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門之后,我才看清高亮帶著的是除了吳仁荻之外的那四位主任,和一位當地的向導。很難得的是,這次竟然連尼古拉斯?雨果主任都跟著來了,以往類似民調局部的事,都是把他排除在外的。這五個人被凍得狠了,他們的臉已經白中泛青,屋子里生著火,卻沒有人敢靠近,在門口緩了半天,他們的臉上才恢復了一點人。
高亮的脂肪最厚,這次是賺了便宜,他第一個緩了過來。向郝文明要了一杯熱水,喝下去之后,才敢了大,走到屋子里面,看了看躺在地板上的黃然,確定了沒有弄錯人之后,高局長的臉上才出了笑容。回頭看著郝主任說道:“小郝,把黃然弄醒,我看他這次還有什麼好說的。”
郝主任的表有點尷尬,好在楊軍也算會辦事。他拿著高亮剛才喝水的杯子,倒了一杯涼水給黃然灌了下去。涼水下肚之后黃然突然一陣劇烈咳嗽,接著整個人一翻,從地板上慢慢地爬了起來。破軍見了,將阮良和高亮帶來的向導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看見面前的高亮,黃然反而笑了一下,就像見到一個多年不見老朋友一樣,他笑著說道:“高局長,好久不見,這麼多年了,你倒是沒怎麼變。”高亮面無表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地說道:“你還有臉見我嗎?我們民調局的東西呢?你也占了這麼多年了,是不是該還了?”
黃然臉上的笑容不減,說道:“這里面有些誤會吧,當初我拿走的本來就是委員會留在大陸的品,應該歸原主吧,談不上什麼還不還的。”高亮哼了一聲,說道:“別跟我玩這種文字游戲,你當初走的大部分都我們民調局自己發掘的文獻資料,還有……”說到這,高亮聲調低了幾分說道:“你在民調局地下四層走的東西,和你們宗教事務理委員會應該沒有一錢關系吧?那是不是該歸原主了?”
聽了高亮的話,黃然臉上的笑容有些收斂。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他才說道:“那幾件東西算是我借的,過一段時間,我一定會還。”高亮搖了搖頭,說道:“我等不及了……”他話還沒說完,郝文明突然湊了過去,在高局長的耳邊耳語幾句。
郝文明說完之后,高亮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對著黃然說道:“遠的不提了,說說眼前的,你們大老遠地跑到這里干什麼來了?不會是新加坡看不見雪,你們就跑到這里來欣賞雪景吧?”
完香煙之后,黃然又恢復了他臉上笑呵呵的表,他微笑著說道:“是啊,我就是喜歡這里的氣候景。來國旅游不犯法吧?”聽了他的話,一旁的林楓也笑了一下,說道:“順便也觀察一下野生?比如狼群什麼的?”
“這里有狼?”黃然做了一個夸張的表,他接著說道,“我說怎麼在山上還看見一些奇怪的腳印了,是狼的。早知道我就不來這里了。對了,你說是狼群……也就是說不止一只。老天,這里太危險了。”
看著黃然“驚。”的樣子,高亮冷笑了一聲,直接打斷了他倆的話:“算了,林楓,不用費事了。有什麼話我們去民調局再說。”林主任點了點頭,不再和黃然廢話,回退到了一旁。高亮看著黃然說道:“當初你不是絞盡腦也要進民調局嗎?現在你不進都不行了,作好在民調局過下輩子的準備吧。”
這時,黃然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他眨眨眼睛,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他的這個反應,高亮很滿意。高局長招了招手,將楊軍了過來,指著地上躺著的張支言,說道:“把他也弄醒,準備一下,雪停了我們就下山。”說完,指著楊軍對著郝文明說道,“雪停之后,楊軍跟我們一起下山,你們繼續留在山上消滅狼患。”他的話音剛落,外間屋子里的蒙棋棋有些懊惱的對著楊軍喊道:“你不是吳勉?”楊軍沒有理他,蒙棋棋又氣鼓鼓地瞪著孫胖子,這時候的孫胖子正拿著一個馬勺在大鍋里舀湯嘗咸淡。
在楊軍“灌。”醒張支言的同時,高亮已經讓破軍將蒙棋棋帶到了這邊,不過高局長的心思不在的上,倒是他后的丘不老,因為之前的過節,看見了蒙棋棋一個勁兒的運氣。高局長問了幾句話,蒙棋棋的回答和剛才的沒什麼兩樣,也就這麼過去了。
張支言醒來后,先是扶著墻咳嗽了半天,等他的這氣順過來之后,高亮向他問道:“你就是張支言?”張支言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高亮又問道:“你到天山上來干什麼?”張支言猶豫了好半天,才指著黃然說道:“問……他。”他說話的強調有些怪異。高亮愣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們三人是什麼關系?”張支言還是指著黃然,張了半天,眼睛似閉非閉,好像在運氣,運了半天之后,一跺腳憋出來半句:“接……接……接著……問。”蒙棋棋舉著兩只手(手銬銬的)指向高亮說道:“有什麼你問黃然,和一個結較什麼勁?”
高亮啞然失笑,難怪他張支言,這名字起得好,原來就是只言片語的意思,也不用接著問下去了。高亮將黃然三人分開關在三個房間里,張支言和蒙棋棋的邊都有一位主任看守,而黃然則直接由楊軍和高亮親自看著。
看著外面的暴風雪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天也沉得厲害,高亮的眉頭快擰了一個疙瘩,這樣的天氣走下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看來今晚是八要在這里過夜了,高局長似乎是有些后悔了,讓黃然現在醒過來好像是有點早了。
孫胖子盛了一碗兔子遞給高亮,說道:“局座,吃點熱乎的暖和一下。”高局長有一個好,只要看見他吃著順的,有什麼不愉快的都拋到九霄云外了。高局長用筷子夾起來一塊兔子,還沒等放進里。就在這時,外面的雪地里突然傳來無數聲長嘯。在外間屋子里守著蒙棋棋的郝文明跑了進來,他對著高亮說道:“高局,你出來看一下,外面漫山遍野都是狼……”
高亮聽了還沒什麼反應,但是他邊的黃然聽到了有無數的狼在周圍時,忍不住瞬間渾抖了一下,雖然馬上就恢復了正常,但是這個異常的作還是沒有逃過高胖子的眼睛,高亮看了他一眼,說道:“原來你怕狼啊。”說完,還呵呵地冷笑了一陣。
高亮笑得早了,等他過外間屋的窗戶看到外面的景象時,臉上的笑容就已經凝固了。外面的風雪還是刮得昏天黑地的,就在風雪之中,遠的雪地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無數個白的“小雪包”,這些“小雪包”時不時地幾下,抖掉上的積雪,出里面閃著的眸子的狼頭,和一灰白的皮。每過一段時間,這些“小雪”就像被訓練好一樣,幾乎同時從雪地里站起來,揚起狼頭,對著天空一陣的長嘯:“嗚……”
“黃然,你說吧,這些狼是怎麼回事?”高局長回頭對著里間屋的黃然說道。黃然搖搖頭,一臉莫名其妙地說道:“狼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說著他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窗外后說道,“這全都是狼嗎?高局長,這里是旅游區,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狼?”
高局長冷冷地看著黃然,突然稍稍一咧,有點失態地笑了出來,高亮不再理會黃然,他回頭對著郝文明說道:“郝主任,你好像抓錯人了,這個人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黃然,同名同姓了,快點,向這位先生道歉。然后……把這位先生送出去。”黃然聽到高亮說抓錯人的時候,就已經預到不妙,等到聽要把他“送。”出去的時候,黃然的臉大變,還沒等他說話,郝文明已經站到他的面前。
郝文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黃先生,不是我說,都是誤會,給您添麻煩了,請你原諒我們。”說著,對我和孫胖子使了個眼神,我們倆心領神會,一左一右地站在黃然的兩側,將他架了起來,黃然也沒有反抗,任由我們將他架著向門口走去。孫胖子邊走邊說:“黃先生,慢走,不遠送。明天九月十四和清明我會去看你。不是我說,怎麼回事你也看見了,下面要用什麼東西,現在就說。我有空就燒給你,沒什麼事也不用給我托夢。”
黃然終于慌了,豆大的汗珠開始一連串兒地流了下來,他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好像開始暗中做了點什麼,我和孫胖子架著他走了沒幾步,黃然的猛的無故重了很多,我和孫胖子架著他的胳膊幾乎支撐不住的時候,楊軍走到我們的后,他也不說話,只是把懷中的黑貓放在了黃然的肩頭。說也奇怪,加了一只貓的,黃然的重量反而輕了很多。看見了楊軍跟在后面,他的小作算是放棄了。等到了大門口時,郝文明已經事先將大門打開,就等我和孫胖子將黃然扔出去。黃然終于堅持不住開口道:“好了!先把我放下來,有什麼話都好說,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
黃然是真的急了,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郝文明笑了一下,得到了高局長的示意后,做了個手勢讓我和孫胖子將黃然放了下來。但是郝主任依然將大門開了一半,看這架勢,只要黃然有什麼瞞的,就還會將他扔到外面。
高亮走過來,他先看了一眼門外面的景之后,才對著黃然說道:“你在民調局里拿走的東西呢?”黃然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那些東西我分兩批,那些資料放在臺灣,在以前宗教委員會的老樓里,現在是一間私人博館。”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緩了口氣后,又繼續說道,“資料以外的東西我放在日本,在一間和新宗教事務委員會有業務來往的銀行里,我在那里開了一個保險箱,我從你們那里地下四層拿出來的東西都放在里面。”
聽了他的話,高亮臉上的表有些沉。過了半分鐘左右,高局長才對黃然說道:“說說眼前的吧,外面這些狼是沖你來的吧?你這是怎麼招它們了?”黃然沉默了半晌,他的眼睛不停地轉,這個作被高局長看到,高亮冷笑了一聲,說道:“現在這樣的況,你還想耍花招?沈辣,孫德勝,把他扔出去吧。”
高局長的話音剛落,黃然就大喊了一句:“妖塚!我們是來尋找妖塚的!”聽到了“妖塚。”這兩個字后,高亮的角抖了幾下,本來不大的小眼睛也瞪圓了:“你是說這里有妖塚?”一邊的郝主任臉也變了,聽了黃然的話,他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將大門關上,好像是怕外面有什麼東西會突然闖進來。
黃然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準確地址我不知道。當年我從你們那里帶走的資料里面發現了一個元代無名古墓的地址。當時也沒把它當回事的,但是后來因為其他的事件,無意中發現這個無名墓里面埋著的是全真教的長生子——劉玄。就這樣我開了墓,在里面發現了劉玄寫的游記,里面記錄著天山有一座妖塚。三年前我就來過一次,差一點我就能找到了妖塚,可惜當時的時機未到。這次我找了兩個幫手,本來以為萬無一失的,沒想到又把你們招來了。”
聽到了這里,高亮和郝文明兩個人都低頭不語。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狼嘯。這聲狼嘯覺有些急促,嘯聲剛剛停下,就聽見林楓突然從旁邊房間里喊道:“高局,過來一下,那個人出事了!”他說的人現場只有一個——蒙棋棋,此時蒙大小姐正倒在地上不停地搐,有一黃帶著的泡沫正從的里一口接一口地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