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三達這時已經說不出來話了。他一臉的醬紅,額頭上已經暴起了青筋。陶何儒的臉幾乎在了他的臉上,兩雙眼睛瞪在一起,也算是真正的四目相對了。
陶何儒看著肖三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都是為了天理圖。以前宗教委員會是這樣,現在你們還是這樣,你們以為我死了就能拿到天理圖了嗎!”肖三達滿臉醬紅,想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陶何儒一只手掐著肖三達的脖子,只要手上加一把勁,就能掐斷他的脖子。要不是在幾十年后的河床底下,看見了還活了一陣的肖三達,我現在一準以為肖三達就要這麼待了。
陶何儒在肖三達的耳邊說道:“天理圖就在這個南山墓地里,你死后變鬼再來好好找吧。”說完陶何儒眼中一閃,眼見他手上就要發力,就在這時,耳邊一陣惡風聲響起,陶何儒回頭時,蕭和尚已經舉著一個墓碑砸了過來。
陶何儒來不及躲閃,咚的一聲,頭頂被墓碑砸了個實實惠惠。蕭和尚使了吃的勁,墓碑碎了五六塊,陶何儒被砸得當場坐到了地上。他手一松,把肖三達摔到了地上。
沒等陶何儒明白過來,高亮抱著第二塊石碑也到了,幾乎和蕭和尚剛才的作一模一樣,又是咚的一聲,陶何儒被砸得躺到了地上。
“咳咳咳咳……”肖三達爬了起來,他好像傷到了氣管,彎著腰一陣狂咳。高亮和蕭和尚也不說話,拉起肖三達就向墓地外面跑去。片刻的工夫,他們跑出去百十米遠。
這時,陶何儒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看著三人的背影,他冷笑了一聲,里默念出一串生的音節,隨著這句音節出口,空氣中突然多了一層寒氣。以陶何儒為中心,這層寒氣越來越濃。
念到一半的時候,陶何儒突然停住了,他眼睛盯著腳底下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骨灰盒子。這個骨灰盒是剛才用石碑砸他的人留下的,一青煙正伴著淡淡的硫磺味從骨灰盒里散發了出來。陶何儒心里突然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在他心里涌現出來。
已經容不得陶何儒多想,轟!一聲巨響,骨灰盒里發出一巨大的力量,隨即形一個大火球將陶何儒卷了進去。
炸的威力實在太大,火球伴隨著濃煙升起,將陶何儒籠罩在里面,氣浪甚至將二三百米遠外的肖三達三人掀了個跟頭。看著陶何儒待著的地方已經了一片火海,蕭和尚心有余悸,轉頭瞪著高亮說道:“高胖子,用得著這樣嗎?你加了多炸藥?你以為你在做原子彈嗎?下次再有這樣的東西,你自己抱著!”
高亮沒有理他,他似乎對炸的效果還不是很滿意。高胖子盯著眼前那一片火海嘀咕道:“差哪兒呢?怎麼沒有蘑菇云呢?”
肖三達看著陶何儒被吞噬在火海里,整個人都呆住了,隨即他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從地上跳起來,沖著那一片火海跑了過去。蕭和尚和高亮都嚇了一跳,急忙連拉帶拽地按住了肖三達。
開始還以為他是中了陶何儒的招,但是看肖三達的眼神沒有散,不像是被什麼沖了。
“你找死啊!肖三達,你就算活夠了,也不用和陶何儒一起并骨吧。”蕭和尚對著肖三達吼道。肖三達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掙扎著還想要沖過去,蕭和尚火了,一掌扇在肖三達的臉上。這一掌好像把他打醒了。肖三達愣愣地看著蕭和尚,了幾口氣之后,他才恢復了正常。
我能到在肖三達的心里面,充斥了一種極度不甘心的緒,仿佛一件已經得到手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一樣。
“肖三達,你……”蕭和尚的氣還沒有順,他還想對肖三達說點什麼,卻突然閉上了。
原本被火球烤得炙熱的空氣突然冷卻了下來,溫度好像突然間降了十幾度,地面上慢慢開始結了一層白霜。蕭和尚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凍得直打哆嗦,“怎……麼……回……事?”
再看高亮,他的臉也變得鐵青。蕭和尚知道又出了變化,順著高亮的目看去,剛才沖天的大火竟然無聲無息地熄滅了,一個赤的男人正站在那里,目無表地看著他們三個人。
這人上的已經被大火燒了灰燼,不是服,就連他上所有的發,例如頭發、眉、睫以及所有的被燒得干干凈凈。不過就算這樣,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正是剛才應該葬火海的陶何儒。
看清了是陶何儒的同時,蕭和尚和高亮沒有毫猶豫,轉就跑。肖三達倒是微微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一咬牙,轉地跟在了蕭和尚和高亮的后。
陶何儒沒有做出任何舉,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三人越跑越遠。就在即將跑出墓地的范圍時,突然從地下出無數只慘白的人手。高亮和蕭和尚沒有防備,這些人手突然抓住他二人的腳脖子,把他們倆絆倒。隨后又在他們邊出幾十只手,將他倆扣在了地上。
肖三達跟在他們后邊,看見了這個場面,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混著唾將一大口舌尖對著抓住蕭和尚和高亮的手掌噴了出去。這些人手濺到后,就像是被硫酸潑到一樣,起了一陣白煙,抓住他倆的力道也小了,高亮和肖三達趁機掙。
三人沒敢耽擱,繼續向墓地外面跑去,蕭和尚跑在最前面。眼見就要出了墓地的范圍時,蕭和尚突然咚的一聲摔到了地上。這一下子摔得不輕,蕭和尚緩了幾秒鐘,才重新站了起來。
“前面是壁!出不去了。”蕭和尚哭喪著臉說道。肖三達已經跑到蕭和尚摔倒的地方,他手在空中劃了一下,果然手到前面時,就被一個無形的墻壁擋住了,就像是麒麟醫學院的地下室里,遇到的那個無形的大門一樣。
“現在怎麼辦?”蕭和尚看著高亮和肖三達說道。
高亮和肖三達還沒等說出什麼,墓地里響起了那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怎麼辦?我告訴你們該怎麼辦。你們三個都留在這里,我親手把你們的魂魄出來,把你們練我的傀儡。”說話的這個人正是陶何儒。也沒看見他的,但是整個墓地都響起來他說話的聲音。
陶何儒慢慢地向三人走過來。他走得并不快,只不過看著他一不掛、有皮沒的樣子有些稽,但是肖三達三人實在沒有想笑的心。
不過肖三達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況,看似張卻不慌。看著陶何儒向他們走過來,三人同時向三個方向快速分散開。這三人好像提前排練過多次一樣,幾乎同時將手指咬破,每經過一個墳墓,都會將指尖的鮮涂抹在墓碑或者墳頭上。
看著他們三個分散開來,陶何儒倒是愣了一下,目分別在他們三人不斷變化的位置上瞟了幾眼。這三個人本就沒有要破壁的意思,雖然能察覺到他們這種看似毫無章法的行為并不簡單,但是偏偏就看不出來肖三達他們三人的意圖。
除了陶何儒邊幾十米的位置,和剛才著火的地方之外,肖三達他們三個幾乎將整個墓地跑了個遍。陶何儒開始還只是冷冷地看著,并沒有什麼作。鬼道教以為本,剛才的大火雖然沒有給他造什麼外傷,但是劇烈的高溫還是將他的鮮蒸發了相當一部分。陶何儒已經傷了元氣。
因為不知道肖三達手上還有沒有類似的殺手锏,所以陶何儒都是試探著走幾步。沒想到竟然形了麻稈打狼的局面。
看著這三個人跑來跑去,陶何儒的心里也越來越沒有底,最后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猴子戲耍完了嗎?是不是到了該敲鑼收錢的時候了?”說完,陶何儒一一看了一遍這三個人,最后目停留在肖三達的臉上,說道,“你們是要錢呢?還是要天理圖?”
蕭和尚和高亮二人沒有什麼反應,只有肖三達聽見“天理圖”三個字,眼睛里面的瞳孔竟然小了一圈。
蕭和尚倒是不在乎,對著陶何儒哼了一聲后,說道:“你敢給,我們就敢要!”他說話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高亮正皺著眉頭看著肖三達。
“好!我給你們,就看你們敢不敢拿。”陶何儒說著,還有意無意地看了肖三達一眼。
說完陶何儒一回,也不理會肖三達他們會不會襲,徑直回到了他藏的墳墓里,在墳堆里拉出來一個皮質的口袋。看見陶何儒手中的皮口袋,肖三達的心中就是一陣狂跳,竟然抬腳不由自主地向著陶何儒的方向走去。
好在高亮早有準備,提前一步拉住了肖三達,“看清楚,他是在戲耍你!”
果然,陶何儒并沒有掏出來什麼類似圖畫的東西,他將皮口袋倒扣在地上,倒出來一堆雜草和線絨的混合。
蕭和尚譏笑了一聲,說道:“你管這堆草天理圖?你以為我們的眼睛都瞎了嗎?”
陶何儒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又低下頭將那堆雜草擺了一個古怪的形狀,隨后對著雜草堆猛吹了一口氣。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加了磷,陶何儒這一口氣吹上去,雜草堆竟然呼的一聲著起了火。
是著火還不算什麼,接著雜草堆里又冒出了一濃煙。這濃煙“濃”得可怕,黑漆漆的直沖天空。詭異的是它在天上竟然不散,而且越聚越多,籠罩在墳地的上空,最后行了一大塊黑的云彩。這片云彩遮住了南山墓地上空的,外面的明,可是這個地方就像是突然變了黑夜一樣。
陶何儒抬頭看了看天上這塊“黑云彩”,說道:“要天理圖嘛,我剛才就說了,就在這里,你們死了變鬼,再慢慢地找吧。”說著里又念出了一串生的音節。
隨著陶何儒這句音節完整地念完,整個墓地里都響起了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音,一個一個的墳頭都開始劇烈地晃。接著墳包上面的泥土開始松,地下的泥土向外面涌出,墳墓里面的死人就像有了生命一樣,一個一個地從墳堆里爬了出來。
這些死人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特別理的。他們的皮已經蠟化,雖然都是死了很久的,卻是一點都沒有腐爛,幾乎還保持著剛死時候的樣子。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覺得更加恐怖。
轉眼間,整個南山墓地里都是這些剛爬出來的活死人。看見這些活死人,陶何儒的臉上泛起了紅,就像看見了絕世一般,笑著對前面的三人說道:“你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藏在這里了?墳墓對于別人來說是地獄,對我們鬼道教來講就是天堂。”
不過,看見肖三達、高亮和蕭和尚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陶何儒小小地驚愕了一把。是他們三個人的定力高,還是已經嚇呆了,已經做不出來反應了?
就在陶何儒想不通的時候,蕭和尚說話了,“你們家的親戚都出來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陶何儒皺了皺眉,對著蕭和尚說道:“你就那麼著急投胎嗎?好,我全你。”說完,他出左手食指對著蕭和尚虛點了一下。不過這一下好像沒什麼用,那些活死人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這次到陶何儒愣住了,沒有理由啊,這樣的事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縱神遣鬼之是鬼道教的看家本事,他怎麼說也是鬼道教的三大教主之一,就算比不上楊梟,也不至于連這個小小的法都運轉不了。
陶何儒換了幾次遣鬼之,對著蕭和尚又試了幾次,還是沒有任何效果。蕭和尚倒是不耐煩了,“你有完沒完?用不用再看看書總結一下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