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明溪則沒把這些班集之間的斗氣放在心上,歡欣鼓舞,一門心思投到學習上去。
而且剛好因為傅曦脖頸傷的事,心里有些擔心,打算先暫停一段時間與傅曦的接。
傅曦就有些鬧不明白了,怎麼從周四下午開始,小口罩就對他一副退避三舍的樣子。
“今天作業你自己寫。”明溪把作業推了過去。
“漫畫書也是,別丟在我桌子上。”明溪剛準備替他收拾,想了想,又了回來:“你自己收拾。”
“倒垃圾嗎,你自己去吧。”
“甜品?今天沒有。”
“……”
傅曦很鬧心,覺都睡不著了,擰著眉盯著趙明溪看,不明白在生什麼氣。
還在生氣音樂課上他和那兩個生說話的事?——可他就說了一句!
還是說在生氣昨天常青班來找茬,他沒直截了當干脆利落地揍人——?可這不是讓他不要沖嘛?
還是說他還有別的地方做錯了?
于是這周五一上午傅曦都在冥思苦想地進行反思,飯都沒胃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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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寧從家里搬出來之后。被趙母打了一掌那事兒,他越想越憤怒,周四便沒來上課,蒙頭睡了一整天。
他老師打電話過去,趙湛懷替他請了病假。
本來周五趙宇寧也火大地想干脆翹課算了,出去和自己那幫朋友打游戲。
但是見到自己那群朋友后,不知怎麼就想起以前趙明溪把他從網吧揪出來的場景,他忽地就沒了繼續鬼混的興致。
于是玩了一上午,意興闌珊地又回了學校。
沒了趙明溪的便當,趙宇寧宛如沒落腳之地,中午都不知道該在哪里吃飯。
至于趙媛,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
趙宇寧在食堂二樓轉了一圈,又上了食堂三樓,正巧見到不遠,趙明溪和賀漾正在角落里吃飯。
趙宇寧看見趙明溪桌子旁邊打開的保溫盒,眉梢一喜,下意識就要走過去。
但走了兩步,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現在趙明溪已經不愿意和他待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
趙宇寧心中頓時涌出一種煩躁又無發泄的難過。
他冷靜了下,去打了份飯,然后回頭朝趙明溪那邊看了眼。
見們還坐在那兒,猶豫了下,趙宇寧還是走了過去。
明溪和賀漾一抬頭,趙宇寧正朝這邊走過來。
“姐,聽說你月考考得很好。”趙宇寧絞盡腦找了個話題,在趙明溪對面坐下來:“恭喜你啊。”
賀漾立刻把筷子一放,排斥道:“小弟弟,你過來干什麼?那麼多位置。”
趙宇寧按捺住自己的脾氣,遞給趙明溪一張卡,道:“這是我的飯卡,里面還有幾千塊,夠你吃一陣子,我這邊反正大哥還會給我錢——你別打工什麼的——”
趙明溪接都沒接,手都沒抬一下,直截了當拒絕:“不必了。”
賀漾也道:“別假好心了,現在拿了你們家的卡,以后是不是又要做牛做馬給你做便當?然后一個不小心就要被你們家趕出去?當明溪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啊?!”
“……”趙宇寧著卡,心中發酸發。
他想和趙明溪訴苦,說自己昨天和趙媛大吵一架,現在也不住家里了。
但是又覺得現在的趙明溪好像不會有這個耐心聽他訴苦。
而且他說這些話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以前幫著趙媛欺負趙明溪的是他,現在舍不得趙明溪的也是他。
但趙宇寧還是忍不住口而出:“姐,我離家出走了,明天的生日宴我……”
明溪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趙宇寧,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我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劃清界限的意思就是——你們別來管我的事,我也不會再管你們的事,這個‘你們’,包括你。你有你自己的家人,你們和樂融融,你還在指我關心你?”
“可是以前不是這樣的!”趙宇寧忍不住道;“以前你都會——”
話沒說完,明溪看起來不想再聽下去,和賀漾一塊端著盤子換位置了。
“……”
趙宇寧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能夠這麼果斷地把收回去。
這兩年趙明溪對別的家人怎麼樣他不清楚,但是趙明溪對他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他敢肯定趙明溪也很在意他這個弟弟。
趙母罵他的時候,趙明溪還會為了他和趙母頂。
但從趙明溪離開家的那天開始,一切就都變了,忽然將所有的利落地收了回去。
能收回去,但他卻無法適應。
他至今都無法適應。
趙宇寧看著趙明溪和賀漾吃著飯,過了會兒有兩個國際班的人端著盤子走過去和們坐在一塊兒一起吃。趙明溪和國際班的那兩個傅曦的小弟在一塊兒,都比和他在一塊兒神來得放松。
到新朋友了。
會和別的人一起養貓了。
趙宇寧又看到趙明溪把菜分給別人。
本來以前坐在對面的都是自己,也只會把好吃的菜撥給自己。
但現在再也不會對自己那麼好,以后會不會有‘新弟弟’徹底取代自己?
趙宇寧心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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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到了周六這天。
趙家包了酒店,畢竟是趙母五十歲生日,全家都想舉辦得隆重點。
趙父和趙墨都推掉手頭上的工作,搭乘最早的航班趕了回來。
“宇寧還有點不開心,不過他說晚上六點左右他會過來,他的西裝我已經讓人給他送過去了。”
趙湛懷穿著一剪裁致的西裝推門進來,看起來帥氣俊朗,眉心蹙著:“不過等他來了,您別又和他發脾氣,您也知道他現在正在叛逆期。”
趙母將幾個太太圈的好友送出去,被們夸年輕,趙母臉上笑的。
對趙湛懷道:“知道了,他不惹我生氣就行了,我干什麼要和他發脾氣?你是他大哥,你有空也多管教管教他,都十五歲了別那麼臭脾氣。”
說完,趙母忍不住問最關心的問題:“明溪呢?你讓人去接了沒有?”
“……”趙湛懷卡了下殼。
趙母沒注意他的神,對換間里的趙媛道:“媛媛,試好了嗎?再出來試試這件。”
里面的趙媛應了一聲,趙母進去幫拉拉鏈了,拉完拉鏈出來,趙母又催趙湛懷:“問你話呢,你讓人去接沒有?”
“去了去了。”趙湛懷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頂多兩小時后就來了。”
趙母不悅道:“還得兩小時?!現在都五點了!你讓趕的!再不來都來不及試晚禮服了!”
趙湛懷:“……”
“哦,對了,我買了四套晚禮服,兩套的尺寸,兩套媛媛的,剛才媛媛說想穿那白魚尾,我就先讓媛媛穿上了,剩下的三套,估計只有一套合適明溪的尺寸,怕待會兒來了穿上不合適,你再讓設計師把備選的送過來。”
放在以前,趙湛懷可能不會注意這些細節,但是此時趙湛懷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趙湛懷低聲音:“所以您讓趙媛先穿了明溪的干什麼?明溪的不就應該是明溪的嗎?”
趙母莫名其妙:“你這麼蹙著眉干什麼?一件服而已。明溪要喜歡別的,再買啊,還有很多備選呢。明溪不會介意的。”
趙湛懷扶額,他覺得他無法和趙母說清楚目前的狀況。
現在不是趙明溪喜不喜歡被剩下的這件服的問題。
而是,的人會不會來的問題。
他是派人去接了。
如果沒功,他可能還得親自去請一趟。
可是趙湛懷覺得,就算他親自去請,明溪今晚都未必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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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墨端著酒杯推門進來,正好聽見兩人的話,嗤笑一聲:“離家出走搞得這麼大陣仗?還得大哥親自派人去接?我們家這位小妹妹不簡單。”
趙墨下午剛風塵仆仆地回來,在酒店套房睡了一覺,這會兒剛起來。吊梢狐貍眼,微的銀發,顯得有幾分睡眼惺忪。
“好了好了,你在國外拍戲都快一年半沒回來,也不清楚況,說兩句。”趙母劈手把他的紅酒杯奪了,道:“的確是我們先冤枉了,才離家出走的。”
趙湛懷素來和招花引蝶的趙墨不太合,懶得多看他一眼,和他肩而過出去:“那我去接人了。”
趙墨百無聊賴地著兜:“家里人我都見了,還沒見到趙明溪呢,我和你一塊兒去接。”
“隨你。”
趙墨也不介意趙湛懷的冷淡,拿起車鑰匙就追了出去。一邊快步追著進地下車庫,一邊笑著道:“哥,你真是轉了了,居然會去接趙明溪,以前你不是只接趙媛的嗎?有兩次趙明溪還是我接的,嚇的呀,逗死我了。”
趙墨說的話,正好中趙湛懷最近最心梗的地方。
“閉。”他冷冷道。
趙墨聳了聳肩膀:“正好去看看小孩長開了沒有,我記得兩年前還很小一只,但是我們家的人骨骼都修長,應該也不例外吧。很是期待呢。”
趙湛懷頓住腳步,對趙墨道:“你今天最好不要七八糟的都對趙明溪說,也別像以前那樣賤兮兮冷嘲熱諷的,現在————”
趙墨的格一直很惹人厭。
明溪剛到家的時候,趙墨很惡毒,經常故意損人,欺負得明溪怒氣沖沖。趙墨仿佛以此為樂,樂此不疲。直到后來明溪本對他不理會了,視若無睹,他才覺得沒趣。
不過趙明溪畢竟在家兩年了,兩年下來,趙墨覺得自己多對這個沒怎麼相過的親妹妹有了點。
“怎麼了?”趙墨失笑:“叛逆期?總不至于談了男朋友不回家吧?”
趙湛懷煩躁道:“你見到就知道了。”
……
趙墨無法想象今天是怎樣混的一天。
大約二十分鐘后,他的確見到了現在的趙明溪。
但又過了十分鐘,他就和傳聞中的傅氏太子爺一塊兒被逮進了警察局。