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聲,說道:“下次看見吳仁荻,你自己去問他吧。”說完,我又掃了一眼空的甲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大圣,別的話以后再說,現在趕去找郝文明他們幾個。去晚了,還不知道他們能怎麼樣了”說完,我將弓弩還給了孫胖子,說道:“大圣,現在你的眼神好,這個東西還是你用著合適。”
聽我說要再下船艙,孫胖子眨眨眼睛,并沒有手接弓弩,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辣子,你說天眼沒了就回不來了嗎?”
看著孫胖子的表,我就知道他話里有話。學著孫胖子的表我也笑了一下,說道:“大圣,有什麼話明說吧,你這是又想到什麼了?”
孫胖子并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而是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說道:“這個你還認識吧?”
看見這個小瓷瓶從孫胖子的口袋里掏出來,我當場就是一陣的反胃。這個小瓷瓶我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里面的東西想起來,我就能馬上在甲板上吐一次,是尸油……我強忍著惡心對著孫胖子說道:“你留著它干什麼?還隨帶著。大圣,你到底知不知道瓷瓶里面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好東西!”孫胖子手里擺弄著小瓷瓶,上說道:“辣子,不是我說,里面的東西臭是臭了一點,但是好在特別醒腦。你和楊梟要是不靠它,能醒過來嗎?你再聞一聞,保不齊聞完之后,你的天眼一下子就回來了。來,聞一下試試看。”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打開了小瓷瓶的瓶蓋,還把瓶口向我這邊湊過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小瓷瓶。這時,孫胖子正背著手,還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
我開始佩服他的心思了,孫胖子雖然也沒見過幾次尸油,但是就憑他見過兩次我和楊梟靠尸油蘇醒的過程就能推斷出尸油可以沖開被蒙蔽的天眼,說他是七竅玲瓏心都不過分。
“快點,辣子,郝文明他們等著我們下去呢。別磨蹭,把鼻子湊過去聞一下就了。”轉眼之間,已經變孫胖子催我了。
我一狠心,低下頭對著小瓷瓶口猛吸了口氣。一臭氣排山倒海一樣撲了過來,把我熏得眼前一花,差點一屁做到甲板上。我握著小瓷瓶的手松了半分,好在孫胖子發現不好,早一步手將小瓷瓶接了過去。
他扶了我一把,說道:“辣子,怎麼樣?有效嗎?”
我抬頭看了看孫胖子,本來還想說句話,可是一張“哇……”胃里的還在消化的東西就不由自主的向外噴了出來。孫胖子在我的后背拍了幾下,說道:“等會再吐,先看看天眼回沒回來?”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什麼天眼不天眼了,等我吐盡興后,了一把角的吐沫星子,才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景,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我還有點不甘心,幾步走到剛才和孫胖子掉下去的邊,向下面看去,還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下面任何東西。
孫胖子跟在我的后面,看我的表,他已經猜到結果了:“辣子,還是看不見嗎?沒有理由啊,這個臭東西應該好用啊……”
孫胖子拿著裝著尸油的小瓷瓶圍著我轉了一圈后,又將小瓷瓶遞了過來。我擺了擺手,說道:“大圣,算了吧,這東西沒用,看來我的天眼不是隨便聞一下什麼臭東西就能回來的。”
沒想到我最后一句話給孫胖子提了個醒:“是啊,辣子,看來你說得對,隨便聞一下看來是不好用了,要不……這樣?”他頓了一下,緩了口氣后說道:“辣子,要是你試試楊梟的法子?”
我沒聽懂孫胖子話里的意思,疑看著他說道:“楊梟怎麼了?你想起來他的什麼法子了?”
孫胖子又將小瓷瓶遞了過來,看我還是不接,只是一直著他。孫胖子干笑了一聲,沒好意思直說:“辣子,你回憶一下,在校的地宮里,吳仁荻是怎麼讓楊梟醒過來的?”
“楊梟喝了尸油后醒過來的……”看著還在盯著我笑嘻嘻的孫胖子,我咬牙說道:“孫大圣,你什麼意思?不是想讓我……”話還沒說完,聯想到那次楊梟喝尸油的景,我還是沒忍住,蹲在地上,又是一陣干嘔。
“辣子,要不你也試試?”孫胖子看著我說道:“不用太多,意思意思就,先試試效果。”
我瞪了一眼孫胖子:“大圣,那是人喝的嗎?要喝你先喝,你先來一半……不用,你抿一小口就行,剩下的我干了。”
孫胖子擺了擺手,說道:“我的天眼又沒有被遮住,辣子,不是我說,要是我的天眼被遮住,我立馬就喝,不就是一仰脖子的事兒嗎?就當吃臭豆腐了,楊梟也喝過,后來不是也沒出什麼事嗎?”
孫胖子一個勁的白活兒,不過哪怕他說得天花準,我也沒打算來一小口瓷瓶里面的東西。就在孫胖子白活兒的時候,他上一口袋里的財鼠突然出了頭,對著船艙里面“吱吱”了幾聲。看它的樣子是想下去,但是由于剛才被黑白頭發抓住后,心里多有了些影。
我看著財鼠有些張的樣子,抬頭對著孫胖子說道:“大圣,你們家耗子是不是看見什麼了?”孫胖子也注意到了,他將財鼠從口袋里掏了出來,捧在手心里,手在財鼠的后背上了幾下。
就在我的注意力被財鼠吸引住的時候,不遠閘門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聲音雖然很小,終究甲板上實在太靜,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我和孫胖子同時看過去,孫胖子力了聲音說道:“辣子,你能聽見嗎?”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廢話,我又沒聾。”
說話的時候,我和孫胖子都開始戒備起來。無奈甲板上太空曠,除了幾個掛著碎布條的巨大桅桿之外,幾乎就沒有可以藏的掩。
先下手為強,我向孫胖子做了個手的手勢。我倆幾乎同時拔出了短劍(孫胖子加了一把弓弩),墊腳貓著腰向閘門的方向快走了幾步。
也就是在我們倆快走到閘門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影突然從里面竄了出來。這人一頭時,已經第一時間將手中的槍口對準了我和孫胖子。在手前的一瞬間,我們看清了對方的樣子,幾乎同時喊道:“別手(別開槍)是我!”
“怎麼是你們倆?”這人竟然是破軍,他的表也是一臉的驚訝:“你們倆什麼時候上來的?”沒等我和孫胖子回答,閘門下面有人說道:“破軍,上面是辣子和孫大圣嗎?”說話的是郝文明,他和蕭和尚一前一后的從閘門下面走了上來。
我們五個人見面之后都很驚訝,蕭和尚先說道:“你們倆不是在下面嗎?什麼時候上來的?我們怎麼沒看見你們?下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孫胖子皺著眉頭看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話說反了吧?是你們下去的時候,我們沒有看見你們吧?我和辣子剛才一直在下面閘門的附近,不可能沒看見你們”
“不可能,”蕭和尚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在下面轉遍了,你們倆要是在下面,我們六只眼睛不可能沒看到。”說著他眨眨眼睛,了口氣后說道:“這不是邪了嗎?要是鬼遮眼和鬼打墻還說得通,可這也不像……”
孫胖子張說道:“老蕭大師,咱們干的不就是邪門的活嗎?這鬼船要是不邪,我們上來干嘛?”
蕭和尚沒理孫胖子,他抬起眼皮看了看郝文明,郝主任和他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我想起下面手不見五指的景,對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是不是下面黑漆麻烏的,我們兩幫人錯過去了?”
“下面黑漆麻烏的?”蕭和尚、郝文明和破軍都瞪大了眼睛,蕭和尚說道:“小辣子,你說什麼胡話,下面就算不是太亮,也有幾盞油燈……”他話還沒說完,孫胖子突然了一句:“難不……我們剛才不在同一個地方?”
孫胖子的話一出,甲板上這幾個人的目都看向他。蕭和尚猶豫了一下,轉頭向我問道:“小辣子,你老實說,剛才你和小胖子在下面到底遇到什麼況了?”
我將剛才在下面遇到黑白發人的事說了一遍,有幾次,孫胖子想口,都被郝文明和蕭和尚呵斥住了:“住!大圣,你說話的水分太多,讓辣子自己說。”孫胖子氣的哼了一聲:“一會兒別求我補充……”
等我說完之后,甲板上又是一陣沉默。郝文明、蕭和尚和破軍三人都再想這個白頭發的來歷,最后還是破軍實在想不起來,看了看郝文明和蕭和尚兩人,最后對著郝文明說道:“郝頭,還有第二個白發?”
郝文明這時候眉頭已經擰了個疙瘩,聽見破軍這麼說,他緩緩的搖搖頭,說道:“我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說著,他轉頭看著蕭和尚,也不說話。
蕭和尚瞅了他一眼,又沉了半晌,最后還是無奈的說道:“別指我,我知道的和你差不多,這個白頭發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孫胖子說道:“不是我說,先想想眼前怎麼辦吧,就在甲板上呆著,等高局他們增援?還是……再下去看看?”
這麼主?我很詫異的看了一眼孫胖子,這小子的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這也不像是他的風格。這時我看到他上口袋里出來的耗子頭,正興的向閘門里面“吱吱”著。
孫胖子的提議,蕭和尚都是不反對,還有推波助瀾的架勢,他瞇著眼睛看著孫胖子,說道:“再下去看看?也好啊,我倒是也想知道這鬼船里面有什麼,高胖子能這麼上心。我說小郝,你是什麼意思?”
在蕭和尚的面前,郝文明倒是沒什麼脾氣,完全沒有平時在民調局里對我們的態度,他說道:“看蕭顧問的,您要是下去,我就跟著看看。”
兩位領導已經發話了,我和破軍只能跟著,破軍倒是沒有什麼異議,他一直是跟著郝文明的,而我雖然心不甘不愿,但是跟他們下去,總比自己在甲板上守著要強一點。
還是順著閘門下去的,閘門里面是一條窄窄的木制樓梯,樓梯的兩側是兩道木板,踩在樓梯上面吱吱嘎嘎的,破軍就是因為這個聲音才被我和孫胖子發覺的。向下走的時候,破軍還是走在最前面,孫胖子在他后面。
走了有十來蹬樓梯時,孫胖子突然住了破軍,說道:“大軍,你剛才走的時候,這道樓梯大約有多蹬?”破軍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四十多,不到五十蹬吧,大圣,你看出什麼來了?”
孫胖子也不說話,又走了幾蹬樓梯后,突然住了大家。他手上拿著郝文明從棄船上面帶過來的手電,對著腳下的樓梯和兩面木板墻照來照去的,最后,在他腳下兩蹬樓梯上發現了問題:“不是我說,這樓梯和墻都是活的。”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破軍也發現了蹊蹺。他出了一把匕首,用刀尖在左邊木板墻的隙中撬了幾下。隨著幾聲“嘎吱嘎吱”的響,竟然隨著隙的邊緣生生捅出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窟窿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不過還能看見不遠的天棚了一個大,一抹月順著大傾瀉下來,給里面黑漆漆的景象多增加了一點亮,窟窿里面正是我和孫胖子剛才和黑白發人對持的船艙。
郝文明走下來,看見一眼窟窿里面的景象,說道:“這里還真有一層船艙?”他和郝文明、破軍三人流看了窟窿里面的景象之后,我補充道:“剛才我和大圣就是在里面見到那個黑白頭發的。”
破軍又看了一眼窟窿外面,說道:“我說嘛,剛才這樓梯就不應該那麼多蹬。”
郝文明蹲在樓梯上,又仔細的觀察了木板墻和樓梯連一的隙之后,拍打著樓梯說道:“這層樓梯和墻板都是活的,剛才我們下去的時候,樓梯和墻板轉了方向。這一層的通道被擋住了,我們才直奔下面去的。不是我說,誰能想到六百多年前的明朝大船上,還有這樣的機關?”
蕭和尚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對船艙里面更興趣。等郝文明說完之后,蕭和尚才對著破軍說道:“大軍吶,把這板子掀開,我們進去看看?”破軍答應了一聲,要找家伙手時,孫胖子主把他那把短劍遞給了破軍,說道:“大軍,也沒有趁手的東西,用這把劍吧,那什麼……完事了還我。”
破軍也不客氣,手接過短劍,直接將它進了木板墻里。他沒怎麼使勁,短劍就直末柄,破軍被短劍鋒利的程度嚇了一跳:“大圣,你這把短劍哪得的?鋒利的邪乎。”孫胖子打了個哈哈,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家里祖傳的,你用的順手就行。”
“是好東西。”破軍贊了一聲,握住劍柄順勢向上一挑。劍刃好像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就在木板墻上劃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圓圈。破軍收刀后,對著圓圈的中心猛踹一腳,“咚!”的一聲,圓圈里面的木板轟然倒地,里面的樣子徹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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