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和孫胖子就到了地下二層的訓練場。沒想到郝文明和歐偏左到得比我們還早,他們把我和孫胖子帶到了一間由玻璃板搭的訓練室里。
這間訓練室我和孫胖子沒來過,里面除了老王和歐偏左之外,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坐在訓練室中心的椅子上,說坐著好聽點,這哥們兒幾乎是半躺在椅子上,要不是他的子時不時地搐一下,我還真以為他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好咧,人齊咧,開始吧。”歐偏左發話了。
嗯?他什麼意思。開始吧,怎麼開始?正在我發愣的時候,郝文明說道:“今天可以說是你們倆的實戰演習。你們的目標是他。”說著一指躺在椅子上的那個哥們兒“這個人劉華,是石家莊某地的農民,半個月前,他殺死了自己全家六口,其鄰居報警將他抓獲。
“經司法鑒定,劉華得了神病的一種——癔癥,而且有重度神分裂、妄想癥。這件案子五天前轉到我們民調局,不是我說,你們看看這個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對!他不是神病,我仔細地看著這個劉華,他的上有兩個模糊的影子,一個影子和劉華有九相似,不過正萎靡地被另外一個影子著,不能有毫反抗。
著他的影子顯得十分暴,時不時地在另一個影子上拍打撕咬著,不過看得出來,這個影子十分懼怕郝文明和歐偏左,他倆咳嗽一聲,這個影子馬上就了一團。而劉華本人則目呆滯,看上去全無生氣。
沒等孫胖子說話,我搶先說道:“他不是神病。”
“哦?”兩人主任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郝文明說道:“你接著說。”
“他被撞客了,鬼附了,邪靈沖,說法我不知道,反正就是這類事……
“你們倆現在來證實一下,劉華是撞客,而不是什麼神分裂癥。”郝文明看著我和孫胖子說道。
易副主任倒是講過辨別撞客的方法,好像是要開眼皮,觀察瞳孔什麼的,可惜我記得不太清了。
孫胖子就更不用提了。講到撞客那會兒,這貨睡得像死豬一樣。口水流到里都沒有發覺。睡醒后,看著漉漉的愣了半天,還好意思問我尿失算不算前列腺炎的征兆。
指不上這胖子,就得自己來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水簾里的干尸老子干掉的都不止一打了,還在乎這麼一個癱在椅子上的撞客?
我深吸了口氣,走到劉華的眼前。他還是低著頭,一副呆滯的表。迎著他的眼神看去,這家伙眼睛微閉,看不出來瞳仁有什麼不妥。不過就這麼瞅著,他好像也沒什麼殺傷力。
趁這當口,我小心翼翼地手向劉華的眼睛去。冷不丁聽見后那個胖貨低了聲音說道:“辣子,你小心點,別再讓他咬著。”
大爺的!閉上你的烏。我心中怒罵,又不敢罵出聲來。讓他這麼一說,我真有點張起來。
還好劉華沒有什麼異常。我巍巍地開了他的眼皮。雖然我加了提防,可還是被他眼皮里的東西嚇了一跳。
眼皮里的東西已經不能算是瞳孔了,看上去更像一個白的蠟球,有個米粒大小疑似瞳仁的東西鑲在蠟球中央。這還不算,兩只蠟球在眼眶里滴溜溜轉,看得我倒一口涼氣。
這和在水簾里遭遇干尸的覺不一樣,雖然張,但還不至于驚慌失措。老子背后有人!怎麼說后也站著兩位主任,再怎麼看他倆也不像吃干飯的。
說到兩位主任,我回頭了一眼,想聽聽他倆的意見。沒想到,我這一眼看去,那兩只老狐貍竟然沒了蹤影。后面只有那個胖子還在不錯眼珠地盯著我的一舉一。
我心里有點沒底了,對著這個吃貨大吼道:“他倆人呢?”孫胖子沒有聽懂,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他站的地方線最好,一眼就看見兩個主任已經出了這間玻璃訓練室,歐偏左正在上鎖。
這胖子不愧是干過無間道的,對于危險的嗅覺最為靈敏。看出不對,他幾步跑到房門的位置,說:“歐主任,你先開一下門,我要去撒尿。快點,我憋不住了。”
沒等歐偏左說話,郝文明先冷笑了一聲道:“你在里面尿吧,一會兒我找人打掃。”看著孫胖子臉上已經急得開始搐的表,郝文明又說道:“不是我說,你要是真憋不住,尿在里面也沒關系。只是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那麼干,就算你泄了氣。一般的邪祟對這個最為敏。刺激了這個撞客,一發不可收拾,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我也顧不得什麼眼珠和蠟球了,直接躥到孫胖子的前面,隔著玻璃門板對郝文明和歐偏左說道:“兩位主任,這算什麼?你們把這事說清楚!”
郝文明冷眼看著我,慢悠悠說道:“我剛才都說是實戰了,是你們警覺太差。這次的主要考核項目,就是在沒有準備的況下,在撞客的邊堅持二十分鐘,如果你們有本事把他解決了更好。不是我說,看看你們后面。”郝文明指著我們后說道。
不用他說,我已經到不對勁了,劉華的方向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還夾雜著自言自語的聲音,說話的聲音很碎,完全聽不懂是在說什麼。
不會這麼兇吧?在水簾里好歹我還有支突擊步槍,在這里有什麼?有一個二百六十多斤的胖子!
“辣子!”二百多斤的胖子在后面直捅我的后腰。不用想都知道為什麼,我來不及向后看了。走為上策,一道玻璃門而已,打不開還撞不爛嗎?
我一咬牙,后退了一步,猛地跳起來,全的力量都用在胳膊肘上,向玻璃門撞去。
結果和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嘭”的一聲,我被玻璃門反彈到地上,這是什麼玻璃?竟然毫無損,連條劃痕都沒有。反倒是我撞到了胳膊肘上的麻筋,又麻又疼。
“辣子!”孫胖子的聲音已經尖厲了起來。我回頭看去,劉華已經站了起來,和剛才已經完全不同,那個暴躁的影子已經和他的重疊了,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劉華的表沒了原本呆滯的模樣,變一臉的獰笑,里還時不時地吐幾口黃綠的,正慢慢向我和孫胖子走來。
“沒事!”我給自己打氣,“他走不快,這里空間不小(差不多一百三十多米),和他磨下去,二十分鐘很快就過了。”
我話說得早了點,劉華的步法越走越快,看起來這副皮囊已經被那個影子適應了,沒走幾步就已經向這邊沖過來了。
“分開跑!”我大一聲,和孫胖子分別向兩個方向跑去。劉華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找了目標,朝我奔襲過來。
劉華的敏捷出乎我的意料。早知道我就把裝備帶來了,就算沒槍沒子彈,有甩也是好的。
我已經能聞到后劉華上那腥臭的惡氣,他的雙手差不多也已經到了我的服。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我的腳習慣地向左邁了一步,劉華一把沒抓住,竟然讓我從他的旁邊閃了過去。他轉過又向我抓來,我只是繼續剛才的步法,和劉華在八卦圖里繞起了圓圈。我和他只差了不到一米的距離,可這個撞客怎麼都抓不住我。最后,不不愿地放棄了我,轉向孫胖子走去。
嗯?這是被電過了三個月的特訓果!值了!我反應過來,對孫胖子大喊道:“按八卦圖跑!”孫胖子的形和我差不多,劉華明明在他邊可就是不著他。
不過劉華也不是白給,附在他上的惡鬼看起來智商也不低,他竟然把孫胖子向我的方向來。到了距離我五六米遠的地方,他突然放棄了孫胖子,重新把目標變了我。
一招鮮吃遍天。我繼續著剛才的步法,劉華還是奈何我不得。當我換位到四十二時,才發覺孫胖子已經離我很近,這貨正站在四十三的位置上。
我去!你離我這麼近干嗎。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和孫胖子撞在了一起。劉華一手一個,掐著脖子將我們倆提了起來。
“他……要……干……什……麼?”這幾個字是從孫胖子的里出來的,他的臉已經變了醬紫。雖然看不見我自己的臉,也知道和他差不多,“你……怎麼……不……去問……他?”
郝文明和歐偏左還沒有進來的意思,難道我今天要待在這兒了?當初在老家的高人給我算過命,不是說我能活八十六的嗎?想到那個二把刀的高人時,我腦子里突然閃出以前閑聊時他說過的一句話,男子的舌尖鮮至,是邪祟的克星。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咬破了舌尖,攢了一大口,對著劉華的臉噴了出去。鮮濺到他臉上的一剎那,明顯到劉華手上的力道減弱了很多,而且能到他有微微抖的趨勢。
子有用!再來一口!我第二口跟著就噴上了。劉華哀號一聲,松開了我和胖子,雙手捂住臉,渾不停地劇烈抖。雖然他的外表沒有什麼變化,我還是看出了在他中,那個暴的影子已經開始冒起了白煙,就像是被潑了硫酸一樣。
“咦?辣子,你吐了,你怎麼他了?”孫胖子被掐懵了,沒看出狀況。
我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一邊待著去。”舌頭劇痛,話都說不清楚了。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玩意兒,在水簾里就看出你是掃把星附,哈雷彗星轉世。要不是你,我也用不著咬舌頭噴了,想到這兒,舌頭疼得更厲害了。
“不錯嘛,讓你們倆堅持二十分鐘,想不到你們不到十分鐘就解決了。不是我說,誰你用子功破邪的?”郝文明和歐偏左溜溜達達地走了進來。
歐偏左走到劉華的邊,開他的眼皮看了幾眼,“他莫事咧,送給四室理一哈,再養幾天就好咧。”
我心里在問候他倆的家人,臉上努力不帶出來,說:“兩位主任,我和大圣的考核算是過了吧?”
“別那麼咬牙切齒的,新人都要過這一關。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倆嗎?你們吃不了虧的。”郝文明這話說得面不改心不跳。剛才我在拼命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他和歐偏左正在嗑瓜子。
郝文明看我和孫胖子臉不善,才終于說出了主題“好了,從今天起,辣子你和孫大圣就是我們民調局正式的調查員了。從明天開始,可以參與一室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