,但是他越激口吃的越厲害,他歪著脖子瞇著眼睛費了半天勁,只是“棋……棋……棋”的一直繞下去。
雨果主任的臉有些難看,他第一個說道:“你們都瘋了嗎?讓一位士獨自去狼群做餌?這是魔鬼才能做到的事。看在上帝的份上,收起這個瘋狂的念頭吧。”孫胖子在旁邊不咸不淡的跟了一句:“不是我說,黃胖子和張結呢?他們倆干嘛?在后面加油喊號子?”
他這句話說完,黃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馬上把頭低下,就這一瞬間,黃然臉上的表帶出了些許的無可奈何。張支言的臉脹紅,憋了半天最后一跺腳,終于憋出一句整話:“棋……棋不……能去!”高亮看著他笑了一下,說道:“蒙棋棋不去當餌,誰去?”張支言倒是沒直接說出來人名,他只是轉過臉來,眼睛直勾勾的瞅著黃然。
黃然還是低著頭,就像不知道張支言在看他一樣,他倒也真沉得住氣,看來只要不說出他的名字,黃然就當是在說別人,最后倒是蒙棋棋不耐煩了:“別那麼哆嗦可以嗎?這還是當餌的節奏嗎?把我的東西還我,別的不用你們管。”
張支言一跺腳:“棋……”蒙棋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說不出來就別說了,聽我的,我再說最后一遍,金瞎子年初給我算的命,今年我是天狼星沖宮,但是有武曲星借運,有大貴人相助。現在除了貴人還沒到之外,別的這不都說準了嗎?再說了,他算我還有七十六年的命,七十六年吶,我怕誰?”說著,又轉過頭對高亮說道:“把我的東西都還我,別誤了我武曲星借運的節奏。”
高亮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看了一眼黃然,看他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后,才向郝文明說道:“給吧。”
郝主任答應了一聲,走到右側的房間里去取蒙棋棋的品。孫胖子直搖頭,看了一眼高局長,小聲說道:“還真讓去啊?高局,算命的話你也信啊?不是我說,封建迷信害死人吶。”高亮哼了一聲,牙里出來一句:“你干的就是封建迷信的活……”
民調局的資料室里類似這樣人的資料,可惜我對人名的興趣不大,現在后悔也晚了,好在邊還有人知道這個金瞎子的來路。我湊到破軍的邊小聲問道:“大軍,金瞎子是誰?也是宗教委員會的人?”破軍說道:“那倒不是,金瞎子和宗教委員會沒有關系,他也不是瞎子,就是因為他不管到哪都戴一付墨鏡,南方那邊管他盲金,北方他金瞎子,他的本名到沒什麼人知道了。金瞎子是一個相當厲害的推命師和風水師,他推算的命格準的邪乎。當初高局還想把他挖過來,可惜他開的條件我們給不起,挖人的事就那麼算了。不過這幾年他被澳門的幾家大賭場供起來了,專門給這幾家賭場看風水,已經很給人算命了,想不到這個蒙棋棋還有這個造化。”
難怪蒙棋棋自告勇要出去當餌,高亮會同意了。這時,蒙棋棋已經將的品點算了一邊,重新將所有品都放到上相應的位置,我也檢查一遍槍械,孫胖子將他和破軍剩下的畫著紅線的彈匣也送到我這里來。高亮正要讓我們搬開桌子時,一直不上的阮良突然說道:“不是真的讓這小姑娘去引狼吧?就算是毒販子也不能這麼干吧?”看見沒什麼人搭理他,高亮的四周都圍著人,阮良只好跑到林楓的邊說道:“我們不用出去,守在里面就行了。我聽過附近林場的人說過野狼群的事,只要熬到明天早上,太一出來,這群狼自己就散了。”
林主任本來不想理他,但是被阮良說的煩了,林楓看了他一眼,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外面不是一般的狼,我們守得太被,很容易發生危險。”
“我們可以退到地下的倉庫里,倉庫門是向下的,外面的狼本沒有辦法借力撞開它。還有倉庫下面口很小,就算真有意外,門被打開了,只要有一把突擊步槍守著,靠打死幾只狼尸就能再把口堵上。”阮良指著左側房間的地板說道。
“這里有地下倉庫?你過來說。”高亮的表有些怪異,把阮良到邊之后,他接著說道:“倉庫為什麼會建在地下面?還是在屋子里,里面放的什麼東西?”
阮良撓了撓頭皮說道:“以前這是哨所的前就是一個戰略資的中轉站,一些重要的戰略資都保存在地下倉庫里。后來上面改哨所之后,地下倉庫的主要口就被封了,只留下了一個走人的小口,下面被哨所的戰士當菜窖用了。”
高亮看著阮良手指的方向,突然回頭說道:“剛才你怎麼不說?”阮良苦笑了一聲,說道:“以后這里還是有恢復戰略資中轉站的可能,這里怎麼說也是屬于軍事。要不是那個小姑娘要出去引狼,不到最后的關頭,下面倉庫的事我是不會說的。”
高亮低頭沉了半晌后,再抬頭時指著蒙棋棋上七八糟的東西,對著郝文明說道:“先把的東西收了。”說著回頭把我到了他的邊,指著阮良對我說道:“沈辣,你跟我走,去看看地下倉庫的況。”
我答應了一聲后,和高亮跟著阮良到了剛才他手指的位置,阮良掀開地板上的一塊當做地毯用的油氈布,在地板中間出了不大的暗門。暗門的中心是一嵌式的暗鎖,把手鑲嵌在暗鎖旁邊。我蹲在地板上,嘗試著拉了一下把手,不出所料,暗門已經鎖上了,這一拉紋不。
我站起來,看著阮良說道:“門被鎖上了,拿鑰匙開門吧?”
阮良有點尷尬的說道:“沒有鑰匙。”看見我和高局長瞪起了眼睛,阮良連忙解釋道:“你們不是以為我一個小尉會有戰略資中轉站的倉庫鑰匙吧?這樣的鑰匙是由軍區的專人保管,一般都是押送貨的人帶著,回到軍區是要立即回的。我也是以前跟著首長下去檢查后備戰略資倉庫的時候,才下去過一次。”說到這,他的表有些怪異的接著說道:“你們怎麼說也是緝毒警察,這麼一個小鎖應該難不倒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