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胖子在大廳轉了一圈沒有看見我,他回頭對著楊梟說道:“老楊,辣子呢?他不是那什麼了吧?”我從三樓樓梯上站了起來,對他喊道:“孫大圣,你才那什麼了!”孫胖子看見我在樓上安然無恙后,咧呵呵一笑,說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沒那什麼了就好,就怕你那什麼了。”我已經沒力氣和孫胖子繼續斗了,扶著樓梯慢慢地走到了一樓大廳。
孫胖子看見我肩頭的弩箭嚇了一跳,說道:“辣子,你這是怎麼了?誰干的?”本來我已經開始有點習慣肩頭的疼痛了,可是被他這麼一提醒,頓時又覺得肩頭的傷口痛骨髓。倒吸了口涼氣之后,我才把剛才的過程說了一遍,說完之后又問孫胖子:“大圣,我的事說完了,是不是該說說你的事了?我回來就看見你倒在地板上了,你又是怎麼著的道?”
孫胖子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還是有點迷迷糊糊的,說道:“你去找繩子的時候,突然從門外面刮進來一陣黑煙,刮得滿大廳都是,我在黑煙里不敢,還四喊你來著。你都沒吱聲。現在想起來,我那陣可能是被人迷暈了。后來好像有人喂我吃了什麼東西,一藥味直沖腦仁兒,我就被這子藥味熏醒了。”
“大圣的運氣好,他中的是降。”楊梟在神人那一堆腐枯骨里面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回過頭來說道,“大圣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這種降需要施降人自己的做引,大圣他和下降的人是同一種型,免疫了降里大部分的惡咒,要不然二十個大圣綁在一起,都夠死一個來回的了。”
我看著楊梟現在的樣子,也是夠慘了,他臉一片慘白,一點都沒。他今天晚上的沒有流,腳背上的窟窿和他前的傷口現在還在滲。我看著楊梟說道:“老楊,你沒事吧,一會兒你老婆生下來之后,用不用找了大夫給你輸點什麼的?”楊梟擺了擺手,說道:“一點小問題,我自己能解決。沈辣,就是你的傷有點麻煩。”他用手在我的傷口虛畫了個圈,說道:“你傷到骨頭了,要不快點治,你這里的骨頭都要壞死,到時候就真麻煩了。”
經楊梟這麼一說,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連忙說道:“老楊,你別嚇唬我,老實說,這點小傷,應該不用截肢的吧……”楊梟走到我的面前,低頭看著我傷口上出的弩箭箭羽,表有些怪異地說道:“你別,我看看你的傷口。”還沒等我回答,他突然手握住我肩頭的弩箭箭尾,沒等我明白過來,他用力一拔,連同弩箭被拔出來的,還有傷口里面噴出一米多遠的鮮。
劇烈的疼痛讓我頓時眼前一黑,一下子就坐到了地板上,傷口的鮮倒是不再噴了,但還是流得嘩嘩的,瞬間工夫,我的半拉袖已經被染得紅,照這個趨勢,用不了十分八分鐘,我就會因為失過多而死。壞了,想起來剛才楊梟臉上古怪的表,我心里暗暗苦:楊梟里面的黑氣八還沒有排干凈,他不是又被鬼差什麼的附了吧?
“楊梟!你是想弄死辣子嗎?”孫胖子急了,他掏出手槍對著楊梟的腦門說道,“我不管你是怎麼回事,辣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到下面去陪他!”說著他想起來槍彈對楊梟不起作用,從腰后拔出來短劍,對著楊梟的脖子一通比劃。
還是孫胖子夠。我看了他一眼,剛想說幾句場面話,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里突然想起來當初在麒麟酒店,孫胖子安楊梟的話:“我當警察就死戰友,做臥底就死老大。”想到這些,我看孫胖子的眼神開始糾結起來……
楊梟對孫胖子手里的短劍還是相當忌諱的,他出兩手指頭小心翼翼地在劍上面擋了一下,說道:“你看清楚了再說話。”說著,他已經掏出來一個赤紅的小藥丸,將藥丸掰兩半,又將其中一半藥丸分兩半。然后把兩個四分之一個藥丸分別捻小細末,前后散在我的傷口上。藥末接到傷口之后,非但沒有被鮮沖開,反而像膠水一樣,瞬間就將鮮凝固起來。看見止住了,楊梟又將剩下的半個藥丸讓我吞了下去,藥丸一下肚,我就覺到一暖流順著食道一路向下,幾個呼吸之間,這暖流就在我的里涌起來,剛才失之后的不適覺也開始隨之消失。
“老楊,看不出來,有一套啊。”看到我的臉上又有了,孫胖子收了短劍,笑嘻嘻地對楊梟說道,“老楊,不是我說,你這靈丹妙藥在哪整的?還有多余的嗎?你不知道……那什麼,我最近有點貧。”楊梟看了他一眼,說道:“倒還有一丸的,不過你也看見了,我也了點傷,雖然不重,但是也多流了一點,我還靠這個藥丸來生的。等回去了,有機會我再給你配幾丸。”
孫胖子倒是沒有強求,這時,我也到之前失過多的不適已經完全消失。看了一眼正準備給自己給上藥的楊梟,我說道:“老楊,你這藥丸有方子嗎?一下嘛,我們自己去多配點藥丸備上,以后保不齊還能有用。”
我知道這個楊梟未必能同意,果不其然,他說道:“方子我有,只不過里面的藥材難配。就算是吳主任幫忙,也未必能配出來幾丸來。”他的話音剛落,門口有一人說道:“你們在說我嗎?”大廳,我們三人都嚇了一跳。回頭向說話的位置看去,吳仁荻正從門外進來,傀儡站在門口,就像沒有看見他一樣,眼睜睜地將吳仁荻放了進來。
吳仁荻怎麼會在這兒?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封了六,在四樓看著楊梟的老婆投胎嗎?這時,楊梟看了看吳仁荻,又瞅了瞅四樓病房的位置,臉上的驚訝表無以言表:“你怎麼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