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達,我試了,這里明明就是一人……”蕭和尚剛說了一半,就被肖三達呵斥住了,“閉!你看錯了,那是獨陣,是用來防止有死陣的魂過來搗的!你不會說話就閉上!”蕭和尚被他說愣了,臉有點發白,愣愣地看著肖三達,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是你閉上吧!”楊梟冷冷地說道,“你還算有點本事,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就撤了我的陣膽,把陣膽轉到了……”他向我一揚下,“他的上。”
我靠,我當時就是一的冷汗。聽楊梟的意思,這個陣膽在誰上,誰就要在這個里待一輩子。一輩子!這可不是開玩笑,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老楊,真的假的?陣膽真在我上?”看他不錯眼珠地盯著肖三達,我又對著蕭老道說道:“老蕭,你不管管……”
這時,孫胖子也走了過來,楊梟的話他也聽明白了,“辣子,沒事,我給你送吃的喝的下來,你在這里好好看著這些金子,最多兩三個月。我上去就聯系卡車,不行,還得是貨柜車保險點……”
“孫胖子,你大爺的,還兩三個月……”我話說了一半,突然掏出了手槍,孫胖子好像和我有了心靈應,幾乎同時,也掏出了手槍。兩把手槍一起對準了肖三達的腦袋,同時說道:“把陣膽給我(他)解開!”
蕭和尚趕忙走過來,攔住了我的槍口,說道:“小辣子,你們把槍收起來,不管怎麼說,肖三達以前也是……”
“他是個屁!”我說道,“老蕭,你是老花眼了,在生死門外面那兩排走魂燈,是縱鬼魂的吧?走魂燈我沒見過,可是原理我知道,燈向哪兒,鬼魂就往哪里去。你看看燈是向里還是向外?前幾天唱船戲,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氣結霧?還接二連三地死了那麼多的人?不是他干的還有誰?”
我幾句話說完,蕭和尚的臉更白了。剛才見了走魂燈他就已經看出來有些不對頭了,只是他沒有往那方面想,現在聽我說完,蕭和尚沉默不語。他看了肖三達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句:“三達,上面的事是你干的嗎?”
肖三達本來還是面無表地看著楊梟,就連我和孫胖子兩把手槍對著他的腦袋,他都面不改,不過被蕭和尚這一句話問出來,他的臉當時就變了,轉過頭對著蕭和尚冷冷地說道:“我害神害鬼,害過你嗎?要不是我,你在特別辦死了多次了,你還有機會在這里……”
本來我和孫胖子都以為他這是開罵了,沒想到肖三達話說了一半,突然轉張口對著楊梟噴出來一個火球。這個過程看著眼,剛才我和孫胖子就來了這麼一次。都快民調局(特別辦)的特了。
要是我和孫胖子,這麼近的距離,火球來得又猛,八就待了。不過楊梟就是楊梟,當初在麒麟十五層大樓上,我和孫胖子兩把手槍,都沒有襲功,他好像時時刻刻都在防備別人襲似的。
火球向著他的面門飛來,他就像算好了一樣,突然手,一拳打在火球上。頓時,火球四分五裂,分散幾十個小火球,在地上滾了一會兒后,就熄滅化灰了。
“就這麼點本事?我有點失了。”楊梟冷笑著說道。
我聽得有些耳,好像聽誰說過類似這樣的話,“大圣,你聽沒聽過誰說過這句話?”
“辣子,你聽不出來誰說過?”孫胖子看了我一眼,斬釘截鐵地說道:“吳仁荻!”這倆哥們就像是一個模子里扣出來似的。
“失?”肖三達微微一笑,“剛才是小菜,這才是大餐!出來吧!冰大尸!”隨著肖三達一聲吼,外面突然沖進來一個高大得離譜的“人”。它一進來就直接抱住楊梟,將他舉了起來,一手抓胳膊,一手抓腳,看架勢是要活劈了楊梟。這個“人”不是剛才見過的冰大尸還能是誰?
看見楊梟被冰大尸制住,肖三達怪笑了幾聲,“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哈哈……”
肖三達剛才在和楊梟磨嘰的時候,就用鬼找到了冰大尸,隨后耗費了自己的元氣,把冰大尸引到了這里。他怕楊梟聽到冰大尸的聲音,還噴了個火球制造音效,來混淆視聽。最后楊梟到底被冰大尸一擊即中。
“你笑得早了!走?在這兒待著吧!”我說著就要扣扳機,后孫胖子喊道:“別打要害!打!”我明白孫胖子的意思,是怕我一槍打死肖三達,我上下的陣膽破解不了,就真的一輩子待在這兒了。
“啪!”子彈結結實實地打在肖三達的上,沒想到他就是晃了一晃,一咬牙,沖到了外,頭都不回地消失在生門通道里。
我本來想開第二槍的,沒防著被冰大尸舉在半空中的楊梟,他大喝了一句:“別管他了,先過來,幫我下來。”就這麼一愣神的工夫,就再也看不見肖三達了。
我追到口,還沒等出口,就被口的一道無形的墻給擋回去——真的出不去了。
楊梟又說道:“都別追了,你們追到也沒有用。快過來,幫我打死它。”冰大尸把他舉起來的時候,就想活劈了楊梟。無奈楊梟的堅異常,冰大尸不了分毫。
我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救他下來,沒問題。可他的目的是要綁架我和孫胖子,要是他和冰大尸兩敗俱傷,對我和孫胖子來說,就是最好的大結局了。
“我下來才能把你們帶出去,快點!”楊梟使出了殺手锏。沒辦法,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冰大尸的后走了過去,邊走邊拔出那把短劍。
冰大尸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我手中的短劍,看見我過來,突然將楊梟向我扔過來。我急忙閃,躲過去了。楊梟就慘了點,子摔在堆的金元寶上,打了個滾,才重新站起。
我拿著短劍向冰大尸走去,冰大尸看著我的短劍,臉上開始出恐懼的表,還一聲一聲地嚎。
“你們一邊待著!對付它用不著你。”楊梟冷著臉走過來,瞄了一眼我手中的短劍,冷笑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好東西。”說著將我一把推開,走到了冰大尸的面前。
看得出來,楊梟對剛才我見死不救有些惱火,不過畢竟立場不同,加上我和孫胖子對他還有些利用價值,他一時之間也做不出什麼來。
不過冰大尸就不同了,它被肖三達控制,襲得手制住了楊梟。要知道楊梟也是玩弄縱鬼的行家,今天一時大意,反被一尸制住,深以為是奇恥大辱。今天就算放跑了肖三達,他也一定要將冰大尸形神俱滅。
冰大尸也看出來楊梟不善,不過它最忌諱的那把短劍已經不在眼前,暫時對它沒有威脅。面前這一個楊梟也不是沒有一拼的可能。
冰大尸向著楊梟低吼幾聲。還沒等它怎麼樣,楊梟就已經了。他右手在空中虛抓了一下,就見火花一閃,楊梟右手的掌心彈出來五個乒乓球大小的火球。他出左手食指輕輕一彈,將其中一個火球對準冰大尸的彈了過去。
這里的空間太小,冰大尸不能像之前那樣跳起閃避,加上火球的速度實在太快,正好打在冰大尸的左肩上。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楊梟的火球實在太小,還忽明忽暗,看著好像一口氣就能吹滅的樣子),火球打在冰大尸的上,直往里面鉆,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將冰大尸的左肩燒出了一個明窟窿。這還不算,窟窿里還帶著一圈火苗,范圍在不停地向外擴大。
冰大尸一聲慘,后退了幾步,咬牙拼命地拍打傷口的火苗。邪門的是冰大尸越拍打,那火苗的火勢越大,直到將它的左手手臂齊燒斷,火苗才緩緩熄滅。
冰大尸的噩夢才剛剛開始,馬上,楊梟的第二個火球又彈了過來。他這次是連發的,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幾個火球分別打在冰大尸剩下的三肢上。幾秒鐘后,連接冰大尸的只剩下它那個碩大的青腦袋。
我在后面看得一冷汗,回想起在十五層大樓的天臺,還向楊梟開了幾槍。現在是想想都害怕。在吳仁荻的環下,本覺不到楊梟的存在。我甚至有種錯覺,有吳仁荻的那把短劍在我手上,未嘗沒有和楊梟一拼的可能。現在才知道,自己就是井底之蛙,幸虧那天楊梟沒有還手。
冰大尸躺在地上,晃著一個孤零零的大腦袋一個勁兒地慘著。楊梟冷冷看著它,角上揚,還出一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的惡趣味讓我有點接不了。
最后還是孫胖子說道:“那什麼,差不多就弄死它得了,我聽了瘆得慌。不是我說,你不是把肖三達忘了吧?不把他弄回來,辣子這一輩子也出不去。你要挾吳仁荻的貨地點就要安排在這了。”
孫胖子說完,楊梟的眼角一,將最后一個火球打在冰大尸的腦袋上。任憑它在上面燒著,然后一轉躥出了口,向著肖三達跑出去的位置追了過去。
熊所長自打進來就被眼前的這一幕幕驚呆了,直到楊梟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中,他才緩過來,轉頭問蕭和尚:“蕭老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和尚嘆了口氣說道:“別打聽了,知道得多了就是病。”
我看著有點愣神的蕭和尚說道:“老蕭,我怎麼辦?肖三達一輩子抓不著,我就要在這里關一輩子?”
我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墻壁里面,元寶堆里有人冷笑道:“抓我?下輩子吧!”
回頭一看,不是肖三達是誰?我們還在的四人都是一哆嗦。還是蕭和尚先反應過來,“三達,剛才是幻?”肖三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再沒有剛才三十年后再次見面的喜悅,換之而來的是一淡淡的殺氣。
“幻?”肖三達皮笑不笑地譏諷道,“你在特別辦那幾十年算是白活了。是不是幻分辨不出來?”蕭和尚還要說什麼,被我和孫胖子拉著后退了幾步。
我手握在槍把上,冷冷地說道:“肖三達,現在回來干什麼?良心發現?想撤了我上的陣膽?”孫胖子在旁邊幫腔道:“要撤陣膽就快點。不是我說,楊梟在外面找不著你,早晚要回來。要撤陣膽,最好快點,爭取個好態度……”
孫胖子的話還沒等說完,肖三達突然“呵呵呵”一陣狂笑,打斷了孫胖子的話,“楊梟,他能保住命再說吧。你還以為一出去就是生路?”蕭和尚猛地反應過來,“你顛倒了生死路的路徑?你怎麼做到的?”
肖三達笑著點了點頭,“現在才看出來?當初這里為什麼要設一個‘一人陣’?你不會以為只是為了安排一個人看守黃金的吧?”
肖三達說著,從金元寶堆里拉出一干尸來,“來,認識一下,這個就是‘一人陣’的第一個守陣人,也是大金王朝的最后一任國師,全真教的棄徒王化一。他才是真正看守周圍陣法的人。”
說著,他將干尸扔到我們面前,“說了你們或許不信,我剛進來時,這個‘一人陣’還于休眠的狀態。這八百年前的尸首竟然還有生命征,他上還有一卷絹紙的卷軸。上面滿滿當當畫的全是王化一生前對道玄學的心得和悟,還有就是對陣法的研究。外面的生死路本來就是王化一擺的,要變個陣路并不是多復雜的事。”
看著肖三達侃侃而談,我心里有種不祥的預,雖然不相信楊逍就這麼完了,但手指還是習慣地撥開了手槍的保險。眼看了一眼孫胖子,他背著手,已經掏出了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