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清晰地見到,自己養育了那麼久的盆栽,緩慢地生長出了最后一棵——
最后變了整整齊齊十棵樹。
明溪:???
!!!
明溪恨不得把系統抓出來瘋狂搖晃肩膀:“這是什麼意思?我攢滿五百棵了?”
系統由衷嘆:“是的,恭喜你,新年快樂。”
明溪:“新年快樂嗚嗚嗚。”
系統慫恿道:“你還可以繼續攢,五百點之后的氣運就完全是主環了,擁有了主環,你以后的人生肯定完全順風順水。”
明溪忽然對傅曦道:“我你。”
傅曦:?怎、怎麼突然——
傅曦耳紅了,他竭力想霸總一點,說些什麼名言,但是這一刻他腦袋一片空白,最后他只能呆瓜一樣地道:“我也是。”
傅曦可能不知道,他送了明溪一份,這麼多年來最獨特、最重要的新年禮。
他救了趙明溪的命。
給了趙明溪一份新生。
明溪簡直高興到快瘋了。
被傅曦教訓過的攝影師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對著這邊“咔嚓”一聲。
……
興的高挑俊年,喜極而泣、眼眶微微發紅的長發,轉的碎花角,高高揚起的雛。海邊零星幾只白的鳥飛過,游艇在海平面上劃出白的浪花。
旁邊的鮮花店放著《A New Day Has e》。
在之下,好得不像話。
快門按下那一刻,時間仿佛被定格在十八歲的這一瞬。
=========
可能是在海邊過得太好,以至于回來之后,明溪和傅曦都有點悵然若失。不過一回來就是初八,寒假已經結束了,開學的氛圍頃刻間沖淡了新年的氣氛。
小李開車將兩人送到學校來。
兩人踏進班上的時候,國際班眾人盯著桌子上的試卷哀嚎一片。
高中最后一個學期了,即便是國際班這些家境良好、大多都準備出國的人,也到力倍增。
趙明溪裹著圍巾,冷得著脖子一踏進班上的時候,傅曦對著柯文使了個眼。
立刻就有柯文帶頭的一行人拿著彩炮對準了教室門口,噴薄出來地彩條沖了趙明溪和傅曦一。
一眾小弟開始起哄:“臥槽,全省第一來了!”
“學神,你什麼時候去牛津?!”
“哈哈哈哈。”還有人混雜在其中故意喊:“百年好合啊老大。”
班上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明溪被夸得簡直都不好意思了。
而目前全校熱議的話題,當然也是趙明溪決賽過沈厲堯,為全省第一的事。
上次趙明溪初賽全省第三十五,還只是這棟樓有人關注。
而這一次,顯然了全校關注的事。
畢竟沈厲堯在A中甚至全市的名氣都非常大,就連高一高二的學生都知道他連年金牌,戰無不利,而這一次,沈厲堯卻在決賽中鐵盧,只拿到了全省第三,與趙明溪三分之隔,了學校里的第二名!
誰都知道,這恐怕是沈厲堯順風順水的人生中的第一次落敗。
也是奇了怪了。
為何會這樣?
議論聲出現在校園里的每一個角落。
“趙明溪好牛批!我們也算是見證一路跌跌撞撞長了,從普通班中游到全省第一,變得好優秀。”
“的確,三年來第一次有人排名在沈厲堯前面,簡直令人震驚!不過,到底是校花進步太神速,還是其實只是沈厲堯這次沒考好?”
“你沒聽說嗎,沈厲堯好像最近狀態不太好,是因為什麼——也不清楚。”
“失?”
“不可能不可能,他都沒喜歡過趙明溪,失哪門子的?可能是考試時冒了?”
然而只有沈厲堯和葉柏等人知道,決賽的時候沈厲堯沒有冒、沒有生病。
趙明溪超過了他,就是實實在在地憑實力超過了他。
正因如此,才讓葉柏等人驚駭到一整天都面面相覷,腦子都在嗡嗡響。
但沈厲堯狀態不好是真的。
他一整個寒假都沒有出現過,再出現的時候,又清瘦了一圈。穿著黑大,拎著斷了的機人,臉蒼白,看起來冰冷沉默。
寒假里面,沈厲堯不知道是否想通了一些事。
總之葉柏等人再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視線沒有再和前一段時間一樣,無論何時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國際班趙明溪那邊了。
在學校里再遇見趙明溪,也面無表,當做不認識,肩而過。
有的時候聽到一些趙明溪和傅曦的八卦,他的筆尖當然也會不控制地在書本上劃下一條難看而尖銳的、重重的痕跡。
但是他仿佛在極力克制自己的這些緒。
等葉柏看過去的時候,他的緒已經像是水珠鉆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留痕跡。
沈厲堯一向是個能將自己的人生規劃得一不茍的人。
葉柏他們覺得,他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他雖然放不下,但他在努力迫自己放下。
那麼,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
除此之外,可能是發覺沈厲堯的變化,隔壁學校的孔佳澤跑來纏沈厲堯纏得更勤了。
簡直一天要翻院墻跑過來兩回。
葉柏等人:“……”
現在他們都不敢兌孔佳澤了,生怕把孔佳澤兌走,又是下一個趙明溪。
=========
決賽過去兩周之后,明溪去領了個獎,順便短暫地上了次本省的電視。
之前電視臺的記者每回采訪的都是沈厲堯,這次采訪的居然變了個漂亮的小姑娘,也都到非常驚奇,讓對著鏡頭拿起省賽金牌,說一下的悟,學習的進步方法。
明溪還是第一次進采訪錄影棚,其實還有點張,雖然知道盧老師、傅曦和柯文他們就在外面等自己,賀漾也溜進來了,在休息室拿著化妝包打算幫自己補補妝,但是還是不自繃了。
“如果非得說什麼悟的話,有一句話令我印象很深,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明溪忍住張,道:“很多事都很難。”
比如離趙家的那一天,對于而言是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對于上輩子的而言,是完全不可能做出的一個艱難決定。
在從普通班考進那棟樓之前,付出了不知道多久的努力,一直在和自己的負面氣運抗衡。忍每一次考試的拉肚子,突如其來的低糖和眼前一黑。
為了掙自己的命運,在運場上一圈一圈地跑完整整三十圈,跑完之后雙雙臂沒有一個地方抬得起來,全細胞仿佛都失去了知覺。
傅曦難道又不困難嗎?五年來每一晚上的輾轉反側,噩夢纏。
但是他沒有放棄他自己,明溪也沒有放棄自己。
“但是再難的事都一定會有人做到。”
“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為那個做得到的人?”
“可能一天、兩天、三天的努力沒有任何改變,但是不能氣餒,不能放棄。只要在努力,在朝著想要的方向奔跑,就總有一天,會有什麼悄然改變,帶來新生!”
明溪一鼓作氣地說完,完全沒有這種臨場經驗,覺得自己說得簡直太土了。
老套得冒泡。
但是采訪的記者卻在鼓掌。
不遠的盧王偉老師也慨地看著,摘下眼鏡了眼睛。
明溪:???
認真的嗎?
不會覺得說的假大空嗎?
明溪不知道,相比之前的沈厲堯的一句冷淡的“沒什麼,智商優越”,說的這段簡直已經足夠記者全方位采取各種素材了。
所以記者的激可想而知。
而鏡頭面前的攝影師看著趙明溪,也站起來激道:“你多擺幾個作,再拍幾張教育網頁版首。”
明溪心掩面:嗚嗚嗚大家真是太給面子了。
……
明溪決賽全省第一的消息傳遍。
趙家人此時此刻就正看著電視機上面轉播的這個采訪。
趙母和趙父心五谷雜陳,像是被一只大手擰住,刺疼難耐。
鏡頭下的趙明溪烏發白,漂亮優秀到令任何人都移不開視線。
他們以前到底為什麼會覺得明溪不如趙媛?明明是蒙了塵的珍珠,只要有人小心翼翼將上的塵埃拂去,就能綻放出讓人贊嘆的芒。
然而他們卻沒有盡到這一點的責任——
甚至差點將踩進泥里。
是自己掙扎著,將自己上的灰塵一點點去。現在的閃閃發,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咽下過的淚。
事到如今,趙母終于知道自己做錯過什麼,心疼趙明溪,又到悔恨,胃里翻涌著追悔莫及的難過,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全省第一這件事畢竟是很大一件事。
今年的趙明溪和以往每年的沈厲堯一樣,大名被寫在橫幅里,掛在了校門口。
進出校門的人都能看到。
鄂小夏和霜等常青班的人都看到了,心復雜。
但這一次,常青班的人心服口服,再也沒有人怪氣了。
趙明溪通過努力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趙媛了男朋友,還待在公司參加閉式的團培訓,為今年夏天八月的一個選秀節目做準備。
于是這學期開學之后,就已經一個多月沒來上學。
常青班的人紛紛揣測是不是不打算走考大學這條路了——難不要轉而藝考?
憑借趙媛的績,即便半年不來上學,通過高考考個簡單的一本也綽綽有余。
于是也沒人閑的蛋疼替那份心。
因此,趙媛是直到三月份開春,回了一次學校,找教導主任簽字時,才看到校門口的那條橫幅。
非常鮮亮的紅,“趙明溪”“全省第一”幾個字驕傲又得意地橫貫在上面,一瞬間刺痛了趙媛的眼睛。
拉住一個學生:“去年那場決賽,是趙明溪第一名?”
“對啊,你還不知道?”那學生奇怪地看了一眼,說:“上個月剛開學的時候很轟,都上了電視了。”
“……”
趙媛攥了手中的請假報告,全微微發抖。
低頭看了眼自己因為跳舞訓練而傷、至今還沒好的膝蓋。
看了眼自己手指上因為不得不洗做飯弄出來的細小傷口。
又再一次抬起頭,去看那條橫幅。
那一瞬間,恨意宛如黑的泉水一般,瘋狂地涌了出來。
自己的手指越來越糙,然而趙明溪卻走上了另外一條鮮花盛開的道路。
自己的生母已經進了監獄,自己的名聲一敗涂地,日后即便名了,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過去被挖掘出來。公司還提前給準備好了賣慘措施。
而趙明溪卻活在底下,為了‘被欺負’的真千金,趙家所有人都在盼地等待著回去,卻不屑一顧。
——這有多不公平。
……
陪回學校的藝校男友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啦,趕進去找你們主任簽個字,然后我們去打游戲。”
是了。
還有。
邊的人是天之驕子傅曦。
自己邊的人卻是這麼一個滿腦子只想打游戲、和自己親熱的草包玩意兒。
趙媛指尖掐進掌心里,心中恨意森然,幾乎快掐出來。
“你愣著干什麼?”藝校男友催促道。
然后就見趙媛扭過頭來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有幾分讓他不認識的郁。
幾乎令他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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