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陶項空又說道:“他們使用了那個仙方之后的三天里,逐漸有人死亡,到了第四天頭上,活的人已經不到一半了。我開始以為仙方有問題,就在準備給他們收尸掩埋的時候,死的那些人慢慢地開始活了。
“先死后生,我又以為仙方起了作用,想要問我父親要仙方時,被他一口回絕。這時我父親也經歷了死后重生的經歷,重生之后和我說了他的覺,他覺到這個仙方有個致命的缺陷,不過是什麼缺陷他又說不出來。
“死后復生的人已經沒有了飲食的習慣。開始我以為這和道家所謂的辟谷差不多,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又不像。到了年底,這些人不吃不喝的后癥顯現出來了,他們的皮、脂肪和慢慢地開始萎,看著就像風干的臘一樣,我看得直惡心。不過也就是這樣,他們還是有生命征,起碼還有心跳和脈搏,雖然很弱,但還是能得到。而我父親里說過的致命缺陷也突顯出來,這些變干尸的教友,開始變得異常的嗜。”
楊梟好像對干尸的事很是抵,聽到陶項空越說越興,他終于忍不住說道:“可以了,干尸的事,我比你清楚,你講校的事就行了。”
陶項空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個地宮在學校建校之前就有,當初校建校時,我父親他們還沒有去云南找您,我的一位族叔混進了籌建辦公室,學校的建筑圖紙是他畫的。他將地宮的主要位置都避過了地基。
“后來建育館時,是我用了些手腳和錢財,買通了建筑工程師和包工頭,把育館建造在地宮的口之上。不過后來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被我逮到這里來,當做活食獻祭給了各位教友。”
他說到這件事的時候,語氣非常平淡,仿佛死在他手里的不是和他一樣的人,而是螻蟻豬狗一樣的存在。
陶項空接著說道:“本來這些教友對人的需求十分有限,一兩個活人的鮮夠他們消耗兩年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的‘飯量’也開始慢慢增加,現在十來個人的鮮才夠他們半年的消耗。
“我以前沒敢打學院的主意,只是在學校的周圍給他們尋找緣,但是人越來越難找,而教友們的食量卻越來越大,而且在緣供不上的時候,還有過攻擊我的記錄。”說著陶項空把頭一歪,出他脖子上的兩排牙印。
“實在沒有辦法,我只能救急抓了兩個學生,沒想到最后把祖師爺您招了過來,只能說是因禍得福了。”
陶項空還是低著頭,他本不敢直視楊梟,只唯唯諾諾地說道:“祖師爺進到學院時,我就發現您和當年祖師爺的神像一模一樣,后來又打聽了您和祖師爺是同一個名字,在舊樓倉庫門前又看見了您的玄妙法,就是鬼道教記載的教主神技,再加上您能找到進到這里來的機關,我才敢肯定就是您。”
楊梟哼了一聲,說道:“你也是個人,我的法再妙,在舊樓也還是著了你的道兒。”
陶項空連忙解釋道:“我是僥幸。當時我還不敢確定您就是祖師爺,況且鬼道教只剩下我一個人,如果我死,則鬼道消亡,不敢不慎重,還請祖師爺見諒。”
看著楊梟和陶項空嘮起來沒完沒了,熊萬毅終于沉不住氣了,問:“剛才上面失蹤的學生呢?”
陶項空淡淡地看了熊萬毅一眼,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從陶項空的眼神里能看出來,除了楊梟之外,他不屑于和任何人說話。
“上面的人呢?”這次是楊梟問的。要是擱在以前,失蹤個百八十人,對他來講都不算事兒,不過現在進了民調局,尤其是在吳仁荻的眼皮子底下,楊逍就像徹底改了脾氣。我懷疑除了他老婆聚魂投胎的事之外,好像還有什麼把柄握在吳仁荻的手上。
“他們倒是也在這里。”陶項空說到這里,他變了一個腔調,里開始念出來一串生的音節。隨著這串音節出口,暗室的后門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個只穿著睡睡的學生。兩分鐘之后,祭壇的中央已經聚集了百十來個學生。除了徐渺渺、白安琪們也在人群里之外,那位麗的數學老師也晃晃悠悠地站在人群的外圍。
這些學生(還有數教師)進來之后,一個個目都有些呆滯,上百雙眼睛只盯著楊梟一個人。
邵一一在人群里反反復復地看了幾圈,沒有找到的朋友。急之下,喊道:“林思涵!林思涵呢?怎麼不在這里面?”
楊梟知道邵一一的底細,礙著吳仁荻的面,他才對著陶項空說道:“還有一個林思涵的孩呢?”
陶項空說道:“我攝了的魂魄,連同其他幾個人一起,用縱鬼控制們去了后路那里。別人都沒有事,只是剛才我到林思涵的小鬼突然魂飛魄散了,就那個力道來看,的也毀了,一毀,本人的魂魄也就要消散了。剛才我還以為是祖師爺您下的手。”
聽了這個消息,邵一一的晃了幾晃,差點就要暈倒,幸好吳仁荻及時扶了一把。邵一一在地宮下面和我們走了一路,要不是的定力強,早就嚇懵了,現在聽到朋友可能已經慘死,再也經不了打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楊梟,是不是……你!”邵一一哭了幾聲后,咬牙切齒地對楊梟說道。
楊梟看了一眼吳仁荻,吳主任抬眼皮看著天棚沒有言語。楊梟回頭苦笑著對邵一一說道:“走后路時,你和我在一起,我干了什麼你能不知道嗎?”
邵一一瞪著眼睛回憶了一下,想起剛才楊梟是陪在自己的邊,倒是不曾離開過。又回頭對著孫胖子他們喊道:“是你們誰干的?是爺們兒的,要敢作敢當!”
孫胖子瞥了一眼邵一一,說道:“我們是不是老爺們兒,你說的不算。不是我說,這位同學,你好像找錯對象了。攝走你朋友魂魄的不是我們,那個人就在你前面。要報仇麻煩你找他去。”
邵一一剛才有點哭蒙了,把林思涵的事想左了,經孫胖子這一提醒,才反應過來,不過對陶項空,的底氣可不是像對楊梟、孫胖子那麼足。
不過邵一一也聽出來,陶項空好像是楊梟的徒子徒孫,剛才還趴在地上給他磕頭。想報林思涵的仇,八要落在楊梟的上了。
下來到地宮的這一路上,邵一一覺到了楊梟好像有點忌憚自己,這個人不用白不用。于是,回頭說道:“楊梟,你幫我……”
的話剛說了一半,邊的吳仁荻突然說道:“他幫不了你!”說完回頭又對著楊梟說道:“繼續你的事。”
陶項空愣了一下,翻起眼皮看了吳仁荻一眼。他沒想到在這里還會有人能對楊梟發號施令。陶項空的腦子里轉了好幾圈,還是想不起來眼前這個頭發花白的人是什麼來路。
楊梟答應了吳仁荻一聲,隨后對著陶項空說道:“這些人你打算怎麼理?”
陶項空說道:“我已經攝了們的魂魄,留著他們的只是為了給教友們蘇醒時提供食,不過既然祖師爺您到了,那他們就任憑祖師爺您發落。”
楊梟對陶項空的這番話到很滿意,他說道:“那就給這些人留一條活路吧,他們的魂魄還在嗎?”
陶項空說道:“祖師爺,放了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再有兩天就是那些教友蘇醒的日子,到時候沒有食祭祀,我就怕到時制不住教友們的戾氣。”
“這個你不用心,”楊梟說道,“他們當初用的那個什麼狗屁仙方是假的。現在你的這些教友已經進了惡鬼道了。”
陶項空愣了一下,抬頭看著楊梟,中喃喃自語,“惡鬼道……您的意思他們都了惡鬼?”
楊梟沒有看他,而是把目轉向了室里面層層躺著的干尸,“惡鬼道中的活鬼!媽的,這個噩夢做起來沒完了!”
陶項空有點急了,“那現在怎麼辦?我父親他們還能恢復原狀嗎?”
“恢復原狀?”楊梟一聲冷笑,“也不算太難,但比死人復生就難一點。”
陶項空的聲音有些了,“您也做不到?”這一次,楊梟都沒有回答,而是把頭一轉,躲過了陶項空的眼神,算是默認了。
有些話依著楊梟的格,也不能說得太清楚。不過我卻多知道一些,在麒麟市的十五層大樓,吳仁荻和楊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吳主任就點破了楊梟的份,他和水簾的林火有著千萬縷的聯系,陶項空的父親他們,八就是著了林火的道兒了。
陶項空有點控制不住緒,他對楊梟已經顧不上用敬語了,“你可是楊梟!你是鬼道教的開山鼻祖。”說著,手一指暗室里的百十來干尸,有點抖地說道,“他們都是你的徒子徒孫,你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陶項空最后一句話好像提醒了楊梟,他回頭看了陶項空一眼,“做點什麼?好!我就做點什麼。”
說著,楊梟轉就向暗室的位置走去。他的這個舉讓吳仁荻的臉變得有些難看,再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楊梟走得飛快,話音落時不久,他人已經走到那一百多個被攝走魂魄的學生中間,再走上十幾步,就能到達干尸的跟前。楊梟眼睛瞪著,手里面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巨大的銅釘,正是當日十五層大樓頂上,釘在吳仁荻上那七銅釘中的一。
陶項空看著楊梟的背影,他的表突然變了,角竟然多了一瘆人的笑意,“祖師爺,林火您還記得嗎?他請您回大祭壇。”
他這句話一出口,不是楊梟,就連我和孫胖子都是渾一。陶項空提到林火是什麼意思?林火都死了好幾個月了,理論上還是我親手打死的他。不過看樣子,陶項空好像并不知道林火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過陶項空的目的好像已經達到了。楊梟停住了腳步,但是他沒有回頭,眼睛一直盯著前面十幾米遠外的干尸們。我在后面看得清楚,那些一層摞一層的干尸已經有了變化,幾乎他們所有“人”的脖子已經了,幾百只眼睛正同時盯著楊梟。
楊梟已經明白過來,他盯著開始異的干尸們,上對著陶項空說道:“你設這個局,不是就為了引我來吧?”
陶項空淡淡地說道:“湊巧而已。當初他們變干尸之后,為了讓教眾恢復過來,我也去了云南的大祭壇,在祭壇外面的水潭前,我見到了林火。他給我指了條路。把你帶回去,只要把你帶到祭壇里,林火說他就有辦法讓我們的教友恢復正常。
“我找了你好幾年,都沒有找到你的下落,沒想到你自己卻跑出來了。真神保佑!祖師爺,鬼道教是你親手所創,為了我們這些教眾,你還是到云南去見林火吧。”
“林火?”楊梟冷笑一聲,說道,“已經死了半年多了,就算他沒死,你以為他真的能讓干尸恢復正常?”他剛說到這兒,前面的干尸突然有了大的作,所有的干尸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起跳到地上,沖著楊梟撲了過來。
楊梟也不慌張,手一甩,銅釘筆直地飛出去,噗的一聲響,銅釘擊穿了那干尸的頭骨,干尸瞬間倒地。接著,楊梟右手虛抓,那即將落地的鋼釘了幾下,就像被一強大的吸力吸住一樣,重新飛回到楊梟的手里。
楊梟冷笑一聲,對著第二干尸,要像剛才一樣如法炮制。就在這時,他想不到的事發生了。本來還在失魂的人堆里搖搖晃晃的趙敏敏老師,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楊梟的后,而楊梟沒有毫察覺。
就在楊梟準備對付第二干尸的時候,趙敏敏突然對著楊逍,哇的一口,噴出一大口墨一樣的黑。楊梟沒有防備,被澆了一個滿頭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