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車,在車門旁站了片刻,進小賣部去買了兩瓶可樂。
折回車旁,也沒有再上車,就倚著車門,一口口漫不經心地喝著可樂。
應如約上的這所高中是S市管理最嚴的一所高校,社會人士一概不允許進出,就連接送的家長也只能在校門口的黃線外等候。
幾乎是被幾個生押著出來的,過馬路時還被其中一個推搡得踉蹌了下。
溫景然站得位置有些偏,但依舊能看到蹙著眉,一副不畏強權不畏欺的鎮定模樣。毫沒有給他打電話時,那語氣里表現出的那樣驚慌失措。
領頭的生氣勢凌人,把應如約帶到小賣部旁側的小巷子里。
這里偏離學校正門,不特意留意的話,本不會有人注意。小巷后面又是荒蕪的一片園子,一看就是校園暴力的好去。
應如約剛被帶進巷子里,原本百無聊賴或站或坐在小賣部的幾個社會青年互相對視一眼,都跟了上去。
溫景然落后一步,到巷子口時正好看到那個挑事的同學一腳踢在應如約旁側的墻上。老舊的水泥墻,有斑駁的墻皮已經起了殼,這頗聲勢的一腳下去,墻灰撲簌簌落了一地。
顯然是覺得氣氛已經有了,生邊嚼著口香糖邊蹭了蹭手心,一副隨時會揮下一掌的模樣,惡聲惡氣地問:“你什麼時候和他在一起的?別再跟我說沒有,我都看見他給你遞書了。”
比如約先發出聲音的,是他手中被攥的易拉罐。
溫景然站在巷子口,有過堂風吹來,把白襯衫吹得著他的。
他嚴肅時,眼神冷沉默然,頗迫,站在這群人數眾多的社會青年面前,巍峨得像是一座神像。
他信步走到應如約面前,把拿在手里良久的可樂遞給,轉時,恰好把擋在后,嚴嚴實實。
他一出現,原本仗著人多囂張得不可一世的生頓時氣弱。退后了好幾步,警惕地看著他:“你是誰?”
他那時候說了一句到現在想起時,仍就忍不住發笑的話。
可當時,他確實是那麼想,也那麼做了。
他把易拉罐扔進巷口回收的竹簍里,云淡風輕道:“罩的人。”
我的愛是如此的卑微,到死都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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